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揭掉君子那张皮,这个人怎么看上去这么淫荡。
宋絮晚被撩拨的浑身酥软,假装抖着身子道:“公子你是正人君子,十年寒窗,是要为国为民谋福祉的,怎么能欺辱良家?”
“君子?”季墨阳欺身而上,哑着嗓子道:“白天再做君子吧。”
“不行,你让我名节有损,是逼我送死啊!我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听到宋絮晚又要死要活,季墨阳发狠道:“昨晚怎么答应我的,嗯?”
“不准死,不准说出去,怕什么,左右有我担着。”
十几岁的少年郎,倒是说出了无惧天地的气势。
“乖,听话一点,不会有人知道的。”
挣扎间,季墨阳已经脱掉了外袍,宋絮晚极力推拒:“会被人发现的。”
“你又不肯喊出来,怎么会有人发现。”季墨阳顺势灭了灯。
“你白天读的圣贤书,是让你半夜欺辱良家吗?”宋絮晚做最后的挣扎。
季墨阳低低的笑出来:“你猜我白天都读了什么书?”
“来,我一一教给你,我昨天就教了你不少。”
想到昨晚的遭遇,宋絮晚反应过来,季墨阳指的是那些秘戏图,这人竟然是要按照秘戏图上,完整的来一套吗?
真是无耻!
“别……”最后的声音被隐在床幔里。
床幔里时有玉臂挣扎着逃出,又被人立刻捉回去,引起床幔一阵晃动。
滚烫的气息随着床幔的晃动,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从火热的内室,窜到静谧的室外。
此刻的夜晚幽静神秘,星空经过大雨的冲刷,显得格外的明亮,偶尔一声蛙叫,也没有惊醒任何人的美梦。
等到下半夜,宋絮晚就十分清楚,今晚不会过来有人抓奸了。
看到还不知餍足的季墨阳,她无比的后悔曾经丢过去的那些秘戏图。
“你快回去吧,要天亮了,求你了。”
“最后一次。”
再次睁开眼看到床边担忧的云嬷嬷,宋絮晚十分的幽怨。
不等宋絮晚抱怨,云嬷嬷歉意道:“夫人,我昨天是和闵夫人叙话来着,闵夫人晚间礼佛,让我先等一会,我喝了一盏茶,想着闵夫人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就先回去照看一下小姐,谁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夫人,你昨晚睡得还好吧?”云嬷嬷有些心虚。
宋絮晚十分的无语,她睡到中午才起来,整个人像是被妖精吸了魂一样,怎么看都不像好的。
她已经无力解释,让白芷服拾了穿衣,就下床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结果脚刚一落地,腿软的差点瘫在地上,白芷眼明手快把宋絮晚扶好,担忧道:“可能是夫人崴脚还没好透。”
“崴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嬷嬷一着急就上手,掀开宋絮晚的脚就看,看到上面不仅红肿,竟然还有两片青紫,顿时僵住。
她脸上仿佛受到了巨大惊吓,神秘兮兮道:“夫人,这莫不是被鬼掐的?”
“不行,这个地方不能住了,咱们今天就走。”
可是等了两天闵绒雪,被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这么就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宋絮晚有些不甘心。
“昨天刚停雨,今天路上都是泥,怕是不好走。”
“好走的,老爷能来,我们就能走。”
吃过午饭,宋絮晚已经考虑要不要真的走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半下午周明海过来的时候,不等宋絮晚说话,云嬷嬷就一惊一乍的向周明海汇报了。
“老爷,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夫人不仅气色越来越差,今天差点都站不起来,腿上还有掐痕。”
周明海不信,他觉得宋絮晚就是太过娇气,下着雨整天在床上躺着,躺出来的毛病。
“嬷嬷不是说夫人脚崴了?那掐痕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哪有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别院我们少说也住了十几年,闵夫人一家也住的好好的,怎么偏就夫人不得劲了?”
云嬷嬷也觉得事情邪乎,但是眼看着宋絮晚精神越来越不好,她不得不谨慎些。
“老爷,您别怪嬷嬷唬人,你只看夫人这气色,是不是一天比一天差?”
周明海盯着宋絮晚的脸仔细瞧了瞧,认真道:“这不是很好,就是没有敷粉罢了,夫人不偷懒,肯好好打扮打扮,化了妆,和平日里没区别。”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这两天夫人一直躺床上,别说化妆,连头发都不梳,整个人看上去是没什么精神。
周明海觉得云嬷嬷就是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一惊一乍的。
他坐下来认真的问宋絮晚:“你呢,要回去吗?”
不等宋絮晚回答,他就接着道:“雨虽然停了,但是路上都是泥,我今天来的路上,马车还打滑,害得我还要下来,让下人把马车先拉出泥坑。”
宋絮晚看到周明海靴子上的泥,眉头皱了皱。
“路上这么不好走?”
“是啊,你舍得你那些绣鞋沾上泥吗?”
周明海见宋絮晚连床都不下,显然是不想弄脏鞋子,他生怕宋絮晚回家,让他没有借口过来看闵绒雪。
又劝道:“我看这两天宁宁跟着离月,过得又开心,又肯好好学习,左右家里也没事,你放心多住几天好了。”
第32章
下药周明海的小心思宋絮晚门清,她只恨不能早日报复周明海和闵绒雪。
她想了想道:“既然路上不好走,老爷不如也留宿一晚,明天路上应该就差不多了。”
“我和你如何能比,明天还要上衙,你倒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唠叨一句,他豁然站起来:“没事我就走了,明天再来。”
周明海去看了宁宁和离月,夸了两句各有长进,又趁机和闵绒雪说了几句话,感谢她指导宁宁写字,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走后,闵绒雪有些若有所思,她闻到周明海身上有一种香味,奇怪的是季墨阳身上也有,这俩人没见面才是啊!
她叫来马氏,说出了疑问:“你去公子房间,闻闻有没有一种香味,我觉得很熟悉。”
马氏找个借口,就去了季墨阳房间,这两天他都在别院温书,马氏过来帮她沏了杯茶随即就离开了。
回到闵绒雪房间,她不慎在意道:“是有一种香味,我闻着似乎是宋夫人身上的味道,不过咱们家的衣物,都是宋夫人送来的,可能她们在家都熏这种香呢。”
她这么一说,闵绒雪明白这种熟悉从哪里来了,好像周景宁刚来的时候,身上也有,她便不再多想。
这一晚,宋絮晚做了两手准备,既让云嬷嬷过去找闵绒雪,又安排白芷半夜去叫人,总不能都睡着吧。
很不幸的被她猜中了,深夜过半,外面毫无动静,宋絮晚已经死心了。
他趁着季墨阳休息的间隙,俯在他胸口哭泣。
“怎么了,弄疼你了?我明明很轻?”
准备半天的情绪,差点被季墨阳的浑话给打散,她忙抽泣道:“公子,我实在害怕,一闭眼就看到闵夫人站在我的床头,我好怕啊!”
季墨阳放松的姿态没有半点紧张,他闲适的扶着宋絮晚光洁的背部,轻声安抚道:“不会的,我给她下了药,打雷都不会醒的。”
“啊?”宋絮晚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
季墨阳还得意道:“我担心你的嬷嬷和贴身丫鬟看出来,也顺便给她们两个下了药,你要是实在害怕,我明天给全院子里的人下药,你喊出来都没人发现。”
宋絮晚完全傻了,怎么会这样?她以身饲虎,竟然都是无用功,闵绒雪竟然会被下药。
“什么药,万一失灵了呢,你哪里买来的?”宋絮晚一个接一个的问道。
“亲一个我就告诉你。”
宋絮晚惨白的脸色上爬上一抹潮红。
就听季墨阳娓娓道来:“在祖籍时,书院附近有一家武馆,我和那家的少馆主不打不相识,就开始在武馆练武。”
“我过目不忘,上午上学,下午练武也不影响学习,但是母亲知道后极力反对,没办法,我只能给她下药,半夜去学。”
“这个药我用了多年,不会出错的,放心。”
宋絮晚不仅放心了,她简直死心了。
想让闵绒雪半夜捉奸在床是不可能了,白天勾引季墨阳让闵绒雪发现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季墨阳白天看上去还挺像一个人的,不会做出任何破坏她名声的举动。
为今之计,只能是让闵绒雪发现蛛丝马迹,自己找到答案了。
再次醒来,看到云嬷嬷和白芷同样愧疚的表情,宋絮晚已经心如止水。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回家,不然在这里白白吃亏。
这次周明海过来,宋絮晚放下了所有的骄傲,简直是在恳求。
“老爷,这别院我真的住不下去了,今天我要回去。”
周明海不同意,他冷着脸道:“你看看我今天,不仅靴子都是泥,半拉袍子上都是,你回去做什么,不是净添乱。”
“可是我在这里住不下去了!”宋絮晚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云嬷嬷看着心疼,也跟着抹眼泪道:“老爷,您睁开眼看看夫人,她真的精神头不大好了,怕是再耽搁几天,阳气都被精怪吸食完了。”
越说越离谱,周明海不悦道:“她就是懒的,你让她下来到院子里走两圈,保准明天活蹦乱跳的。”
“来,我扶着你去院子里走走。”
宋絮晚欲哭无泪,她不是不愿意走,实在是双腿使不上力气啊,她这会子坐着,腰都疼的厉害。
看宋絮晚不动,周明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你看,是她自己偷懒,还怪这院子里有邪祟,哼!”
周明海一摆袖子走了,只留下宋絮晚俯在床头痛哭:“老爷,你带我回府吧……”
这一晚,宋絮晚没有做任何安排,她完全屈服了命运的愚弄,反正都是徒劳。
可惜她的顺从,没有换来那男妖精的怜悯,他发狠道:“听说有人哭着要离开?”
宋絮晚害怕的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嘟囔道:“真的是身子受不住了。”
掀开被子一角,看到美人身上的痕迹,季墨阳难得心疼:“你这样走,就不怕他回家发现?”
“不会的,他给你外祖父立衣冠冢之后,说要守孝一年,我们分开起居。”
这倒是让季墨阳放心不少,但是转瞬他就想到,如今像他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少,放着这样一个大美人不碰,怎么可能呢。
周明海很有可能坚持个十天半月后,就开始破戒。
想到这里,他恨得想弄死周明海,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奸夫。
“那他哪天要是愈行禽兽行径,你可千万要拒绝,然后告诉我。”
这就让宋絮晚好奇了,他季墨阳有什么立场去管他们夫妻房事。
“公子打算怎么做呢?”
“我就说梦见了外祖父,他老人家发现弟子守孝不诚心。”
好吧,倒是个好借口。
一夜荒唐之后,季墨阳承诺道:“你若是乖乖留在这里,我以后便不折腾这么狠了,要是再敢哭着回家,你知道我的手段。”
宋絮晚被吓得身子一抖,可怜兮兮道:“我又不能一直在这里。”
“我让你离开才准离开。”
等季墨阳跳窗离开,宋絮晚才好笑的摇头,什么毛头小子,还真的以为自己多有能耐,不过是她愿意哄着他罢了。
她想走就走,今天就走,谁也拦不住。
等下午周明海赶来,宋絮晚已经懒得跟他废话,只是早早让丫鬟婆子收拾东西。
等周明海去看宁宁,她立刻招呼云嬷嬷等人,把她抬到马车上,多一刻她都不想待了,不然这条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像是要逃离虎狼窝一样,她生怕走的慢了,被妖精抓回去。
周明海来到小书房,闵绒雪正在指导宁宁和离月写字,他静静站在旁边等了一会,直到闵绒雪放宁宁和离月休息。
“爹爹,你又来看我了?”
第33章
逃离周明海宠溺的摸了摸宁宁的头发,拿起她的字帖来看。
边看边不住的点头:“还是闵夫人教导有方,小女习字三年,都没有这三日长进大。”
被夸了之后,闵绒雪依旧冷冷淡淡,倒是宁宁开心的不行。
“爹爹,你不能只夸闵夫子,还要夸季夫子,她晚上还陪我练字呢。”
被推出来的离月很是不好意思,腼腆道:“是宁宁自己刻苦,晚上还坚持练一刻钟。”
周明海很满意女儿的刻苦,引导似的问道:“宁宁,夫子这么尽心,学生可有准备拜师礼?”
宁宁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夫人喜欢礼佛,我改天去找外祖母要一尊佛像送给夫人。离月姐姐嘛!我听母亲说,她送给姐姐一串珊瑚手串,姐姐推辞了,可巧这几天我都带着,送给姐姐就当拜师里吧。”
“使不得,太贵重了。”闵绒雪连忙推辞。
宁宁不明白是佛像贵重,还是珊瑚手串贵重,茫然的看着周明海。
这件事是周明海提起来的,他也不想被落了面子,且他又明白闵绒雪清冷,很有可能直白的驳了他的面子。
他尬笑道:“怎么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闵夫人要是觉得佛像贵重了,那离月珊瑚手串一定要收下,在推辞你宋伯母都要伤心了,宁宁也要伤心了。”
他又转头对着冷着脸的闵绒雪道:“一串珊瑚而已,哪里就贵重了。”
是啊,珊瑚有什么贵重的,对于当年的闵小姐来说,都可以直接拿出来打赏丫头。
没想到如今她却因为珊瑚贵重,而觉得不能接受。
生怕气氛继续尴尬,周明海立刻就要告辞离去,他一转身,云嬷嬷就过来拉宁宁,还回头给闵绒雪告别。
“住了好几日,我们今日家去,这几天叨扰夫人了。”
这就走了?
再怎么不开心,闵绒雪还是礼节性的到院门口相送。
周明海来到院门口,发现多了几辆马车,掀开车帘发现宋絮晚已经坐好了。
再回头,发现云嬷嬷一手拉着宁宁,一手拿着行李正赶过来,后面跟着要送行的闵绒雪。
说什么都晚了,他礼节性的和闵绒雪告辞,起身进了自己的马车,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宋絮晚。
碰巧,宋絮晚也是这心思,她开心的和宁宁坐在一起,问她这几天都学了什么。
院门口,闵绒雪送走宋絮晚夫妻,回头就冰冷的看着季离月。
“你为什么要收珊瑚手串,你就这么想要?”
季离月满心委屈,她没有很想要,第一次是宋絮晚主动送给她,她极力推拒了。
第二次宋絮晚又当做见面礼送给她,她见闵绒雪默认她收下,还很是开心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闵绒雪看着珊瑚手串的眼神冰冷,她吓得赶紧找个机会给宋絮晚送回去了
她知道收到的礼物再送回去很没有礼貌,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处理。
今天,她更是出于无奈才收下,怎么就成了她想要了?
“是宁宁非要送的。”她委屈的要哭出来。
闵绒雪冷笑出声:“要不是你眼神中流露出喜欢,宁宁会想起来要送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