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章书闻余愿 本章:第26章

    章书闻说:“愿愿他不会表达,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从刘成的嘴里撬出来,所幸的是,刘成没得逞。”他的声音沉到湖底,带着几分狠戾,“如果愿愿真的因此受到什么伤害......”

    陈永乐松一口气,“万幸万幸。”他极其义愤填膺,“真该把那孙子打得半身不遂,断子绝孙!”

    经过这一番谈话,梗在两人中间的矛盾彻底化解。

    陈永乐确实是气章书闻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响的性格,但他知道事关余愿,章书闻向来会更加谨慎些。

    “我不是故意给你摆脸色。”陈永乐拍拍胸口,“做兄弟,在心中,你懂的。”

    章书闻垂眸笑了笑,“你刚才不叫摆脸色?”

    陈永乐一把揽住章书闻的肩膀,“你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怎么还计较起来了?”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章书闻低声,“永乐,说实话,我其实一直很庆幸,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你别给我整这套肉麻的。”陈永乐不太好意思地咳嗽两声,“我可把话放在前头,下次再有打架,叫上我。再怎么说我也是西关大少,家里别的没有,就有两个小钱。要真惹事了,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打打官司赔赔医药费还是不成问题的。”

    人潮声中,章书闻轻笑,“知道了,陈大少.....”

    第44章

    十二月下旬,章书闻和余愿搬了家。他们的行李很少,几个大袋子就能装全,叫了辆小型的货车,一路拉到曾经生活过的街道。

    章小月跟厂里请了半天假,早早就在楼下等兄弟二人。街坊邻居对郑伟私吞赔款的事情略有耳闻,时隔一年多再见到章书闻和余愿都很是惊讶,围聚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纷纷感慨命运弄人。

    多日来,章小月终于有些笑脸,殷勤地帮侄子将行李搬上楼。租的是二十几平的小单间,就在郑家的楼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那天余愿的话给了章书闻不小的震撼,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刘成出院有一段时间了,这阵子章书闻几乎二十四小时和余愿在一起。以刘成睚眦必报的性格,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章书闻不敢掉以轻心,好在目前为止还未出什么差错。

    余愿是很懂礼貌的孩子,王如娟在世时教会他遇到长辈要主动打招呼,但今日见了章小月,他始终没有喊对方一声姑姑。

    章小月愧对余愿,提着一大袋零食放在桌上,打开给余愿看,“有你喜欢的小熊饼干,吃完了姑姑再给你买。”

    余愿扭过头去,一声不吭地站到了章书闻的身后。章小月似乎没想到余愿这么“记仇”,有些尴尬地对侄子说:“家里还缺些什么,我去趟超市。”

    章书闻捏了下余愿温热的掌心,摇头,“东西都有,不缺。”

    “那午饭你们想吃什么,我那儿还有些米线.....”

    “姑姑,”章书闻轻声打断她,“我想先收拾屋子,你有事先就去忙吧。”

    很委婉的逐客令,章小月当然听出来了。她诶了两声点头,“钥匙我给你们放在桌上了,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章书闻说谢谢。

    章小月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是欣喜揉着如释重负,“书闻,这段时间你们在外面受苦了,你们肯过来,我是真高兴,你爸爸要是.....”提到章雄,她沉默了会,大抵是真觉得对不起兄长唯一的遗孤,吸了吸鼻子,“不说这些了,我先走了。”

    章书闻隐约猜出章小月是怀揣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在补偿他们,可惜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将章小月当作纯粹的亲人看待。

    他把门关好,将备用钥匙取下来藏在余愿书包的暗格里,嘱咐道:“别弄丢了。”

    章小月一离开,余愿显然活跃了些,像寻觅到新巢穴的小动物似的四处打量起来。

    这间房的布局和采光不算很好,窗户对出去被居民楼的一角挡住,阳光只能通过方寸倾泄进来,好在配备了洗衣机——去年秋天章书闻在二手市场买的洗衣机用了不到三个月就报废了。他去找老板理论,老板看他年纪小,蛮横又无理不肯售后,无果,再没有添置新的。

    今年的冬天来到,厚重的衣物都是手洗,两三天才能彻底晾干不说,每次将手伸到刺骨的冷水里都要做一番心理建设。

    章书闻的双手本来十分漂亮,指节修长,指骨圆润,像通透的玉,可在工地干久了以后,掌心和指腹都磨出一层厚厚的茧子,皮肤也不复从前的光滑。他对此不甚在意,可有一回,他指腹因为干燥裂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余愿给他涂润肤膏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掌心的纹路不知何时变得杂乱又深刻。

    听说掌纹太乱的人吃的苦会比寻常人多得多,章书闻鬼使神差地翻过余愿的掌心看,在见到余愿的双掌平滑,纹路线条清晰后,他莫名地松了口气,而后又暗笑自己的迷信。

    他怔愣的片刻,掌心忽而传来潮润的、柔软的触感,竟是余愿闭着眼睛低头亲在了他的伤口上。就如同自然世界里兽类用最原始的方式互相舔舐伤痕,又那么的小心翼翼和虔敬,带着最真挚的愿想祈求对方早日痊愈以继续驰骋辽原。

    即使知道余愿并未有其它意图,但这过度亲昵的触碰还是让章书闻诧异地将掌心拢了起来。他轻轻地喊了声,“愿愿?”

    余愿睁开眼,用纯粹得一眼就能望到底的黑色瞳孔仰望着他。

    自从刘成那件事后,章书闻无法再单纯地用看待一个孩子的眼光对待余愿。也许余愿并不懂得七情六欲到底代表着什么,但不能保证在余愿往后的人生里遇到的都是正直良善之人。

    想到这一层,章书闻极其认真地道:“不可以随便亲人。”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能让别人随便亲你。”

    余愿懂了,又没全懂,盯着章书闻的脸颊看了半晌,嗫嚅着,“哥哥不是别人。”

    章书闻哑然失笑,正因为是哥哥,就更不行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跟余愿解释为什么不可以,余愿已经先一步凑了上来,章书闻一怔,手疾眼快地拿掌心抵住余愿的额头,余愿的偷袭没能成功。

    章书闻既觉可爱又觉无奈,“你是故意跟我唱反调?”

    余愿失落地垂了垂眼帘,似乎被章书闻拒绝是件对他打击很大的事情。

    章书闻摁着他的肩,再次严肃地说:“不管是谁,只要你不想,谁都不能触碰你的身体,知道吗?”

    这些道理在余愿很小的时候王如娟就教过他了。他点点头,小声说:“没有不想.....”

    章书闻没听清,再问的时候余愿就不吭声了,只微微红了耳朵尖。

    不多久,章书闻掌心的伤口痊愈,生活太繁忙,这件细微的小事他也并未往心里去。

    洗衣机放在小阳台,章书闻粗略检查了下,有七成新,功能都很齐全,不用担忧这台机器会罢工。

    除了洗衣机外,还有台两层的矮冰箱,到了夏天,可以自己冻一些绿豆冰和牛奶冰解暑。

    床很大,两米长,一米八宽,就是床垫有些老旧了,躺上去动几下就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弹簧声。以章书闻的经济水平,显然无从换新的,只能凑合着用。

    整体来说,比兄弟二人自个儿在外租的环境要好上不少。至少到了夏天,想必章书闻不会半夜迷迷糊糊转醒,跟在枕头旁的油亮大蟑螂打个照面因而彻夜难眠。

    午饭是章书闻做的。

    他会的并不多,几乎都是快手菜,平时也忙得没时间下厨,但在这方面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天赋,只要是看过菜谱的,几乎就没有失手过。

    近来在大排档他偷了点师。

    余愿很喜欢店里的招牌小酥肉,他就把味道复刻了个七八成。外皮酥脆,里肉香软,就是做起来有些麻烦,不过看着余愿吃得津津有味,也算开心事一件。

    收拾完东西沾了一身灰,章书闻洗了个澡,又把床铺好,和余愿一块儿午睡。

    仿佛又回到了王如娟和章雄还在世时的午后,那么的惬意和悠然。

    章书闻知道余愿很不情愿搬回这里,对所有的一切都兴致缺缺,睡觉也不大老实,在棉被里钻来钻去。

    章书闻一把将不安分的“泥鳅”从水里捞出来,“干什么呢?”

    余愿枕着章书闻的手臂,嗅着对方手上淡淡的皂角香,弯着眼睛笑,像在撒娇。

    再过一个月就又是新年了,这几年每一年的初始他们都在不同的地方度过,唯居无定所四字就可以概况。

    近成年的章书闻搂着余愿,在未来的计划里又加上一笔。

    十年后、二十年后,乃至三十年后,也许他和余愿能在广城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不用很大,够他们在这所城市定居足矣。

    有所依,免流离,世人皆求。

    -

    章书闻复学后没多久就是寒假了。

    过年期间兼职工薪资按双倍算,章书闻在一家不打烊的连锁店当服务员。

    合家团圆的除夕夜,兄弟俩猫在连锁餐饮店的后厨,吃加了肉排和鸡腿的员工餐,互相跟对方说新年快乐。岁岁年年,即使他们的处境这样艰难,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对未来的憧憬。

    勿亻专

    搬到郑家楼下后,章书闻和余愿只跟郑智碰过两回面。

    郑智去年就从职高毕业了,还是老样子,剃的板寸,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他现在在一家棋牌室里跟所谓的社会大哥混日子,终日无所事事,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也就避免了见面的次数。

    郑智的人生已经定了型,章小月对此痛心疾首,母子俩见面不是以争吵结束,就是以章小月的眼泪告终。

    她跟丈夫郑伟的夫妻关系也早已经形同虚设。

    可她依旧是在这个畸形的家里熬着,逢人就哭诉她的不容易,听得多了,旁人也就厌烦了,态度逐渐从同情变成不耐烦。

    章小月的人生无望,但她找到了新的寄托——兄长的遗孤,她的侄子,章书闻。

    即使知道侄子不愿意接受她过多的帮助,她还是想方设法地想修补跟章书闻的关系,有时候熬了汤用保温桶装了站在章书闻住处的门口,絮絮叨叨地说话,“是西洋菜炖排骨,熬了一个多小时呢.....”

    她近来越来越频繁地提起章书闻儿时的事情,甚至还谈到了章书闻的亡母,“你妈妈在医院的那阵子,每天都惦记着这碗汤。”

    章小月的眼皮和嘴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耷拉得更厉害了,这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极为苦相。面对着这么一个被岁月催折过的女人,章书闻下不了冷脸,终是接了她的汤水。

    于是章小月苦涩的脸庞上便浮出些笑容来,眼里也闪着泪花,“喜欢喝我下次还送来。”

    她又开始念叨个不停,“还是你好,不像你表哥,我是管不了他了.....”

    作孽,作孽,这似乎成了她的口头禅。

    章书闻凝望着女人消失在楼梯的身影,缓缓地关上了门。

    第45章

    大年初七,风刮得出奇的大,这是章书闻在餐饮店工作的最后一晚。天气太冷,他没让余愿跟着去,临近十二点才离开的店面。

    今天上班族陆续开工,游玩的人渐渐少了,凌晨的街道很是冷清。广城的北风带着冰渣子,又寒又湿冷,无论穿多少衣物,风都能找到空子钻进人的骨髓里,引起阵阵战栗。

    章书闻给街边的共享单车解了锁,摸向口袋,发现今日出门忘记将手套一起带出来。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不算长不算短,但没有了御寒的手套,一路下来,两只手都会冻得麻木,更别谈章书闻手上还有一些细碎的小伤口。

    他轻叹一口气,跨腿坐上坐垫,迎着凄寒的夜风回家。

    路杆上还有年前挂上去的红灯笼,彰显着新春的喜气,只是在无人的街道,这样耀目的红看起来却莫名有些诡异。国道时不时有夜行的车子驶过,车轮卷起的风像是夜的哭嚎。

    章书闻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在路过一条巷口时,忽而传来几声轰鸣,突突突——

    三辆摩托车从巷子里绕了出来,章书闻紧急地按了刹车,双腿着地,才免于跟其相撞。

    他抬起头,在看清其中一张人脸时,眉心转瞬即逝地皱了下。

    来了。

    章书闻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

    摩托车将章书闻团团围住,后座的刘成跳下摩托,拿手抹了下剃光的脑袋,“这大晚上的,真巧。”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章书闻早料到会有碰面的一天,面对眼前的四人,神色镇定。他抿了抿唇,站好后兀自将共享单车扶到路边。

    刘成带来的人被忽视,互相使了个眼色,二话不说就抽出别在摩托车上的棍子往章书闻砸去。

    章书闻弯腰躲过两次袭击,棍子从他耳侧擦过,咻的刮起一阵风。

    “阿成,你放心,今天我们一定给你报仇。”

    “这小子还敢躲!”

    刘成嚣张地站在摩托车旁看被围堵的章书闻,“哥几个别留情,他皮硬着呢。”

    一记狠击敲在章书闻的后背,他往前扑倒一下,迅速回身用手臂挡住将要袭向他脑袋的棍棒,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腹部上。

    刘成见状,趁着章书闻被其余几人缠得无暇分身时,抄起棍子砸在章书闻的小腿上。

    章书闻闷哼一声,疼痛使得他单膝跪地,还未等他起身,更多的拳打脚踢就落了下来。

    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章书闻拿手护住头部,本能地想要反击,可捏了捏拳,却硬生生地将击打都忍受了下来。

    刘成蹲下身攥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一脸小人得势,“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还手啊?”

    章书闻的唇角破了皮,发丝凌乱。他微微眯着眼,眼底有不屑和轻视,仿佛在无声嘲笑刘成胜之不武。

    这样轻蔑的眼神彻底激怒刘成,刘成怒骂了声,将章书闻狠踹出去。章书闻咬牙发出一声闷哼,五脏六腑疼得像是移了位,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可只要他一有站直的症兆,棍棒就会强迫他再次摔倒在地。几人看他如此都得意的哈哈大笑,“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别说大哥们没教你,以后出来社会混长点心,什么人该招惹什么人不该招惹,都看清楚了。”

    刘成将站都站不稳的章书闻推到街角,占了上风让他很是痛快,他往旁边吐了口痰,“上次没跟你计较,真当你爷爷我吃素的?章书闻,你要是敢报警,小心我连你那哑巴弟弟一块打,真当我稀罕那哑巴呢,看得上他是给他面子。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章书闻唇峰抿紧,自始至终沉默着,直到摩托车突突开远,他依旧靠在墙面无法动弹。

    他眼前阵阵发白,像是无数星星在跳跃着,腹部和手臂更是绞痛异常。半晌,他积攒了点气力,抬起擦破的掌心摸向后脑勺,摸得一手温热粘腻。

    如果章书闻奋起反抗,未必没有脱身的机会。

    可他迫切地想要一次性引爆这颗定时炸弹,即使错不在他。如果他单身一人,他不怕被报复,一次、两次,他随时恭候,但他有软肋,而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不敢豁出一切。

    刘成就像一条感染了狂犬病毒的疯狗,不知会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伺机冲上来咬人一口。

    到此为止吧,章书闻艰难地扶着墙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无论是他还是余愿,往后都不会再和刘成这种渣滓有半分瓜葛。

    -

    章书闻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急诊,人到医院已经不大清醒了。

    他身上多处软组织创伤,密密麻麻的全是淤青,后脑勺缝了三针,好在他一直有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因此并未出现骨折的情况。最为严重的是左臂被锐物划出来的伤,从手腕一路蔓延到肘弯,就算以后痊愈也会留下长长的一条疤。

    刘成这件事给年轻的章书闻上了一课:如果没有百分百制敌的把握,哪怕再是愤怒与气急,也不可贸贸然行动。

    处理好伤口在多人病房入住后,他给余愿拨了个电话,余愿果然还没有睡,响了不到三声就接通。

    手机那头的声音清脆又嘹亮,“哥哥!”

    章书闻没说发生了什么,也没说在哪里,撒了个小谎,语气隐含虚弱,却是一贯的温和平静,“今晚要加班,不能回家了。”

    余愿等待章书闻已经成为了常态,可自打兄弟俩相依为命后,他从未独眠,听见哥哥这么说,耷拉着眉眼,失落又难过。

    “愿愿。”

    余愿蔫蔫地应了声。

    “现在,把门锁好,关灯睡觉,能不能做到?”

    余愿重重点头,一步步汇报自己的步骤,“锁门、关灯。”

    章书闻靠在病床上,拉扯到后脑勺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缓了会才道:“趟下来盖好被子没有?”

    完成哥哥的要求后,余愿高兴地说:“盖了。”

    “如果害怕的话,我等你睡了再挂电话。”

    黑暗里,余愿翻了个身抱住章书闻的枕头,小声却坚定地说:“我不怕。”他将脑袋埋到枕头去里,音色变得闷闷的,带着一点点的自豪,“我已经长大了。”

    章书闻失笑,“愿愿真厉害.....”麻药已经快要失去效用,他又疼又困,闭上眼,“那哥哥继续去工作了,嗯?”

    得到余愿的后,章书闻挂断通话,手脱力地垂到一旁。

    他染血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里头的毛衣和衬衫也有血迹,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如果被余愿看到他这个样子,想必又得呆呆地看着他,嘴一抿要哭不哭地喊他哥哥。

    章书闻无声地呢喃“哥哥”这两个字,陷入深沉的睡眠里。

    -

    陈永乐受章书闻所托来到兄弟俩的住处。

    他敲了门,“愿仔,是我。”

    里头半天才打开了一条门缝,余愿探出小半张脸,确认是陈永乐后,取下安装的防盗链子。他惊讶地微微张嘴,盯着出现在这里的陈永乐。

    陈永乐进屋,笑着揉了下余愿的脑袋,“欢不欢迎我?”

    余愿是爱屋及乌,对章书闻的好友也有天然的好感,小鸡啄米点头,“欢迎。”顿了顿又说,“哥哥不在家。”

    “我知道。”陈永乐的笑容淡了下,“你哥让我过来拿点东西。”

    陈永乐一大早就收到章书闻的信息,对方让他到这里拿换洗的衣物。得知章书闻被袭击后,陈永乐恨不得找一批人直杀到工地去,但他和章书闻一样有顾虑。只要这件事没有了结,亦或者章书闻再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发现,到时候就不是停学两周那么简单了。

    余愿困惑地问:“哥哥在哪儿?”

    陈永乐把衣服装进包里,佯装轻松地说:“他有点事,待会你就能见到他了。”转身见到余愿的大眼睛,“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骗你,真的,不信打电话问你哥。”

    余愿将信将疑,没有再追问。

    “好了,你自个儿在家锁好门,我现在就去把你哥给你送回来。”陈永乐将双肩包甩到肩膀上,走到门口长叹一口气,“愿仔。”

    余愿听他讲。

    “你哥这两年很不容易,为了你,他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情.....”

    哪怕受了伤也藏着掖着,生怕被你看见让你担心。

    陈永乐欲言又止,想到余愿的特殊,有些话到底没有说出口。他挠了挠额头,“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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