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场合不太合适,但宋时染还是偷看了两眼。
这混蛋虽然性格别扭又毒舌,却有一副好皮囊,还会挣钱。
这么一想,优点还是挺多的。
池墨尘深深地凝视着宋时染,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哑着嗓子说:“给我点时间。”
宋时染没有追问,男人需要的是处理离婚的时间,还是别的什么。
这淡漠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力的疲惫感,让宋时染的心也跌入了谷底。
他们俩已经到了不得不放手的地步……
回到家,宋时染才发现顾凝一连打了好多次语音电话过来,还给她留言了。
第137章
离婚倒计时一周
宋时染点开顾凝发来的链接,就看到一篇以字母代替人名写的故事。
她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越看就越觉得,故事内容和自己的经历重合度很高。
宋时染看完这个故事,心底冷笑不止。
能把她的经历说得这么清楚,看来是老熟人了。
但令宋时染纳闷的是,对方把她每个时期的事情都了解得这么透彻……
沈乔这么闲?
最近沈乔不是尽力往池墨尘贤内助的人设靠拢吗?
拼了命地给池墨尘牵线搭桥,找各种资源推荐给池墨尘,就是想让池墨尘知道,她不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花瓶。
可是她装就装呗,何必非要来拉踩宋时染呢?
宋时染慢悠悠地回复顾凝:
距离25号,刚好还有一周。
既然打定主意要离婚,这些传言就无所谓了,爱怎么说都行。
等池墨尘恢复了自由之身,沈乔自然就不会再盯着她不放。
顾凝:
宋时染:
顾凝:
宋时染:
顾凝:
宋时染正拿着手机和顾凝聊得起劲,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异常的声响。
池墨尘进去有一阵子了,一直都没听见水声,宋时染以为他在上厕所。
可这会儿的动静,听来像是在……呕吐?
宋时染连忙起身,过去查看情况。
她跟自己说,即使是个陌生人,也不可能视而不见,何况她和池墨尘目前还是合法夫妻。
越靠近浴室,那声响就越清晰。
宋时染拉下门把手,打不开,门从里面锁上了。
她敲了几下门,“池墨尘,你没事吧?”
里头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池墨尘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
他越是粉饰太平,宋时染就越担心。
宋时染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清楚里头的动静,没多久,浴室里却响起了水声。
这货不会是肠胃炎又犯了吧?
宋时染趁着池墨尘洗澡的空当,到楼下去拿药箱。
虽然她的动作很轻,但还是惊动了睡在一楼的佣人。
“少奶奶,您找药箱干什么?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医生过来吗?”
宋时染抱歉地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池墨尘胃病犯了,我给他吃过药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老毛病了,不打紧的。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你快去睡吧!”
佣人还是很敬业地跑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二少爷真的不要紧?确定不用叫医生?”
宋时染接过杯子,点了点头,“确定。”
今天池墨尘洗澡的时间比平时都要长。
也不知道调了多高的水温,裸露在睡袍外的胸膛,都是红的。
宋时染快步走过去,抬起手探向他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你是不是发冷啊?怎么洗这么烫的水?”
池墨尘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说离婚的时候那么绝情,现在又来关心我……宋时染,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你?”
宋时染缓缓收回了手,似笑非笑道。
“那你呢?一边肯定沈乔在你心里的重要性,一边又不愿意离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却没能碰撞出一丁点的火花。
冰冷的对视,是谁也不服输的倔强。
没有人愿意先低头,更不想解释什么。
他们就像两只刺猬,很像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却因为靠得太近,将自己刺得遍体鳞伤。
宋时染回过神来,把胃药和水杯拿了过来。
“水温刚好,你把药吃了吧,不然半夜又要疼得睡不着。”
池墨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那神情,倒是把宋时染给逗乐了。
“你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吃的是什么毒药呢!”
男人的目光微微一动,仰头把那杯水喝光了。
这样沉默寡言的池墨尘,倒是让宋时染有些意外。
以往他们俩独处的时候,这混蛋总是不正经,上下其手更是家常便饭。
最近老实得有点反常。
宋时染瞥见池墨尘略显苍白的俊脸时,担忧地问。
“疼得很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你怎么嘴唇还有点发紫?”
池墨尘却率先上床,躺下后就缓缓闭上了双眼。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宋时染张了张嘴,在看到男人眼睑下那一片阴影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兴许很疼吧,这人要强,不会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偏巧冯梓麒发来信息,例行向宋时染通报瑞士那边的情况。
宋时染便随口问道:
冯梓麒:
宋时染:
冯梓麒:
第138章
一会儿别喊热
宋时染盯着屏幕上“中毒”两个字,大脑一片空白。
她木然地转过头,盯着池墨尘的脸出神。
此刻的男人虽然紧闭着双眼,但那拧在一起的眉头,却令人担忧不已。
不知道他是因为太疼了,还是烦心事太多的缘故。
宋时染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疼得有些发麻。
她缓缓地打出一行字:
宋时染:
冯梓麒:
宋时染:
冯梓麒:
冯梓麒:
宋时染陷入了沉思。
她感觉池墨尘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不然不会在她面前还装作没事。
池墨尘的故意隐瞒,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宋时染心乱如麻,想到有人蛰伏在池墨尘的身边,伺机下毒,她就怕得睡不着。
老宅里的不都是在池家多年的老人了吗?按理说应该知根知底才是。
究竟是这次回来老宅住才中毒的,还是回来之前就已经……
宋时染细思极恐,睡意全无地站在露台上吹风。
如果真的中毒了,那池墨尘接下来会出现什么症状?
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肯放过他?
当年的事就差点要了池墨尘的命,现在卷土重来,手段更恶劣更下作。
宋时染不由自主地搓着自己的手臂,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让她浑身发凉。
柔顺的白色丝质睡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却更显单薄。
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宋时染才意识到夜已深,便缓缓地踱回室内。
她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上床。
身子刚躺下,池墨尘就翻了个身,将她捞到自己怀中。
下一秒,男人就睁开了眼,眼神带着几分困顿的迷离。
“你去哪儿了?身上怎么这么凉?”
宋时染探出胳膊去关灯,随即就窝在池墨尘的怀里,小脸还在他的胸膛蹭了蹭。
想到这人兴许正在经历着自己无法想象的一切,宋时染的鼻子就泛酸。
她抱着池墨尘的腰,轻声问:“你好点了吗?”
“嗯。”
男人毫无感情地用一个字打发她了,宋时染却默默地抱紧了他。
池墨尘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便抬起宋时染的下巴。
小夜灯昏暗的光线下,池墨尘一瞬不瞬地直看入宋时染的眼底。
“怎么了?”
宋时染的眼圈一阵阵发热,她吸了下鼻子,故作镇定。
“没什么,可能就是刚才在露台上吹了风,冻着了。”
男人皱着眉,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为什么要去露台那么久?”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宋时染不想被看出任何的情绪。
她拿开池墨尘的手,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假装不耐烦地解释。
“哎呀,和人家约好了玩游戏,不开声音没意思,开了又怕吵到你睡觉,就去露台玩儿咯!”
宋时染暗自庆幸,自己平时也没少玩游戏,这个借口应该能搪塞过去。
只不过快要入秋了,外面的气温确实“冻人”。
她都躺在被窝里这么久了,手脚还是冰凉的,这还怎么睡?
宋时染躺了一会儿,被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她就摸索到男人火热的胸膛。
“你的爪子怎么回事?”
头顶响起某人不悦的声音,却没有动弹,由着宋时染在自己身上造次。
两人都是侧躺着的姿势,正相拥了紧贴在一起。
宋时染的手找到了最佳的取暖器,双脚也不甘示弱,硬生生地挤到了人家的两腿之间。
男人的体温本来就比女人的要高,池墨尘又盖着被子睡了好一会儿,自然是暖的。
只是宋时染蹭着蹭着,就找到了些许乐趣。
她小声嘟囔,“你这皮肤还挺光滑的,手感不错。”
柔软的小手已经不满足于在男人的胸口取暖,又悄悄地往睡袍深处探去。
指尖抚过精壮的腹肌,引来男人的一阵颤栗。
宋时染还在继续探索,原本松松垮垮系着的绳结就松开了。
池墨尘一把将她那只四处点火的小手按住,双眸染上了点点情欲。
他声线低哑,“不困?”
宋时染呐呐地说:“手脚太凉了,睡不着……”
话音刚落,男人抱着她翻了个身,天旋地转间,宋时染就趴在了池墨尘的身上。
他温暖有力的大手,反客为主地将她身上的睡袍剥落。
“那就用最有效的方法取暖吧!一会儿不许喊热!”
最后一个音节,消失在两人紧紧贴合的唇瓣之间。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宋时染的口中不时溢出娇媚的低吟。
柔柔的,很娇,叫得男人的心弦一个劲儿地轻颤。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却紧紧地拥抱着对方,抵死缠绵,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