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毅憋住了笑，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指着少妇骂道：“你看，你还不承认你家女儿勾引我家狗？明明是你们家狗自己把屁股凑过来的，可不怪我们啊。”

    “我……”

    “你这个婊子，荡妇。果然主人放荡，养的狗也放荡，你也活该烂屁股！”

    “你闭嘴。”

    “汪！”

    丹丹听到主人骂人，居然也自己扭过头来，对着少妇吠叫。

    少妇气得直跺脚，又不忍当着外人面骂狗，只得弯下腰，拽着泰迪就要走。

    “汪汪汪！”

    泰迪眼泪汪汪，四肢死死抓着地面不肯走。小黑也赶紧走了上来，用牙咬住了牵引绳。

    “丹丹，回来！”少妇大声尖叫。

    泰迪却像吃了秤砣一样，就是不挪窝，死都不肯走。

    顾毅心中感慨，就连他都没想到小黑的魅力居然这么强。他灵机一动，戏精上身说道：“对不起，我错了。”

    “啊？”

    少妇微微一愣，扭头看着顾毅。

    只见顾毅趴在地上，同时抱住了丹丹和小黑，一脸感动地说道：

    “这两条狗一定是前世注定的情人，两人上辈子就因为家里的父母不同意，而双双殉情。现在他们转世为狗，还是一见面就认出了对方，一见钟情。

    谁知道，这乖女儿的母亲还是和前世一样，想要棒打鸳鸯，拆散情侣。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的呀！”

    第605章

    顾毅的情绪十分饱满，演出感天动地，就连周围的看客都忍不住抹了两把眼泪。

    少妇嘴角微微抽搐，嘴里低声念叨着：“这都是些什么神经病……”

    华俊明见顾毅划出了路子，他也跟着一起加入了谴责少妇的队伍。

    “唉，大伙儿都看见了吧？这个女人棒打鸳鸯，欺负这两只可怜的小狗。现在可是什么年代？我们可都是支持自由恋爱的，可她却还是封建社会包办婚姻的那一套。狗子也是有感情的呀，她哪儿来的铁石心肠，居然忍心拆散这一对可怜的小情侣？”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他们和别人不一样，家里都是养宠物的，在他们眼里宠物也和人类一样是有感情的。华俊明如此表达，居然还真的得到了一些路人的认可。

    他们纷纷把矛头对准了少妇，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就是就是，刚刚她那样拉自己的狗子，一点爱心都没有。”

    “狗狗谈恋爱的时候，可不能上前打断，会有应激反应的。”

    “她根本就不算是爱狗人士。”

    少妇歪着脑袋，突然发现事情开始往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向发展了，她都快忘记自己是怎么和那两个小伙子发生争执了。

    “喂，这不过是两条狗而已，你们怎么搞得跟写言情剧一样啊？”少妇摊开手，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顾毅闻言，赶紧站起身来指责道：“两条狗而已？这难道不是你的家人吗？你口口声声把狗称为女儿，心里其实还是把她当成是畜生吧？”

    “不是这个意思……”

    “呸，虚伪。”

    “真是讨厌。”

    “赶紧牵着你的狗离开吧。”

    少妇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她扯起嗓子，以一敌万，指着周围的看客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是不是全都脑子进水了？都给我让开，老娘要再和你们这些神经病多说一句话，我就是个傻叉，都给我让开！让开！让开！”

    少妇走到顾毅面前，一脚踢开小黑，抱着自己的狗女儿就离开了宠物管理中心。她一路走一路骂，愣是一副在长坂坡七进七出的孤胆英雄做派。

    顾毅直起腰来，低头看了看小黑，这蠢狗居然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昂着脖子看向自己。

    “爽吗？”

    “唔？”

    “装，接着装。”顾毅蹲在地上，用手指着小黑的鼻子，“你也不嫌脏啊，能不能以后别看着母狗就骑上去？”

    小黑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歪着脑袋看向顾毅。

    “改天带你去绝育。”

    “汪！”

    华俊明眯着眼睛看着少妇的背影，直到少妇走出了大厅，屋子还残留着她骂人的回音。华俊明走到顾毅身边，一脸崇拜地看着对方。

    “顾老师，你可真了不起。”

    “哦，一般般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刚刚一定是什么心灵暗示类的技能吧？”华俊明双眼发亮地说道，“本来那些路人都是骂我的，没想到你说了两句话，路人都转而开始骂那个臭女人了。”

    “啧，这种事情可不好说。人类本来就很容易被带偏，你只要嘴比她快，比她更煽动情绪，路人就会站在你这边。他们不在乎什么真相，只想输出情绪，只想表达政治正确。

    就像那个女人一开始似的，她根本不聊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抓住你‘欺负女人’这一点狂轰滥炸。所以，我也就学她的路子，抓住她欺负宠物这一点疯狂进攻。

    想要战胜中二病，你就要更加中二病。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这个话，你听过吧？”

    “听过。”

    华俊明点点头，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把顾毅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

    “汪！”

    突然间，小黑吠叫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直起上身，用前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顾毅耷拉着眼皮，指着前方走廊说道：

    “上厕所是吧？直走右拐。”

    “汪！”

    小黑又叫了一声，屁颠颠地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华俊明摸了摸下巴，沉声问道：“会长，你这是让他自己上厕所？”

    “啊，怎么了？”

    “不会吧？这么乖？”

    华俊明好奇地跟在小黑的后面，发现这小狗居然真的跑到了厕所里面。他用前爪拉开蹲坑的大门，跳到马桶上，四肢稳稳踩在马桶边上。

    有些刚上完厕所的人看见小黑的动作，一个个来了兴致，纷纷拿起手机拍摄。

    小黑视若无睹，上完厕所之后，还不忘按下冲水的按钮。

    “卧槽，这还是狗吗？”

    “这也太聪明了吧？”

    “军犬都不带这么聪明的。”

    “他的主人到底是怎么训练他的？”

    小黑一溜小跑地来到顾毅身边，乖巧地坐在地上，引来所有人的称赞。小黑似乎也能感受到别人的善意，总是不自觉地昂起头，尾巴已经摇出了幻影。

    华俊明啧啧称奇，他拉着顾毅，低声问道：“会长，你跟我说实话吧？”

    “说什么实话？”

    “你一定是又掌握了什么心灵控制的术法了对不对？我猜猜，说不定是德鲁伊法术。”

    “呃……”

    “不然你怎么能教小黑这么复杂的动作？”

    “我也没教啊，我只是给他演示了两次怎么用马桶，他就学会了。”

    “不可能。”

    “真的呀。”

    “那你让我的猫也学会用马桶？”

    顾毅摇摇头，一副为难的样子，“猫恐怕只会喝马桶水，根本教不会他用马桶吧？”

    “所以，你只会训犬？”

    “嗯……也不算训犬。”

    顾毅摸摸头，小时候他养过鸟，养过乌龟，但是养狗还真的是第一次。不过，这条狗可能也是得过中二病的，所以比一般狗聪明了一些？

    “真的不是我会训犬，而是这条狗比较特殊吧。”顾毅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说道，“我不说了吗？这东西原来是个神兽来的。”

    “神兽？可是我看他根本没有什么灵力啊？”

    华俊明摇摇头，一副费解的样子。

    第606章

    终于轮到顾毅办手续了。

    他带着小黑来到检测窗口，先对小黑进行灵能等级测试。

    出乎意料的是，小黑的灵能等级只有D+，和普通宠物并没有太大区别，就连华俊明从路上捡来的猫咪都有B级的灵能等级。

    测试人员抱着比格沃斯先生左看右看，这才对华俊明说道：“这个猫有很强的灵能力，也许会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所以他有时候会突然乱跑，你要注意一下。”

    “不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对猫来说，灵能等级在C到B之间都是正常的，超过B那才会很危险。”

    “我明白了。”

    华俊明抱着猫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小黑正蹲在顾毅的脚边，不停用爪子挠痒。

    “那条狗……”

    “那条狗就是个奇葩。”测试人员摇摇头道，“通常来说，狗的灵能力天生比人类强，我在这里当测试员已经有三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灵能等级为D+的狗子。”

    “狗的灵能等级正常是多少？”

    “和猫一样，不会低于C级。猫和狗被人类长期驯服，所以灵能力高也是正常的。不过你放心吧，猫狗的智商远低于人类，所以他们也根本没有机会学会什么法术。”

    “那我的猫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们测试灵能力的时候，主要是担心宠物们会有什么特别的天赋技能。只要没有天赋技能，灵能等级再高也没什么危险。最多也就是稍微聪明一点、寿命也会长一点，你就放心吧。”

    “谢谢。”

    华俊明点点头，扭头看向顾毅。

    此刻，顾毅正和小黑玩儿得正开心，他看了一眼华俊明，乐呵呵地说道：“哟，都搞定了吗？”

    “搞定了。”

    “走吧，好久没见到你了，我请你吃顿饭。”

    “那怎么好意思？”

    二人客气一番，并肩走出宠物管理中心，坐进了顾毅的车里。

    华俊明利用自己的能力，想要窥探一下顾毅的内心，却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发动不了技能。

    自己现在虽然也有进步，但恐怕还是不及顾毅的万分之一。

    “顾老师，小黑的灵能等级，似乎只有D+？”

    “对呀。”顾毅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狗子的灵能等级居然比我还高，这上哪儿说理去？”

    “呃……”

    华俊明尴尬一笑。

    谁都知道顾毅的灵能等级是D级，但谁都不相信他的实力只有D级。华俊明猜测，顾毅之所以测不出正确的等级，八成是和他特殊的功法有关。

    “灵能等级不代表一切。”华俊明笑道，“你看，小黑现在被你调教得多好，他居然都会自己给自己绑安全带呢。”

    顾毅闻言，扭头看了看后车座。

    小黑居然真的用嘴叼着安全带，准确无误地把扣子扣了上去。

    “嗯，一般般吧。”

    “你为什么不带着他去参加宠物大赛呢？”

    “那是什么？”

    “只要灵能等级在B级以下，就可以参加这个宠物大赛。赢得比赛之后，还可以得到大批的广告代言。还记得毛有加狗粮吗？”

    “哦，我知道。”

    “那狗粮的代言犬，就是上一届宠物大赛的冠军，一年的代言费可是上千万呢。”

    “这么多？”

    顾毅很少关注宠物相关的消息，虽然毛有加的广告经常在电视和网络上出现，但他也没想到狗粮居然会这么赚钱。

    “当然，毛有加可是我妈的产业。”

    “等等，你妈不是搞地产的吗？”

    “我妈的产业多了去了，宠物大赛的赞助商之一，就是我妈。”

    顾毅一脸便秘地看着华俊明，悠悠地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地方吗？”

    “什么？”

    “有钱。”顾毅搭着华俊明的肩膀说道，“回去我要和艾伦说，让他再减少你的零花钱。”

    华俊明苦着脸，摇摇头道：“顾老师，我早就已经没钱了，再减钱我连学费都交不起了。”

    ……

    一路无话。

    华俊明把比格沃斯先生送回自己的单身公寓后，就来到了顾毅的别墅。

    顾毅和姚玲热情地招待华俊明，夫妻二人还亲自下厨做饭。

    华少爷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小黑耷拉着脑袋，趴在枕头上呼呼大睡，完全不理会他。华俊明无聊地左看右看，到最后只得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艹，方来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背着老娘看电视！”

    郗望推开房门，冲着客厅里面大喊。

    顾毅和姚玲的卧室里有电视，他们从来不会在客厅看节目，能在客厅看电视的只有方来那个小哑巴。

    郗望穿着一身居家睡衣，一开门就看见华俊明坐在了沙发上。

    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郗望？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呢？”

    郗望坐在楼梯的扶手上，从二楼滑了下来，她一把抢过华俊明手里的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着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