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对视,我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是问她一句,如何得救出来的,还是问一句赵家现在到底咋样,还是问一句,为啥……这碰巧,会如此之巧!
一下无言,玲珑鸟唧唧喳的一叫,小蛇咝咝吐了两下舌头,我看不会何意,倒是小花旦儿,微侧在我肩头儿,嘟小嘴儿念了声,“这其实不是碰巧,她……她每天傍晚都会来这看一眼!”
我扭头一望小花旦儿,两眼巴巴望着我,小花旦儿堵着嘴……在她脸上,我竟然……看出了几分醋味儿?
见鬼,小花旦儿,她七八岁的心智……她可还是个孩子!
突然……老远处沉闷一嗓子,“小玲,小玲……你在哪呢,赶紧回去……三嫂子快要不行了!”
一嗓子惊叫,赵俊玲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招手,“快,玲珑鸟……我们快回去,救人要紧!”
一声落,赵俊玲望了我一眼,“你……你要不要……”
“走,我跟你回去!”我一声应,好歹我也会几手医术,没准还能帮上几分!
赵俊玲带路,我紧跟着,不知为何,小花旦儿像是怕我跑丢了似的,两手紧抱着我左胳膊,一步也不肯慢了!
赶回赵家营地,说来……偌大赵家,如今竟然就剩下了不足二十余人老弱,床头躺着一年纪不大女子,一老头儿正一脸愁云的号着脉,可我一眼瞅过去,当下是一惊,面色印黑,病态过眉,整个人三魂浮荡,七魄游离,一层黑气浮在额头顶上,一脸死相奄奄一息……就这副模样,怕是喘大气儿了,一口风都能要她的命!
“怎么样,六叔公……我三嫂子她……”赵俊玲一声!
“哎……罢了罢了,玲丫头,你三嫂子脉象浮离,体脉内虚,一条命怕都走了大半儿,这人……我也不敢说保不保得住了!”老头儿一声叹!
我瞅着那女人,老头儿这话儿说的确实不假,三魂浮荡……七魄游离,说是必死也不为过,可这……却好像没说到正点子上,体脉内虚只是外病,其内……覆盖的那层邪气,才是要命的正主儿?
“邪气……又是邪气,邪气沾体,也不一定是必死,可这妇女……体弱病虚,早就是虚不受补,我即便能驱了邪气,也下不了手,这一动……当下就得一命呜呼了!”我一念叹了口气,说来……这女人也确实没几分活路了!
可就这一念之间,咝咝……小蛇在我耳边吐了一芯,我一惊,小花旦儿附耳言语道,“小九哥哥,小蛇说……灵木涎汁,驱字坎水诀!”
“灵木涎汁……坎水诀,融邪……驱邪,对,我想起来了!”我惊得一愣,小蛇这一提醒……我猛想起了一念,这邪气……也不是驱除不了!
一念,我忽然念了句,“大爷,容我插句嘴,这人……脉象浮离,体态内虚不假,但这……好像并不是最要命的病,这病根子……应该是她体内暗藏的邪气吧!
这一声,那号脉的老头扭身望向了我,“邪气,哼,要是邪气那就好说了,龙虎山正宗的真阳符都用过了,要是邪气……早就驱的一干二净,这人……应该早就好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mang字
“龙虎山,真阳符……”我撇嘴笑了下,瞎胡闹啊,看得出这老头儿……不懂阴阳,不光他,即便整个屋子里,怕也是没几个堪懂阴阳之人,因为……自始至终,还没人发觉小花旦儿!
我点头笑了一声,“真阳符确实是龙虎山正宗,但却是驱鬼辟邪之符,能辟邪不假,但却是祛不了邪气!祛除邪气……就如同体内拔毒一样,用这预防之药,治疗顽固之毒又岂能有了效果!”
“更何况……她体内邪气,可不是一般的邪气!”我随声念了句!
“哎呦……”老头儿惊得一愣,一瞅我笑了,“小子.真看不出,你还是个懂行儿的行家!”
“你要真懂行儿……要不过来试上一手?这人是死是生……你可要担得起!”老头儿一声,我听得出这话里的几分意思……说白了,让我毛头小子打了脸,这老人家怕是受不住了!
“别介,懂行……我可不敢说,也就略动了几分小门道,大爷,这是死是生的责任……还是您担着吧,出个好歹儿……我可担待不起!”我摇头笑了声,一撇眉头……不经意的,望了赵俊玲一眼1
“东九,别废话了……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赵俊玲一声,抬头盯住了我,“反正也没多少活路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有什么责任……我担着!”
“玲丫头……你,这人什么人,你就不怕他……”老头儿这一声还没完,赵俊玲一撇眼神,“让他试试,出了事儿……我担着!”
“玲丫头,你……”
“好了,都别说了,救人如救火,耽误一秒就多一分危险!”赵俊玲冷哼了声,一望我,“需要什么,说……我马上去准备!”
“黄符,朱砂漆,狼毫笔,青瓷小碗儿……”
我紧跟了声,赵俊玲一点头出去准备,也没管周围几人眼光,几分钟后……赵俊玲带来了东西,我点笔一抹朱砂,混成一点朱砂,三米两抹,十几张坎水驱鬼符成了,说来……邙山的伏鬼驱魔印,六道符印……经过一梦轮回悟道,我倒是颇有了几分新见识,有时间……我得琢磨一二了!
坎水符压天灵骨,我一手封七窍,又交于赵俊玲……三张符篆闭了肚脐,肛处,阴下三关,我抹出空熏竹,灵木涎汁顺指尖流进了嘴角一丝,一瞬……我眼瞅着,清澈涎汁混了一丝黑气,下一瞬,黑气悄然而去,一点……我又顺进去几滴灵木涎汁,丝丝缕缕入口……眼看着一丝丝黑气消散在了涎汁水儿中!
三分两秒,当着众人面儿……那女人忽然浑身颤起了激灵,一身黄符篆印晶莹萤亮了下金光,一明一暗,眼瞅着一丝丝淡薄黑气,一点点消散了去!
一手落罢,我收手退了一步,老头儿一脸惊愕的望着我,我看得出他想问我句啥,可我没给他这机会,两步朝帐篷外退了去,“快……都离开这帐篷,邪气消散,难免落得残余,身子弱的……沾上了可得是场大病!”
一句话,一群人蜂拥冲出去帐篷,我使了个眼色,赵俊玲一把抱起了三嫂子,这邪气就像病毒,留下一点儿就可能留下祸害,我描了几张驱灵符篆,帐篷周围一列……一层火苗子窜起,连着帐篷,一并给烧了去!
等忙完了一切,天色……已经朦朦黑了!
当天晚上,赵俊玲招待了一桌酒菜,没别人……除了我和小蛇、小花旦儿三个,就赵俊玲带着她的鸟!
一顿饭,刚吃吃聊聊……赵俊玲冷不丁来了一番感谢话儿,我一听心里就烦了,我一声没吭,她说一句,我喝一杯,白酒呛嗓子……三五杯下去,她就没话了!
感谢,我不需要听什么感谢,或许……我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有些话儿……不需言语,但都能心领神会的愧疚!
少了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儿,赵俊玲开始向我诉说着天邪一战的事儿!
这事情缘由,倒得从那个赵云升说起了!
原来近一年前的赵云升,就已经被掉了包,不仅如此……赵家一众里,被掉包的不仅一个,赵家三叔,赵家一众小辈人,甚至更悲催的是……就连赵俊玲她爹,竟然也都是天邪一脉的人!
当初天邪一战,赵俊玲与赵小七被抓,也就是拜了那个乔装赵俊玲她爹之人所赐!
这场策划,蓄谋已久,本就是为了寻赵家三块龙心阴阳错其二,开启地穴之下……封印天邪的天关印!
而当日,天邪脱离两人之后,正巧我破开了天阙印,洛三哥一众手下中,不少人认得赵俊玲二人,如此……也就一并带了上去,当初我为寻小蛇……落得匆忙没注意,也幸好是顺手救了二人,否则……也就落不的如今,赵俊玲……这位赵家家主了!
当天,地穴翻彻……白脸曹操与洛三哥等人逃了出来,于此,天邪也逃出了生天,而那时正巧落得了正午时分,天邪极阴……惧怕这正午阳光而没逃脱了去,一众人也就此保了一条性命!
天邪复辟,这一等一的大事儿,官方人几乎马不停蹄奔出了赵家森,而赵家内忧外患,当正是满目狼藉的时候,赵云升被天邪老四掉了包儿,由此……赵俊玲理所应当的扛起了赵家的大旗!
天邪虽逃出了生天,可当初留下的一干天邪部下却是留在了地穴之下,也不知道那群人用什么手段破开了地穴,当天晚上……一场奇袭,造成了赵家一脉眼前这局面!
不过所幸的是,因为天邪闹得太盛,赵家好歹有些防备,一干的赵家建筑房舍虽然毁坏了,但人员伤亡,灵兽灵禽倒是并无太大损伤,赵家一众……如今其实剩余不少,只是天邪残众奇袭之后,赵家一干成百近千余人追杀天邪残众,浩荡荡的冲出了赵家森,赵家与天邪一脉……算是彻彻底底的不死不休了!
由赵俊玲这一番说道,这段日子的经过,我也算知道了个大概,不过我想不到的是,听她一句……说得追踪邪氏一脉三月之余,三月以来……邪氏一脉竟是出奇的安静,几乎没听闻半点儿露头儿的风声!
邪氏一脉我倒想得出,可她一句三个月,可彻底把我给说懵了,三月,三月有余……难道我一遭在地穴里,硬生生的待了三个月?
一问小蛇、小花旦儿,俩人皆是摇头,我苦思冥想了大半天,也终究没个头绪,三五天……三个月,这时间段一个落差,我怕……这外面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赵俊玲与我稍稍说了几分天下大事,如今……天邪复辟,官方之人合着各大世家门派,正在全力追踪天邪下落,可一连三月……天邪一脉毫无半点儿风声!
而如今赵家一众,赵家旧址如今也就留了一些老弱妇孺,说来……赵俊玲这次回来,一是回来奔丧的,这一段日子……赵家老弱妇孺,因病都折了四人了,若不是今天救了三嫂子,这就真成了一手之多的整数了,而其二……赵俊玲这一趟,便就是为了查除这邪气中毒之事!
听她说的,赵家森这十几个老弱里头,轻重不同的都中了她三嫂子症状,若她三嫂子是中了邪气,那不用说……赵家一众人里头,怕都得是中了天邪的毒!
如此说来,赵家森里头……还真被人动了什么手脚!
听她说的,我也没废话,天邪毒气……身上骨强的沾上了大病大灾,身子弱的……一沾身九成得没了性命,这事儿耽误不得……我不想引起了恐慌,大半夜里……灵符引路,我花了一张辟邪符追踪邪气气息,顺着赵家森一个大圈子,最后……沿着一路山崖子,在赵家饮水的源头处,发现了蹊跷!
水平面上……到看不出什么异样,可这一棍子搅下去,整片源头水源,竟硬生生搅成了一汪子墨汁儿,我一手大网搅了下去,水底下一网抄上来,漆黑发亮儿……我瞅的一惊一喜,大网里竟然捞出来一黑亮骷髅头!
黑骷髅头,诅咒之物,源头之下的水底泉眼儿,竟被人种了极重的邪气诅咒,虽说这一路流下去,日光月落淡化了不少,可这温水煮青蛙的事儿……如此下去,赵家人怕是一个也保住了!
我画了几张封字诀的天乾地坤符印,封住了黑骷髅头,又在源头之处,列了一记散阴聚阳阵,驱散阴气……聚集阳光,拔出了邪气根源,天光曜日之下,这一处源头活水,怕用不了三五日就能恢复了!
当天夜里,我与赵俊玲交代了一番,源头活水处三日不可饮水,而赵家其余邪气入体之辈,我画了一列符文,烈日之下……驱邪三日,每日三时,如此一来……也算安排妥当了!
人安排妥当了,剩下一骷髅头……我又开始忙活了!
这黑骷髅乃是诅咒之物,但凡是诅咒之物必含通灵之物,我列的几张禁字诀离火符,一顿烤羊肉串儿似的烧烤,终于是逼出了其中的一缕残魂灵物!
利用通灵之物,寻出天邪行踪,趁着他元气还未恢复大成,我等好歹也有一拼之力,这一顿拷问……黑骷髅里的邪物终于松了,可让人揪心的事儿,他刚吐了一个字……一个“mang”字,一瞬间,一缕残魂直接烧成了灰,想不到天邪……居然还在这小东西身上施了手段!
一个“mang”字,仅仅一字,我与赵俊玲前思后想了大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若是一个“mang”字……那天邪极有可能藏身于带着一字的山川丛木中,浩浩中原……仅凭着一字找一人,这……可真成了大海捞针了!
如此,我一直想到了天色蒙蒙亮,这一个“mang”字之地,终究是没想出头绪,再加上这一晚上连番施法制邪,整个脑子昏昏沉沉一片,回了帐篷营地,我一头昏睡了过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
十里坟
这一觉好像睡了许久,期间,像是做梦,又像是鬼压床似的半睡半醒,恍惚间……我眼前……恍惚一道赤金带红的条形影子,像龙似蛇,蜿蜒落在半空,龙形一卷,铜铃似眼珠子朝我撇过一眼,这一撇眼神,几丝极模糊的留恋不舍,很模糊,很淡……龙形一晃,夹杂着龙吟虎啸一声,“九斤儿……我走了,若是有缘,天涯再见!”
这一声,我猛了一激灵,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一睁眼,小花旦儿正坐在我身边儿,小嘴儿堵着,泪眼巴巴一句,“小九哥哥,小蛇他……他走了!”
“走……你说,他……小蛇他走了?”我一瞬瞪圆了眼珠子!
“对,小蛇他……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我瞠目问了一声,小花旦儿默然愣了几秒,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他没说去哪,也没说啥时候回来,只留下一声……若是有缘,天涯再见!”
“若是有缘,天涯……天涯再见!”一瞬,我直接傻了眼,刚才那个梦,说真的,小蛇他……真的走了!
“为什么,他……他为什么要走!”我一句话带了颤音儿!
一路走出来……从踏出陈家大门的一刻起,每一步……每一个脚印儿,甚至无数次千难万险,小蛇无一不守在我身前,对我来说……他不是什么灵兽,早就是我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他说……他回忆起了过去的一些事,一些……他不得不做的事儿!”
“过去……不得不做的事儿!”我愣了一瞬,一咬牙,“走,小花旦儿,我们赶紧走!”
“干什么,小九哥哥你要干什么!”小花旦儿惊得一声,我来不及多解释,点头应了声,“去追小蛇,我怕……他有什么危险!”
“小九哥哥,你……你等等,小蛇说了……他说,这事儿你不能去,给他一个人去,他还说,你……”
“他说不能去,那我就更得去了!“我咬牙一声,“小花旦儿,你还小……你还不明白,过去的事儿,不得不去做的事儿,那错不了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他走……为什么,为了抛开咱们,为了不让咱们掺进这趟混水里,这事儿……少不了要命的勾当儿,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冒这个风险!”
“快走,趁着小蛇还没走远,我们赶紧追上去,我熟悉他的气息,我想……”
“我觉得……你,你不用去找了!”
我一句话未落,门口冷不丁的一声,我一眼瞥了过去,赵俊玲,说话的……是赵俊玲!
“为什么,你……你想说什么!”我问了声,赵俊玲摇摇头,“你的蛇,我想……你应该了解的很吧,那灵智通妖的东西,若他真想躲你……你觉得你真能找得着他?”
赵俊玲一句,我一下给语塞了,还没等我回话,赵俊玲望着我一笑,“我看得出……比起当初,你的确强了不少,但你感觉,你跟上去……就真能帮得上忙?“
连珠炮的两句话,我一下愣住了,灵智通妖,小蛇要真有心躲我,我自认……还真没法子,不过,若真说起如今这几份手段……我不敢说帮得上大忙,但我自认……应该也脱不了后腿!
“这些……我心里有数!”我轻哼了声,一句话,赵俊玲忽然笑了,“心里有数,哼,别自欺欺人了,你有几个数,你心里清楚!“
这一句话,我忽然愣了下,赵俊玲没给我还口的工夫,”东九……一直以来,我没把你当成外人,有些话儿虽然冒昧,但该说的……不管你想不想听,我还是要说的!”
“虽然,我谈不上懂你,也不敢说看透你几分,但我想说说……我眼里的你!”赵俊玲一眼,凤目一撇望向了我,“我看得出,你重情义,你把人情看得很重,这是你身上的好,你待人的真,但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好心办坏事儿也是常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与赵云升夺擂台的事儿!”
最后一句,忽然天雷盖顶似的惊了我一个激灵,一瞬,我缓缓点了点头,记得……我当然记得,好心办坏事儿……那次解围,也正是我好心坏了赵俊玲的事儿!
“哼哼,还记得吧,想起来了吧!”赵俊玲望着我一笑,“这……也是如此!”
“也许,他可能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也许,他可能有什么不能为人知的事儿,你胡乱横插一腿……可能一步走错,会让他满盘皆输!”
“东九,你要走要留……我不拦你,但我要告诉你一句,别妄自揣摩别人的心,这可能会害了他!”
沉甸甸的几声,赵俊玲几句话,暮鼓晨钟似的……当头一记棒喝让我清醒了三分!
我愣了几秒,摇摇头,“也许……也许你说的对,可能……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哎,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人情三事儿,一亲,二义,三情,或许放在谁头上,谁都看不透吧!”赵俊玲嫣然一笑,看的一笑,但眼眸深处……却是一抹不一样的光!
果然,她果然成长了好多,相比当初……铁猴子一战,那个稚气刁蛮的小丫头,如今,她想到的.看到的……果然清晰长远了许多!
赵俊玲望着我一笑,一手从背后摸出个包裹,“东九,这东西……我该还给你了!”
“还给我……什么东西?”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我惊了下,赵俊玲笑了笑,“是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一手接过包裹,打开一瞅,我当下惊得一愣,“呃,这是……化蛇骨,麒麟角,玲珑羽,这……这东西……”
“这些东西……是那个女人留下的!”赵俊玲望了我一眼,“我想……你认识,而且……应该还关系匪浅!”
“那个女人……”我惊得愣了下,不过一晃念头,我一惊,“你说的……难道,难道是她?”
“黑衣,黑衫……那嗓音尽毁的鲁班门之后!”赵俊玲点头一声,“这些东西……本来她是要我祭在你坟头的,可我……我当时一下没舍得,呵呵,就给你的留下了,这不……如今,正好还给你了!”
赵俊玲望我笑着,可我,却一时间笑不出来了,祭在我坟头的东西,那女人为了这……挖空了心思,强取豪夺费了那么大手脚,到最后……居然会为我祭了坟?这……又是为何?
“她……她怎么样?”我问了一声!
天邪一战……十二生肖兽救了我一命,她却拼了个重伤,想起当初,那个脾气古怪的奇怪女人……不知为何,我心里竟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愧疚,很沉,很重,很压抑!
赵俊玲笑了声,“放心吧,她没事儿……至少,身体上应该没什么大碍!“
“天邪残众那一晚的突袭,她也正巧突破了地穴,说真的……那一晚要没有她,我赵家至少得多伤两成的人,说来……她也算我赵家的恩人!”
听她一说,我好歹松了口气,赵俊玲笑着,一直淡淡笑着,忽然她冷不丁问了句,“你和她……很熟!”
“熟?”我摇摇头,“说不上熟……说白了,也就一道入的地穴,并肩战了一回,说来,也就这么回交情!”
“可是……可是我感觉,你们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赵俊玲忽然一句,我一下呆了三秒,”为……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如果非要说原因……”赵俊玲一笑,“我只能说,女人的直觉!”
“直觉……女人的直觉,果然很可怕!”我心里念的一声,熟……不光她觉得熟,我也感觉出了几分不一般,那个女人……难道真是故人?
我愣在那回想着,故人……黑衣黑衫,鲁班门之后,还有那一嗓子沙哑嗓音,难道……难道真是的……
“小九哥哥……你们,说完了吗?”小花旦儿忽然叫了我一声,我一愣,“恩?怎么,小花旦儿你……你有事儿?”
小花旦儿赶紧点头,“恩恩,对对……我有话说,不……不是我有话说,是小蛇有话说,他走之前,留下了话儿……他说,眼下……你最重要的是找到十一件灵物!”“还有,他留下了个线索,想找彼岸花,就到十里坟!”
“彼岸花……去十里坟?”
一句话,把我从沉默中一个激灵惊了出来,彼岸花……两木之一,灵界的鬼蜮之花,十里坟……难道,那是一处鬼门入关路?
我一惊还没醒过神儿,赵俊玲脸色一变,“什么,十里坟……你们要去那?那不是一处百鬼夜行地吗?”
“百鬼夜行地……十里坟!”我忽然惊得一下喜意!
赵俊玲愣了下,“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十里坟可是一处大凶之地,百鬼夜行,阴兵借路,邪灵之类的古怪事儿……那地儿,方圆百里内都是出了大名声儿的!”
“十里坟……你说,他就在百里之内!”我听得一惊,赵俊玲变了三分脸色,微微点了点头,“不错,百里之内……赫赫凶名,那地方……一般人可是不能进的!”
“一般人……阴阳道儿上的,咱们有一般人吗?“我撇嘴笑了一丝,“阴兵借道,百鬼夜行……对,如此,那就对了!”
我笑的一句,赵俊玲脸色有点不对劲儿了,“东九,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十里坟……那大凶之地,可是与灵界鬼蜮频临之地,稍有不慎,你可就……”
“对,灵界鬼蜮……我去的就是灵界鬼蜮!”一句话,我忽然抬头望向了赵俊玲!
我与赵俊玲解说了几句,寻十一灵物的缘由,好一番说道,她才应允了我去十里坟地界,于此,她与我讲了一番十里坟的来由,我好歹明白了大概!
灵界频临之地,鬼蜮一径之路,十里坟……百鬼夜行,阴兵借路,传说……这十里坟乃是古代时一处古战场,历经了多少年,多少代的厮杀硬战,马革裹尸。这一处横尸百万,血流千尺之地……多少年亡灵幽魂游荡于此,使得这处黄沙战场阴怨之气重的超乎想象!
第三百三十九章
十里鬼地
这片传说的几百年大凶之地,凶煞鬼怪的传闻自然也不在少数,传说最早的记载,是在明末清初,传闻……清代一大将追杀明末一队逃兵,追到了山西一处,正巧钻进了十里坟。当时,大白天……正午太阳高照的时候,两队人马进了坟地,眼瞅着一片薄雾蒙上了这十里坟头,紧跟着一阵子马嘶人叫,厮杀惨叫声儿……一列人马就再没跑出来一个!
到后来,文革破四旧的时候,也有不少不信邪的货,鼓说着什么打到封建迷信,有个造反派的头头儿为了立威信……就想着拿十里坟开刀,纠结了一群人,大半夜闯十里坟,十几个人过去的,可没想到第二天……就跑回来俩,回来后,就半疯半傻,还一直嚷嚷着什么白灯笼,镣铐子……中间儿飘着个鬼轿子……等人们赶到了十里坟,十里坟外……齐整整一列,躺了你十几个人,一摸脖子……一个早就没了气儿!
后来,听懂眼的老辈人说,那场面……是遇上了百鬼夜行,十里坟里头,有了一条通阴入冥的黄泉路,这一晚上……正赶上了鬼门关打开,阴兵押着百鬼入关,正巧碰上了人……也就一并带了进去!
而后,这几十年来,十里坟也频频传出了闹鬼中邪的事儿,不少人请什么高僧道士前来,可一见这凶地……一个当下是摇头就走,说什么千年积阴地,神仙也绕行,还说这十里坟,是阎王爷开的后花园儿……你说说,有几个不要命的,敢堵阎王爷的门儿啊,如此,这一来二回,也就没人敢管这片邪乎地儿了!
听赵俊玲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起了几分激灵,要说……这几百年来,中华一脉能人异士可是出了不少,这多少年来都没人折腾的了十里坟,这说明……这其应该可少不了一些个来道行儿的鬼物,但要说什么阎王爷的后花园儿……这可就没什么根据了!
不过不管杂论,小蛇留了话儿,要找彼岸花……就去十里坟,即便真是了阎王爷的后花园儿,这龙潭虎穴……我也得走上一遭!
赵俊玲跟我好一顿的劝,但不用说……一定是劝不住我,索性,见我打定了主意,赵俊玲也没在说啥,当天中午就开始张罗奔十里坟的事儿,这一趟十里坟……不比寻常,要是人行一道儿,打的过打,打不过跑……凡事儿都还有个商量,可若入灵界遇上了麻烦,那可就真是……地狱无门我走进去了!
正因为这一遭的不同寻常,我准备自然也做的完全,黄符篆印,阵法符印,甚至香烛冥纸,阴冥纸钱我都准备了一些,对于十里坟,我也看天相地脉,算了一些时日,这此寻彼岸花,是注定了要下一回黄泉路。
我曾记得……当初改头换面之时,那无名救我之人,便是开出了阴阳路帮我逃走的,开阴阳路法子我不会,也就只能铤而走险……过一趟阎王爷的后花园儿了!
于此,准备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赵俊玲带我奔向了十里坟,说来,距离陇西也不过百里之遥,朝着西北,一道儿山路……一路进了山,穿过了两处大森林子,坑坑洼洼的一道山路,百里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大半天,到了近傍晚的时候才勉强到了!
说来,这十里坟就在片山沟子里,具体是什么地界,我也没太搞清楚,只知道……临近山沟子有几个村子,一见我们朝十里坟方向走,老远就朝我们招手,一放羊的大爷吵吵着,不能走了,不能走了……再走,就进了鬼门关了!
听他吆喝着,我们停了车,那大爷也是热心的很,一路小跑过来,告诉我们,前方五里就是十里坟了,那地方儿……邪乎儿的很,平时连鸟儿都不敢进,进去的人,没几个人能跑出来了!
一听他这话儿,我倒听出了几分意思,一边叨叨着说,我们不去十里坟……说是出来旅游观光的,随口也问了一声,”大爷,您说……那十里坟邪乎儿,进去的没几个人能跑出来了,可照你这么说……那是不是还有进去了,还能跑出来的?“
听我这一问,那大爷也给问愣住了,没两秒也点头儿应了,“这十里坟……也确实有人进去还能出来的,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六七十年代的时候……还真见过几回,一队人进了十里坟,十天大半月后……一个不落的又出来了,不过,这等事儿多少年了,也是少见的很!”
“不过啊,那都是以前的事儿,现在啊……别说有人进去找事儿,不被那些鬼东西找上门……就不错了!”
听这一说,我与赵俊玲像是望了一眼,我随口问了声,“怎么,大爷……怎么回事,这地方,难道不怎么安定?”
“哼,不安定……那岂止是不安定,要说的夸张点儿……那可是翻了天了!”老头儿应了声,一说这……那脸色明显多了几分不对劲儿!
我听得笑了声,“奇闻怪事儿啊,嘿嘿,怎么个翻了天……大爷,你能不能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