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又道:“一天够玩什么的?京城可大得很,就是只逛个绸缎庄,有人都能逛一天呢。”
这话宋絮晚听的明白,是周明海故意讽刺她,她每次外出私会,找借口不是逛绸缎庄就是逛银楼,每次都大半天不归家。
她跟着笑道:“是啊,一天不够逛的,以后有机会慢慢逛。”
但是,周明海心想,闵绒雪不是个爱热闹的样子,以后大概都不会带着离月在京城里闲逛。
若是让宋絮晚带着离月多逛几天,那难道真的让宁宁一个人在家里?就是他这么说,宋絮晚也不见得同意。
他脸色一变笑道:“那就多逛几天,给咱们宁宁多放几天假期,好好陪着你离月姐姐游一游京城。”
周明海觉得自己当真是个慈父,谁知话刚落音,就见宋絮晚脸色变了。
宁宁也不慎高兴道:“我不去了,我在家好好练习习字,练习刺绣,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我没玩过,我不去了。”
这下周明海就来气了,怒道:“要去玩也是你,我同意了你还不愿意去了,是我太惯着你了是吧?”
“父亲是惯着我吗?若不是让离月姐姐多玩玩,父亲会放我的假?”
小孩子最敏感,宁宁几句话,把周明海心里那点子算计全说出来了,大家瞬时脸色都不好看。
第67章
逛街宋絮晚深吸一口气,本来好好的气氛,弄成现在这样,她忙道:“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回府的路上,离月安静的坐在马车上,好几次偷看宋絮晚,最后鼓起勇气道:“夫人,要不我还是回别院吧。”
这哪里是一个孩子的错,尤其是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宋絮晚觉得自己同情心有些泛滥了,这可是闵绒雪的女儿啊!
罢了,当她日行一善吧。
她拍了拍离月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怕,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老爷一直都觉得宁宁偷懒,总是看不惯她贪玩,
为此不止训斥她一次了,你别把今天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我已经想到带你去哪里玩,你可别回去,宁宁也想好好出去玩玩呢。”
宁宁知道自己在酒楼话说的太狠了,忙跟着道歉:“离月姐姐,我不是气你,我是气父亲每次都说各种不好,哎呀
,我也说不好,但是我喜欢和姐姐一起,姐姐应该是知道的。”
“母亲这次把你留下,我们能一起玩,一起学习,一起睡觉,我早就兴奋的不行,你要是走了,我也要追着去别院的。”
酒楼里不过是话赶话说到那里,刚好宁宁也是个孩子,离月本着大姐姐的心情,很快就不计较,到下车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商量着去哪里玩了。
在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周明海,看着前面两个一起说笑的小女孩,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女儿太过严厉了,导致女儿每次见她都各种不开心。
他的女儿显然是没有才女潜质的,若是硬要逼着女儿刻苦学习,真的是好的嘛?
再看看宋絮晚,貌美无才,打小宋家人也不逼着她学习,如今日子过的好像也挺好。
也许,女子是不是才女,在这个世道上,本来就不甚重要,毕竟女子又不能当官做宰。
罢了,他以后对儿子严厉点就是了,只要父亲和兄长能撑得起来,以后宁宁日子过得也不会差的。
次日一早,宋絮晚看着装扮一新的宁宁,再看看打扮朴素的离月,眉头一拧道:“今天先逛成衣铺子。”
以前送给闵绒雪的好料子,她是一匹也没留,因此离月就没有一件好衣服,如今家里现做也是来不及,直接出去买好了。
到了成衣铺子,宋絮晚开始带着离月和宁宁一件一件的试衣服,刚开始,离月还不肯试穿那些鲜艳颜色的衣服,后来看宁宁穿的实在好看,又被宋絮晚鼓励,慢慢也开始试穿。
没多久,什么红的粉的绿的紫的,离月已经开心的每一件都舍不得,宋絮晚在一旁满意的笑道:“看,这才应该是小孩子原有的样子。”
云嬷嬷和白芷纷纷点头:“闵夫人太过古板了,把季小姐装扮的好像个寡妇一样。”
回到家,周明海看着几个丫鬟抬进来的箱子,直觉买的有点多了,但是看到焕然一新的离月,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他识趣的闭嘴
,反正都是宋絮晚嫁妆铺子里的,没花他周家的祖产。
“不错不不错,夫人的眼光向来都是好的。”
周明海的话让宋絮晚有些诧异,怎么他现在看离月穿鲜艳的衣服,也觉得好看了?
果然只是他宋絮晚穿鲜艳的衣服,才让周明海觉得不好看吗?
心里淡淡的失落立刻被宋絮晚挥散,周明海的话有什么打紧,她再也不要因为周明海的话伤心难过了。
有了衣服还不行,第二日,宋絮晚又带着离月和宁宁去了玲珑阁,又是整整一日的试戴。
离月虽然不懂珠宝,但是直觉珠宝很贵,坚决一件也不要,最后宋絮晚没有办法,笑道:“这样吧,你如今11岁,就选11件,当是我补给你的生辰礼物。”
最后,离月才在宁宁的苦劝之下,拿了几件不值钱的耳坠手链之类的。
小姑娘倒是很守底线,宋絮晚不忍心,拿了几支珠钗发箍项圈之类的,笑道:“不是送给你,拿回去给宁宁,这几天借给你戴戴。”
第三日,穿着鹅黄色纱裙,脖子上戴着金镶玉的项圈,双螺髻上还戴着珍珠发箍的女孩,出现在周明海眼前的时候,他脱口而出:“哪家的客人?”
“是闵夫人家的离月,老爷眼花了不成?”
周明海瞪大了眼睛,滑稽的看了又看,笑道:“原来夫人给离月化了妆,这皮肤也白了,气色也好了,怪不得我不认得了。”
离月被夸的小脸通红,躲在一旁和宁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周明海又认真的看了几眼,感叹道:“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穿这么好看,你们今天打算去哪里玩?”
“我们今天去走亲戚,带离月结交新的朋友。”
宋絮晚说完,高昂着头颅带着离月和宁宁回了娘家,周明海想着自己一个人也是无事,不如去逛逛浮云寺也好。
宋府里,宋絮晚带着离月拜见了宋老夫人,宋老夫人喜欢小孩子,拉着问了好半天的话,还送了一对赤金的手镯,离月在宋絮晚的鼓励下,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宁宁,带着你离月姐姐找你表姐玩去,我和老夫人说会子私房话。”
宋絮晚今天过来,倒也没有什么紧要事情,不过是那绝嗣药的事情,她想过来问问自家二哥宋知礼找到没。
和老夫人闲话了几句家常,她道:“怎么没见两位嫂嫂,我过去瞧瞧。”
她话音刚落,大夫人秦氏和二夫人谭氏联袂走来,大夫人更是笑道:“妹妹回家,哪能还让妹妹亲自过来拜见。”
“就是,我和大嫂听说妹妹过来,这不马上就来,让妹妹见一见,解一解相思。”
二夫人谭氏说完,大家都跟着笑了,客套几句之后,谭氏问道:“我才见一个小丫头和宁宁一起,那是谁家的孩子?”
宋絮晚这才把闵绒雪一家住在别院,被周明海日常照拂着的事情说了出来,笑道:“那就是广阳王的那个遗腹子。”
说到这里,大家免不得就说起了当年那场宫变,宋絮晚好奇道:“母亲,听说先帝无子,选宗室中贤良子弟过继,广阳王呼声那么高,怎么好好的就谋反了呢?”
第68章
往事当年的宋父真是大理寺卿,这件事其中新秘自然知道的比别人多,老夫人似是回忆了一下,才叹一口气道:“广阳王不想谋反的,他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可惜最后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老夫人这才幽幽开口:“当年的一众宗室子弟里,就属广阳王才学最好,在朝堂上也是名声最显,最得朝臣拥护,又娶了闵大学士的女儿,闵大学士可是给先帝都授过课的。”
“那他算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了?”二夫人谭氏好奇道。
“是啊,当时大家都这么认为,只是先帝总觉得广阳王名声太好,怕有沽名钓誉的嫌疑,所以他故意恩宠章武王,打压广阳王,想看看广阳王的心胸,若是广阳王心胸不宽,先帝怕广阳王登基之后,会对剩余的宗室子弟下手。”
大家齐齐点头,选个皇位继承人,是要这么谨慎的。
“可惜啊!章武王恩宠太盛,手里还有兵权,眼见着朝堂上的人都支持广阳王,他怕最后争不过广阳王,就开始谋划着谋反篡权。”
“啊!这算是皇帝被自己养的狼反扑了?”宋絮晚惊讶道。
闻言,老夫人摇头:“那可是先帝,怎么看不出来章武王的心思,他早就安排好了,章武王不可能谋反成功的。”
“先帝安排好一切人手,还特意把禁卫军统领的令牌给了广阳王,让他在约定好的时辰带着人和朝臣进宫,一举铲除章武王,先帝也想看看广阳王对章武王有没有兄弟间的宽仁之心。”
“又是一次试探。”大夫人秦氏道。
这不仅是在试探章武王的实力,也是在试探广阳王的果决和仁爱。
这时,老夫人讥讽一笑:“广阳王是个聪明人啊,他觉得即使消除章武王谋反,事成之后他不过当个太子,倒不如晚一点进宫,让先帝和章武王两败俱伤,他进宫就能直接继承帝位了。”
“呵,这是个大聪明。”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老夫人也跟着笑道:“是啊,结果就是章武王早就被先帝斩杀在宫里了,等广阳王进宫后,看到的不是先帝的遗体,而是先帝的雷霆之怒,所以他没有谋反,不过是故意去晚了罢了。”
“不救驾,和弑君有什么区别?”
“但是先帝仁厚,在广阳王自缢之后,并没有追究其家眷,如今的皇帝当时在一众宗室里并不起眼,倒是命好,最终皇位落到他头上了。”
没想到要不是广阳王太过聪明,如今的季墨阳怕是已经是太子了,又是那么天纵奇才,当真是国之幸事。
可惜摊上那么个聪明的父亲,被更聪明的先帝摆了一道,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命搭进去了。
当然若不是如此,她也没机会和季墨阳牵连上,以她五品小官的夫人的身份,估计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太子。
二夫人谭氏听了这些陈年往事,讥讽道:“那闵大学士才华虽然没的说,但是能教养出看上广阳王的女儿,可见人品不见得多好,至少看人看不准,你们家以后离闵家还是远一点吧。”
这件事,宋絮晚上次听大哥宋知简说过,只要不谋反,政治上没有什么风险。
至于生活上,她也在努力的远离闵夫人一家,但是还需要缓缓图之。
“多谢二嫂关心。”
大夫人秦氏看了宋絮晚好几次,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听说周明海曾经在闵大学士府上求学,那他和闵绒雪岂不是经常相见,如今他如此帮扶闵绒雪,小妹,你要留个心眼,这男人心里见不得光的角落,可多得很呢。”
宋絮晚哑然失笑,自家大嫂还真是一针见血,她无语道:“大嫂你多心了,闵夫人人品如皎月一样高洁,她看不上周明海。”
不知道是周明海的悲哀,还是她宋絮晚的悲哀,自家的夫君心心念念的追着别人,还被人冷脸吊着。
“嗤!”
二夫人谭氏道:“看不上你家周明海,还不是让人忙前忙后,这才最恶心呢,说有事吧,人家清白着呢,说没事吧,人家又阴魂不散的跟着,小妹你别被周明海骗了。”
这下宋絮晚终于笑出来了,她的委屈原来是个女人都知道,偏偏闵绒雪毫无察觉,还心安理得的指使周明海。
老夫人听着觉得不舒服起来,沉着脸道:“你要是不方便出手,让你哥哥去处理,妖精就是妖精,披上一个仙子的皮,就成了仙子不成。”
“好好,我这就去找二哥,让他好好查查周明海。”
一看宋絮晚重视起来,几个人随即也不再说什么,宋絮晚正好趁此机会去找二哥宋知礼。
见到宋知礼,宋絮晚就直接了当道:“二哥,那绝嗣药的事情,你打听出眉目没有?”
“有。”
“真的?”
宋絮晚兴奋的不行,忙拉住自家二哥问道:“哪里,快拿给我?”
“你放手!”宋知礼不悦道:“新做的袍子。”
他假装掸了掸衣袖,才一本正经道:“药,还在试,能不能用还不好说。”
要是一包药下去,他妹夫事情都做不成了,那他妹妹以后岂不是守活寡了。
“那什么时候能给我?”宋絮晚还是兴奋的不行。
“等着,好了给你送过去。”
了却一桩心事,宋絮晚心情大好,只期待在这之前,周明海还没有爬到闵绒雪的床上去。
在宋府玩到半下午,三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往周府赶。
路经闹市的时候,宁宁和离月都趴在窗子上往外看,一副想要出去逛一逛的神情。
宋絮晚坚决摇头,她们一行没有个男子陪同,在闹市区随意乱逛,难免会被有心人惦记。
不过看两个人实在可怜,她妥协道:“这样吧,你们看上什么吃食,我让人下去买。”
“不过说好了,你父亲不喜欢你在小吃摊上乱吃,咱们要在回府前把东西吃完,不能告诉你父亲。”
宁宁兴奋的点头,指着一处叫卖声道:“我要吃那个。”
离月也壮着胆子指了一处吃食,立刻有跟着马车的小厮跑过去买,大家一路走一路买一路吃。
第69章
巴掌快到周府门口的时候,宋絮往忙给两个小丫头擦嘴,然后威胁道:“回到家你们要认真吃晚饭,不能被老爷看出来。”
两个小丫头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点头承诺好好吃晚饭。
“也是难为你们了。”
宋絮晚感叹一声,抬脚先下了马车,她问家里的仆人:“老爷回来了吗?”
“回夫人,老爷还没有回来。”
那就好,宁宁和离月还有消化的时间,三个人在院子里兜了几圈,差不多要晚饭的时间,才回到正厅。
“老爷还没有回来。”
听到有人禀告后,宋絮晚恍惚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扯了扯嘴角,让宁宁和离月早点休息,晚膳就不用吃了。
等到月上三竿,周明海才被小厮扶着走进了书房,然后直接瘫在床上。
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宋絮晚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心痛和茫然,剩下的只有麻木。
她对闵绒雪的每一分怜悯,都是对自己苦难的纵容,这段关系里,谁又在乎过她的感受,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疯狂的报复,都不过是以牙还牙,最先伤害人的,可不是她宋絮晚。
坐在周明海那把太师椅上,就听到周明海在床上嘟囔着说话:“绒雪,这些年,我多少次恨不得长了翅膀去找你,可恨俗事缠身。”
俗事?当官的事情,还是和宋絮晚的婚事?
宋絮晚边听边悠闲的喝茶,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把一旁的云嬷嬷吓得不行。
“夫人,老爷就是心里有个念想,不一定会做出什么,闵夫人在外名声那么好,不会为了老爷毁了自己,也毁了儿子的前程。”
是啊,闵绒雪维护了一辈子的好名声,定然会利用好名声得到最高的利益,成为一个五品小官的外室,岂不是可惜了维护这么多年的好名声。
道理她都懂,可是就是恶心,难受!
宋絮晚懒得和云嬷嬷掰扯,她冷声道:“你不去看着宁宁?”
“我不放心夫人,夫人您要是真的生气,趁着老爷睡着,要不您抽他两巴掌?”
云嬷嬷的建议,直接把宋絮晚逗笑了,记得上次季墨阳就是直接抽了周明海巴掌,第二天早上他还念叨着酒出了问题,不然脸不会肿。
今天她不如也如法炮制一次,大仇报不了,先小小惩戒一番。
“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宋絮晚站起来就往周明海脸上招呼,左右开弓,直打的自己双手发胀才停手,看的云嬷嬷一愣一愣的。
出好气,宋絮晚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不少,脚步轻快的从书房离开。
次日一早,周明海挠着头进了正房,疑惑的问宋絮晚:“我上次觉得是咱们家的酒出了问题,怎么今天瞧着我这脸不像是酒导致的,倒像是被人打的?”
宋絮晚正描着眉,闻言站起来仔细看了看,问道:“这次老爷喝的也是家里的酒?”
别院的酒自然也是家里搬过去的,但是周明海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道:“不,不是。”
宋絮晚冷笑,周明海这人到底是笨还是聪明,说他笨,他心思藏了十几年才被发现,说他聪明,藏人能藏到妻子的陪嫁庄子上。
那别装什么风吹草动她不知道,周明海这谎撒的毫无必要。
她看过之后认真道:“那就不是酒的问题,这是被人打的。”
“谁?”周明海怒了。
宋絮晚忍着笑道:“是老爷你自己,你昨天回来,嘴里说着对不起谁,我也没听清,然后就一直抽自己耳光,我和云嬷嬷拦都拦不住,哎,老爷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对不起谁啊?”
“我,我……”
周明海我了半天,不知道昨晚到底说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闵绒雪的,要是当年他勇敢一点,在广阳王之前提亲,是不是闵绒雪就不会经历半生颠沛流离。
但是这种话哪里能对宋絮晚说,他挠挠头道:“当真说了对不起谁?夫人可听清是谁了?”
宋絮晚摇头:“就是没听清才闹心呢,我看老爷这么自责,定然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我想着不管什么错事,咱们夫妻一起承担,总能过得去。”
“可是我趴在老爷嘴边愣是没听清,后来再问你,你就直打自己,什么都不说了,害我想了一个晚上,老爷你真的记不得了?”
周明海摇头,斩钉截铁道:“那真是奇怪了,我这辈子也没有做什么错事啊,估计是做梦了,梦里的话夫人别放在心上。”
宋絮晚拍了拍胸脯,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才笑道:“听老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然今天都没有心情出去玩了。”
“是我累夫人操心了,你快带着孩子们出去吧。”
坐在出府的马车上,宋絮晚再也憋不住,直笑了一路,把宁宁和离月两个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