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说:“贼当然要继续防。这山洼洼虽说风景还行,也不能委屈你在这儿过新年。”
叶小五眼神一亮,“哪里都行?玩多久?”
“嗯,哪儿都行,到时候半个月时间都是你的。”顿了下,又觉得不太对,补了句:“除了南城。”
叶小五跑上去,高高兴兴的挽上萧衍手臂,“那我得好好想想,我想玩的地方可多了。等我仔细想好,晚上再告诉你。”
萧衍享受被她抱着手臂,她胸口的柔软不要命的贴着他手臂,眸光染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暗,勾唇:“行,晚上告诉我。”
叶小五浑然不觉,双手还抱着他手臂问一些有的没的:“对了,晚上库利亚坎的基地成员是不是也来庆祝?陈安然也来?”
“嗯,他们过来帮忙。”
她人凑得很近,发间香气随着山间清风飘向他。
最近这妞摘果子摘上瘾,把人都给他摘瘦了,晚上查查瘦哪儿了。
快到山脚下,恰好有个小高坡。
缠在他手臂上的两只手不自觉更紧了点,胸口也更紧的压在他手臂上。
他们对彼此的动作暗示都很熟悉,熟悉到,叶小五不用说,萧衍就知道,这是让他搭她一把的意思。
萧衍被她缠的有些躁,恰好从她胸口抽开手臂,改为单手一圈,勒在她腰上,将她直接提下坡。
到了哈耶家里。
叶小五抱着自己摘的牛油果去榨奶昔了。
萧衍和哈耶他们坐在院子里抽烟,谈生意交接的事情。
到了晚饭,一堆人围在桌边喝酒吃饭。
哈耶一家平时说西语说习惯了,叶小五坐在萧衍旁边一边吃菜一边听,时不时问他们在说什么。
萧衍微微侧头,极有耐心的给她翻译,倒也不是一五一十的翻译那些无聊的,经常夹带私货的调戏她两句。
她喝了两口龙舌兰酒,让萧衍教她两句西语。
他夹烟的手松散搭在她椅背后,偏头看她,“真想学?”
“随便学两句玩玩。”
叶小五吃着一个被萧衍挑完洋葱丝的牛肉塔可,声音含糊。
那教点有用的。
他靠近她,说了句:“marido,说一句听听。”
叶小五没在意,下意识跟着读:“marido?麻利zo?”
萧衍玩味看着她,“嗯”了声。
“marido,什么意思?”
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全桌人都能听见。
大家看看萧衍,又看看叶小五,目光暧昧,憋着笑。
叶小五隐隐察觉不对,抬头看看饭桌上的其他人,“笑什么?”
萧衍痞坏,也不告诉她什么意思,“求知欲这么强,自己查。”
叶小五翘了下嘴,一边用手机查,一边不屑:“是什么很贱的词,都不能告诉人了。”
奥斯卡端酒杯,突然翘起兰花指,对着老鹰故作妖娆:“marido~”
怎么不是很贱呢。
老鹰一口酒,呛在嗓子里,差点喷了,“你恶不恶心。”
被奥斯卡他们一乱搞,叶小五越发觉得不是什么好词,低头咕哝:“听着就怪贱的一个词。”
手机页面刚搜出意思。
头顶上方就传来戏谑:“叶小五,骂谁贱呢。”
她盯着翻译,猛反应过来,脸色热气直冒,看都不敢看他了。
marido,西班牙语意思是——老公。
坏蛋。
坏蛋。
坏疯了。
偏偏,男人没打算就此放过她,笑的更扎眼:“再喊一遍听听。”
还喊?
刚才喊几遍了都。
她低头喝着奶昔,不说话,整个耳朵都红了。
啧。
害羞了。
也不继续逗她了,再逗,要闹脾气了。
晚上庆祝拿下这笔生意,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叶小五也跟着喝了好几杯龙舌兰调制的鸡尾酒,中间手机响了,是南城的号码。
她离席,去接电话。
严老与她寒暄一番,继而问:“既然还没考上,也没入学,那今年过年回来吗?刚好小相思过年要过十岁生日。”
叶小五愣了下。
小相思都要过十岁生日了。
可是,这是她和萧衍真正在一起之后,要过的第一个年,她原本是打算陪萧衍一起过的。
她没答应,也没拒绝,就说:“那到时候再定。”
严老很自然的提起另一茬:“你一个人在纽约难免孤独,我有几个朋友家的孩子,和你年纪差不多,你们可以当朋友认识认识。”
“严老,我……我有男朋友了。”
严老略微诧异:“啊?什么时候的事?在纽约认识的?是做什么的?”
叶小五既不想把事情复杂化,又想有个挡箭牌,于是说:“对,他、他在纽约开一家金融小公司,我们处的挺好。”
“那刚好啊,过年带回来看看,让严琛和薄寒时替你把把关。”
有句话说的没错。
男人看男人,总是最准。
她眼皮狂跳,胡乱扯了一嘴:“这、这不好吧,我男朋友是个老外,没有见家长的风俗。”
严琛和薄寒时要是见了萧衍。
那就不是把关的问题了,而是,直接打起来好不好!
严老皱眉说:“老外就不用见家长?哪来的说法?”
“可是我男朋友可能脾气有点大。”
“那就更要给你把把关了,脾气太大的男人不能要。”
不是对她脾气大。
是……对薄寒时他们脾气大,大到随便会点炸弹那种。
叶小五又推辞一把:“其实我和他谈的还不够熟,还没到见家长的地步。”
就在她这口气还没松下去之际。
背后,骤然响起一道凉凉的散漫男声。
“叶小五,你跟谁不熟呢。”
她一咬舌,想自杀的心都有了。
第786章
“你哪个男朋友开金融小公司?”
“哪个男朋友是老外?”
“又是哪个男朋友脾气这么大?”
“……”
“叶小五,看不出来啊,够出息,背着我同时谈好几个是吧?”
背后一连串轻佻冷谑的发问。
叶小五如芒在背,连忙掐断电话。
萧衍手指松松夹着一根烟,没点,玩味睨她,嗓音不紧不慢:“来,一个个报名字,报清楚,免得下错人头,冤鬼去阎王面前参我一本。”
叶小五头皮发麻,转身拉住他的手,忍着笑说:“我保证……”
“以后再也不撒谎了。”萧衍替她说完下半句。
“…………”
不是,真够强盗啊,怎么还抢她台词。
晚上喝了几杯鸡尾酒,现在抬头看着他,心跳越发怦然。
叶小五脸色认真起来:“我的确不想把我跟你的事情告诉严老他们,也没想过带你回南城见他们。”
萧衍没发作,盯着她眼睛,颇有耐心的等着她下文。
不过还是幽幽提醒一句:“好好说话,别瞎找死。”
此刻酒精微微上头,既清醒又涌动爱欲,眼前的男人宽肩窄腰,他叫萧衍,她想抱。
于是走近一步,双手从他腰间穿过,紧紧抱住。
仰头看他说:“我不想带你回南城去见他们,你们之间的仇恨是不可能化解的,更不是一笑就能泯的恩仇,更不可能单单因为我,严家、薄寒时就能跟你坐下来好好吃饭,这不切实际。”
“你也不用因为我,去原谅薄寒时他母亲对你所做的,这无法原谅。”
“萧衍,我不想带你回南城去见他们,甚至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因为,我不想他们来审判你,我也不想听他们提及你,总是说你坏种。”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自私,我把风行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全部还回去,也不全是为了你,还有一点原因是为了满足我自己。”
“如果我继续拿着严家的股份,却又跟他们眼中不能容忍的仇人在一起,多少显得不厚道,即使你们曾经那些仇恨与我无关,看似不需要我站队,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站队的,哪怕中立,中立也是一种态度。”
“而我很清楚,我心里的态度是什么,也做不出违背自己意愿的态度。”
此刻叶小五被酒精微微熏过的眼睛里,倒影全是他。
萧衍垂眸定定看着她,明知故问:“那告诉我,你的态度是什么?”
叶小五一字一句道:“我的态度,是你。”
“在我心里,你早就比所有人都重要,我想把你放在所有人前面。”
她微微仰面注视他。
她的呼吸、她的香气,缠绕在他怀里,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更近、更粘。
萧衍毫无迟疑的俯身吻下来,戴红发圈的那只右手青筋迸起,扣住她后脑勺,舌强悍侵入。
叶小五唇瓣微微翕张着,承受他激烈而深入的吻,抱在他腰间的双手,无意识的缠到他脖子上,将舌主动喂给他。
心口像是撒了跳跳糖一样,难以控制的狂跳。
仅仅是一个热吻,萧衍吻的很涩情,手掌控着她脑袋,将她抵进更黑的地方。
后脑勺隔着他的大手,被紧紧压在墙壁上。
高大的身躯将她几乎遮挡,院子里的昏光斜斜的落在萧衍宽阔的背上,而叶小五陷在黑暗中,被他顶在墙上吻到腿软,发抖。
缠在他后颈的那双素白纤手,五指渐渐收紧,攥住他黑衬衫布料,不抓点什么的话,她可能会控制不住的,伸到前面来,脱他衣服。
而萧衍,仗着她陷在黑暗中被他挡住,更肆无忌惮,大手隔着衣服覆在她胸口。
不远处,奥斯卡喝多了,去上洗手间,恰好路过,从侧面看,只看见萧衍微微弓腰俯身站在那儿,完全看不到在干什么,更看不到他怀里还藏了个人。
他喊了声:“衍哥,你干嘛呢?”
说着,奥斯卡要走过来。
萧衍微微松开怀里的人,丝毫没有被撞破的紧张,反而促狭盯着叶小五红透的脸,不仅没停,手指还胆大妄为的去捏玩她滚烫的耳垂,嚣张的回应奥斯卡:“在接吻,滚远点。”
叶小五:“……”
奥斯卡:“……行,我滚,你们……慢慢来。”
奥斯卡刚转过去。
头顶上方,灼气再次笼罩。
萧衍心情极好,喉结溢出轻笑:“再说一遍,我比谁重要?”
叶小五声音都是颤的:“非、非要在这里说吗?”
萧衍这人不择手段惯了的,没商量:“非要,我想听。”
“……”
叶小五抱住他脖子,踮脚凑到他耳边说:“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她呵气如兰的呼吸,酥酥麻麻的钻进他耳蜗里,很痒。
痒的下腹血液炙热直涌。
一把抓过她,又狠狠吻了好一会儿,最后抓过她戴佛珠的左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没做什么更深入的事情,却餍足至极勾唇笑了,继而调侃:“叶小五,今晚你想我怎么伺候你都行。”
“我喊停就能停那种?”
萧衍直接驳回:“除了这个。”
“……”
萧衍扬眉:“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只哄不停?”
她吸气,这人讲话太直太荤了,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严老说今年过年,小相思要过十岁生日。他提了,我不去好像不太好。”
“小相思谁?比我重要?”
他从来不花脑子和时间去记不重要的名字。
“那肯定没有。”叶小五没提他不喜欢的那个名字,就说:“小相思就是薄相思。”
萧衍很快反应,“哦,薄寒时那女儿。”
叶小五说:“不过今年是我们正式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我肯定更想陪你。”
萧衍挑眉看她,“但是?”
叶小五:“没有但是,就是会陪你。”
都说过了,他是最重要的。
没有他预判的不爽下文。
萧衍唇角笑意更恣意,满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