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纠正,「是我们一起看到了日照金山。」
「他们说,看到日照金山的人会幸运一整年。」我锲而不舍地把流行句子念完。
秦铭歪了歪头,「可我感觉我们不是幸运一年,是幸运一辈子啊。」
我又看到他露出那颗小虎牙。
「嗯!那就幸运一辈子!」
那就幸运一辈子吧,秦铭,好让我们一起看看,这美丽壮阔的山河。
我看着秦铭,晨风吹起他额前的刘海儿,日照金山的金光落进少年的眼眸。
一向看久了的五官莫名有些陌生的惊艳,秦铭长得好,我上辈子也这么认为。
少年的稚嫩和青涩正在从他的脸上剥离,他回来的这次,面上除了疲惫之态,还有一夜长大的从容和坦然。
好像有一阵风不知从哪儿吹来,吹落他眼里的金光碎片,然后尽数落入我心里那片野蛮生长的荒原——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不远处老管家对旁边的保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按动了快门。
36
这两天我和秦铭就闭眼当看不见那群便衣保镖,自顾自地玩。
我们在八廓街吃藏式早餐,看远道而来的旅客朝拜,举起相机记录藏族风俗文化。
然后在我强烈的要求下,秦铭换上藏服,看着老板给他带上发饰还要给他上妆,吓得他弹起来,瞅见我拿起相机的时候,羞愤地要捂我镜头
——可惜被我及时抓拍了!
我拿着刚拍好的画面和老管家笑,他转头就把我也拉进去,拿了身颜色相近的藏服给我要我换上。
然后就轮到他笑嘻嘻地拿相机拍我了,「小同桌,好看!真的好看,你别捂脸啊,来来来,冲镜头笑一个」
老板摸着下巴,「你们要拍个情侣写真么?」
我:……
秦铭:……
瞅着我俩突然齐刷刷扭头,略显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时候,老管家笑呵呵地拉过老板,低声说给他们弄一个。
秦铭的造型倒腾得很快,他掀帘子进来的时候,有个姐姐正在给我化妆。
她拿了一堆色彩鲜丽的发带和项链让我选,我正犯选择困难症的时候,秦铭指了指明黄色的那条。
「黄色吧,她用黄色发带肯定好看。」
那个姐姐拿起来朝我比了比,「确实诶,你男朋友眼光可真好」
「那当然,梨不就是黄色的么,多好看」
我气呼呼地扭头,秦铭那家伙正偏过头用袖子半遮脸偷笑。
藏族姐姐给我编辫子的时候,秦铭一直支着下巴看,她把发带绕进去很快就编好了一个,她要编另一个的时候秦铭打断她。
举手跃跃欲试,说他也会了让他来!
然后姐姐笑着给他让了位置。
我有点不自在。
姐姐挨得很近给给我编头发的时候我没感觉,可是换成秦铭,我并拢了腿,坐的笔直,有些紧张。
秦铭得有一米八多,我才一米六六,离远了看跟窝他怀里似的。
陌生又熟悉的、少年向青年过渡的、男性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撩拨我最敏感的神经。
我甚至清晰地感觉得到,秦铭指腹擦过我发间,又碰到耳廓的温热。
而且他编得很慢,还有点手抖,为了缓解尴尬,我没话找话说,
「小,小明同学,你真的会编头发吗?不是拿我当小白鼠吧……」
「当然会!我又不是第一次编,小同桌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编得特别好看!」
「不是第一次?那你第一次给谁编的?」
「我小表妹的芭比娃娃」
「……不好看打你哦」
秦铭咳嗽了一声。
在我对着镜子照的时候,姐姐正拿着额饰进来,看见我另一条辫子,笑着夸了一句,秦铭洋洋自得。
然后拉着我在所有人面前转了一圈,显摆了一番他自称的「编辫子技术」,那秦家的保镖能说什么啊,当然摁头鼓掌热烈地夸赞他家少爷编的好啊!
秦铭都快被捧到天上去了。
旁边路过的游客纷纷看了我们一眼。
「哟,好俊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