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从她那被憋得青紫的嘴唇间，挤出破碎的惨叫声。

    楚晚宁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且强烈地回荡着。

    那就是让她闭嘴，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再也不能吐出那些伤人至深的话语，再也不能用她那丑恶的嘴脸来诋毁她、诋毁她的妈妈。

    “阿宁，你在干什么！”

    一声呵斥猛然在身后响起。

    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猛地将楚晚宁从许念身上用力拉开。

    楚晚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而许念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原本憋得青紫的脸也渐渐有了些血色。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来人怀中，紧紧地抱住对方，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哭得梨花带雨。

    “周老师，她要杀我！”

    许念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惊恐。

    周司钺微微蹙着眉，看向楚晚宁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心疼，可更多的似乎是对当下这混乱局面的厌烦。

    “阿宁，我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有怨气就冲着我来，跟念念没有关系。”

    楚晚宁缓缓地仰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周司钺的身上。

    可此刻，在楚晚宁眼中，他却仿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曾经那个楚晚宁熟悉的、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的这个人，如此陌生又如此让楚晚宁心寒。

    “周司钺，你爱过我吗？”

    第16章

    楚晚宁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周司钺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楚晚宁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阿宁？”

    楚晚宁拼命地想要忍住眼眶里的泪水。

    她真的不想，真的不想在这两个深深伤害了自己的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脆弱。

    可那泪水就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楚晚宁一次次地抬手去擦，却发现怎么擦也擦不完。

    “明明讨厌我的妊娠纹，为什么要骗我？”

    楚晚宁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她满心的伤痛与不解。

    曾经那些温柔的眼神、体贴的举动，难道都只是他为了欺骗自己而伪装出来的表象吗？

    “为什么不爱了，还要一直骗我？”

    “你爱上别人了，为什么不早点放过我？！”

    楚晚宁声泪俱下地喊出这句话。

    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力地靠着墙，缓缓地沿着墙壁滑下。

    最后，楚晚宁蹲在了地上，像个受伤的孩子般紧紧抱着双膝，泪水肆意流淌，泣不成声。

    过往的那些美好回忆与如今这残酷的现实交织在一起，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扯着她的心。

    让楚晚宁痛得无法呼吸，只能在这无尽的悲伤中沉沦。

    周司钺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楚晚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解。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沉下脸，脸上原本还残留的一丝犹豫也瞬间消失不见。

    他毫不犹豫地猛地推开怀里正嘤嘤哭泣的许念，那力道之大，让许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跟阿宁说了什么？”周司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目光紧紧地盯着许念，眼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许念顿时眼睛红红的，那原本还挂着委屈泪花的脸上此刻更是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带着哭腔说道：“周老师，人家没有，你别这样，我害怕......”

    周司钺此刻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阴沉的脸色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冰冷的声音更是透着浓浓的寒意，直直地刺向许念：“说实话。”

    许念明显被他这从未有过的严厉模样给吓到了，往常那个总是对她温柔有加的周老师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如同冷酷判官般的人。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不敢再有丝毫的动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没有，我真没有说什么......我就是提到她流产的事，她就这样了。”

    周司钺听闻这话，顿时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许念，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他的，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关键所在，猛地提高了音量：“你骗阿宁是我告诉你的？”

    许念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心虚的神色，那故作无辜的模样此刻也有了些许破绽。

    她微微低着头，嘴唇轻轻颤抖着，嗫嚅着说道：

    “我，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说她肚子里死过人，根本不想再和她生孩子吗？”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话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