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在恨商丰城和怒其不争的情绪中挣扎,他快憋疯了。商丰城拿出一支烟点燃给江凯,江凯靠在墙上狠狠抽了一口,抬眸看商丰城,“回头我会把钱还给你。”
“送你的。”商丰城单手插兜,审视江凯。“没有收回的道理。”
江凯心烦意乱。
“我现在不想要你送的东西了。”
商丰城拿烟的手有血,江凯咬的。
江凯看着狰狞的伤口,眯眼吐出烟雾。商丰城抽完烟,掐灭,“脱掉的衣服能穿回去么?”
江凯一瞬间表情格外狰狞,喉结滚动,江凯说,“穿不穿的回去,我都要试试。”
“别为了穿这一件,脱更多衣服。”商丰城扔掉烟头,打算走,“江凯,你已经失控了。”
他打开锁,江凯突然从后面抱住他,商丰城停住脚步。
江凯把头埋在商丰城的脊背上,他抱的很紧,“你让我烫个烟头。”
商丰城皱眉,“你想死么?”
“行不行?”
对持片刻,商丰城解开衬衣袖扣,挽起衬衣露出结实的手臂。“来吧。”
江凯闭上眼手落下去,没烫到商丰城,他掐灭了烟。
“你要逼死我么?”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压抑着情绪。
商丰城回身把江凯紧紧抱在怀里,他抬起江凯的下巴接了个疯狂的吻,商丰城哑着嗓音咬到江凯的耳朵,“季延也是圈内人,简修进医院那次是跟他。及时脱身吧,你玩不过他。”
江凯抓着商丰城的衣服,牙齿咬的发出声音。
商丰城看着怀里的人,许久之后,江凯推开商丰城,“你走吧。”
商丰城把衣服放下去,他们中间经过一个多月的冷静,也彻底冷静了。商丰城站在旁观的角度审视这段感情,再套江凯就不能用强硬手腕。
商丰城扣上袖扣,动作间手指上铂金闪烁,江凯看到他还戴着那枚戒指。
觉得很可笑。
商丰城打开门,回头看了眼江凯,抬步走了出去。
江凯落了五分钟才出门,他鬼使神差的不想闹了。
一个大男人因为被上闹的要死要活,真够可笑。
商丰城中间卡他脖子卡的很寸,倒是没有留下痕迹,做的时候也没弄脖子。江凯还算体面,回去就碰上季延,季延塞给他一杯酒。
不远处陷入众人之间的商丰城,忽的抬眸看过来。
看的江凯心惊肉跳,迅速收回视线,他不想喝酒了。喝酒误事,江凯把杯子放下大步走出了会场。
江凯坐在车里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吩咐邢云开车。
晚上江凯又做了那个梦,惊吓程度并没有第一次严重,他打开房间的灯靠在床头狠狠抽烟。
他怀疑自己是被商丰城折磨变态了。
江凯连续抽了几根烟,才彻底压下心头那股邪念。江凯掐灭烟,起身下床打开行李箱翻到最底层的戒指盒子,他看到那颗小东西。抬手扔进垃圾桶,大步回床上关灯睡觉。
江凯失眠了。
他这个一碰枕头就会睡的人,竟然失眠了。
江凯睁眼看着天亮,邢云打电话过来,江凯怒气冲冲的起床。睡个屁,不睡了,净他妈折腾。
江凯进浴室洗澡,一个澡洗的他格外煎熬,一身邪火。
江凯最近要跟赵总联系,赵总的公司有和热能相关项目,手里也有钱。季延拉赵总是预料之中,那么大一个项目,季延一个人啃不下来。
不过赵总太圆滑了。
现在世局不明朗,他一直没表态。
江凯就是个陪吃陪喝陪演讲的角色,一直忙到腊月二十八。公司能放假的都放假了,季家老爷子召唤,季延也回去了。江凯也给邢云放假,他窝在酒店看材料。过完年,项目就需要启动了,资金必须到位。
江凯咬着烟查资料,没一会儿屋子就乌烟瘴气。
中午酒店送了饺子过来,江凯囫囵吞下。遥远处似乎有鞭炮声,江凯侧耳听了一会儿,又点了一支烟继继忙。
除夕晚上,商丰城打电话过来,这是他们分开后第一次打电话。
江凯把酒杯放下,电话响到第二遍,他接通,“喂?”
“你的小白蛇回来了,过来把它拿走。”
“什么?”
“你不要我晚上多一道蛇羹。”
“操!你敢吃了它我弄死你!”江凯骂了一句推开椅子起身去拿衣服,说道,“我这就过去。”
“给你半个小时。”商丰城挂断了电话。
江凯套了件羽绒服拿着车钥匙出门,下楼的时候酒店工作人员喜气洋洋的凑上来,“新年快乐!”
“谢谢。”
到处都是鲜红福字,江凯上车开了出去。凛冽的寒风,江凯的车穿梭在黑暗之中,他握着方向盘取了一支烟点燃。烟头猩红,江凯眯着眼。
那个地方,他以为不回再去。
二十五分钟,江凯开到江畔别墅,一脚刹车停在商丰城家门口。江凯拉上羽绒服领子,推开车门走出去。
刚下过雪,地上有冰碴,踩着咔嚓咔擦的响。
江凯敲门,没人来开,江凯按了按眉心。按下指纹解锁,门打开,江凯走了进去。温热气息扑面而来,饭菜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江凯停住脚步,短暂的停顿,江凯转身去拉门。
“你想吃蛇羹了?”低沉醇厚的男人嗓音落过来。
第95章
江凯登时就怒了,“你做个人吧!”
商丰城穿浅色毛衣,斜靠在厨房门口嘴里咬着烟,手里捏着小白蛇。小白蛇扭着尾巴挣扎,豆眼看着江凯。
江凯大步走过去,商丰城看了看他的脚,慢条斯理,“换鞋。”
江凯换好鞋也明白过来,“小白根本就没丢是不是?”
“丢了。”商丰城说,“进来吃饭。”
妈的!
他松开手,小白瘫在地上装死。江凯走过去拎起蛇尾,晃了晃,“别装死了。”
小白勾头上来缠在江凯的手腕上,蛇头扎进江凯的羽绒服袖子里。
江凯说,“我走了。”
“过来吃饭。”商丰城拿下烟掐灭扔进烟灰缸,进厨房端出饺子,“快点。”
这老娘们是故意叫他回来吃年夜饭的?够无聊了。
江凯抿着嘴唇,小白懒洋洋的靠着他,江凯沉思着。
商丰城拉开椅子坐下,“你是想让我把你绑起来喂你吃?”
“流氓。”江凯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把小白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冬天小白是要冬眠,它的精神不大好。
江凯拿起筷子吃饭,说道,“谁找到小白的?”
“赵涵。”商丰城盛汤放到江凯面前,说道,“这东西还有点灵性,失踪一个月,又跑回去了。”
江凯喝汤,“饭你做的?”
“吃你的吧,哪那么多话?”
江凯就闭嘴不说话了,专心的吃饭。窗外有爆竹声,远远传来,江凯有些压抑。商丰城起身,江凯倏然抬头。
商丰城拿了酒和酒杯过来,倒上,“喝酒么?”
“酒里没药吧?”
商丰城看他一眼,“犯不着。”
江凯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商丰城把酒杯递给江凯,说道,“你不会拒绝跟我睡。”
江凯瞬间想把酒泼到商丰城脸上,扯起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你可真自信。”
商丰城不置可否,喝完酒继续吃饭。
商丰城做饭一般,只是那道汤不错。江凯吃第二碗,说道,“你怀疑所有人,都赶走,剩你一个孤家寡人舒服么?”
“还行。”
任凭江凯挑衅,商丰城坚决不发脾气,他还顺带给江凯倒了一杯酒。
“你的那些情人不跟你过年?”
“在酒店洗干净等着我呢。”江凯不甘示弱,“我就是过来取小白,取完就走,你非拉我吃饭。”
“是么?”
“今晚我3P!”江凯喝完酒,放下杯子。
商丰城目光更沉,腿给你折了,让你劈!
“你的生活可真丰富。”
“天高海阔任鸟飞。”
商丰城看他的腿,冷哼,“你的鸟也不容易。”
操!
江凯头有些晕,不过没表现出来。商丰城给江凯夹了一只饺子,道。“我家的规矩,除夕夜必须吃饺子。”
“我家没有这规矩。”
“你有家么?”
江凯倏然抬头,商丰城说,“吃一个。”
江凯阴沉的眼盯着商丰城,他没有家,楚红死后他就没家了。
漫长的对峙,江凯夹起饺子塞到嘴里,起身要走。脚下一晃,他回头看了看商丰城大步走出去。
“喝多就在这里睡。”
睡你个头!
睡了还不被商丰城吃干抹净。
江凯走到门口拿车钥匙,头晕的难受,刚刚还没感觉,这会儿快要吐出来。江凯捂着额头,头上的筋一跳一跳的疼,他没喝多少酒。
“佛跳墙里有黄酒。”低沉声音越来越近。
江凯抬头,“什么?”
商丰城笑,眼尾微眯上扬,“我记得你混酒喝会晕。”
江凯:“……”
商丰城从后面抱住想开,说道,“留下来吧。”
低醇沙哑的嗓音,在这无数人热闹,只有他们寂寞的深夜。江凯没有家,一直都没有,今天就不该来。
来了,就很难走,他心里一清二楚。
商丰城把下巴放在江凯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落到江凯的皮肤上,“江凯。”
低头,迁就,他们都不会。
他们骄傲而孤独的活着,活成什么样都咬着牙往下走。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
“不会,心硬如你。”商丰城猛地抱起江凯,大步上楼。
江凯咬牙,抓住商丰城的衣服,“你到底想要什么?”
商丰城进门把江凯放在沙发上,他俯身盯着江凯的眼睛,“你。”
江凯的灵魂跟着颤动,他直直看着商丰城。
远处有烟花,绽放在黑暗之中。商丰城在旁边坐下,抱住江凯,“床上真有人?”
江凯不说话,他闭眼靠在商丰城的肩膀上,“你知道我的最终目的。”
“你认为季家会赢?”
“会。”
商丰城摸着江凯的额头到眼睛到鼻梁,他的嗓音依旧低醇,“商场只有输家和赢家。”
“你会输。”商丰城摸到他的嘴唇,江凯睁开眼。漆黑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商丰城,他说,“我赌你输。”
他们对峙,漫长的沉默,商丰城说,“赌注是什么?”
江凯不说话,商丰城说,“一生,你若是输了,陪我一生,不准再走,不准跟任何人有来往,不准变心。”
“我若是赢呢?”
“那我把这一生赔给你。”
草!这无赖耍的。
“谁他妈稀罕你。”江凯要起身,商丰城抱住他压到了沙发上,商丰城咬着江凯的下巴到嘴唇,“赌不赌?”
“你输了,你永远离开。”江凯说,“赌不赌?”
商丰城不赌,他抱着江凯就直奔主题。沙发不堪重负,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声响。
江凯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在百忙之中还能拿出手机看来电,打过来的是季延。商丰城握住江凯的手抽走手机扔了出去,跟江凯接吻,气势汹汹。
电话持续的响,沙发狠狠摩擦地面,江凯闷哼出声,“商丰城,你也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每次都搞的跟毛头小子似的?”
“谁一把年纪?”
江凯仰着脖子等待一波过去,呼出一口气,“四十了吧?”
“三十八。”
“老东西!”
江凯被持续的搞很不舒服,他抬手抓住商丰城的肩膀,“去床上。”
江凯的手机从十点响到十二点半。
彻底静止后他们才结束。
妈的,那铃声跟伴奏乐似的。音乐激昂,商丰城就来势汹汹。
以后应该把铃声换成轻音乐。
商丰城洗完澡回来靠在床头抽烟,江凯枕着手臂看天花板,商丰城把烟给他。江凯百无聊赖的抽了一口,说道,“我不喜欢抽你抽过的烟。”
放你妈的个屁!
商丰城脏话没说出口,这小子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这辈子就给你一个人点过烟。”他捏着江凯的脸,“再挑剔我弄死你。”
江凯抬起眼皮,“你舍得弄死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