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这样明显以至于朗白颤抖着闭上了眼睛,把头转向一边。袁城又笑了起来,亲吻着他的眼睫:“你有什么好怕的。有所求,就得有所付出。”
也许是第一次实在发泄得太仓促了,也许是鹿血的作用太过明显,情|欲第二次燃烧起来竟然比第一次还要猛烈。即将登上高|潮的时候袁城突然停下了动作,朗白浑浑噩噩之中难耐的呻吟起来:“不……不要……”
“不要什么?”袁城声音透着危险的低哑,可惜朗白没有知觉,“不要动?”
“……不,不要停……”
“求谁不要停?”袁城逼问,“我是你什么人?”
朗白终于难耐的哭起来,泪水滚滚而下,白玉雕凿一般的脸几乎狼狈不堪:“爸爸,求求你!爸爸!”
袁城血往头上涌,手上加紧几下,很快让朗白呻吟着发泄出来。高|潮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朗白在喷射的刹那间几乎丧失了意识,大腿内侧肌肉痉挛着,一片情|色狼藉。
袁城自己□的欲望胀硬得发痛,他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忍住,简直就是自制能力的一个奇迹。
朗白昏昏沉沉,似乎已经人事不省。他轻轻叫了声:“阿白?”
没有回音。
“阿白?”
筋疲力尽的小儿子渐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在被折磨了一整天之后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点点休息。袁城试着去抱住他,但是突然感觉到手臂湿湿的,一看才发现他肩胛骨上的烫伤被挣裂了,血水都沾到了床单上。
“……明天早上在找你要账。”袁城在朗白而边上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给他重新上好烫伤药,站起身自己去洗手间解决。
手上还粘乎乎的,似乎还残存一些体温,带着小儿子身上的气味。
袁城心里苦笑。他虽然不算个荒淫无度的暴君,但是也从没在性这方面委屈过自己。欲|火焚身的时候委屈自己亲自动手,对几年前的袁城来说根本没法想象。
他在脑海里把小儿子尽情吃掉了一百遍,但是却无法走回一墙之隔的卧室去付诸实施。
那床上睡着他最珍爱的小儿子——袁城是袁家最有权威的人,但是在他袁城心里,小儿子才占据着最高的地位。
26、李明羽
周正荣第二天早上奉命去找袁城的时候,发现小少爷的公寓门没有关。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难道昨晚袁城秘密探视小儿子的行踪被哪方敌对势力知道了然后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了不成?万一袁城有个万一,太子爷上位之后不会放过他们这帮亲信的啊。
周正荣战战兢兢的推门进去,跃入视线的是一个简单客厅,中间两排沙发,面对着电视机,一个鱼缸放在地面上。房间里稍有凌乱,看得出门口有挣扎过的痕迹,玄关的鞋柜被踢了一脚,几只袜子也散乱的堆在地上。
“……啊!咳咳咳!咳咳!……”
周正荣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小少爷的声音,但是紧接着就消失了。他凝神静听了一会儿,不知道小少爷是在家还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就这样贸然进去,还是干脆退出来。
想了半天,他决定还是退到门口,作势敲了几下门:“袁总?袁总您在里边吗?门没有锁,我是老周!”
房间突然陷入了一片完全的静寂。
“袁总您在吗?会谈方的车已经到达并且通过安检,马上就要动身……”
周正荣穿过客厅,看看厨房没有人,浴室没有人,书房里也没有人,他正打算推开一扇紧闭的卧室门,突然只听里边传来袁城的呵斥声:“呆在外边!我一会就出来!”
与此同时传来非常响的撞击声,周正荣吓了一跳:“袁、袁总,怎么了?要帮忙吗?”
袁城打断了他:“滚回去!”
周正荣毛骨悚然,立刻重新退回客厅里:“……是!”
这“一会”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周正荣也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内心极其忐忑不安的等在外边。当他最终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打算冒险去敲一敲门的时候,突然只听卧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洗漱声,紧接着是一阵走近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袁城有条不紊的扣着自己的衬衣扣,脸上神情平静如水,半点看不出刚才暴怒的迹象:“哦,老周,你来了啊。”
周正荣胆战心惊的点头,目光越过袁城身后,往卧室里快速望了一眼。
朗白正坐在大床边上,一只手捂着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呛着了一样咳得很厉害。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灰色的棉质睡裤拖到地摊上,露出半只光裸的脚。
袁城漫不经心的吩咐周正荣:“你去外边等着。”说完转过身走回床边,似乎很温柔的想拍拍小儿子的背,但是紧接着就被朗白猛然挥开了手。
那个动作非常激烈,不像是儿子推开父亲,倒是像仇人之间一般。
周正荣诧异于小少爷的大胆,据他所知朗白本身是个文静柔和的人,对父亲就更加柔顺了,这对父子之间感情非常好。再说就算袁骓在父亲面前,也都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什么时候敢这样挑衅?
更加出乎他意料的是袁城没有生气,只顿了一下,淡淡的吩咐:“去漱个口吧。”
朗白不需要他说第二遍,直接起身冲进卧室配套的洗手间,重重摔上了门。
周正荣忍不住低声问:“袁总个,小少爷他……”
“哦,”袁城说,“被欺负了。”
被欺负了?被谁欺负了?怎么欺负了?周正荣无法想象,他僵立在了卧室门外。
“叫会谈方再等我一下,大概迟到一会儿,叫他们做好心理准备。”袁城往浴室里走去,“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现在不论什么事情,重要性都无法和他的小儿子相提并论。
水龙头哗哗的开着,朗白几乎把整个脸探到水下冲得喘不过气来了,才喘息着抬起头。镜子里映出袁城冷酷的脸,朗白猛地转身,紧接着就被父亲一把抓住手抵在流理台上。
“外……外边有人!”
袁城听出了小儿子语调中的惊恐,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很享受一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伸出手,在朗白惊惧交加的视线里,轻轻抚摸着他唇角上的擦痕。
“我是来参加李明羽的一个会议的,不过主要目的是过来看你。爸爸很想你。”
袁城俯在朗白耳边,压低的语调中似乎带着笑意:“爸爸对你很满意。作为奖励,三天后我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朗白瞳孔猛地紧缩,袁城安抚的拍拍他,起身走出了浴室。
加入骷髅会到现在为止,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再也没有人对朗白所挑选的座位有什么异议了。
事实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躲避着这些出身高贵的成员。小团体和小团体之间泾渭分明,不管是在课堂上、餐厅中、球队里,还是在彼此之间的态度上,都微妙的隔了一层透明的墙。
朗白穿了一件小高领夹克,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里,突然手上的书被人抽走了:“——《燃烧的世界》?你是对议论政治的女人有好感呢,还是对女人口中的政治产生了兴趣?”
“女人天生就擅长玩弄小政治。”朗白面不改色的把书抽回来,“我正好在找你,罗斯索恩,这是一万五千美金的会费支票。”
罗斯索恩把面前的现金支票推了回去,“这就是我现在来找你的原因。早上我们的账户已经收到了来自令尊的一万五千美金转账,你的会费已经交过了。”
朗白的脸色微变。
骷髅会成员入会的时候要缴纳一万五千美金会费,这个规定朗白已经被通知过了。他本来准备自己拿出这笔钱,也没有跟袁城提过,谁知道袁城竟然比他还快一步的把会费交了过来。
朗白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父母代替交学费的初中生,处在一个手段慎密而强势的父亲的掌控之下,一举一动都在计算之中,一切都被父亲的掌心所笼罩,犹如困兽。
“看上去令尊对你很好。”罗斯索恩转身走开的时候漫不经心的丢了一句。
“……某些方面吧。”朗白低声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就如袁城所说,现在不论任何事情在他心里都不如朗白来得重要,但是他赶到美国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天天呆在家里吓唬小儿子。
就在两个月以前,一个专门向日本输送轻型枪械的美国军火制造公司在经过索马里海湾的途中,被海盗抢走了两艘价值三亿美金的货轮,几十个船员遭到屠杀,在当地引起了巨大的震惊。在来自国际多方面的压力之下,这家军火制造公司的幕后决策者匆匆决定退出市场,并向政府提出了破产申请。在此之前他们占有当地市场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销售份额,以及一条途经索马里的危险航道。
丰厚的利润和海盗的风险让各方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同时,所有人都在对这块大肥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着。历来欧洲乃至北美的黑道就是这样,一个巨头倒下了,他所留下的空白会被其他势力飞快填补,几方人马此消彼长,永远不会有一位霸主统一天下的时候。
大家都想吃,但是谁都下不了手,这个时候怎么办?关起门来开大会吧。
原本是美国本地军火业之间的竞争,袁城作为曾经的日本市场供应者也受到了邀请——当年日本军火市场的代理权是在他手中被卖掉的,没有人知道这次袁城是不是想把这块肥肉买回去,没有人知道他来的时候,是带着大把的钞票,还是杀人的枪。
防弹轿车在郊区的一栋私人别墅前戛然而止。袁城走下车,一个穿着灰蓝色中山装、带着白手套的年轻人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在大红色羊毛地毯和漂亮花园的反衬下,他朴素并且过时的穿着显得相当格格不入,就好像贴在豪华别墅门口的五十年代领导人画像一样。不过他看上去还相当年轻,面容冷淡,表情肃穆,让人一看就难以产生亲近感。
他那标志性的存在让每一个到场的黑道老大们都无法忽视。是的,这里的人虽然不是每个都跟他打过交道,但是至少都听说过北朝鲜某军政参谋长李明羽的大名。近几年他在世界军火市场上做了好几次重大交易,被称作是政府官员参与国际军火走私运营的标志性人物之一。
“您迟到了。”擦肩而过的时候李明羽淡淡地道。
“小儿子不好好上学,教育他的时候耽误了一下。”
李明羽面不改色的接受了这个解释:“哦,那么一切都安排好了?”
袁城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李明羽点点头:“我期待着。”
27、父亲VS权力
两天很快过去,袁城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根本就没跟他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的小儿子联系。
到了第三天傍晚,朗白跟莫放两个并肩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的时候,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军用悍马,防弹玻璃阴阴沉沉,路上走过的学生都忍不住偷偷望这边看。
袁城靠在车门边上,随手摁熄了烟:“走吧。”
莫放在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就立刻断定他是袁城。在此之前他从没亲眼见过朗白的父亲,只是从别人的描述中了解到袁家这位黑道教父有多么强悍、危险和可怕,活生生就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
黄昏的光线这么昏暗,路上的人也并不少,但是只要你往人群中稍微望一下,就可以立刻看到这个站在悍马车门边的男人。他的感觉跟平常人不同,别人站在那里感觉十分平常,而他站在人群中,就好像一把隐没在鞘中,收拢了寒光的刀。
所有的威势和压力都无声无息,你只能隐约感觉到他沉默的威严,就像一道厚重的屏障,随时随地把他无声的隔离在人群之外。
莫放退后了半步。
朗白脚步顿了顿,面色如常的走上前,顺手把书包递给父亲。袁城自然而然接过他的包,动作相当优雅并且绅士风度十足的给他关上了车门。
“那个年轻人是谁?”袁城从后视镜里望着莫放。
朗白眼皮都不抬一下:“以前的同学。”
“哦。”袁城听不出什么意思的停顿了一下,“——司机,去海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风咸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远处渔灯挥洒在水面上,就像是粼粼的星光。
一行人没有开手电,道路很黑并且崎岖不平,但是这些人好像都走过千百遍一样,步伐整齐并且迅速。
朗白渐渐的跟不上他父亲,他毕竟娇生惯养,而且又是第一次来这里,摸黑走起来几乎跌跌撞撞的,两个手下只能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
不知道在土路上走了多久,登上一个山坡,袁城突然停住脚步:“阿白,看。”
朗白喘着气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只见乌云中透出一点月光,僻静的码头上,静静停泊着一艘中型货轮。不远处停着几辆洲际运输的大货车,三十吨重的集装箱被吊在半空中,正缓缓的向货轮上移去。
“我们到了。”袁城说。朗白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身体腾空而起,袁城一把扛起小儿子,三下五除二从崎岖的山坡上跃了下去。
“放下我!”朗白被落地那一下颠得七荤八素,不知道是羞还是气,脸色红得如血一般,“我自己会走!”
袁城把他放到地上,毫不避讳的拍拍他的脸,率先向码头走去。
身后那些心腹手下一个个脸色怪异,但是都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都知道袁老大最宠爱自己那个私生的小儿子,从小就寸步不离带在身边,养得仙童一般玉雪可爱,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手下都怀疑他其实生的是个小女儿。不过袁家兄弟之间都是那样,两个儿子都长大了,孰重孰轻一看就看出来了。就算再不受宠,大儿子也一样顺风顺水得到了继承人的权力;就算再被父亲万般纵宠,小儿子也没能入得了袁家的家谱。
就算是爱,那也不是正常对儿子的爱。养儿子养成这样,简直就和豢养一只名贵娇气的宠物猫没什么区别。
轮船的货仓刹那间被灯光照亮,视线突然一片雪白,朗白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只听袁城在身边低声道:“阿白,看。你最喜欢的东西。”
朗白惊讶的睁大眼睛。只见货仓中放着两个集装箱,其中一个已经被打开,几个箱子散放在地上,到处堆得都是枪械和轻型火炮的零件。这些零件全部被打碎了混杂在一起,如果外行人来看的话,说不定连这些东西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朗白捡起几个零件仔细打量。这些零件不同于他见过的枪械系列组成部件,其中有些口径和型号他都闻所未闻,可想而知这些军火在市面上也绝对没得卖。
“这是我这次来美国的最大原因。最近被索马里海盗抢劫,又向政府申请破产的奥兹诺克军火制造公司,你听说过吧?”
朗白点点头。
“这就对了。”袁城说,“那起索马里海盗的抢劫事件,其实是我安排的。”
朗白猛的抬头望向他父亲:“……为了抢夺奥兹诺克公司手下的日本市场份额?”
“不仅仅是市场份额。我们做军火的,好歹也算个技术行业,不掌握市场上的最新技术怎么行。”袁城捡起一个内膛精密管,指给朗白看:“你用手摸摸它的触感,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组装一个试试,你会发现它的材料和处理跟我们不一样,甚至跟市场上大部分自动手枪都不一样。美国大选过后,奥兹诺克公司失去了来自内阁的支持,但是以前他们一直有军方背景,研发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新技术。”
朗白沉默的盯着那些零件,“……所以您需要我做什么,父亲?”
袁城拍拍小儿子的肩:“帮爸爸把这些零件组装成成品枪支。”
袁城说这话的口气,就像是一般父亲对儿子说乖孩子去写作业一样,但是货舱里的所有手下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且不说小少爷只是个十几岁的还在上学的孩子,就说这些摊了满地的零件,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没出现过的型号,把它们一一分拣出来再组装为成品,即使是专业人员都难以做到,何况是个自幼养在深闺中娇惯长大的小少爷?
货舱里一片静寂,所有人都想出面说话,偏偏所有人都一声不敢吭。
朗白静静的盯着脚下那些零件,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波仿佛极其温柔,就好像看着自己心爱珠宝的少女。半晌他微微笑了一下,问:“爸爸,你什么时候需要?”
“后天一早。”袁城说,“组装完毕后记下它们的编号,然后我要把这些证明袁家和海盗有联系的零件全部销毁,只留下你的成品样件。”
朗白点点头:“好。叫王奕他们几个懂技术的人来帮我。”
然后他自顾自的往货仓里走,一边捡起几个零件,单独放在一边。还没过五分钟他就坐在了地上,背对着其他人,旁若无人的工作起来。
袁城这个任务是非常机密的,毕竟他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袁家跟索马里海盗有勾结,并且借势灭掉了一个美国军火走私公司。他手中的这批货只有少数袁氏上层才知道,太子爷袁骓就是其中之一。
袁骓一开始以为,父亲一定需要专业人员来组装这些样件。他已经准备了大批专业人员,准备等父亲一声令下,就抢先把自己手下的这批亲信推荐出去。
袁骓心里有个隐忧已经存在那里很久了。虽然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也掌握着军火行业的血脉——海上运输业,但是在袁家,备受重视的技术研发部门却大多更亲近小公子朗白。这些智囊们以王奕等人为首,没有那些长子继位的陈旧观念,并且年富力强,被称作是袁城身边的少壮派。
这也不奇怪,朗白从小跟那帮人混大,跟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有半师之谊。
虽然袁骓并不重视这帮手无实权的智囊团,但是总归有点芥蒂。他准备利用这次机会,让自己手下的专业人员取代这批亲近朗白的人,并且一举拿下技术研发部的大权。
但是出乎意料的,袁骓发现自己竟然失算了!
“怎么会这样?”齐夏国在他的办公室里摔了一个茶杯,“袁总怎么会把这件事交给小公子?白少他才多大,他对机械组装又懂多少?这么机密的任务怎么能不交给身为继承人的长子!”
“……你错了,”袁骓说,“我弟弟他大概不是不懂,而是很懂……他从小就聪明,又跟王奕他们那帮人混了好几年,技术方面的事情估计他都知道。”
“那也不能——”
“所以我不能高枕无忧。”袁骓低声道,“是,这样机密的事情应该交给身为继承人的长子,但是如果在父亲心里,长子还不算是真正确定的继承人呢?”
齐夏国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虽然袁总溺爱小儿子,但是也不能拿袁家十代的基业来开玩笑吧?哪有这种溺爱法的!”
袁骓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漫步目的的把玩着金笔。他想起两年前他从门缝里听到的父亲和弟弟之间怪异的对话,想起那天晚上朗白流血的手,还有他打袁城的那一耳光。
他想起更久以前,袁城三十九岁生日的那天晚上。他本来只是跟在父亲后边去找朗白的,却在走廊的窗口上看见袁城半跪在钢琴前,轻柔的在朗白唇角上亲吻着,说:“爸爸爱你。”
袁骓那时候只觉得父亲对小儿子实在宠爱,后来才慢慢的觉得怪异。
“……说不定真是溺爱呢。”袁骓放下笔,轻轻地道。
不管远在香港的太子如何猜忌,很快,美国方面对如何处理奥兹诺克公司留下的资源这个问题达成了共识。
罗斯索恩家族被推举出来,成为了接管奥兹诺克公司的最大受益人。
巨大的会议室里响起轻轻的桌椅碰撞声,紧接着只见袁城先起身,优雅的轻轻鼓掌:“那么恭喜您了,韦伯克先生。”
韦伯克?罗斯索恩,按照辈分来算的话,应该是耶鲁大学那个罗斯索恩的叔父,但是很明显他在个人能力方面还不如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侄子。看上去好像他从此接管了大片的日本市场,其实在座的各位黑道大佬都心知肚明,韦伯克?罗斯索恩只是被迫接手了奥兹诺克公司留下的那条危险航道而已。
来自亚洲市场的滚滚黄金?开什么笑话,亚洲市场早就被袁家垄断,从袁城嘴里抢肉吃就像从侩子手的枪口里挖子弹一样不现实。
奥兹诺克公司留下的价值万金的航道?没搞错吧,索马里海盗猖獗了半个世纪了,那里已经是完全的无政府状态,海上抢劫只是正常谋生手段而已,当地人民认为那完全合法!
奥兹诺克公司真正值钱的是什么?技术啊!情报啊!身为有着军方背景的、根基深厚的走私公司,手中必定掌握着大批军用武器资料,毕竟美国大兵的装备精良是世界公认的,这年头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嘛。
但是这些资源在谁手上呢?在座各位老大们心知肚明的望向袁城。可怜的韦伯克老兄,钱被人袁家拿走了,航道本来就是索马里海盗的,现在连技术资源都被袁家所垄断,你老兄花了大价钱,就得来奥兹诺克公司一个被吸干了骨髓的空壳子,你就自己面壁哭泣去吧啊。
“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韦伯克?罗斯索恩霍然起身,“恭喜我?别说风凉话了,奥兹诺克公司被海盗抢走的那些东西,还有他们留下的绝密研究资料为什么都神秘消失了?你真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被你耍了还不知道?”
“您这个指控可就严重了,”袁城冷淡的说,“海盗抢走的东西就归海盗了,问我做什么,难道我是海盗?真可笑。”
他转过身,信步向门口走去。突然韦伯克脸色一沉,猛地掏出手枪指向袁城:“不准动!”
袁城身后几个手下飞快的掏出枪:“韦伯克先生!不要轻举妄动!”
“韦伯克你们干什么?!”几个与会的黑帮头子慌忙站起身,有的一看不对,急匆匆往门外退走。几个资格老的一边撤退一边厉声对他们喝道:“谁准你们动刀动枪的了,还不快放下!”
会议厅里一片混乱,突然韦伯克冷笑一声,抬手砰的空放一枪:“——动手!”
只听哗啦啦一片混乱声,楼梯口冲上另外一批人白人雇佣军,紧接着会议室四边窗子全部从外边打碎,罗斯索恩家族的雇佣兵仿佛神兵天降,刹那间包围了袁家那几个人。
所有枪口都同时对准了袁城那颗价值万金的头,韦伯克冷冷的笑起来:“对我准备的这个惊喜感觉如何,袁先生?”
“……真是又惊又喜。”袁城转过身来,面对着一片黑森林般密密麻麻的枪口,“需要我做什么,韦伯克先生?”
韦伯克厉声道:“别给我装傻!奥兹诺克公司被海盗抢走的那批最新样品在你手上!那批价值几亿美金的枪械和炮弹被你藏在哪里?”
有好几秒的时间,袁城只是站在那里,似乎在仔细斟酌着。但是很快,无数对准他脑袋的枪口迫使他做出了决定,他似乎十分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吧,我承认我小看美国佬了。集装箱被我放在海港。”
“哪个海港?”
“你找不到的。”
“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去!”韦伯克一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去缴了袁城和几个手下的枪,“——把袁先生单独押过来!带上所有人,现在立刻去海港!”
袁城被两个白人雇佣兵胁迫着走过来,韦伯克对他凶狠的假笑:“拜托您给我们指路了,袁先生。”
“唉,好吧。”袁城仿佛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