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常芸公主楼大人曲寒尽 本章:第63章

    楚扶晏应声颔首,不疾不徐地道起彼时定下的一计:“我便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让他回禀李杸,已将我刺杀而亡,以令其放松戒备。”

    于是,传言就成了那样。

    世人笃定曾经一手遮天的楚大人已被暗杀,谰言又传入晟陵,她才听到噩耗频频传出,便有了这不得收场的局势。

    “原来如此……那我还真要对他道一声歉,白日太过鲁莽了,”楼栩的脖颈上落下的如注鲜血缓缓浮现,她不堪回首,惭愧得抬不起头来,“差点……差点,那剑刃差点划破了咽喉。”

    “夫人与楼栩说的,我可都听得一清二楚。”说起方才的情形,他忽有兴致,轻望此时涨红脸的姝色,不觉调侃。

    “字字句句,皆是为楚某而道……”

    “若知大人还活着,我定不会冒然说那些难堪的话……”温玉仪赶忙正经回语,又想到楼栩所说胜负一事,猜测此二人定当是打了什么赌,迟疑问道。

    “他说……大人赢了,是赢了何事?”

    他左思右想,觉她实在好奇,就坦然言之:“我与那楼栩打赌,夫人若为我鸣一句不平,往后他便听我之命。”

    “如此卑鄙之赌,楼大人也会应?”

    大人遭人毒手,她自会来寻仇,昔日一道被押入天牢的景象仍未散去,必输的局,楼栩怎会轻易应允……

    她再度陷入暗忖中。

    多年知楼栩的心性,如今她忽然又看不透了。

    思虑过后,她恍然大悟般开口:“除非他是真心打算投靠……”

    虽有归顺的心,却没有说出口的胆,那皇城使急切地想寻找时机言明,他便予其台阶下。

    楚扶晏深眸不禁一凝,大局在握般冷笑道:“夫人说对了,楼栩许是觉得李杸扶不上墙,想投诚于我,我见他迟迟开不了口。便随意给他找了个借口。”

    真相大抵知了一遍,庆幸所听的谣言并非是真,她长叹作罢,顺其自然地更起衣裳。

    床笫上的欢愉似是在冷静下烟消云散了。

    “大人就真不怕我听闻死讯,就去另寻新欢了?”

    温玉仪忽而一想,莫名顿住了举动,侧目一瞥,余光恰巧飘荡至他清容上。

    闻言容色顿时暗下,他从容回望,答得云淡风轻。

    “你若是敢,我让你立刻守寡。”

    那寒意措手不及地袭来,令她浑身猛烈一颤,仿佛这念头是再也不可提及。

    明明是大人说的,若他当真不幸丢了命,她便可再寻良人而嫁……

    大人此刻却又凛然反悔,丝毫君子之风都不曾见着。

    埋怨之气弥漫于雅房中,她慢条斯理地将裙裳理得整洁,边理边低语道:“大人自己说的,若等不着大人,便找个再是心仪的公子成亲。大人怎能出尔反尔,说出的话都不作数了。”

    “我若真死了,奈何不了他,便想着让夫人有一人可托付……”楚扶晏重申起当时的初衷,越说越觉晦气,有些后悔让楼栩传出死讯。

    “可我尚在世,就容不得他。”

    眸底冷意未褪,他蓦地冷哼,又轻巧地添了一语:“敢抢楚某的夫人,真想看看何人有这个胆……”

    罢了,大人这性子果真是招惹不得。

    温玉仪眼见夜色渐深,起身就想着去找楼栩赔礼道歉。

    “好在大人无恙……”她弯眉作笑,退拜着欲离开这间雅室,让他莫太担忧了,“趁夜色还未深,我寻楼大人去了。”

    “与楚某才行完鱼水之欢,又去寻他夜谈清闲之话……”深邃眸光停于行欢过后的颈处殷红上,楚扶晏微然凝眸,却偏偏不告知她,“楼栩若知晓了,恐是会心生妒意。”

    “你我早已成过夫妻,他为外人,有何妒意可生的,”没觉得有可在意之处,她抚平褶皱的裳摆,敛下贪欢之性,端步走出了雅间,“不与大人戏言,我去去便回。”

    落月挂柳,霜重月华孤,客栈外寒风徐徐,寻了各处皆寻不着那如松柏屹立的身姿,也不知楼栩究竟去了何处。

    温玉仪寻觅那身影近半时辰,终在城楼下止了步。

    那人影正立于一棵槐树下,单手执剑,仰眸望着高悬皓月,对旁人很是疏离,似独自在想着何事。

    面前之人的颈部伤口已被纱布包扎,她款步走上前,浅笑着与之一起赏起明月。

    “楼大人好雅兴,竟独自在此赏月。”

    楼栩诧异,不想已到了安寝之时,她竟还未入睡:“这么晚了,温姑娘还未就寝?”

    不经意一瞥,他便瞥到女子细嫩颈肤上留下的几簇嫣红,虽不显明,却仍令他感到刺目碍眼。

    深知那痕迹是因何而留,他紧紧地一握剑鞘,翻涌出的不甘似要将长剑握断。

    “专程为今日的无礼之举来向大人道歉,望楼大人不记我之过。”

    温玉仪凝肃地俯身,不知脖颈上的吻痕被瞧得彻底,行得毕恭毕敬,诚然赔起不是来。

    第97章

    下官无愧天地,却唯有愧温姑娘。

    一想便知这痕迹是何人所为,

    兴许还是那人刻意让她来此挑衅,楼栩目光轻微颤动,片晌才启了唇。

    “温姑娘是楚大人偏护之人,

    就算下官有歹心,也不敢唐突半分。”

    “方才为何不辩解?”倏然不解般问着,

    她紧望被纱布覆上的伤痕,

    心有余悸地看他,“若非楚大人来的及时,我已痛下杀手。”

    楼栩被望得有些不自在,朝旁避了些,

    浩然双眸回看向天边明月,低笑着嘲讽自己:“下官一度荒谬地想,

    死于温姑娘之手,好似也是一种解脱。”

    如此荒唐的说辞她自然不会信,他素来秉公处事,心中想的仅有朝野王法,满腔抱负,哪会甘愿因一女子而殒命。

    只当是听了儿戏话,她低眉淡笑,

    悠然回语:“楼大人是追寻公正公道之人,心有大义一生为朝。死在姑娘家手上,

    绝非是大人所愿。”

    岂知身旁的清澈之影徒然相望,说得斩钉截铁,眸子里映满了她的身影。

    “下官无愧天地,

    却唯有愧温姑娘。”

    往日曾道下的情窦初开之言如婆娑树影摇晃于心间,

    她顿然明了其意,却已不愿再想起。

    又或是,

    决意来为楚大人寻仇的那一刻起,她便将此情念剪了断。

    “你我本就没有任何亏欠,不过是天意捉弄,各走了不同的路,”温玉仪莞尔一笑,和身侧挺拔的男子畅意而谈,“我已寻到安身之处,但愿楼大人也能寻求到。”

    见她欣喜,他似也有些微释怀,随之笑道:“见他待温姑娘如此,下官便也安心了。”

    言及此,她忽然想起曾跟步他旁侧多日的那位柳姑娘,似乎已许久未见。自打他提亲的消息传遍了上京城,她便再未见过那名柳氏女子。

    “大人后来没和柳姑娘成亲?”她脱口而问,问出口时顿觉自己是多此一举。

    之后再未听到他大婚的消息,想必是不了了之。与他曾说的无二致,为挡家父安排的婚事,和那柳琀只是行了最下策罢。

    楼栩闻声轻笑,转眸望她时,似比月华还要皎洁:“都说了是逢场作戏,柳姑娘是好意相帮,并无越矩之意。”

    “看来大人还是不懂女子,姑娘如何说,楼大人便如何信了……”那姑娘藏着心思的神情仍现于思绪里,她跟随着婉笑,为柳姑娘辩解上一句。

    “我瞧那姑娘对大人是真心的,只是不想给大人带来困扰。”

    心绪随她所言逐渐飘远,楼栩回想昔时光景,缓声相诉:“婚事废除不久后,她便回乡了,之后就断了音讯。”

    婚讯放出又被撤废,在京城定是有毁名声,柳琀望不见楼栩回应的希冀,便决意不告别,游走他乡去。

    毕竟此乃他人私事,她未再多嘴,眼前之人既已错过,和那位柳姑娘无缘,唏嘘往事就不再提了。

    “那日心口的剑伤……可好了些?”

    温玉仪随后移下眸光,直落他胸口,彼时于王府内受的那一剑可是颇深,此时定当还隐隐作痛着。

    楚大人的狠厉人尽皆知,若非楼栩挡着,那冲出的银剑便会要了陛下的命。

    闻言,唇角染了几番苦笑,楼栩未向她隐瞒,已将一切看了淡:“本就是不可痊愈之伤,温姑娘明知故问了。虽逃过一死,但身子已不如从前……”

    “楼大人可有后悔挡下那一剑?”

    为李杸丢了康健之身,而今又参与进了谋逆之行中,早知今日,楼栩或许就会斟酌着挡剑一举了。她如是而想,心觉好奇,意绪回于心神时已问出了声。

    “不悔,”他不假思索而答,道得果决刚毅,“下官并非是为陛下而挡,是为对朝廷的忠义而挡。”

    他一直是这样,从不为个人谋私,为己谋利,为的是家国之义……

    楼栩还是一如从前,遵守心中道义而活,将生死已然置于身外。

    “大人似与往昔不同,又似和从前无异……”

    轻浅盈盈一笑,温玉仪再望城墙上的孤高月影,觉着已至夜深人静时,便淡然作拜离去:“大人早些歇息,我便不扰楼大人了。”

    回于雅房之际,见着床榻上悠闲躺坐着一道清绝身姿,手执着一册书卷细细观望,她推门而入的一刻,恰巧望书页被翻过了一页。

    书册一阖,楚扶晏抬眸凝望,只手轻拍枕边空缺处,示意她来一旁躺下。

    “谈得如何?”

    他凛眉轻问,关乎楼栩之事定要问上一语,她的这位旧日情郎他可不敢怠慢。

    温玉仪顺从地上了软榻,忽感纤腰被大袖一揽,她蓦然低呼,回神时已娇羞地落他怀中。

    而他仅着了件单薄寝衣,肩头衣物松垮,像是轻盈一扯便能尽数扯下。

    她面上羞意若隐若现,半晌惊觉大人还在等回话,心不在焉地答道:“只是说了几句陈年旧事,大人无需在意。”

    “陈年旧事?”闻此一词,他心下更慌张,蹙眉低沉反问,“是为夫不知的事?”

    “嗯……”知大人顾虑所在,她故作肃穆地点头,意有所指般轻声回道,“大人来得太晚,许多事自当是不知晓的。”

    她所说的“来”是指情念上的先来后到,事实确是如此,楼栩本就是先与她相悦未果,他后到而来,没有资格听尘往诸事。

    她佯装正经回话,作势欲从大人的怀中逃走。

    楚扶晏冷笑一声,瞧她已要从清怀挣脱,又将她擒了回,倾身蛊诱着:“玉仪同楚某说说,楚某想知道所有……”

    “那是我和楼大人之间的秘密,怎能说与大人听。”硬撑着气性,她试图挪远,却再被捉回。

    冷眸间的笑意未减,只是不易察觉地寒凉了几许,他落吻至她的耳垂,喑哑低问。

    “有何事是为夫不能知的?嗯?”

    温灼之息流窜于耳廓旁,一丝一缕无不撩动起情妄之欲。

    温玉仪和他挨得近,已感受起此人的紊乱之息,闪烁其词地回道:“有很多啊……楚大人凶横残暴,我当然是不敢乱说的。”

    “夫人是觉我不够温柔?”

    偏将凶横残暴一词听入了耳,他顺势压下此抹娇颜,轻然挥袖,绡帐便若盈蝶落下。

    “那我便温柔一回给夫人看看……”

    她以为逃不过这场劫掠,然而大人当真是柔和极了。

    他不急不躁地褪去她的端雅薄裳,柔吻绵若春雨,从丹唇一路而下,使她瞬间卸了心防,秋眸浑浊不堪,似染了他的点点阴戾之色。

    这回似真耐住了脾性,楚扶晏温和地啄吻,落至寸寸玉骨冰肌上,怀内的娇女难以忍耐地微微身颤。

    “唔……”

    肩头锦裳已被褪尽,她抬手遮上些羞赧面颜,却发觉十指已和大人交缠而扣,全身已不可动弹。

    双目娇媚如丝,仅过了几霎她便欲念四起,心火灼烫蔓延。

    可帐中的威仪身影偏就不给,惹她心切意急,眼角顿时溢出泪珠来。

    “大人……”她娇声轻唤,急切求饶,桃颜满是绯色红霞。

    太是羞于启齿却碍于难忍,温玉仪攥紧相扣的皙指,泪眼盈盈道:“大人别折磨我……”

    这哪能克制得了……

    最后一根心弦似悄然断裂,隐忍于心底的冲动倾泻而出,他听后不断狠然掠夺,再不留一分柔意。

    “给你……”于她耳旁沉声而道,清冽嗓音极是发颤,楚扶晏低声耳语,不住重复着,“都给你……”

    骤然一顿,他发了狠似的阴鸷道:“都是你的……”

    岂会知晓,大人所道的温柔只持续了几瞬,实在不经勾诱,她想反悔,懊悔起适才的捉弄,却已追悔莫及。

    楚大人果真不可被戏弄,她暗暗细思,顷刻间思绪又被打了乱。

    “我方才是骗大人的……”双颊涨满绯红,温玉仪艰难地回想,知错般缓慢说道,“哪有什么事是大人不可知晓的,我只是……只是与楼栩寒暄了几语……”

    他冷冷地低哼,感受到了她藏于礼数后的玩闹之心,拥她在怀,冷声告诫:“早就知夫人顽劣,这些深藏的戏闹之性,只能在为夫面前展露,知道了吗?”

    “为何……”闻语困惑地眨了眨眼,她微然抬目,正巧撞上大人淌着情愫的目光。

    “没有为何,玉仪只能是我的。”

    楚扶晏被问得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堵了她后话,与她一同陷入了花雨云月里。

    床幔随夜风而舞,窗旁一盏红烛不止摇曳,和月色辉映着照起榻旁壁墙。

    墙上映出一双璧人之影,缠绵无度,娇娇低吟。

    一声声轻吟被檐下铃响覆盖,给危机四伏的城楼徒添了几缕缱绻,宛若绫罗绸纱缠绕至刀剑间。

    她深知近来一二日要生擒李杸,不宜太过承欢,就不尽兴地让大人及时就止,在困意下熟睡入梦。

    至此又过了两日,仍旧未等到李杸与常芸公主途径城门而来。

    万晋朝局还没有定数可言,温玉仪沉静而候,瞧大人镇定不慌乱,对此也从容应对。

    直到第三日的午后,有侍从骑着骏马匆匆赶来,穿过城门,直奔城楼旁的客栈去。

    急促的步履惊扰一片祥宁。

    那侍卫于雅房前站定,持剑恭然而拜,便见着房门一开,楚大人肃颜负手立于门内,似是已等候此讯多时。

    第98章

    一个个的,都是逆贼!

    更为敬畏地垂下双眼,

    侍卫收敛仓促之息,恭敬禀告:“报!陛下将至城门口,满城将士都在等大人下令。”

    楚扶晏了然地命其退下,

    抬眸一望城墙上的艳阳,双眸微凝,

    哂笑般启了唇。

    “终于到了,

    此仇……楚某加倍奉还。”

    她顺从跟于左右,为大人理正着好的庄重锦袍,待整理终了,便持重得体地退至一旁,

    似在此安静候他归来。

    “夫人可愿随我一同?去会会那命早就该绝的李杸。”这娇婉女子究竟在想什么,如此雪恨之景自当是要带上她,


如果您喜欢,请把《和夫君互作替身后》,方便以后阅读和夫君互作替身后第63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和夫君互作替身后第63章并对和夫君互作替身后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