就当,是离别前最后的狂欢吧。
等我换好衣服准备下楼时,却听见韩宁远在书房里打电话。
“孕酮过低?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来。”
我顿住了脚步,但很快,我就越过了书房,径直朝楼下走去。
几分钟后,韩宁远脚步匆匆的下了楼,他看着我,眼里好像有心虚。
但他还是开口:“老婆,我得出门一趟,你等我回来。”
这一刻,我心里那微末的期待,彻底被吹散了。
我勉强扯开唇角:“好。”
看着韩宁远大步离开的背影,我看向自己的手机。
杜念薇:
我一点点攥紧手机。
是啊,一开始就没履行的承诺,就注定永远不会兑现了。
第7章
我坐在家里,等到深夜,韩宁远才打来电话。
他声音有些无措:“老婆,我这两天不回去了,公司的事太多了……”
我心脏狠狠一颤。
韩宁远现在骗我,甚至不愿意编一个像样的借口吗?
我的沉默,让韩宁远的声音变得无措起来。
“老婆,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去欢乐谷。”
熟悉的承诺,让我轻笑出声,我对他说。
“嗯,都依你,天冷了,你注意休息。”
我能感觉到,在我说完这句话后,韩宁远有些如释重负,语气也瞬间轻松不少。
“好,老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没等我说什么,电话直接被挂断。
断线的那一声像是敲击在我心上,撞出闷闷的疼。
房间里灯火通明,将我的悲哀照的无所遁形。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又收到韩宁远的消息。
雪?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北京的雪了。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确实看见了雪花飘落。
不大,却纷纷扬扬。
我看着,突然有些愣神。
其实刚跟韩宁远刚在一起的那年,北京也下雪了。
初雪的那天,韩宁远准备好了暖宝宝和热奶茶,牵着我就往操场上走。
明明很冷,可韩宁远却兴致勃勃。
“陈星月,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你看我像不像你以后的老伴?”
当年韩宁远头发上的雪与眼前的雪融合在一起,我突然觉得鼻尖酸痛起来。
而这时,杜念薇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装修精致的房间玻璃门上,倒映着她和韩宁远紧紧相拥的身影。
我看着照片里满眼笑意的韩宁远,只觉得那雪落满了胸腔,凉的彻骨。
我扭头看着窗外的落雪,轻轻低喃出声。
“韩宁远,明明说好了共白头,你为什么要抛下了我先走……”
第二天,我接到律师丁安的电话。
“陈女士,您可以来我这里一趟了。”
我答应下来,也没叫家里司机,迎着雪白的天,打车去了民政局。
刚走进公诉律师的办公室,我就听见四面八方都是声音。
“法律上是不存在净身出户这个说法的。”
“目前来说,在冷静期期间,您和您丈夫还属于婚姻存续状态……”
“很抱歉,家暴没有构成轻伤,我们都是以调节为主。”
我看着坐在各个律师面前的人,或是疲惫,或是死寂,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心尖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