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上是有喜字的。”
李庆楠他们这个家属院只是部队家属院,而他们陆家的家属院属于高干家属院。
能分到那个家属院里的全都是师级以上,及属于开国元勋的级别。
家属院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为了互不影响彼此的生活,两家之间的距离,都不是这边能比的。
夏黎偏头,眼神古怪的看向陆定远,“我没觉得咱当时的婚礼不好,你联想太多了。
谁结婚能有坦克压阵?”
这是啥,男人心里该死的胜负欲?
陆定远:……
“我以为你喜欢这种,以后在家里可以多贴一点。”
夏黎看着眼前这对70年代很时髦,但对一个未来的人而言,充满着80年代乡土气息的喜庆,只觉得有点辣眼睛。
“别了吧,热闹看看人家的就行,我可不想让别人看热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往招待所里走。
远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放开我!吴明玉,你赶快放开我!!!
小杨丢了,我要去找小杨,现在没有任何事,比我的孩子更重要!
你再不放开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唔唔唔唔唔唔!!!”
夏黎:???
陆定远:?
第2337章
没必要拿来和自家那傻儿子比
夏黎和陆定远都听出了刚才那声喊叫的声音属于谁,原本理会都没准备理会。
毕竟这种欻尖卖快,还喜欢跟人家一争高低的人,无论在哪吵架都都不奇怪。
但听叶欢的意思好像是孩子丢了,还被人捂住了嘴,限制自由,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两人快步往前方的角落走去,就见到吴明玉捂住夜欢的嘴,把人往部队外面的方向拖。
陆定远皱眉,严肃着一张脸,中气十足的呵斥道:“做什么呢!?”
原本就不耐烦的吴明玉,听到这附近有人脸色一僵,抬头立刻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见到来人是夏黎和陆定远,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不好意思,我们夫妻两个半口角,影响到你们了。”
他面对夏黎和陆定远两人的态度依旧温和,就好像那天被夏黎怼了一脸的事情,以及刚跟夏黎他们分开就被举报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夏黎也不愿意管他们夫妻的闲事,面无表情无语的道:“什么孩子丢了?”
吴明玉一大清早就就丢了孩子,还被这对夫妻俩跟审犯人似的训了一通,心里十分厌烦,只是觉得今天诸事不顺。
但想到自己的计划,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夏黎:“就是我家孩子早上偷偷跑出去玩了,现在还没回家,我妻子有些担心。
不是什么大事。”
叶欢听到这话拼命挣扎,口中发出“唔唔唔唔唔唔!”的惨叫。
陆定远有些看不下去吴明玉身为一个军人,却用从部队学来的手段来辖制自己的妻子的行径。
他冷声呵斥:“放开她!”
吴明玉:……
吴明玉虽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放开了捂住叶欢嘴的手。
只不过他另外一只环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还在陆定远他们看不到的角度,悄无声息的掐了住她的侧腰,让她“配合”。
叶欢紧紧抿唇,但到底在吴明玉放开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有多说。
陆定远也不想理会这夫妻俩的事,部队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们,他们有什么行动,部队自然会管。
“孩子丢了就赶紧叫人一起去找孩子,一大清早的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这里是部队!”
夏黎斜眼看着陆定远着,明明在别人家的部队,却好像把自己当成当地领导的陆定远,心里忍不住一阵好笑。
“行了,别管他们俩的事儿了,咱快来不及了。”
陆定远对夏黎微微点头,两人肩并着肩离开。
叶欢望着夏黎和陆定远离开的背影,久久没办法回神。
那种相濡以沫,夫妻之间互相尊重,且一看你就很好的夫妻关系,大概才是她一开始最想要的夫妻关系。
可是现在她就像是一只被粘在蜘蛛网上的花蝴蝶,无论怎么挣扎,全都是徒劳无功。
叶欢冷静下来推开一直协助自己的吴明玉,冷脸看着他,“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要先去找到小杨。
我一定要见到我的孩子,我才肯去做别的事儿!!”
她可以为了孩子的未来去赴死,可前提是孩子好好的。
她很怀疑,小杨之所以会丢,是昨天晚上吴明玉为了更好抓住她的软肋,而偷偷把人藏起来,让她投鼠忌器。
但无论什么猜想,无论吴明玉想让她做什么,他都必须要先确保自己的孩子的安全。
吴明玉见他这执拗的模样,眉头忍不住紧皱,“孩子就在部队,还能丢到哪里去?
你听过咱们部队里面丢过孩子吗?肯定是他偷偷跑去哪儿玩儿了。
等咱们两个先办完咱俩的事,回来说不定他就回家了。
你别再唧唧歪歪了,赶紧走吧。”
听了吴明玉这话,叶欢更加确信孩子是被他带走的。
不然他怎么知道,等他们两个回来,孩子就安全回来了?
两人就这么在原地争吵起来,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此时的夏黎和陆定远,已经来到了部队的招待所。
部队招待所的风格有些老旧,被粉刷的白白的墙,以及齐腰往下全都是绿颜色的踢脚线,两色中间还被画上了一条颜色稍微深一些的深绿色腰线。
衬得这场婚礼十分具有年代色彩。
今天是迎亲的日子,李庆楠和陈珍珍家的亲戚全都在招待所的走廊里,有的三五成群凑的一块聊天,有的走到墙角抽烟,一副喜气盈盈的景象。
李庆楠的爷爷坐镇聊城,并没能来参加李庆楠的婚礼,夏黎只在走廊里遇见了李庆楠的父亲。
一个很正直,还有一些温和的军人。
李庆楠的父亲见到夏黎以后,一脸赞叹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跟自家糟心儿子一起长大的小姑娘,眼底里全都是欣慰。
“黎黎长大了,真给你爸争脸!”
李庆楠的父亲虽然对自家儿子比较严厉,时不时的就会被儿子气的头脑充血,上皮带抽一顿。
可是看到儿子已经当了团长的发小,眼底里却没有任何的嫉妒、心理不平衡,甚至是谴责自家儿子不行。
看向夏黎的目光只有长辈对晚辈的赞许。
夏黎跟李庆楠的父亲接触的并不多,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认知,更多是来自于原主的记忆。
此时被夸了,也是象征性的进行了一番互相吹捧,“李庆楠也挺争气的,年纪轻轻就当了营长。
我这属于穷途末路,不得不上进。”
虽然跟她和陆定远比,李庆楠这个营长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不到30岁的营长,还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立过战功的营长,无论放在哪,都称得上是一声出色。
听到夏黎后半句话,李庆楠的父亲想到夏家的遭遇,难免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苦了你们家。
不过,我也确实没想过我们家这小崽子能这么争气,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说着,他看着夏黎笑了笑,“这话你可别当着李庆楠的面说,不然就他那脾气,一骄傲起来,估计以后更不好管了。”
他把儿子送进部队是情非得已,也是为了避免他受家里牵连。
他曾经甚至都觉得,以儿子那种活泼跳脱,还有一点点趋利避害的怂的性格,很有可能怯战,甚至当个逃兵。
却从来没想到,儿子有一天会上战场,还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身后的华夏,不畏生死。
儿子成长的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里,虽然还是依旧不太靠谱,但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完全没有信念感的孩子。
做爹的,怎能不骄傲?
夏黎直接被他逗笑了。
这还真是。
就李庆楠那给点阳光就能化作阿波罗太阳神,照耀整个天地,觉得自己最闪亮的性格,知道一向对自己严肃的老父亲居然为自己骄傲,估计都能折根柳条捅破天。
“我爸也不在我面前说这些。”
“哈哈哈哈!
你爸指定比我还骄傲。”
李庆楠的父亲直接被夏黎逗笑了,他视线微微偏移落在陆定远身上。
“这是你爱人?”
陆定远和李清楠的父亲打招呼,“李叔。
我是陆定远,夏黎同志的爱人。”
李庆楠的父亲赞许的点点头,抬手拍了拍陆定远的胳膊,“年纪轻轻的就身居高位,是个好样的。”
国家边境战乱未平,这年头当兵的都要上战场,肩章可没有多少水分。
能在陆定远这个年龄就当上副师长的,绝对不止上过一次战场,甚至平时工作也一定很拼。
不过优秀成这样的,这都是别人家孩子,看看就行了。
没必要拿来和自家那傻儿子比。
第2338章
这个世界上的父爱真的好参差
夏黎夫妻俩和李庆楠的父亲寒暄了一会儿,夏黎就对他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陈真真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李庆楠的父亲自然也知道夏黎要给他儿媳妇当端盆花童的事儿,心里边无语,又觉得以他儿子和儿媳妇的脾气,会出现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
当即点头应道:“那你赶紧过去吧,真真应该有些紧张。
麻烦你帮我给她带个话,嫁过来之后,李家就是她的家,结婚前什么样,结婚后也可以什么样,不会有人苛责她。”
夏黎点点头,应道:“好。”
几人分开后,夏黎很快就来到了陈真真的房间。
把陆定远这个大男人扔到外头,夏黎走进了陈真真的房间。
此时陈真真的房间里热闹非凡。
七大姑、八大姨,外加陈真真的小姐妹们,全都陪着坐在床上,画满全妆的陈真真聊天,气氛十分喜庆。
陈真真本就长得好看,气质也好,一身橄榄绿的军装,大大的红唇明艳,更显她文工团女兵的气质。
此时坐在人群中,她就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陈真真见到夏黎进来,原本就明媚的脸上顿时扬起大大的笑容,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活泛起来。
她起身迎向夏黎,一把挎住家里的胳膊,语气兴奋的道:“黎黎姐姐你过来啦!
我等你好长时间了!”
周围人没想到陈真真居然会对刚刚进来的这名女兵这么亲热,比对待他们这些当亲戚的还要亲,全都有些好奇的朝夏黎的方向看了过去。
夏黎对于其他人的视线十分淡定。
她微微点头,对陈真真道:“我刚才在外面碰到李庆楠他爸,跟他稍微聊了两句。
他让我带话给你,‘嫁过来之后,李家就是你的家,结婚前什么样,结婚后也可以什么样,不会有人苛责你’。
李庆楠他们家人都挺好,你嫁过去也不用太担心。”
陈真真听到夏黎这话,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将脑袋靠在夏黎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哽咽的道:“我知道他们家都是好人。”
当年他们家还没平反的时候,她就和李庆楠处上对象了。
当时李家人不但没有反对,甚至还对她爸多有照拂,就是她爸平凡以后受到程雪和她母亲的连累,有可能也会受牵连的时候,李家也帮忙动了关系,让她爸当时被审查的时候没有受罪。
可从一个熟悉的环境,去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家庭,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忐忑。
李庆楠她爸挺贴心的。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陈真真就把夏黎介绍给了她爸。
陈真真像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抬头挺胸,仰着下巴,一脸自豪的对自家老父亲道:“爸,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黎黎姐姐,当初就是她帮忙把我弄到东北的,我才能少吃那么多苦。
你得好好谢谢她!”
陈真真的父亲就这么一个闺女,把她从小宠到大,可真是做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从小到大要什么给什么。
虽然早已猜到夏黎的身份,但此时的陈父还是顺着陈真真的介绍,像是刚知道夏黎的身份一样,一脸郑重的对夏黎道谢:“夏黎同志,你跟我闺女相交,我也就把你当成晚辈。
叔,谢谢你这些年对真真的照顾,也谢谢你为真真做的一切,以后能用得到叔的地方尽管说。”
他微微偏头垂眸看向陈真真,眼里全都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
“我们家闺女从小就任性,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
夏黎:“没,真真脾气挺好的。”
至少对她那是没得说。
至于对待陆定远掐两只眼睛看不上,没事就想着给他上眼药,顺便拉踩几下,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不是针对她的。
绿茶讨厌,但要是“受益方”是自己,那就完全可以是“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比较清纯柔弱罢了,稍微让着点也没什么”。
几人相谈甚欢,但夏黎除了谈八卦以外,其实并不是个什么喜欢和陌生人尬聊的人。
和陈真真聊了一会儿后,夏黎就捧起她那盖着红布的大脸盆,一边吃着喜糖,一边坐在角落里等着迎亲。
其他的七大姑、八大姨感觉陈真真和他们并不是那么热络,便也不再一直围着陈真真打转,而是以“看看接亲的什么时候来”为由,都去了外面。
屋子里只剩下寥寥几人。
大概是迎亲的时候将近,陈真真也变得开始紧张起来。
她双手揪着衣摆,坐在床上,看起来乖巧极了。
陈真真的父亲看着扎着红头花,一身盛装,紧张又期待的乖巧坐在床上,等着出嫁的闺女,眼眶难免有些发红。
孩子他妈刚死的时候,孩子才三岁。
这一转眼,孩子就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