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不愿被人发现,可现在反过来,
倒轮到她悬起整颗心,
害怕有人闯进来。
她被他抵在桌边强吻,
唇珠被他碾磨,
齿关被他撬开,
想要后退,
却?根本退无可退,
反倒被他更紧地搂住腰肢,困在男子胸膛和桌子之间。
逼仄的空间,
隐秘的角落,禁忌感攀升。
她脖颈窜起绯红色,
不受控制地仰起脖颈,想要避开他,却?觉那唇上力道加重,好像自己仰起头,
更方便?了他的吻落下。
她抬手轻捶他肩膀,
他张开眼?看来。
他没睁开眼?时,
羲灵尚未觉得羞耻,
可现在,
那一双明朗若星的眼?眸,一边虎视眈眈盯着她,一边重重亲吻,仿佛在看着她在吮吻下是何反应。
羲灵浸在这样的目光中,
全?身都仿佛烧起来。
“公主是要臣松开吗?”
“嗯。”颤颤的一声,从她喉咙深处溢出。
他扣着她腰肢的大掌往上,“那公主觉得,与臣成亲意味着什么?”
羲灵呼吸乱糟糟的,根本没心思回?答。
“意味着,日后要做夫妻,亲密无比,意味着臣会这样亲吻公主。”他忽然加重了唇上力道,引得羲灵呼吸急促,他道,“这些公主没想到吗?”
羲灵抵在在他胸膛上的双手,慢慢攥紧衣料,只觉他故意的,分明可以好好说话,偏偏唇不离开,呼吸间,灼热气息从那薄薄唇瓣间呼出。
这些,她想到没有?
自然有想到,但想到,不代表准备好。
她考虑更多的是,她作为公主,和这位君侯日后绑在一起,军马合为一体,要怎么相处,要怎么样占据这份关系的上风,怎么将?他利用?到最大化。
她考虑的全?是利益,可他却?在考虑过男女之事。
他一只手探上她的面颊,尚未完全?贴上时,她的脸颊便?避开,他却?只是将?她耳边碎发轻轻别到耳后。
“难道公主口中的成亲,不包含男女之事,不包含臣这样亲吻公主,不包含日后共卧一榻,做敦伦一事?”
他说得如此直白,羲灵眼?尾泛红,恼羞成怒。
她料想错了,以为谢玄玉此人淡漠,不在意儿女情长,却?没想他分明在乎极了,一旦真动了心思,定然不会吃亏,要得到回?应。
“公主如此恼羞,那公主那夜在臣面前?解开裙袍是什么意思?”
一双幽湛的眸子,覆着暗夜光泽,紧紧地锁住她。
“还是说,公主那夜在戏弄臣,想看看臣被捉弄的反应?”
话音落下,随之而来的,是他加重的吻。
她与他皆是初吻,一开始莽撞与生硬,几乎是没有任何技巧。可他学?得极快,顷刻间,就掌握了方法,让她面红耳赤。
“我没想过这些。”她无法控住地舌根发软,攀住他的肩膀,不让身体滑下去,被他双手环绕住腰肢,轻轻一提,就坐上了桌子。
“那公主好好想想。”
他摩挲着她的腰肢,声音透着一股沙哑:“公主告诉臣,您与臣的婚姻,包不包括这些?”
羲灵眼?睫轻轻地颤。
她本有很多时间来思考准备,但现在,他逼着她在短时间内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得不到她回?应,他松开她的唇,羲灵仰着头轻轻呼吸。
“君侯说完感情上的要求,那我便?说其他的。”
她眸子里覆满潮红色,仿佛是被激起的情潮,“成亲之后,我要君侯对我无二?的忠诚。”
“自然。”
“我要全?力东征。”
“我亦然如此想。”
“我要我父王的地、要权、要尊重,我还会要很多很多……君侯可以做到陪我一起吗?”
她要的,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羲灵靠近了一点,唇瓣与他若即若离。
谢玄玉感觉着,那双手沿着他衣料一点点向上,终是揽住了他的脖颈,少女柔软的身躯贴上来。
“谢玄玉,你答应吗?”
谢玄玉看着她灿亮的眼?睛,那双眼?不掩饰欲望,有被激起的情潮,也?有野心,全?都坦坦荡荡。
谢玄玉指尖传来灼烧感,是指尖靠上桌边蜡烛,火光攀爬传来的痛感。
爱欲便?会烧身,明知陷落下去是深渊,可大概人都渴望与自己相反的东西,少女耀眼?明亮,炽热如星,所以他明知不可,仍旧为之。
她红唇贴上他的耳垂,“谢玄玉,你答应的话——”
“就来吻我。”
羲灵胸膛起伏着,手抚上男子面庞,如同在把玩上好的美玉。
旋即,他唇再次覆来,玄袍压上她的衣裙,她浑身战栗,爱欲如野火燎原,再也?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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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玉在帐篷内待了许久,期间数次,帐篷外有人经过脚步声,此后还有霍羿询问声,羲灵硬着头皮,让霍羿离开,更有那西可汗的几位王子来,要见
殪崋
她一面,羲灵也?以已经休息为由,推辞不见。
她和谢玄玉倒也?并未多做什么,就只是亲吻,可这也?磨蹭了许久。
次日,队伍启程离开,在还没离开西可汗的领地,队伍内气氛尚可,不久气氛微妙起来。
昨夜君侯在公主帐篷中待了许久的事,队伍中人尽知晓。
年轻男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且今日上路后,君侯与公主,骑马并驾齐驱交谈,将?众人远远甩在后面,后来,君侯更甚揽过公主,与她共乘一骑。
这样明晃晃的昭示关系,众人再看不懂,那便?是蠢笨无比了。
裘朝感觉到头疼。
四?日后,众人回?到大营。
君侯去时如常,回?来却?拢着公主共同坐在一匹马上,传递出一个明显的信号。
然而众人来不及多关注,因另一事情,将?所有人注意都吸引去——
敌戎大可汗带着十五万大军,挥师南下。
大军来势汹汹,声称被叛军欺辱脸面夺走?和亲公主嫁妆在先,势必要对方给一个交代,叛军派去使臣,说必有误会,对方却?不管不听?,仍旧大举调兵。
叛军才?夺下北地,正是局势不稳之时,又遭此外忧,戎兵一日比一都静默下来。
年轻的君侯红袍骏马,策马到车边,朝着车中人伸出手。
一只柔荑撩开纱幔,探了出来。
从前?那一抹只存在于众人口中的倩影,在这一刻,仿佛鲜丽活了过来。
公主之美,无须多言。
并非她云鬓花颜金步摇,而是她长身立在秋日光影中,衣裙随风摇荡,浸在暖光里,有一种耀眼?灼目之感。
公主遭能带兵重回?故都,在废墟之上重建家园,一扫北地连年战事不止的悲痛底色,仿佛给众人带来了希望。
在她下马车时,马车突然一震,公主身形晃荡,手中金色漆扇险些落地,一只手臂在此时探过来。
君将?及时抱住公主,带她上骏马。
道喜之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羲灵抱紧他的肩膀,被夕阳的光晕刺眯起眼?,对上他投下来的眸光,心口砰砰直跳。
这一桩婚事,一方是北地精心浇灌的明珠,一方是坐拥西北之地的君侯,般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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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行宫建造在河水之畔,即便?入夜,也?能听?到连绵不绝的水潮声。
新房中烧着蜡烛,雕刻成“双喜”样式的蜡烛滴下热油,堆成黏黏糊糊的一团。
早在傍晚,羲灵和谢玄玉便?入了喜房,做完了同牢之礼,此后是宴席,羲灵借口不胜酒力,早早就离开席间。
此刻喜房中,少女跪坐在矮案前?,长裙铺展在后,裙摆金箔泛着细微金光,而在她面前?桌上,铺展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公文。
侍女静静立在一旁,从以前?的传闻,以为公主必然是沉稳娴静,可眼?下相处,才?公主性格觉截然相反。
只见公主随意坐在那里,握着笔杆,眉心紧蹙,仿佛甚是苦恼那些文书上的内容。
那桌面也?是杂乱无章,地上也?随意散落着公文书简。
“公主,时辰不早了,奴婢来伺候您卸下簪环。”
羲灵轻道一声“好”,目光却?没从那公文上移开一步,自然也?没注意到,身后殿门响起发出的细微动静。
侍女抬头,见君侯已来,双手贴着腹,不做一声,一步一步慢慢退出去,将?殿门关上。
一道身影在羲灵身侧投下,羲灵道:“稍等。”
她握住笔杆,想要再批完这道公文,却?发觉那道阴影高大,回?神时,他已在身后跪坐下,一股属于他身上的气息,慢慢地从后环绕而来,羲灵后颈感觉到那灼热的气息,渐渐僵住。
她微垂目光,看到男人如玉的五指中,握着一只蝴蝶流苏发坠。
谢玄玉道:“那日公主和臣从西可汗领地回?去,执意与臣共乘一骑方便?说话,这只流苏就是那时,从公主发中滑落,落在了臣怀里。”
此后一连三月,二?人因为战事分开,只在信件中来往,在战后,她也?忙着政务,直到今夜婚典,二?人才?再次见面。
羲灵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面前?落地大镜中倒映出二?人的身影,新郎官穿红色时,与他平日穿冷色气质截然不同,眉眼?间昳丽之色,压都压不住,又因昏黄烛光打在脸上,别添了几分温柔意态。
他抬手,将?蝴蝶流苏发坠,慢慢簪入羲灵挽起的鬓发中。
“多谢君侯。”
蜡烛轻轻摇了一下。
已至深秋,夜已清寒。
空气却?好像被点燃。
羲灵拿起公文,假装未曾察觉身后人目光,只将?缀满华美珠钗的鬓发,与洁白的后颈,和华裙留给他。
他亦未再动,时间在这一刻慢下来。
在这漫长难挨的气氛中,羲灵身形僵硬如雕塑。
在他手掌按上了她后腰时,她手掌玉简掉落在地,滚到他袖摆边。
羲灵的腰腹几乎立即微塌下去,那温度从他掌心传来,仿佛烙铁一样,烫得她几乎直不起腰身。
羲灵低下头,去捡那玉简,耳根一热,湿润之气从后拂来,有人噙着了她的耳珰。她涨红脸回?头,看着始作俑者?。
郎君今夜好看得过分,眼?睛被烛光描摹上金边,眼?尾收关处微微上提,仿若下钩子一般望着她,那眼?神配合着唇上的动作——
他就是在勾引她。
“公主还在看公文?”
羲灵身子紧绷,后腰在他轻抚下忍不住轻轻颤栗,身子再往前?一塌,他便?从后来,双手撑在矮案边缘,将?她整个人压在矮案边。
就如同那夜亲吻时,逼仄的空间,不断升高的温度…
殪崋
…
“谢玄玉……”她呼吸乱了。
他的红袍压着她的裙摆,敷衍嗯了一声回?应,却?分毫没有退让,唇上仍在动作。
那慢条斯理咬着她的耳珰的动作传来,舌尖不可避免刮到她的耳垂,羲灵招架不住,想要逃离。
可铜镜之中,男子昂藏身体已覆住女子婀娜躯体。
羲灵桌边就是蜡烛,灼灼热气扑面,头脑昏昏发热,那玉革带抵在她腰后,带来一种奇异,从未有过的感觉,接着,耳畔边传来那低哑的声音。
她心顿了一刻,更迅速地烧了起来。
他说——
“公主看公文,不如,看看臣。”
在话音刚落,他终于用?那舌头解开耳环,唇衔着珰珠,唇角轻轻翘起,而后“啪嗒”一声,将?珰珠扔在地上。
谢玄玉勾引的前?戏终于做完。
至于他说的,看看臣。
羲灵抬起头,便?看到那铜镜之后,她身后男子,开始解腰间的玉革带。
今夜是他们的新婚夜,羲灵听?到衣袍落地声,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清二?楚,正是因为知道,才?觉一阵一阵头皮发麻。
第117章
刺耳
极其刺耳。
腰带落在水磨地砖石地面上,
荡开清脆的一声。
殿内发生什么,落地大镜中展示得一清二楚。铜镜之中。
卸下凤冠的少女,双手撑在矮案之上,
身上火红大婚罗裙已经散乱开来,凌乱得不成样子,
外裙只?松松垮垮披着,
随时可能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