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玄翼云清川林婉如 本章:第66章

    虽然还是用那种冰冷生疏的眼神看着他。

    可已足够了。

    他要的不多,从前或许还盼着能守着她过一辈子,可如今,什么奢望都没了,只要她活着一日,对他而言,这一日便不再浑噩。

    “多谢李兄。”

    玄翼不敢再看云清絮。

    他怕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会吓到她。

    只是拱手,朝李渊微微屈身。

    堂堂摄政王,这辈子只对两个人低头服软。

    一是他的父王,他想要在王府里站稳脚跟,必须要借助父王的势力。

    二是云清絮,在她面前,他卑微地可笑,却甘之如饴。

    今日,是他头一回朝外人低头。

    “李兄救命之恩,本王来日必有厚报。”

    李渊看着面前俯首的男子,心中五味陈陈。

    竟然……真的是摄政王。

    在湖边见到那群禁军时,禁军自称摄政王府的人,他心里已有猜测。

    天下莫说是读书人,便是寻常百姓,谁又不知摄政王的威名?

    原来,与清絮纠缠不清的这个男子,竟是万人之上的第一权臣……

    而他,一介秀才,功名之路,刚刚开始。

    拿什么比?

    李渊眼底闪过一抹绝望之色。

    但很快,压下那绝望,错开身子,不敢受玄翼的礼。

    “王爷身份贵重,草民怎敢攀附,救下云姑娘纯属偶然,更何况,草民与云姑娘也是旧识,他是草民的……义妹。”

    最后两个字,如吞针一般苦涩。

    可为了云清絮的声誉,他只能咽下这苦涩。

    “救自已的妹妹,当不得谢的。”

    “王爷……今日便要带走舍妹吗?”

    李渊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玄翼,而是看向云清絮。

    云清絮不忍直视他眸中的情意,别开了脸,没有回应。

    但她的动作,已说明了一切。

    总要回京的。

    京中那么大一堆摊子等着她处理,兄长等着她平安的消息,蕈月也不知所踪,李氏父母虽然对她和善亲切,但她明白,这里不是她的家……

    义女之言,骗骗别人也罢了,如何能骗得了自已呢?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点离开吧。

    ……

    一个时辰后。

    一群兵将在前开路,一辆马车跟着那被开辟出来的路面,缓缓前行。

    绘着黑漆的宽大马车内,云清絮透过那窗扇,看着外面的雪景,不知想些什么,眼底落寞无言。

    凝重的气氛,压抑又磨人。

    玄翼的手指快把手中的珠串盘裂了,盘到第一百零八圈后,忽然道。

    “你要是真喜欢这扶沟村,本王便把这一片全部买下来给你做私庄,让他们做你的佃农,往后听你差遣,如何?”

    云清絮扒在雕花窗户上的手指一僵,不可置信地回首,看着玄翼眸中的认真之色,觉得眼前这人脑袋怕是被驴踢了。

    “人家救我一命,我反过来让人家给我当奴才?”

    “这就是你摄政王府的规矩吗?”

    这一刻,云清絮忽然明白了。

    合着上辈子她给他生了孩子,还在他后院里头浆洗做活,在这位脑袋被驴踢了的摄政王看来……是种恩赐?

    第一百二十章

    苦肉计

    玄翼比云清絮想象的还要更离谱。

    他将珠串塞入袖中,微微颔首。

    “不错,能做本王的奴才,能伺候本王,是他们的福气。”

    云清絮彻底黑了脸,“你这样的人,会有人喜欢吗?”

    玄翼不解地看着她,“本王又不是银子,为何要让人喜欢?”

    云清絮噎住。

    玄翼却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徐徐道。

    “你要听实话,本王便也不遮掩,这天下之人,无论是皇宫里的主子,还是朝堂上的臣子,或者是全国百姓,更或者伺候本王的奴才……所有人……没一个喜欢我的。”

    云清絮惊愕的看着他,无法想象他竟然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诉说如此凄凉的场景。

    玄翼继续道,“他们对我,有忌惮,有尊敬,有惧怕,也有恨之入骨的仇……唯独没有喜欢。”

    “不过无所谓。”

    “他们就是骂我骂的狗血淋头,我依旧稳坐金銮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们想杀我害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已,能不能越过我那三万私军,活着滚到我面前。”

    “他们的喜怒哀乐,就像你看脚下的蚂蚁一样,根本不值一提。”

    “本王知道自已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已这么做的后果和结局,就够了。”

    “流言蜚语、万千诋毁,无上荣宠,万民朝拜……呵呵……这些东西,好与坏,本王都不在意。”

    “就是我那死去的父王从皇陵中爬出来,骂我弄权夺政,手段残忍,于我来说,也不痛不痒。”

    “因为我不在乎。”

    他在乎的,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

    就是在山洞里,在他双目失明时,那个日日拉着他的手,陪着他走过最难熬的岁月的少女。

    那个女孩,会为他梳发,为他换衣,为他做拙劣的吃食,也会告诉他外面的山又青翠的,翠的好似彩雀的尾羽,在日光下,散着幽绿的光泽……

    他想到这里,抬眸看了云清絮一眼。

    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曾经那个女孩的影子……

    只可惜物是人非,曾经盼了那么多年的重逢,久别之后,却再也无法开口相认……

    玄翼想到这儿,狭长的凤眸半起来,眉眼如山峰一般,清冷又凛然。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仔细看去,像装载了世上万千,最终,化为一抹深不见底的黑漆。

    冷风吹着雪片,吹散了他鬓边的一缕乱发。

    云清絮这才发现,他脸上有许多细细密密的伤口。

    头顶的位置,更是有暗红的血痕。

    马车内,也隐隐有草药的味道。

    云清絮眉头微皱,不着痕迹地扫视着他,发现他的坐姿有些奇怪,靠着车壁的右腿,更是异常僵硬。

    等等……

    云清絮看着覆在右腿上的长袍,瞳孔微缩。

    那上面……是血渍?

    腿部受伤了?

    云清絮想开口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受伤与否,与她何干?

    ……

    信比马车先一步到了京城。

    云清川接过那农人递来的信,看到信中熟悉的字迹之后,几乎喜极而泣。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日夜都跟着密探在京外找人,还得避开摄政王底下的那一拨人马,找的心力交瘁,却仍然没有絮儿的消息,他都快绝望了。

    不曾想,絮儿竟被人给救了!

    云清川慌慌张张地抓了一把银票,塞到那农人手中,仔细询问了具体的地址后,这才千恩万谢地将农人送走。

    谁曾想,前脚刚把人送走,后脚又有人敲门。

    他一开门,发现竟然是林从鹤,脸色一沉,猛地欲将门摔上。

    “云兄且慢——”

    林从鹤苦笑着用身体挡住门缝。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棉衣,发上的冠带也是素黑无杂。

    府中一个侄女死在了寒山寺,他作为叔父,心痛不已,自知道消息后,便一直穿着素服。

    只是生了一张如玉如琢的脸,便是素衣,也一身风流气质。

    他身体挤,进来后,眼神先是朝柴房的位置看了一眼,接着才问道,“云兄,可有清絮的消息了?”

    “侯府这几日都在奔丧,家中的母亲回来之后也大病一场,我虽派了人去京郊寻找,却没有任何音讯……”

    云清川冷笑着打断他,“你今日不是为絮儿来的吧!”

    林从鹤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云清川却知道他的心思,断然拒绝,“想把她带走,做梦!”

    绿芜害的絮儿惨遭不测,越秀楼这个暗桩也即将被拔除,为了招揽云清川,让云清川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已,连雍将绿芜从越秀楼中赎买出来,并将卖身契给了云清川。

    往后,名动京城的绿芜姑娘,不再是京城越秀楼的头牌,而是云府中的粗使婢女一枚。

    云清川凭借卖身契,将绿芜从林府要了回来,日日关押在柴房中,每日只喂馊饭和刷锅水,曾经国色天香的清官人,日渐萎靡下来。

    得到消息的林从鹤,怎能坐视自已曾经的红颜知已遭如此折磨?

    这已经是七日来的第三次了,想要从他手中买走绿芜。

    买人?

    做梦!

    絮儿被这绿芜害的生死不知,林从鹤口口声声说心悦絮儿,反过来头却要为这绿芜求情

    ,何其嘲讽!

    云清川看着堵门的林从鹤,怒从心起,“你若再不滚,不要怪我再将你打出去!”

    “此女既是我云府的奴才,是打是骂都是我云府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怜香惜玉!你林从鹤但凡还有点良心,这时候就应该滚出去找絮儿!而不是为这么一个人奔波!”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跟林从鹤比起来,就连摄政王玄翼都面目和善了。

    起码絮儿失踪之后,摄政王带着他的私军在京郊找人,快把京郊给翻出个底朝天了。

    想到恨处,云清川再也无法跟眼前之人虚与委蛇,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不愿再看他那张臭脸。

    门外,林从鹤急忙抽手,但双手的无名指还是被夹破一层皮。

    他看着紧逼的门庭,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来。

    ……

    回京的马车上。

    饶是云清絮再狠的心肠,可看着玄翼腿上的血渍,渗透衣衫,一滴滴流在脚下的地毯上,将槠黄色的地毯染成暗红色时,她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管。

    云清絮眉头紧皱,低声说道。

    “要不让马车先停一停吧。”

    “你的腿……再这样就废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动

    玄翼听到她话中的关心之言,唇角忍不住勾起。

    腿上那点疼痛顿时算不得什么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很是淡定地摆了摆手,“不过流些血罢了,小事,无碍。”

    只要她活着,还好生生地坐在他面前,别说是一条腿了,便是搭进去半条命也值了。

    云清絮看他这样固执,不禁有些无语。

    从前她对他知之甚少,不敢做出评价,如今相处久了才发现,玄翼此人嘴皮子比骨头硬,极好面子,哪怕天塌在他面前,他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一句从哪边开始塌的。

    没好气地道,“你腿受伤了跟我没什么关系,可这车厢里全都是血腥味,总不能顶着这味道,一路上京吧。”

    “天也快黑了,荒郊野岭的,别招来什么野兽。”

    玄翼嗤笑一声,“莫说是这大雪天了,丛林野兽难觅,就算野兽敢靠近,本王这几千私军在,它们也只是一顿晚餐罢了,本王在南疆的时候,别说是野兽了,就是毒虫毒蛇之属……”

    正要吹嘘时,迎着云清絮那直直望着他的视线,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双眸子黑白分明,澄净如秋水。

    从前的云清絮,在玄翼面前,要么是伏跪着仰望,要么是眼神落在别处,从未这样与他坐在这么近的距离,平等的对视。

    她像是什么都明白一般,又什么都不在意。

    淡淡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目光中的坦然和无畏,让玄翼不自觉地又去盘弄手中的珠串,来缓解内心那细细密密的别样感觉,可手头却什么都没摸到。

    刚才已将珠串装到了袖中……

    深吸一口气,为了掩饰心头的异样,玄翼朝马车外吩咐道,“来人,为本王换药!”

    很快,便有药童提着早已准备好的药箱、端着净水、捧着纱布过来。

    药童苦着一张脸,快哭出来了,“王爷,若您再不让属下给您换药,你真得锯了这条腿了。”

    这药童是军医手下的徒弟,军医千交代万交代,让他监督着摄政王,不要下地行走,每隔两个时辰换药清理伤口。

    可一路上他催了无数遍,摄政王只当听不到。

    甚至还下了马车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大大咧咧地去农户家拜访——

    他看到王爷走路的时候,只觉天都塌了。

    美色误人啊!

    “说什么胡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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