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盛悉风 本章:第14章

    无语。

    这两个人是狗吧,都闹不和了还能合起伙来欺负她,真有意思。

    而且江开这个人,应付大人说的那些也就算了,可他怎么敢、怎么好意思,专门找她谈论孩子相关的问题?

    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寻常夫妇,共同拥有对后代的憧憬,明确自己未来孩子的另一半血脉一定来自对方。

    别说女儿儿子了,狗都生不出来一个。

    *

    夜间,屋外更深露重,屋内温暖如春。

    盛悉风一个人在主卧床上翻着身,气的够呛。

    被江开和金毛。

    酒店不允许带宠物,尤其还是大型宠物,不过盛家是关系户,这会度假山庄也尚未正式对外营业,规矩更是形同虚设。

    她大动干戈地带上金毛,狗生短暂,想尽力让狗儿子开心一点。

    谁知道这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怎么都不肯离开江开,她强制带它进主卧,它居然趴在门边伤心地哭了。

    哭了!

    盛悉风第一次见识狗伤心到哭,她在愤怒之余,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惊。

    算是开了眼了她。

    那男的为它做过什么?!

    就算知道金毛太久没见男主人,思念成疾,乍一见到热情过度也是情有可原,但她还是气得冲到对面踹江开的门。

    江开根本不讲武德,热烈欢迎金毛加入他的阵营,留她一人独守空房。

    好在之前饭桌上,为了公然向全家族抗议催生,她灌了自己好几杯红酒,此刻醉意昏沉,气归气,能睡着。

    一阵敲响房门的动静将她惊醒。

    她烦躁地坐起身,问江开干嘛。

    他也烦得很,只说:“开门。”

    盛悉风往吊带睡裙外套上厚实的睡袍,过去开门。

    江开连声招呼都不打,木着脸径直接进屋,根据床褥凌乱程度判断出她睡的方位,然后在另一侧躺下了。

    瞬间,盛悉风的瞌睡醒了。

    “你干嘛?”她警惕地问。

    江开不答反问:“你平时怎么教狗的?”

    他睡眼惺忪,半耷拉的眼皮下,眼神透露出的灵魂拷问。

    一条狗能干什么把他气成这样,想到最大的那个可能性,盛悉风紧张起来:“它咬你了?”

    “没。”江开有气无力的,一句都不想解释,渣爹本性暴露无遗,“狗还你。”

    盛悉风料想金毛应该是到了新环境过于兴奋,不肯睡觉。

    好在她早已习惯了丧偶式育狗,任劳任怨去到江开的房间查看情况。

    狗子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

    盛悉风从不让狗上床。

    他倒好,一回来就坏她规矩。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绕床一圈,明白了。

    这傻狗大概是太兴奋,居然尿床了。

    夜太深了,明天叫酒店换床品和商量赔偿事宜也不迟,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回自己房间:“狗睡得挺好啊,你还不快点回去。”

    江开也跟她装傻:“你不是想跟它一块睡吗?”

    盛悉风:“你难得回来,还是你吧。”

    两个人都演上了。

    江开推脱:“无功不受禄。”

    盛悉风也谦虚起来:“仔细想想,我也没什么功。”

    江开用一种的深情眼神看着她:“有的。”

    盛悉风:“阿姨比较辛苦。”

    江开坚持:“你肯定有功。”

    盛悉风倒不至于真要他再回去,他房间臭气熏天,反正也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凑合一下,问题不大。

    但凑合前,她必须听这个人低声下气求她,并感恩戴德她对这个家的贡献。

    “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功?”

    江开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把被子侧边掖到身下压住,以防她乱掀。

    盛悉风忽然有种被耍的预感。

    她也确实足够了解这个男人。

    “什么gong啊……”他重复她的问题,长手长脚在被子里舒舒服服抻两下,尾音拖出点狎昵的意味,蛊得不行,“你再想想?”

    没开灯的昏暗里,盛悉风定在原地,脑海中灵光一现的同时,她对着床上那道模糊的人影,脸颊蓦地烫了一下。

    此公非彼功。

    这个风骚成性的混蛋。

    第

    16

    章

    空气静默。

    氛围是最敏感的传播媒介。

    江开不需要看清盛悉风,

    也不需要听她说什么,仅凭夜色中她模糊的剪影,就可以察觉到这句玩笑带给她的局促和尴尬。

    回忆一下,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这姑娘挺让他费解的,

    有的时候没皮没脸,有的时候却又完全经不起逗。

    当然了,经不起逗的情况少之又少。

    他还是比较习惯盛悉风盛气凌人当公主的样子,

    所以有心破坏氛围:“不愿意你就去睡对面,反正还有半张床是干净的。”

    盛悉风充分见识了一个男人在既定利益面前可以多没有下限。

    能指望傻逼直男察觉出什么少女敏感心思,真是想太多。

    她走到床侧,在自己那边坐下来,

    顺便跟他探讨育儿观:“不要让金毛上床。”

    江开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它自己上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从他对待宠物的态度,可以精准匹配他对异性的态度,典型的三不原则,即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死渣男。盛悉风懒得跟他辩论,

    就着夜色的遮掩,她脱掉外套,

    背对他躺下。

    他压着被子,

    导致她这头就不太够。

    两人拉拉扯扯地吵了几句,

    最后也不知道谁先消停的,

    渐渐都安静了,

    各自占据床的一侧,中间空出个太平洋。

    这红酒的后劲挺大,

    在江开平稳绵长的呼吸里,

    盛悉风的睡意也重新爬上来。

    迷迷糊糊之际,

    她觉得有点冷,本能地拉了下被子,被子好好地盖在身上,倒是惊动了江开,他同样扯扯被子以示不满:“别动。”

    “你冷吗?”她问他。

    他说:“不冷。”

    难道是幻觉?盛悉风架不住瞌睡,又睡过去,然而越睡越冷,再有点意识,是因为触碰到了男人滚烫的身体。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跨越了整个“太平洋”,来到了热源身边。

    理智尚存,她稍离远些,不去碰到他,但也没回自己的地方,挨在他身边汲取他身上散发的热量。

    男女身体差异真是奇怪,明明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怎么她快冻死了,他却跟个火炉似的。

    江开又被她闹醒,发现她越界,当即指责她:“超线。”

    这语气和他小时候发现女同桌手肘超过三八线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因为盛悉风,他小时候视女同桌为洪水猛兽。

    “我好冷……”盛悉风也顾不上跟他的嫌隙了,甚至都没敢提醒他这床本来是她的,怕被他赶,她语气很卑微。

    她第二次说冷,江开伸出一只胳膊到被子外,感受片刻,确认外面的温度确实有点低,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坏了。

    他懒得下床检查,只好由着她去了。

    盛悉风没睡着的时候,还能克制自己跟他保持距离,一旦睡着,本能便驱使她往他身上靠,四肢全贴了上去。

    即便隔着睡衣,江开都能感觉出她手脚的冰凉,她不知足,脚往他裤管里伸,冻得他直接“嘶”出声。

    忍着把她扔下床的冲动,他不得已下床检查,出风口吹出来的风是凉的,捣鼓了一会也不见好。

    “暖气好像坏了。”他回到床上,告诉盛悉风。

    她含糊地回应:“那怎么办。”

    江开说着“不知道”,不过没再赶她,俩人离得那么近,他很轻易就嗅到她呼吸间红酒独特的微酸香气,问了句:“喝酒了?”

    “嗯,你没看见吗?”

    江开奇怪:“我看你干嘛?”

    盛悉风闭嘴,用不着他强调他有多不在乎她。

    至于没空看她的理由,江开回想一会,忍不住笑:“小孩真的很有意思。”

    饭桌上他一直在陪小侄女玩,都没怎么顾得上吃饭,一大一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分别的时候小朋友都快哭岔气了,非要跟他一起睡。

    从高中撞到他和蔡思娅一起吃饭开始,后面形形色色的女生,每一个都在证明着同一件事——他和沈锡舟小时候说的讨厌小女孩,真的只针对她一个人。

    她没力气搭腔,蜷缩在他身边,很快便不满足他周遭散发的那点微弱温暖,她牙关都有点抖,终于还是求助他:“真的好冷。”

    江开在几秒的沉默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极尽无奈。

    盛悉风知道,自己又惹他嫌了。

    别无他法,她强撑着坐起身,打算加点衣物御寒,虽说她睡觉穿厚点就浑身不舒服,可那也比被他嫌弃好。

    她做不到像小时候那样明知被讨厌还黏着人家不放,这些年她增长最多的东西不是身高,是骨气。

    头脑晕眩,她抬手扶额。

    等那阵眩晕过去,正要下床,余光瞥到身旁模糊的人影也有了动作。

    盛悉风回头,黑暗中,他倾身探向她,拽住她的手腕。

    再一个天旋地转,他已经带她躺了回去。

    “睡觉。”他语气是惯常的被她麻烦以后的不耐,但手上动作有一点体贴,替她掖好被角,确认不会有冷空气从缝隙跑进去,然后环住她。

    知道她衣着单薄,所以只虚拢着她,衣角摩-挲,并未和她挨得严实。

    一如婚礼上神父宣布“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时,只蜻蜓点水吻她额头。

    抛开别的不说,长大以后,江开对她一直还算绅士,能帮的都帮她,能扛的都替她扛,即便天经地义的便宜都没占过她,就是口头闲不住,总喜欢损她两句。

    男性的气息和体温像温暖的海洋将她全方位萦绕,他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也是滚烫的,很规律,一下一下拂过她的发丝,无辜的不安分。

    盛悉风忽觉酩酊大醉,脑海中混乱不堪,千万头思绪纷飞,难以梳解。

    冻僵的肢体关节渐渐回温,她维持着他摆好的姿势,其实不太舒服,一边手臂被自己压着,很快就泛起丝丝麻意。

    她一直没有动,也没放任自己立刻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精神终于濒临崩溃边缘,她稍稍变换睡姿,解救发麻的手臂,与此同时,轻轻把额头抵到他肩头。

    说是需要一个支点去支撑自己也好,说想在这个又冷又热的夜里依偎着他睡去也好。

    反正是他先抱她的,是他先跑来她房间睡觉的。

    她充其量只是顺水推舟。

    没想到他这么浅眠,她一动,他也醒了。

    “还冷?”他问。

    盛悉风困顿不堪,过了一会,才小幅度摇摇头。

    江开一只手从她背后挪开,在被褥间穿行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轻响。摸索片刻,拉住她蜷在身侧的左手,掌心相接试她的温度。

    她的手在他手心衬成很小的一只,柔软到仿佛没长骨头。

    不是第一次拉她的手,但仍诧异于这奇异的触感,便没松开,揉捏着把玩。

    他对她的身体有种难以言喻的着迷,像小男孩对安抚巾的执念,手是如此,背也是如此,一旦沾上就容易上瘾。

    盛家千娇百宠养大的福星,一双手自是柔嫩细腻,唯有左手除大拇指外的四个手指,指尖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平时看不出,但摸得着。

    这是十几年的小提琴学习生涯留给她的痕迹。

    盛悉风被他搅扰得睡不安稳,想抽手没成功,带着他的手一起推搡他胸膛两下,抱怨道:“干嘛……”

    摸背好歹有个帮挠痒的由头,摸手也得有,反正不能承认自己喜欢。

    “还冷不冷?”他假意关切。

    其实他怎么不知道呢,她的手暖烘烘的,当然不冷。

    盛悉风胡乱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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