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岑骁渊 本章:第34章

    在预想中,他应该把双臂落在Beta单薄的肩膀上,在对方的耳边喃喃。

    他的确这么做了。

    “你说岑绮露死了太好了。”

    “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茧绥瞬间想到岛上江宜晚说的那番话。

    ――“岑骁渊的表姐现在在岑家可是很有威望的,岑骁渊因为之前的暴力执法,已经有许多人对他不满意。”

    ――“如果他们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会死,这种情况下,你希望谁赢?”

    这还没有完,岑骁渊紧接着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五岁那年做过一个检查。”

    Alpha环抱住他,下颌抵在他的肩头,他僵硬地一动不能动。

    “是到A区去,做第二性别检测。”岑骁渊垂下眼,琥珀色的眸里藏匿情绪,“我不记得了,听别人说,我和我父母一起,检测要抽足足一管血,我哭了很久,他们就四处找糖哄我。”

    检测结果令岑骁渊的优异过早暴露在人前。

    岑?诶绞撬?的养父,更可能是害他成为孤儿的罪魁祸首。

    他曾经那么幸福过,嘴里含过糖,品过甜的滋味后失去了一切。

    而现在,随着岑?诶降氖ё伲?这一切都无从发泄和悲鸣。

    好一会儿过去,茧绥的双手轻轻搭到岑骁渊的背上。

    就像六年前,在离别的最后一刻,他给岑骁渊的祝福也真诚。

    ――“希望你一切都好,少爷。”

    “岑骁渊,我希望你赢。”茧绥说。

    在这一刻,他看到无数的影子,是十三岁,被岑骁渊一个枕头砸中了,也要去给对方上药的自己;是十四岁,蹲在院落的角落,等待岑骁渊归来的自己;是十五岁,在得知岑骁渊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后,松一口气的自己。

    十六岁时他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没有人在意,无人的时候,只有岑骁渊会叫他“岑点心”。

    而十七岁往后所有事都不一样了。

    成人之后少年是会走散的。

    茧绥从来不希望岑骁渊死掉,他只是想要逃,逃离上城区,逃离高级Alpha,逃离那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恐惧,过最普通朴素的生活。

    可他们的相遇,注定了他的愿望无法达成。

    ##

    那之后的几天,茧绥便跟着岑骁渊在这栋房子里生活。

    两个人吃住在一块,亲吻还是有,还是会牵手,但是没有再做那档事了,实在太痛了,茧绥心里有很大的阴影。

    Alpha几乎寸步不离他身边,后院的篱笆地有新鲜的瓜果蔬菜,茧绥想去看,岑骁渊就带他去看。

    岑骁渊问茧绥喜欢吗,烈日当头,茧绥蹲着身轻轻抚摸脚下的嫩苗,扭过头,看到正盯着自己的人。

    “……喜欢啊。”茧绥扭过头,看着菜苗苗,“喜欢吃。”

    “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还有睡?”

    脑袋被拍了下,茧绥的眼神又悄悄望过去。

    他知道很多。

    但不知道岑骁渊为什么喜欢自己。

    他太想问又太害怕问了。

    一旦质疑,Alpha一定会生气。

    暑气重的那几天,屋子里开着空调,茧绥乘着凉风,客厅里忽然传来电话的响声。

    茧绥和岑骁渊对视一眼,忙快步跑下去,他以为是尘燃打来的电话,却是有人播错了号。

    薄半袖下是一副健康柔韧的躯体,岑骁渊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一手圈在他的肚子上,另一手抬起他的下颌,与之亲吻。

    吻出的声响砸红了茧绥的耳朵,他软下的腰肢被堪堪托着。

    “你在等谁的电话?”又是那副危险的神色。

    “我弟弟。”茧绥以为这个回答能让对方满意,却不想下唇被重重咬了一口。

    他吃痛叫了一声,紧接着,被抱上了电话柜,短裤半褪,笔直的小腿和泛红的膝盖,还有喉咙里细小的呜咽。

    岑骁渊帮他弄得舒服了就停下来,舔了舔他的耳垂,又是一个绵长的吻。

    茧绥的身体微微地抖,脚尖也蜷缩起来。

    他从没得到过这么多的爱,多到挤满了溢出来,多到窒息。

    多到扭曲。

    春意夏

    明天见

    46.怕

    茧绥还是会时不时地在半夜里惊醒,仿佛坠进黑洞里,四肢沉下去,猛地颤动下,睁眼仍旧是夜,身边是熟睡的Alpha。

    本应分外警觉的Alpha没察觉这异状,只因两个人刚睡到一起时,茧绥的手脚也不太老实,需要岑骁渊用手臂圈着才能安分。

    过惯了独居的生活,茧绥还不能适应身边时时刻刻有个人,这感觉和在A区时完全不同,心态也不一样。

    一开始岑骁渊怕他睡不着,常常半夜里醒了探他的鼻息,茧绥为此醒过一两次,吓得大叫,岑骁渊解释说:“我看看你睡着没。”

    这话在茧绥听来更像是“我看看你死了没”。

    之后也就习惯了,岑骁渊的手指探过来,他颤两下眼皮,头埋进枕头里继续睡。

    现在茧绥醒着,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月光下端详Alpha那张英俊精致的脸,以及侧脸上那道淡淡的月牙疤。

    这里是乡下,到处安逸祥和的气息,夜晚很凉爽,不像市区那么燥热,窗户敞开半扇,半透明的窗纱飞扬起来。

    茧绥刚要闭眼,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紧,岑骁渊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下,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怎么不睡,是睡不着?”

    茧绥下意识摇头又点头,“我做了个梦,然后醒了。”

    暑期已经过半,他和岑骁渊在这栋屋子里生活了快半个月,期间也出去过。只要一出门,Alpha就牵住他,不管有多热,路过有没有人都不放开手。

    茧绥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要缩回手,只会被岑骁渊更紧地扣住。

    “你在意那些人作甚,你认识他们?看不出你的交友范围这么广。”

    岑骁渊说话还是带刺,冷嘲热讽的,等到了没人的阴凉地方,他叫茧绥,茧绥一抬头,他低头亲了下嘴,轻轻的,舌头没伸进去,就是吻,太纯粹了,反而让人做不出多的反应。

    如果是强行抱他,用疼痛标记他,让他记住,茧绥都知道怎么应对,但对于太过轻缓温柔的爱意,他只能愣愣的,僵硬着承受,绞尽脑汁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默默低下头,看自己的脚边绿油油的草,踩到了,挪开一步,又踩到另一株,再挪开。

    或许是因为此地只有他们两个人,抛开了区域、抛开联盟学院,抛开等级之分,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人在意。

    小镇上的外来游客太多了,今天来了明天走,大家只关心今天的天气、下一季的作物,还有早午饭吃些什么,没人去管两个外来人亲亲蜜蜜。

    连带岑骁渊的心情也变好了,再没有无故发过火,其实只要茧绥不说那些违心的话搪塞他,他还是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

    两个人今天还去了牧场,看了牛羊,本来想买一只小的。茧绥问养大了怎么办,岑骁渊说宰了吃,茧绥立刻道,还是不要买了吧,我们直接吃就行。

    茧绥说:“养久了就有感情了,就舍不得吃了。”

    岑骁渊莫名其妙:“本来就是养来吃的,你看这帮牧民不是照样吃,哪来那么多感情?”

    茧绥没吱声,好一会儿才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又不在这儿久待,马上就要开学了……”

    岑骁渊没回答。

    学校他去不去都无所谓,茧绥却是不行的,他辛辛苦苦两年半,就是为了那一纸毕业证书。

    Alpha好像生气了,半天不理茧绥,茧绥正在看那几只小羊,根本没察觉到,直到对方把手松开,他才抬起头看了岑骁渊一眼。

    离开牧场后,岑骁渊把他拉到巷子里,对着嘴巴猛啃一通。

    他不爽从来不好好说话,只会欺负Beta。

    茧绥被啃得怪懵,双手试着推了推Alpha,岑骁渊像是抓到什么把柄,吻得更深了,水渍声不停。

    室外的蝉鸣、风声,树叶沙沙作响都混作一团,搅得脑子一刻不得安宁,结束时茧绥的唇都发麻,勾出的丝断了,落在唇边。

    “那么着急回学校见谁?”岑骁渊恶狠狠地发问。

    茧绥以前从来不懂岑骁渊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到了此刻,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眼瞳里满满都是自己的倒影。

    “没要见谁,我和缘余不是你想的那种……”

    没有说完又被吻住了,哪怕是名字也说不得。

    茧绥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吃醋啊。

    从前的困惑逐一得到解答。

    不想他逃跑,不想他提到旁的人,连弟弟也不行,也不想他离开自己的身边半步,这算是爱吗,那未免太抽象和扭曲了。

    茧绥被这盛大而热烈的爱意包裹住,险些昏了头脑。

    ##

    “你做了什么梦?”岑骁渊问他。

    晚间温柔的风吹过,吹起了窗纱,把月光一并送到床前。

    梦到很多血,梦到你躺在血泊里,梦到……你的眼睛睁着,还散发着那种金色的光。

    梦到你死了。

    茧绥刚张口,放在床柜的通讯仪器“哔哔”地响起来。

    最近一阵,岑骁渊另外的那个仪器常常响起,又常常被他挂断。

    今天是第四次。

    岑骁渊的眉头蹙起,这个时间,恐怕是很要紧的事才会打过来。

    “你继续睡。”岑骁渊摸了他额头一把,翻身下床,推开了阳台的门。

    他似乎不想要茧绥听到,但玻璃窗外他一边讲话一边看着茧绥,没有掩饰自己情绪的意思,一开始很暴躁,随即平复下来,冷着一张脸应下几声。

    岑骁渊推开门进入房内,茧绥也起身问:“你要回A区吗?”

    岑骁渊沉默良久,“是需要回去一趟,不能再拖了。”他说完又看向茧绥,面色不虞,“你很开心么,我马上就要走了。”

    茧绥愣了下。

    “我以为,你会带我一起去。”

    ##

    岑骁渊把茧绥留下来了。

    当天晚上,Alpha便换了一身衣服,对茧绥说:“不用着急高兴,就算我不在,也不会让你现在回C区。”

    茧绥说:“哦。”

    茧绥:“我本来就没想着能回去。”

    这下换岑骁渊说不出话,“一会儿会有人来,你不用管他们,只要不出这个镇子,想去哪都可以,他们只是保障你的安全。”

    未必吧。

    不是为了监视自己,以防自己逃走吗?

    茧绥心里也清楚,还是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比起陌生人,他更愿意和岑骁渊待在一块。

    这是真话,不掺假。

    岑骁渊看着他,那一眼很认真,随即扯过茧绥的衣领,吻了他的唇,又是没有深入,轻浅的一个吻。

    茧绥的睫毛颤了下,漆黑的双眸里一点光亮闪动着。

    “很快。”岑骁渊说。

    那之后不知过了多久,茧绥睡下了,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刚打开卧室的门,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响起。

    “可算是起来了小兄弟,我还以为你昏死在里面了。”

    茧绥瞬间睁大眼睛。

    只见岑沐笑盈盈地坐在餐桌旁,指了指桌上丰盛的饭菜,“这阵子跟着老大可受了不少苦吧,我看你都瘦了,来,快快请坐。”

    茧绥还是站在原地,“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岑沐反问,随即不可思议道,“你怕我?我可是帮你不少,你怕什么?”

    茧绥退后一步,“岑骁渊说不会放过你。”

    “啊。”岑沐指了指自己隐约泛青的眼眶,“是啊,是没放过我,我身上还有几处,你想看看吗?”

    茧绥狂摇头。

    “我上面有人的,就算是老大也不能拿我怎样。”岑沐翘起二郎腿,“况且,只是发个短信而已,还不至于把我杀了灭口吧。”

    茧绥短暂疑惑一下。

    岑沐眯着眼睛笑,“那件事,vb是星星鸭整理他还不知道。”

    哪件事?

    茧绥浑身一僵。

    是岑沐给他提供E类抑制剂的事。

    他忘了。

    因为缘余Alpha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便理所应当以为岑骁渊什么都知道了。

    原来这件事还没被揭发。

    感觉更糟糕了,还不如直接发现,不然肯定会迎来Alpha新一轮怒火。

    岑沐的眼神频频看向某处,茧绥的目光也跟着移过去,吓了一跳,两个穿西装的黑衣人正站在门外看守。

    “上面调过来的人,派来看着你的。”岑沐的声音逐渐压低下去,“我说抑制剂的事你可别往外乱抖啊,不然我的小命就真的不保了,就算是我那便宜侄女都救不了我!”

    “你还有侄女?”茧绥先是疑惑,而后警觉,“你侄女是谁?”

    “呦呵,看来你晓得?”岑沐笑容扩得更大了,“岑绮露,你知道吗?看来你知道。真不容易,老大把这事给你讲了,嗯,也对,也到时候了。”

    “什么?”茧绥有些茫然。

    岑沐用手挑了一块酸黄瓜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嚼,“自从岑?诶缴稀?…失踪后,岑家的势力就分成了好几股,眼下都合并的差不多了,只等最后一阵东风,天就要彻底变咯,就该是年轻人的天下。”

    岁序更替,华章日新,被岑沐用这种方式说出,有种莫名的谐意,仿佛只是走个流程,其中的勾心斗角都可忽略不计。

    “那岑骁渊这次回去是……?”茧绥一颗心狂跳起来。

    “不知道,不是我们小喽??该插手的事,你也不要去多想,况且他和我那侄女……你还真怕我?”

    因为茧绥始终没有过去,岑沐察觉到哪里不对。

    “不是,你到底怕什么?老大在背后怎么编排的我?”

    春意夏

    茧绥:怕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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