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一柄利剑穿透她的肺腑。

    宋清婉将指尖掐入血肉，却感觉不到疼痛。

    连当初的证婚人也不肯为她作证！

    在场的人，都已经默认她有错……

    宋清婉白着脸，眼眶红得要滴血一般，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像被人按进水里，台上的批评和台下的议论交织，她却什么都听不清了。

    原来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婚姻，只有她一直苦苦支撑，还以为能有一天重新打动周时烨。

    大会又持续了许久才结束，宋清婉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迎着各异的眼光麻木地走出会场。

    周时烨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皱了皱眉。

    宋清婉却没看他，直接回了家。

    她拉开床头柜，拿起那张被她视若珍宝的结婚证。

    鲜红的纸张，看起来格外讽刺。

    宋清婉却仍是拿起来，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摩挲着两个并列的名字。

    她想起之前的那个梦。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实已经脱离梦境。

    但她却还是在一步步走向梦里的结局。

    或许不管她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殊途同归”四个字。

    “宋清婉，今天的事情……”

    周时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穿着一身军装，依旧丰神俊朗。

    可宋清婉再看他，心里却只有一片苦涩。

    她轻声念着结婚证上的内容：“周时烨与宋清婉于1979年9月30日自愿结婚……”

    自愿结婚。

    周时烨薄唇紧抿，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宋清婉将手中的结婚证举到他面前，声音颤抖。

    “周时烨，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所以你不愿意相信我，可是在婚前，我不知道你这么不愿意娶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泣血：“你要是当时直接拒绝我，我又怎么可能强迫你？”

    周时烨见她情绪激动，皱起眉：“你冷静点，先把结婚证放下……”

    他说着，伸手就要将结婚证拿过来。

    “不要！”宋清婉顿时警惕，慌张地收回手。

    撕拉——

    结婚证被撕成了两半！

    第6章

    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宋清婉攥着只剩一半的结婚证，眼睫一颤，泪珠砸落在地。

    这结婚证，就跟她和周时烨的关系一样，破裂成两半。

    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要告诉她——

    这就是不肯放手的下场！

    周时烨的目光从手中破碎的结婚证移到宋清婉泪水满溢的一双眼上。

    “宋清婉……”他皱起眉，脸上有些不自然，“结婚证损坏可以去补……”

    “不用了。”宋清婉红着眼轻声打断。

    结婚证损坏了可以补办，感情呢？心呢？

    这场婚姻本就是她一厢情愿，如今她也坚持不下去了。

    她转身，默默将那半张结婚证放回原处，不再理会他。

    周时烨喉结滚了滚，留下一句：“宋司令到外地主持工作，等他回来之后，我陪你去跟他说明情况。”

    他顿了顿：“在这之前，你先冷静一下，不要耍脾气。”

    话落，他看了眼双目紧闭的宋清婉，顿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宋清婉只觉得讽刺，在周时烨看来，自己永远只是在耍大小姐脾气罢了。

    大门关上的那刻，宋清婉仿佛浑身力气被抽空。

    她靠着门板蜷坐在地上，痛哭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