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葵却比她更快一步,她几?乎是扑上去的,用尽全身力气?将林芝芝按住,眼?中?满是哀求:“阮姳,我?求你了,上次你对你舅舅动手,我?什么都没?说,我?们已经尽量避开你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林芝芝瞪大?了眼?睛:“妈,当初我?就说是姓阮干的,是你非拉着不给我?说,早知道当初让警署把她关进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这时阁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是林嘉嘉懒洋洋的脚步声,是下来上厕所了。
见到阮姳来了,啧了一声,一脸幸灾乐祸道:“这不是我?的亲亲表姐嘛,你不是跟叶风晚好上了吗,她那?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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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还想竞选基地长,基地核心委员会都是曲家的人,到时候谁会选她。我?告诉你,等曲宁上去了,肯定收拾她,到时候你别回来了,免得连累我?们。”
阮姳原本还算淡定的脸色在听?到“瘸子”两个字,瞬间变得铁青,一把捉住他的领子。
“你有?种再说一遍!”
林嘉嘉却毫不在意,一把挣开她的手,冷哼一声:“怎么,还真以为她那?瘸子姐姐能上位?消息都传得到处都是,曲家就等着她到时候落选了好好收拾她。”
阮姳忍无可?忍,积攒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一把将他推倒在地,顺手抄起墙边挂着的一把锤子,左手将抹布往他嘴里一捅,右臂用力向下一锤。
林嘉嘉的惨叫声被抹布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陆葵见状,赶忙扑了过来。
阮姳一个后腿,将她踢翻在地。
手中?的锤子再次向下,锤向另外一条腿,连锤数下。
红色的鲜血从?裤子上渗透出来。
林嘉嘉简直要痛晕过去。
林芝芝何时见过阮姳这么残暴的一面,当初在新地的时候对方只是恶狠狠地警告过她一次,让她不许吵醒叶风晚,但?没?有?真正动过手。现?在却因为林嘉嘉口中?的一句“瘸子”,直接卸了他的两条腿。
简直太残忍了。
她倒是想站出来大?声质问对方,就像以往一样。
可?现?在她不敢,她怕阮姳一生气?,连她的两条腿也?卸了。
不料阮姳并未就此罢休。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林芝芝:“你过来。”
林芝芝迟疑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阮姳见状,再次举起锤子,朝着林嘉嘉已经残破的腿上重重来了一击。
“咄!”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林嘉嘉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了一下,随后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你不过来,我?就多敲一下。虽然已经变瘸子了,但?好歹还是会痛到。”
陆葵已经率先冲了过来,扑到林嘉嘉身上,哭道:“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我?儿子。”
林清婉见她护犊子,原本柔弱的目光在刹那?间变得凌厉如刀。
太讽刺了!
她站起身,死死盯着地上的女人。
“好似只有?你们有?母子情,我?没?有??你在姳儿一岁多大?的时候,就狠心把我?卖了,你不知道我?们也?有?母女情?”
陆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无言以对。
“就你的孩子金贵,我?的孩子就命贱,任由你们一大?家子作贱?”
“今年一月份,你和你丈夫买凶杀害我?丈夫,这又怎么算?”林清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出来。
“这些?年你苛待我?母亲,这又怎么算?”
“我?当初好心好意,让我?妈收留林立德,他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你们夫妻两人就是这么对我?,对我?妈!”
林清婉说到最后,浑身发抖,几?乎没?办法站稳。
阮姳赶忙扶着她坐下来。
林芝芝总算是听?了个来龙去脉,颤声问陆葵:“……妈……你和爸爸……真的卖了她妈?”
陆葵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阮姳嘲讽道:“不然你以为一大?家子不上班,哪里来的钱偷偷摸摸在外头吃大?餐,供着你们吃喝玩乐。你也?别假惺惺,你们一家子这些?年来,吃的喝的都是我?妈的血肉,今日算账,一个都逃不掉。”
陆葵的哭声更大?了,她哀求道:“你上次答应我?的,只要我?不说出去,你就放过我?们几?个的……”
“而且立德已经死了,都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眼?看陆葵开始推卸责任,阮姳冷声道:“上次是我?,今日是我?妈。一个一个来,你要是知道她受了什么苦,你该自裁谢罪了。”
陆葵赶忙爬到林清婉面前,用力磕头道:“姐,是我?错了,是我?错听?了立德的花言巧语,才做出这样的事,求求你,放过我?们这次吧。”
林清婉看着眼?前的陆葵,脑海里闪现?过一幕幕自己被掳走后的场景。她像货物一样被转手、卖掉,最后送往实验室。被各种各样管子插在身上,灌入再吸出来,有?多痛苦,无人能懂。
二十年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知道了她的异能,转头和丈夫策划出贩卖她的计划。
她当着陆葵的面,一把掀起身上衣裳,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伤痕,两眼?通红,声声泣血地控诉道:“你知道我?被你们交出去之后遭遇了什么?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个针眼?吗?你知道这二十年里,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他们从?我?身上抽取了多少血液?你知道在所有?人面前赤裸着身子,接数百根各种各样的管子,像个牲畜一样被参观是什么滋味吗——”
陆葵听?着这一声声控诉,痛哭流涕。
哭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我?错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回吧。”
阮姳听?着母亲的控诉,全身血液凝固,眼?泪也?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
要是能早一点把母亲救出来就好了,她就不用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但?是没?有?如果。
好在如今总算把她给带回来。
她吸了一下鼻子道:“妈,今年八月份,林芝芝带着采血工具去新地,谎称辞职了,去散心。实际上是想抽我?的血来化验,看看是不是也?跟你的一样,也?是有?净化异能。她们是卖你得了钱,尝到了甜头,也?想把我?也?给卖了。”
“他们夫妇两人从?来没?有?过半分后悔。”
这件事,阮姳没?有?和林清婉说过。
如今这话落在她的耳中?,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她这段痛苦的遭遇,受过了便过了,但?她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女儿要是和她一样,遭受这惨无人道的一切,那?该怎么办。
那?比天崩地裂更难以让她接受。
她双唇颤抖,冲着阮姳道:“姳儿……刀给我?……我?……我?要亲手杀了了她……”
此时的林芝早就吓坏了,她知道要去采血,但?不知道背后的真相?是这样,不知是惧怕阮姳要拿她动手,还是被林清婉的话给刺激到了,缩在角落里,嘴唇发紫,浑身发颤。
阮姳从?身上拿出匕首,递了过去。
林清婉颤颤巍巍地接过来。
陆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忙起身要逃。谁知却被阮姳一脚拦住,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颗巨大?的钉子,一把将人踩在地上,四肢张开,钉子钉在掌心,让她动弹不得。
陆葵哭喊着“不要”。
当她发现?她的挣扎根本没?什么作用时候,终于?彻底放弃,歇斯底里骂道:“阮姳,你这个小贱人,恨只恨,没?能把你也?一起送进去。你这个小贱种,当初我?就该和立德一起,把你和林清婉一起送过去,我?看你今天还拿什么来质问我?——”
“就不该卖你去做实验,应该把你卖到妓院,任人玩弄——做个**”
“死老太婆早该死了,我?能卖了你,就能弄死她——”
林清婉听?着这一声声恶毒的谩骂,浑身发抖。她跪在地上,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右手,一刀扎在对方的左腿上。
“这一刀是为了妈。”
一刀扎在右腿上。
“这一刀是为了阿峰……”
“这一刀是为了姳儿……”
“这一刀,是为了我?自己!”
最后一刀,捅入陆葵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
陆葵的咒骂声也?戛然而止。
林芝芝尖叫着,抱着脑袋,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林嘉嘉双腿已经废掉,此时又缓缓苏醒过来,靠在墙边,面色苍白?。
阮姳走过去,道:“轮到你们两了。”
林嘉嘉嘴巴被堵住,根本发不出声音,看着阮姳将一个注射针管插入他的胳膊,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病毒,是你口中?那?个瘸子的妹妹提取出来的。一个小时之后,你将会变成一个瘸子污染体,将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啃食干净。”
说着,转过头看着墙角的林芝芝,“大?门将被关上,你自求多福。你可?以选择被你弟弟咬,也?可?以从?窗户跳下去,这里是五楼,你不一定会摔死,但?有?可?能会被下面运作的机器砸中?。”
“祝你好运。”
说着,扶起林清婉,打开门,走出去。
“妈,过往之事,留在身后。从?今往后,就是新的开始。”
第119章
围着她转
叶将归竞选工作在如火如……
叶将归竞选工作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上官瑜忙着这自己负责的那?部分,这几天几乎泡在基地法?庭,连研究院的挂名?工作都不去了。
人是铁饭是钢,
中午正要出去吃饭,就见到手环屏幕上跳跃着徐敏的名?字。
不由得一阵心虚,昨晚上回叶家吃烧烤,把这女人给丢下后,
后边几个电话是一个也没接,不知道会对方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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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
果?然?一接通,那?边就开骂。
足足骂了接近半个小时才停歇,“我不管,
你现在必须出来陪我吃午饭,
否则我跟你没完。”
上官瑜揉了揉眉心,
徐敏这些年性?子其实没怎么变,
在军队里待了几年,整体行事是稳了一些,
但骨子里还是一样骄纵。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缠着自己。
两人很小的时候确实关系很不错,
但后来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讨厌自己疏远自己,上官瑜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久而久之,互相看不惯,
两人就成?了死对头。
按理说,
既然?这个人讨厌那?个时候的上官瑜,
就不可能会跟现在这个黄瑜能合得来才对。
想到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
她不禁叹了口气。
就去跟她吃顿饭吧,吃完这顿饭,等下次再见面,
她就知道自己是上官瑜了。到时候就算自己想和她吃饭,也没这个可能了。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上官瑜到了的时候,徐敏酒已经喝了半瓶。
满脸通红地坐在酒馆里。
长发?披肩,大衣搭在身后的椅背上,露出深深的锁骨。
要不是保镖不近不远地盯着,早就有人上来搭讪。
废土世界入口的东西大多都是粗犷为主,粮食尚且不够吃,更不可能拿来酿酒,生产的酒主要是以一种叫作烈果?的变异植物发?酵而成?。
酒如?其名?,又?苦又?烈。
半瓶已经足够让她醉了。
上官瑜不禁有些头疼,等走过去,原本?正在喝闷酒的女人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看着她。
“你来了……”
上官瑜将厚重?的外套脱下来,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找来服务员叫了两杯柠檬水。
徐敏不满地看着她:“不是叫你来陪我喝酒的吗……你倒是喝起酒来?”
舌头有点大,但还不算太醉。
上官瑜这几天有事情忙着,尽量不去碰酒精。
“我不喝酒。”说着,拿过服务员送上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小口。
徐敏瞥了她一眼:“真稀奇,这么大个人,居然?不爱喝酒。”
又?自顾喝了半杯。
上官瑜没再劝阻,就这么各喝各的。
徐敏冲着她道:“我昨天今天被?家里骂了……”
“骂你什么?”
“骂我设计让我大哥的两个儿子感?染病毒,让他不得不受制于叶将归。”
上官瑜挑了一下眉头:“所以你怨叶将归吗?”
徐敏道:“为什么怨她?”
“怨她逼你接受条件,才肯治好你妹妹。”
徐敏摇头:“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怨她。”
“那?还不算狼心狗肺,”上官瑜道,“所以你大哥的两个儿子是你设计的吗?”
徐敏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对自己的亲侄子下手,她确实不好受,不然?也不会来借酒浇愁。
上官瑜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设计了便设计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徐敏叹了一口气,又?往嘴里灌酒。
“昨天到底为了谁居然?把我一个人丢下?”
“没为了谁,家里叫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