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所有?的用具,基本都是从云栖栀空间里拿出来的。《星星谷》里她在灾难前买下?的东西是多,但终究会有?个头。为了安全起见?,她也?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底气”掏空。
那么布料生产加工间,后续一系列的温控服装、棉被床单枕头;再者?‘新塑料’加工间,用类悬麻榈叶变异植物里所提取的变异纤维,再混上现阶段有?的布料塑料,来制作各类日常用具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需求物;包括神农氏曾经制作过的农具等等,都得切实来个遍。
不过好消息是,如果能找到可利用的变异植物,例如悬麻这样的,那它们是可以?在室外土壤里生长的。
虽然无法保证后续变异程度会不会加深,但最起码现在,可以?将春米的可用场地扩大——这就代表了能有?更?多的产出。
不用刻意搭全封闭且必须保证结实的防护半钢化玻璃板,在里面安置集装箱,使?用完全干净的土与水,保证对?比现在有?些苛刻的温度湿度,再辛辛苦苦的像照顾人一样去照顾这些小苗。
大变异下?还?能在野外生存的这些动植物,都比“温室娇花”强悍坚韧得多,只?要能够挡风遮雪,然后保证肥料和基础水源,那么应该就能够建起新的体系。
——水源这点,野花也?比家花加倍省心方?便。毕竟外面的自然水、天上的飘雪甚至每一滴露珠里都是含有?陨石元素的,没法给那些来自于云栖栀空间没变异的种子用,但这些变异过了的且不会给人类食用的完全可以?啊。
即便可能存在辐射或者?致异……与在三两天内就因为高温低温或者?其?他自然原因死掉相比,几月几年甚至几十年可能才会发病的这点也?已经增加了更?多的被容忍性。
当然,坏消息是,即便再坚强也?总有?个阈值,更?何况这才大变异后没多久,即便是要超进化也?得有?个过度过程。
这种极度严寒的环境,估计这些变异苗还?是会被冻死的。
得尽快。
忙完宿舍忙工厂、忙完工厂忙变异植物种植。氨室、垃圾处理、水电保障、加固改造围墙……
人根本没有?休息的余地。
所以?,都已经准备好认命,且劝服自己遵守承诺的云栖栀就又迎来了莫名的峰回路转——
作为现阶段春米基.地的一把手,她需要忙的跟别人不完全一样,不过同?样是脚打后脑勺,忘记了其?他的一切。
偶尔的空闲时间里,也?不被“逄余和更?进一步”之类的困扰所占据,只?剩下?了一个纯粹的念头:到底什么时候,基.地t?内人们的口?粮能够达到自给自足呢?
她试图去翻找以?前的记录,种田种地以?及亩产的记录,事实却令人绝望——松捷国的耕地面积只?占全世界的8.5%,自给自足是近代开始的,还?是超近代。没有?杂交水稻,就永远都是个漏风口?,永远填不上这个营亏的空洞。
可怎么去找变异杂交水稻?怎么育种?
如果一个果农想要苹果,那么他只?要把果苗买回家,种下?等结果就可以?一直得到。但所谓的“杂交水稻”可不是一种品种。
——并不是种下?种子,等新水稻生长出来后,再从这些果实中挑选出育种继续种下?去,收上来的就还?是高产稻、这么一代代维持超高产的。
杂交水稻的基因“不能遗传”,种子全是“一次性用品”!即便硬是要长成了后自留种,再种下?,长出来的二代也?全都是低产量的普通稻了。
所谓的杂交稻,就是每年所有?种稻子的农民将自己的一部分收获上缴——整个国家甚至全世界内定点的不同?稻子都收纳到院区内后,再根据这些总是会存在轻微差异的稻子进行重新“育种”后再发放下?去售卖的。现在没有?专业人员、没有?相关技术、没有?农业大牛,怎么做到这点?
即便是所有?的都具备,变异了的稻子,杂交、选育以?及培养验证恐怕也?得从头再来,可现在怎么找第二个超级农学家、超农团队?从哪儿争取中间的这段时间?
要知道,和平时期没有?粮,还?可以?从其?他国家那里购买,不管是花费什么代价,能买到都算是好的。可现在全世界人人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粮食,想买都买不到。
这怎么办?
云栖栀上辈子虽然需要自己努力?维生,但也?确实没下?地干过活。她能分清楚韭菜、杂草和小麦,但在生存受到威胁之前,她每日吃米饭、吃馒头或者?吸面条,吃了这么二十年,却完全不知道杂交水稻的基础培育模式,直到现在需要了,才万分茫然。
当然,因为她已经成长到足够优秀的地步,遇到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解决问题。她身边还?有?那么多优秀同?伴,很快就进行了相关探讨和计划。
当云栖栀把自己的印章压下?,在密封纸上留下?那个由逄余亲手刻出来的黄蕊白底蓝边印泥的栀子痕后,就代表着又要为了幸存者?、为了庇护所、为了未来去出任务了。
即便是对?自己本身的能力?和心态一直持有?一种悲观和谨慎心态,在即将任务的前一天晚上,夜深人静时,小云老板也?曾趴在《星星谷》的酒馆吧台上,低低对?小机器人叹息:“我有?时候觉得……我就像是这个世界里,为人类物种留存的保底。”
保底。一方?面保证即便是遇到最极端的情况,也?能有?人类活下?来。
一方?面保证如果随机幸运值比较高,人类没用得上她这艘“诺亚方?舟”,就会有?更?多的人活下?来。
小机器人但笑不语。
当然,云栖栀已经非常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同?样也?是“工具人”的一份子这件事,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她都足够幸运、足够受珍爱了。即便都是小猫大猫,她也?是其?中最可爱的家养咪。
大学时期,小云老板曾经被舍友拽着旁听?过两场辩论赛,其?中一场的论点是“论心不论迹”和“论迹不论心”。两方?都特别厉害,引经据典、深入浅出,当时还?是流浪小土猫的云云思维都没跟上,到最后脑瓜子嗡嗡的。甲方?说得时候觉得甲方?有?理,乙方?说得时候觉得乙方?也?对?,像一棵墙头草,随风乱飘。
放在现在,云栖栀也?没有?那能力?去拉大道理或者?人生经验来讲明白自己的心、想明白未来的路。她有?时候没那么坚定而绝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在有?且仅有?的那条通往满分试卷的过程里。
她没有?逄余、翟嵇、伊丽丽那么厉害。毕竟学生不可能跟执行任务的特种兵比。而她在成长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停。
不管是以?前的经历、现在的经历,她都是看似不太?幸运却又一直非常幸运的那个。
直到现在,其?实也?是生活在变相的庇护伞下?。
但她知道——不管是不是别人想让她做的,不管是不是被.操纵的,不管这是不是俄狄浦斯轮环*,这都是她不做就会终生后悔难过的事情。
有?这个前提存在,其?他那些就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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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以?任何外物而推移改变,滴滴答答走过了十一月,慢慢吞吞走过了十二月,接着迎来了2105年。
然后一月过去、二月过去,三月到来的时候,车队重新发动,逄余黑着一张脸坐在云栖栀旁边,带上车门,非常不爽的把前后座中间的遮光遮音板扯了下?来。
“等等等等——”小云老板满脸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又带了点窘迫,伸手去扣他的手,小小声,“干嘛呀。”
被用悬麻纤维以?及混合钢板加固过的车子异常结实,即便是后面爆.炸,传到前面的动静也?会变得很小,但即便这样,驾驶座和副驾驶的古景诚和翟嵇还?是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和注意力?都在外面和兄弟身上,谈天的同?时三三两两讨论这次的行动任务,就好像生活在另一个次元世界一样。
逄余低头到云栖栀脸侧,呼吸吹拂在她耳廓上:“接吻。”
云栖栀勉强绷住表情,很认真正?直的样子,声音还?是小小的:“我知道你……但这次有?正?事呢。”
逄余一脸黑气。
当时在A2宿舍楼建好前,逄余曾经半试探半强势的提及到了更?进一步的话?题。而因为体谅女朋友,所以?非常“宽宏大量”的把日期定在了年底。
那时候大工程结束,天气变冷,云栖栀不需要再一天五六趟的忙活运输东西,一切也?都提上了章程,不会出现非常紧急的意外事故或者?特殊需求,如果是在有?代步工具(逄余)的前提下?懈怠几天,想来是没什么问题。
逄余的算盘打得挺好,可现实却没有?按照他想要的来走。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到今年三月份,愣是没多少班能休,包括云栖栀在内,最长的休息时间可能也?就一下?午。
当然,半下?午时间也?来得及,但如果第二天有?很多事情要忙,还?非要在这仅有?的、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做点什么,折腾消磨掉,就是明明白白在给云栖栀额外找麻烦了。
逄余又怎么可能愿意让她辛苦。
那今天不行、明天不行、大后天也?不行……不行着不行着,就到了三月份。
眼看着这想要的还?是得不到,原本做好的打算完全泡汤,欲.望都已经到了闸口?却只?能强收回去。逄余脸能不黑么。
他已经数次无意识被欲.望引动,有?时候整个人的意识都完全丧失了。夜晚睡前明明是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结果醒过神来以?后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正?站在云栖栀的门口?,手搭在了她的门把上。
那种痛苦的感觉仿如胸腔内有?一座火山在爆发,已经不是欲.求不满那么简单,而是真真正?正?产生了过度压抑的痛苦,痛到恨不得把心脏和肋骨间从胸口?挖出来、甚至直接把欲.望源泉给切掉。
这份求不得和自我压抑已经冲垮了他的理智,逄余这段时间的自控性大幅度降低,最后只?能被顺水推舟派遣到外缘进入最辛苦的开荒队,一天十几个小时的重体力?劳动,才能堪堪把体内的剧痛和烦躁消解。
这份扭曲的渴望甚至都逐渐转向了施.暴.欲。
他的痛苦被云栖栀看在眼里。
即便对?男性生理特征完全不了解,也?真的完全不懂怎么就会被这种事情给逼成这样,心疼还?是会心疼的。
毕竟逄余是什么样的人她心中有?数,如果不是真的煎熬,这桀骜且自尊极强的人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姿态。
这段时间她的底线一退再退,但回到房间就是累到瞬间秒睡,加上外出任务的准备工作,也?确实没法给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挡板很结实、他很辛苦、抵达那边还?需要挺长一段时间……
各种各样的理由在脑海里面转来转去,云栖栀手臂抵在逄余的胸膛上,却最终没有?剧烈挣扎。
不反抗是比较明智的。
当欲.求澎湃而渴望浓重几近贪婪时,雄性荷尔蒙占据主导水平的进攻主导型男性很容易对?“反抗行为”产生关注。本就对?爱人存在浓烈情.欲的前提下?,为t?了不伤害到对?方?才那么苦苦忍耐,结果在想亲昵的时候反过来遭受非常明显的拒绝,恐怕第一反应都不会是绅士且体谅地退开。
当然,没反抗也?没好过。云栖栀的嘴唇和舌尖又被咬破了。
明显表明了对?方?的心情不虞。
也?就是最开始几次、大家彼此都不太?会的时候才出现过这种情况,逄余的接吻技术达标后,他其?实就已经有?很长时间不会再因为磕碰而划破她了。
可能是这次心里窝火,云栖栀不但感觉自己嘴唇舌.头怪疼且又木又辣,还?听?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连喉咙里都发出了近似于大猫科动物的低沉咕噜声。
糟糕。居然还?有?点莫名的可爱和性.感。
云栖栀表情深沉,抵在他胸膛的手臂动动,把他往后推,给自己留出呼吸的空余——当然,逄余不是什么大型耗氧机,不会把周围一切氧气都抽走,但他实在是太?大只?了点,靠得太?近总会带来非常强的压迫感。
让他远开后呼吸更?通畅了可能是心理作用,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让小云老板的大脑重新开始工作了。
逄余很平静的照做,但表情依旧不好。
云栖栀瞅瞅他的脸。
‘本能’在瑟瑟发抖、既软又怂,像只?刚从雄鹰爪下?逃走的兔子,身上还?带着伤,只?想钻进自己深深的洞里躲藏起来;‘理智’在严肃提醒她见?好就收,毕竟即便从没谈过恋爱,对?男人并没有?那么了解,她也?大概知道这是种什么生物,尤其?是在火头上,没人能经受得起反复撩拨。
该撤的时候就撤、该老实的时候就安静坐着,不要搞小动作,尤其?是在她本身还?是有?些逃避接下?来进展的时候。
但那点微妙的、仿佛全地球的生物里只?有?人类才会出现的‘作死欲’不甘示弱,在她的脑袋里以?一对?二不落下?风,让她蠢蠢欲动。
对?方?进攻的时候想逃,对?方?退后的时候却又想撩。尤其?是这男人明显一副忍耐的时候,云栖栀看着他咬着牙关时的坚.硬侧脸,有?种莫名的、仿佛草碎毛絮掉进衣领的感觉。
“……我们先从澄桂种质库拿到种子。”
云栖栀自己都觉得自己坏兮兮,但又控制不住嘴巴,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把种子收集起来保底。等回去以?后,涡塔那边的木系研究员代表小队如果能研究出些什么,说不准就可以?实地污土培育。到时候看看,应该……”
应该有?空闲的余地。
后面的话?还?没能说出来,云栖栀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甚至抬不起头来,因为旁边那锐利赤.裸的视线仿佛凝成实质,像透视器一般让人有?种被瞬间扒光的心理不适感。
成为密闭空间的车座后厢里仿佛被填充满了人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的粘稠膏体,让云栖栀呼吸都有?些困难。
氧气仿佛再次被什么东西挤.压了出去,她下?意识想深呼吸,却又条件反射的压慢压轻胸口?起伏的弧度。
作为一个坦坦荡荡从未考虑过恋爱与感情、也?从未有?过任何推拉举动和云备胎云钓鱼行为的直女,云栖栀是真的……无论多少次都真的非常非常不习惯这种微妙的暧.昧张力?氛围!
太?怪了!太?怪了。
她有?一瞬间都甚至想跟逄余下?车堂堂正?正?打一架,然后谁输了就像远古人那样被扛回山洞里。或者?直接剪刀包袱锤,三局两胜或者?五局三胜。狗熊赢了就让他把她拖回房间,她赢了他就不要再用这种极度涩.情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盯她!
最后想到自己与对?方?的武力?值以?及动态视力?、专注度后悻悻作罢。
笑死,跟一个正?值壮年身经百战、激活复数异能大幅度提升各项数值且对?她虎视眈眈到都快憋坏的特种兵玩打斗、玩剪刀包袱锤来决胜负。
笑死,根本提都不敢提。
云栖栀能断定,只?要她敢把这种话?说出口?,逄余就一定能非常“欣然”的将这件事彻底落实。
逃跑那就是在给对?方?霸王硬上弓的行为递梯子,这男人显然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距离真的强迫估计也?都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云栖栀可不想去捅捅试试。可不跑就等于那只?被温水煮得青蛙,现在也?差不多有?八分熟。
八分熟,非常微妙,让人不断徘徊在“可以?吃”以?及“再等等”两者?之间。小云老板是早死早超生还?是能被再判个死缓,就看她到底是什么品种。
要是上等和牛,八分熟直接塞进嘴里。如果是五花肉,那就再熬熬,毕竟朊病毒危险度还?是很大的。如果像一些坚固的螺蚌河鲜,还?得“煮过头”到十二分来杀死可能存在的寄生虫与卵。
那么问题来了。在逄余眼里,她到底是和牛、猪五花还?是扇贝螺蛳?
越想越绝望。云云老板果然没有?看错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逄余退的时候她支棱。逄余支棱起来的时候,她又怂了。
搭在膝盖上的手手攥了起来。不过指甲还?没来得及压入掌心,就被拢入烫热干燥的另一只?大手里。
云栖栀都已经适应了逄余粗糙到跟劣质皮革可以?拉个对?比表的手掌手感,又怂又小声:“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回去就做。”逄余直接打断了。
“……”
逄余对?于自家云云那简直已经再了解不过,如果想要等她主动,还?不如期盼铁树能开花、树上长出肉,毕竟现在大变异时期来临,这种原本不可能的事情也?不一定真就还?不可能。
但云栖栀戳一下?动一下?的特性并不是灾难来临与否能改变的。
逄余在求爱这方?面没太?多的道德心,他喜欢她到受不了就会想尽一切方?法去追求。
但不得不说,她没有?经验这点给他提供了不少方?便捷径,让他能略有?磕绊的同?她缓慢协调接洽,但也?是因为年纪小、没经验,她也?很难“开窍”。
云栖栀什么都不缺,他还?算是被她养着,逄余偶尔会不知道该送什么给她。
如果能找到些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比如说上周他在怡米外远郊地一片小树林旁搜到了辆被遗弃在那里的破损房车,前顶棚整个掀开,两个轮胎爆了,油也?耗得干干净净,可用的东西很少,但后备箱和后座夹缝里掉了只?半个枕头那么大的浅绿色小鳄鱼玩.偶。
他把那只?小鳄鱼带回去,拜托伊丽丽的母亲换掉里面的棉花,接着把外皮清洗干净又放在清洁箱消过三次毒,接着每天拿出去晒,最后连带着用铁片弯出的花一起送给她。
那束粗糙到他都觉得被她捏在手里有?些碍眼的假花,她会很稀罕地摆弄一阵,然后装进空间,接着一边捏着鳄鱼玩具去吓唬那些已经长大的狗、一边追着它们乱窜着嘎嘎笑,彻头彻尾的小孩子性,无关任何情爱和男女欲.望。
她仿佛根本没有?那种意识、也?没长那根弦。她看不出来一个男人送她这些本质是想求爱、想换回她的脸红心跳,是想跟她接吻、跟她上.床。
而不是家长哄小孩。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跟伊丽丽、翟嵇甚至萧华黎送给她的没有?太?多区别……顶多在她的空间,会单独放在一个盒子箱子里。
但逄余想要的更?多。
远远不够。
安静到针落可闻的车厢里,云栖栀被他盯到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就很想干笑着说段子活跃活跃气氛,比如“在吗在吗为什么不出声,快点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之类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总是不敢动。
旁边存在感异常明显的男人轻叹口?气。
“……再有?三个月,你就满20岁了。”他慢慢说道,“放在以?前,这就是能结婚领证的年龄,我会第一时间把你拉过去的。”
总算是有?了个话?题,云栖栀连忙跟上:“哈哈,我猜也?是。那天正?好是星期五,工作日呢,哈哈。”
逄余像是看铁树真的开了花、树上真的长出了肉一样,注视着云栖栀,眼神非常怪异。
他想问你怎么知道,难道是特意去查了。
查那天做什么?工作日上班又是什么意思?
逄余牙关泄出几分咯吱响声,他伸手直接攥住云栖栀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非常不客气的捏住她的下?颌,眼睛里似乎要鼓出火来。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这样。
一边像是绝缘带地线的断电接口?、一边说出这样让人都要瞬间崩溃的意t?有?所指的话?来。
云栖栀下?意识猛缩了下?脖子,但没有?用。捏住她下?颌的手宽大而有?力?,不挣扎的时候不痛不痒,想要移动时才能感受到那份钳制,她慌乱挪手,最后压.在他手臂上。
“先放开、放开我好不好……有?点不舒服。”
云栖栀微皱着眉缓慢挣扎。
如果说每个人的等级都有?十分,那么逄余的耐心和温柔一定是将其?八.九都给予了自家云云。
每次的每次,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在她表示不舒服后他都会第一时间放开,甚至都养成了云栖栀的一种习惯性躲避方?式。
但此刻她说出这句“安全词”,对?方?却没有?像她想得那样退开。
男人不退反进,沉重且阴暗的黑影压住她的视线范围,打下?浓烈又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完全没听?到她刚才的声音,语调轻而缓:“云栖栀,我强.暴你好不好?”
云栖栀瞳孔骤缩:“不、不!你在说些什么,你是不是疯……”
拒绝被吻吞咽在了口?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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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往澄桂市进发的车队,防光防窥视的车窗贴片外,前前后后全都是式样不一的吉普、货车和加固房车。
车里面开了暖气,加上少有?的集体出行,有?些活泼性子的年轻士兵一张脸还?黑红着,从车厢里往外探头探脑,跟旁边车里的大笑着聊天。
同?一车里,金属挡板前就是在一边开车一边彼此闲聊的古景诚和翟嵇。
灾难来临后都是在自己负责的范围里东奔西走,这对?从军营里走出来的战友兼教官学员兼彼此互为恩人关系的异姓两兄弟也?有?很长时间没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了。此时凑在一起,周围还?全是士兵,安全感十足,难得没有?全身心警戒,有?些磕绊、僵硬且不熟练的询问对?方?最近的生活和健康安全。
两个人都不太?会找话?题。古景诚是真不会,翟嵇则是过度疲劳且性子谨慎沉稳,但他们彼此感情深厚,完全不会在意那点生硬。
话?题逐渐打开,气氛重新融洽,翟嵇也?因为情绪放松而直接在副驾睡着了。
澄桂之行是一周前定下?的,这一周里翟嵇都忙到每天睡眠和休息时间不超过四小时。昨天晚上所有?人都因为今天的行程睡了,作为总章程管理的翟嵇一直通了个宵,过后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灌了杯热咖啡就接着去安排分队长和物资与后勤管理。
古景诚开车的空隙里偏头看了眼自家兄弟,脑袋里想着要不要把旁柜里的毯子扯出来给他搭搭。
如果说外面是温馨体贴、友善热情的同?事情,前面是岁月静好、细水长流的战友情,后面就是冬暖似火、交.缠纠葛的互搏战。
理论说一千遍说一万遍不要在不合适的时期胡乱挣扎以?免过度擦.枪走.火导致些惨烈事件发生,但等到事情像是真的要失控时,哪里还?能保持住理智思考的能力?。
胡乱挣扎的结果也?很可观。
非常雄伟。
云栖栀非常不愿意在车里面、尤其?是前面和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的前提下?做这种极度羞耻的事,但所有?的选项里面,只?有?用手解决损失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