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实告诉她，担心她不相信，我又补充道。

    「当时的文件是你亲手签的，你应该能找到记录。」

    对面沉默了半秒。

    我知道她没有找记录，毕竟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她清楚，这件事我骗她也并没有什么必要。

    她震愕的愣在原地。

    隔了半晌仿佛才反应过来，近乎歇斯底里。

    「谁让你申请的？」

    「你跟我商量过了吗？凭什么一声不吭就走？」

    「我现在去公司申请把你调回来。」

    她这个反应我能够理解。

    但我清楚，她并不是舍不得我，而是舍不得家里少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平时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在操持，根本不会让她动一下手。

    换作任何人，都会觉得可惜的。

    我嗤笑一声：「你当公司是你的吗？调工作岗位和你随便爽约一样容易吗？」

    柳如烟没说话。

    但我能猜到，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惨白。

    她仍然有些不甘心。

    「牧沉，你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外派？」

    「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我都已经答应要跟你结婚，已经约好要一起拍婚纱照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说到后来，她语气哽咽，低低的哭出了声。

    我只觉得好笑。

    但很清楚她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发泄怨气。

    到底是为什么，她心知肚明。

    「专心和林野在一起吧。」

    「我们已经分手了。」

    「正好你也不喜欢仪式感，就这么一拍两散就好。」

    林野出现的时候，刚好是我们在一起的三周年纪念日，我提出要拍照发到朋友圈，可她却阻止了我，告诉我太幼稚了，不喜欢这种仪式感。

    现在我如她所愿。

    柳如烟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原本还有些担心她又像以往一样每次不开心就夺命连环电话，好在并没有发生。

    翌日一早，我首次去公司上班，十分顺利，也认识了不少国外的朋友。

    原来我的视野里只有柳如烟，在工作上，柳如烟虽然和我同级，然而但凡无论她还是林野，遇到棘手的事都会毫不犹豫的甩手给我。

    直到来到新公司，专注自己的工作后我才发现，工作其实并没有那么繁杂。

    不需要冥思苦想钻研每一个细节，也不需要为了一件小事熬夜到凌晨。

    之前每次帮柳如烟做完，她都会挑剔一番，指出每一个错误，长久以来，我对自己的信心有了很大的怀疑。

    可当在这边收获第一个夸奖时，我才明白，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这天做完最后的工作，按时下班后，几个朋友邀请我一起去喝酒。

    我愉快答应。

    刚到酒吧门口，柳如烟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想了想，我还是点了接通。

    不等我说话，柳如烟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听筒那端响起。

    「牧沉，我把林野辞退了，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7.

    「我看到了他跟你的聊天，也知道了他在挑衅你。」

    「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我明明对他那么好，可他却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她的语气没有了那晚的歇斯底里，显得平和了许多。

    我却觉得好笑。

    到现在她都不清楚我为什么要离开。

    林野是有错，可让我更加心寒的，是她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