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春抬起半蹲的身体,虽然还是额头微压、颔首垂眸的姿态,但她已经能看到拓跋启的模样了。
冷俊斯文如雪落幽潭,茫雾混着冷霜一般看不真切不近人情,让人望而生寒。
化不开愁云倒蹙的眉,时刻敛着的眼睑半含半露着一双没有光彩的浅眸,鼻梁高挺窄薄,乌发如瀑更衬皮肤苍白。
如此悲怆的一位绝色,若非身材高大体态舒展开阔,恐怕要被人错认成那捧心的西子。
像,和长启神君近半相似。
但长启是超然无物的神相,这拓跋启,要多上许多凡人的贪嗔痴恨。不可同比。
“又春,将我让你放好的那只冰翡翠兰竹茶碗拿来,侍奉殿下用茶。”王夫人唤佑春做事。
那样原料稀有雕工大乘的罕见宝器仅有一只,王夫人数次嘱咐佑春要好生保管。但在佑春眼里,只是一块灵气平平的普通石头。
是人间少有的带灵气的石头,但仍然不够好。
佑春按照王夫人所教,煮了茶,配好温度倒在茶碗里呈给拓跋启。
因着王夫人的运作,拓跋启注意到了又春这个人。
她的容貌倒映在他凉薄的浅眸中,但并未流连,甚至生了一分厌出来,染冷了神情。
王夫人紧张地注意着拓跋启的反应,看懂他的不喜,她遗憾极了。
好不容易有她满意的人选,怎的就看了一眼,殿下会反感此人?
要知道,不管是有人讨好他也好还是惹他不喜也好,殿下的态度一般都不会有什么起伏。
而与此同时,佑春也在注意拓跋启手里拖着的茶碗。自他接过,到喝下一口茶,冰翡翠茶碗中蕴含的灵气没有一丝波澜。
她更加确认,这人与长启没有什么关联。
因为佑春是带着紫府神识下人间的,只是封了神力术法,但这只茶碗被她拿在手里,即便她不汲取灵气,灵气也会因她的触碰翻腾不息,亲近她、讨好她。
拓跋启和她是不同的,即便是长启的转世,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她们之间的事。
佑春不是没注意到拓跋启对她的冷意,但她以为是他这人“情缘淡薄、命格孤寡”的缘故。
这之后,就没再有佑春什么事了。
拓跋启陪王夫人用了午膳,是另外两个丫鬟伺候的,用完午膳后就离开了松延堂。
天幕深沉以后,王夫人就寝睡下,佑春结束一天的当差回到专属于她的小屋子。
除了在正屋守夜陪床的丫鬟,其余人都是两人一间房,但佑春是看护珍宝的,所以她和装了收起来的那些宝物的箱笼住一个屋,与库房相似。
佑春回屋后空坐了会儿,想起白日见到的拓跋启,又想起仙童所说的事。
她见他那副不似常人的悲恨冷容,问小仙童:“拓跋启知晓他母妃的真正死因吗?”
仙童幽幽叹了口气道:“他知道。”
011|第11章
忆初见
生来即为天上人的神仙哪里见过这等糟污不幸?
佑春也忍不住为之叹息,慨道:“真是个可怜人。”
凡间人食五谷、饮浊水,六根不净是常事。一颗肉心,贪嗔痴恨爱恶欲,因此有许多化解不开的执念。
拓跋启背负着如此有悖人伦的秘密,难怪他苦大仇深。偏偏辱母仇人还是当今天子,他若要复仇,有太多阻碍。与皇权抗衡的能力、正当的理由,以及冒天下之大不韪弑兄弑君的骂名。
佑春只不过浅浅地想了一遍假设,都深觉不易。
这些深仇大恨看似与佑春无关,但她需要让拓跋启爱上她。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因此不能只浮于风花雪月的表面。
就好比眼下,有王夫人安排引路,但拓跋启对她并无兴趣。证明即便有一副花容月貌也是不够的。
佑春一时有些犯难。
在奉过茶之后,王夫人没再安排她近身伺候,断绝了佑春寻机会的可能。她想要近身去拓跋启身边,还需要再想办法。
不过起码在知道王夫人的态度之后,又多了一条路可行。在王夫人那边努努力,或许能令她打消的,为拓跋启身边送人的念头再冒出来。
再加上还有机会面见拓跋启,表现几番,使他态度缓和。
总之事在人为。
佑春一边想着这些事,梳洗完毕,上床躺下。
素色的床帐顶上逐渐化成今日所见的那个广凌王的样子。两指捏着茶碗,晶莹剔透的冰翡翠亦不及他的颜色。
他那张厌世淡漠的陌生的脸,很快又幻成长启。
若说广凌王是一块被染脏了的冰,长启更是那皎皎明月。
佑春闭上眼,忆起当初与长启相识的情景。
那是八百年前,佑春不喜记日子,应当是八九百年左右。她乘着神架腾云驾雾,四处漫看。神架飞上摘星台,九重天上最高的地方。
摘星台是距离天穹最近之处,比玉京九重天的凌霄仙宫都要高。但一般没人来这儿,因为苦寒、枯燥,并且单调得毫无乐趣。
所以这里平素就只有卯月星君一人,在此处修行、拨星换月。
第一眼,佑春是被长启的背影吸引的。
她停下神架看了会儿,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转过身来我瞧瞧。”
长启只是一顿,仍是兀自将星尘架上那一排木牌翻好正反,待都做完了,才理理袖口和袍角,转过身,避无可避地给佑春瞧到了他的脸。
很正经的一张俊俏脸蛋,在佑春看来,正经到有些乖巧。
长启没见过佑春,不知是谁,但感知到她的真神气息,猜想的范围就小了许多。
八位上古真神有三位女神,他见过一个,剩下的两个里,据传地母娘娘和蔼仁慈,而这位如此……轻浮,所以轻易就能得出她的身份。
“佑春娘娘。”长启行礼问好。
而后,佑春就在这摘星台待了一阵子,观赏长启修行和当值,卧在他的浑天仪和星晷台旁,吃他摘的仙果、喝他采的琼露。
她不好生穿衣裳,更不喜穿鞋。侧卧而躺时,纱衣落下,便露出两条交缠的腿,还有一双嫩生生的玉足。
长启随她怎么糟蹋他的地盘,并不言语一句,也目不斜视。和佑春虽处在一起,就像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传闻中婬神佑春浑身上下无一不媚,时时刻刻散发淫味蛊人心智,勾引人与她淫乱。
但见到真人后,除了真神浩瀚的灵气,长启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引他变化的外物。
不过,前一句形容,确实是真的。
因此长启尽量克制余光都不要扫到这位娘娘,以免徒生障念。
一日,他正打坐修行吸取日月精华,忽有幽香闯入。紧接着,柔软的身子就傍了过来。
“冷。”佑春说。
长启睁开眼,欲起身:“我给娘娘拿件袍子穿。”
她挪了腿过来搭在他的腿上:“我说你冷。”
长启:“谢佑春娘娘关怀,我不冷。”
佑春忽而凑过来,近距离盯着他:“大胆,我说你冷你就冷。”
长启默然,隔了很久才轻声道:“我不大胆,我若大胆,娘娘在摘星台的这些天,怎会好好的。”
佑春笑了,笑了很久,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寡淡到如此地步的人会让她笑得止不下来。
她一边笑一边褪去衣衫:“那你大胆一点,我不喜欢你这样子。”
正是这句话,才拨动了长启紧束的克制。莫名的,他不想听这句话,所以握住了佑春几乎没挂多少衣服的手腕,一寸一寸向上,到了肩头,再到蝶背,直至全身。
012|第12章
勾神君(肉)
高悬的摘星台上几乎没有什么边界和遮挡。
落地宽敞,搅乱的男女衣衫围着两具赤缠的身子,佑春只管躺在长启身下。
他那只干净漂亮的右手正轻轻拉开衣畔的遮挡,随后覆盖在颤颤巍巍的肥乳上,骨节微动,尝试抓握。
佑春松松拢着他的手臂,目光黏在他的手上。
长启的手纤长,肌肤泛着青白色,可以看到一些青蓝紫的血管布于肌肤之下。而他的指尖、关节,又染着淡淡的粉。
她瞧了他好多天,今日,这手终于放在了她的身子上。
他捏了捏那软软的嫩肉,松开食指去触碰挺立的粉果儿,立刻引发佑春一阵轻微的颤抖。
“嗯……”佑春轻声呢喃。
她转眼去瞧他的脸,还是那副认真自若,不解风情的模样。但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认真。
他这几日都不曾完全瞧过她,现在专专注注地看,盯着她的丰满和欲望绯色最浓的乳尖儿上,就像盯着他那些星辰似的。
她还没试过这样,感觉长启的视线好像能动似的,在她身躯上滑来滑去。因此她格外动情,腿心已经极为湿润了,散发出一股幽幽的腥香味。
长启哪里闻过她这个?
当下眼神就有些不由自主地急促凌乱了,白皙的耳根泛红,右手张开握住肥乳又捏又揉,但终不得法门。
佑春喜欢看他这样,急,又不敢急的样子。
她翘起腿,用脚踩住他肩膀,将他踩趴下。
双腿一打开,她都又有了些感觉。
她对他说:“长启,你闻闻这味道是哪里。”
他一双长臂撑在她身子两侧,俯身循着她的味道闻,因此与佑春身下越贴越近。
距离越近,味愈发浓了。长启闭上眼,这味道让他耳朵热得发烫。
他闻着吸着,不知不觉脸埋进了佑春双腿之间,觉得衣衫碍事,便拨开扯开。觉得还凑不到香味的源头,就掰开佑春的腿,同时头再往下探。
佑春弓起身子朝上送,闭上眼睛一副满足的微笑,敞开腿将女人的阴部送到他唇上。
嘴唇与下面的唇触过之后,长启顿时就换了副样子,一褪方才的迟疑,从收窄的户门一直亲到臀瓣幽深处去。
佑春一直在淌汁水,他只是亲没张嘴,她便挺起腰往他唇上胡乱地涂,转圈地蹭,弄得长启鼻尖和脸颊上都湿润了。
被她的味道围绕,长启只觉自己分身像是要炸开。
他按住佑春的腿,伸出舌尖从下舔到上,把香味浓郁的淫汁惑水都舔干净。
“喔……真舒服……”佑春腰间酸麻浑身软烂,身子跌在露台上不再乱动。
长启又将两条丰腴的大腿掰开更多,软软的舌头再伸长一些,循环往复地研磨着佑春双腿之间令他新奇的每一处。
丰满的挤在一起的淫唇和细缝,以及细缝顶端冒着半个头的肉珠。
这处比她软烂得厉害的淫肉要柔韧一些,每每亲吮这里,用舌尖摩擦这里,佑春都会叫得更欢。
长启听着那让人脸热心跳的浪词,钻在佑春双腿间,刻意地去伺候那肉珠。
他撑在她腿根的手挪过来夹住下面的肥唇揉捏,嘴唇吸住细缝顶端,舌头用力轻压,再打旋儿一转。
“啊……”佑春发出既欢愉又痛苦的声音。她抱住长启的后脑勺,大股大股的汁水从被捏住的肉缝中溢出来。
“娘娘少流些,当心惹了旁人来看见。”长启认真道,清澈的嗓音因为染了情欲有几分暗哑。
明明他的语气正经,话语也不见淫艳,但佑春偏生被惹得极羞。
她索性将衣袍远远丢开,刺激回去:“看见就看见,多些人看见才好。让他们瞧瞧卯月星君吃我下身的模样。”
长启心乱,又不知如何是好,舍不得和她断开,便把力气都回敬给佑春的身上。舌尖翻飞滑动,数次将佑春送到高处。她的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脸,喷发的宝贝淫水甚至打湿长启胸前的大片衣衫。
即便这样了,佑春还不放开他,夹着一遍一遍地索取,直至两人都力竭。
明明是长启在忙碌,娇喘吁吁的人却是佑春。
她坐起来,软软地靠坐在他的身子上,伸手去摸他身为男人的分身。
被她隔着里裤握住的那一刻,长启经不住狠狠地抖了下,裤内一片滑腻。
“你可真烫人。”佑春嗔他,只余两指夹住轻捏。
捏着捏着,两人都听到了从长启身下传来的细微声音。
佑春看进长启的眼睛,慢慢说道:“长启神君的水也不少。”
长启缄默不言,唯有深刻突起的喉结滑动。
佑春继续道:“这样坐下去,应该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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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第13章
坐入深(肉)
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道余音,都令长启神君凡心大动。
他生来既为神,修炼又勤勉,百千年都如一日枯燥,不知何为享乐。更不识男女滋味。
也不是没有女神倾心相许,只是与她们始终生不出欲念,就如同日与月永不相见。
按说来,婬神佑春也是“日”,但她的光芒太艳,行事又如此洒脱随心,倏然在眼前一亮,让人如何抵抗。
跟她比起来,这些令他喜欢的日升月落、星河斗转,似乎都规矩到寡淡了。
蒙佑春赏识,与她缠绵一遭,给了长启震撼。
肌肤柔滑、淫汁香甜,索取不够。
她半坐半立在他面前,一只手摸来揉去,长启那挺立的阳根又硬了不少,柱头胀胀。似火烧燥热,又痒麻无比,想起她的甘甜来。
只要靠近她一点,这感觉就会缓解,但又会加剧。此消彼长,磨人得很。
佑春感觉到了长启的亲近。
她轻倚在他身上,也耐不住浑身的酥痒,上下起伏地蹭。
摸了阳根之后,哪里还能安静得住。她拨开长启的衣衫,寻到被高高撑起来的那一片,纤纤手指随意一挥,他里裤的布料应声破开,弹出一根粗壮偾张的肉杵来。
长启没料到她会这样,当下脸热心跳,伸手去遮。佑春不许他挡,将他的手挥开,刻意品评:“长启神君竟生得如此一根好物什。”
这是佑春第一次在长启脸上看到表情失控。维持良好的庄重自持没了,一副忍羞又实在不堪其辱的样子。
逗得佑春笑倒在他怀里,觉得甚是有趣。
长启却忽然手臂用力,箍住她的腰。佑春惊声笑倒,两人一起跌在地上,她压着他,长启后背着地。
她撑在他身上,与他四目相对,时间恍若陷入了停顿。
近如咫尺的天穹顶一寸暗过一寸,镶嵌在天幕的漫天星辰像是刚睡醒似的,这才亮起,如呼吸一般点点闪光。
原来这么枯燥寒冷的苦地,也有美不胜收的时刻。
原来看起来无趣的人,也有有趣的一面。
佑春坐好,长启也坐起来。她双手扶着他的肩,腿心收拢夹好,轻摆臀部,令她的下面去蹭他翘起来的肉杵。
两个人下面都湿滑不堪,只是若即若离地一蹭,都双双颤抖。
佑春痴迷这感觉,并不急着让他插进去,一遍一遍地来回蹭,反复叹息轻哼。
长启头微低,舒服是舒服,但这样,他憋得好生艰辛。
佑春那张勾人魂魄的嘴就贴在他面前,只要他一挺腰,便能入进去。
但看她享受,他便随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