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走,
徐善和徐母可以稍后再出发。
徐父走了之后,徐母又检查了一下她待会要送给李泰的礼物,是一块ROGER
DUBUIS的限量款手表,价位选择的很准确,没有李梁和李元带的贵,但价格同样高昂,送给李泰这样的私生子再合适不过,既衬他李家血脉的身份,又时刻提醒着他,他和李梁李元的身份不同,他低他们一等。
徐母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贤内助,无论徐父交代给她什么任务,她似乎都能完美的完成,这次也不例外。
礼物包装的很精致,从外表就能看出来昂贵的价格。
稍晚些的时候,徐母又确认了一下妆容,才拿起点缀的手包,和徐善一同走出别墅,柳司机早已经备好了车,两个人坐进车里,前往理事长家中。
汉南洞这附近是以SK权力中心为聚集的富人区,理事长家自然在最中心的位置,无论是徐家还是姜家离理事长家的距离都不远,开车的话甚至都用不到十分钟。
车子转过几道弯路,驶进别墅区后缓缓停稳。
到达李家之后,虽然光线昏暗,徐善依然发现李家别墅外面的绿植布置变了很多,几乎是大变样,曾经遍布的名贵花卉清理了不少,放眼望过去一片浓烈的绿意,没有其他任何点缀,显得单调。
理事长同老会长喜爱的装修风格不同,别墅内装修高端奢华,只不过无论是摆在餐桌上还是客厅角落里的鲜花都被清理走了,替换成了弥漫着淡淡香气的玫瑰香薰。
徐善和徐母到达的时候,徐父和老会长早都已经到了,别墅内只是简单地布置了一下,而这次晚宴的举行也并不在开放式的餐厅,而是选择在一个密闭的宽阔待客厅,白金色法式雕花长餐桌上摆着精致的瓷盘刀叉,和同色系的方巾,中间装饰性的鲜花也都被换成了粉白色系的假花,看着反是逼真,但假的终究是假的,没有真正的鲜花那么娇嫩鲜活。
看样子理事长对李泰这个儿子还是有几分真心喜爱的,理事长夫人最喜爱花草,他下了这么大的动作,把别墅内的花草都清理了,又是换上假花,又是换上玫瑰香薰,摆明了是在为李泰撑腰,在敲打理事长夫人,让她今后不敢做的太过分。
老会长今天的精神状态比上次在老宅为李梁举办庆功宴的时候要好上不少,苍老的眉眼间染上笑意,人老了心肠也变软,多了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难免高兴。
只不过理事长夫人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不像以往每次宴会那样游刃有余又淡然,一直紧绷着,虽然没有表现得太过难看,但几乎不用细看就知道她心情很差,是在隐忍强撑着体面,任何一个女人被丈夫背叛,又将私生子接到眼皮子底下生活,日日见面,心情都不会好。
理事长恰好和她相反,眉眼间的愉悦浓得快要化不开,皆因李泰这个儿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优秀正直善良,这些品质是他们家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的,李梁打小就被他带在身边亲手教养,用最正统的继承人模式培养,表面儒雅英俊有风度,实则杀伐果断,心狠手辣。
因为全心培养李梁,他从来都没有在李元身上投入过太多心思,一直都是理事长夫人在照顾他,也养成了李元现在这副阴晴不定,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性子,他们俩都和正直善良这两个字沾不上一点关系。
李梁今天依然是众星捧月的SK财团太子爷,沉稳有度,面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悦,是刻在骨子里的自信从容,因为他笃定李泰一个私生子上不得台面构不成威胁,所以自然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自然也谈不上因为他而产生情绪波动。
徐善还没落座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李元今天穿了一身深宝石蓝色的鲨鱼纹西装,他皮肤本就白,穿着这个颜色的西装显得更白,矜贵眉眼间拢着的那么阴鸷也愈发明显,棱角分明,嚣张刻骨。
刚看到他穿的西装颜色的那一刻,徐善才明白为什么徐父要确认她穿的礼裙颜色,不是徐父想要确认,而是李元想要确认,想要搭配着她的礼裙穿同样色系的西装。
徐善垂下眼,薄薄的空气刘海微微遮住眼底的不屑。
徐母在看到李元穿的西装颜色的那一刻,不着痕迹地和徐父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越发地能够确认元少爷确实是对善儿有几分好感的,否则又怎么会使这种暧昧的小心思,特地打电话让崔室长来确认善儿穿的礼服颜色,然后他又穿了同色系的西装。
宴会表面看起来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今天的主人公李泰很安静,虽然安静,但存在感依然很强烈,显得和李家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身形挺括颀长,因为外边的花还没有清理干净,空气中弥漫着花粉,所以一直到密闭的待客厅之前他一直都戴着口罩,只能看见一双单薄好看的眼睛,眼角处有一颗淡淡的黑色小痣,从他身上能感受到的只有温和,包容,像是温水可以慢慢融化掉一切,但只有徐善知道,李泰极度地追求公平,而这个公平是他自己划定的狭义范围,很病态。
进到待客厅之后,他才摘下口罩,露出整张脸,眉眼同理事长有七分相似,气质也和理事长一样温和,虽然并不在李家长大,可偏偏也带着一股刻在骨子里的矜贵感。
他年岁只比李元小几个月。
佣人上完餐之后,低眉敛目地退下。
密闭的空间里气氛说不出的诡异,老会长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李泰昨天的飞机到达已经回来一整天了,理事长一家自然不用再介绍,所以便向他介绍了一下徐父徐母,还有徐善。
老会长和蔼地笑着看向李泰:“这是我们SK财团秘书室的徐秘书长。”
“这位是他的夫人,还有他的女儿徐善。”
“泰儿,等你理顺了家里的事情之后,也要到德亚高就读,善儿也在那里读书,你们可以多相处相处,善儿和他父亲一样很善良,很会照顾人,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
闻言,徐善看向李泰,轻笑了一下。
李泰礼貌地颔首,回以微笑。
坐在徐善对面的李元抬眼盯着少女唇边的笑意,微微垂下眼,薄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明亮的光线拢在他脸上,可却显得神情晦暗。
自从上次晚宴之后,理事长和老会长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再加上这次老会长力排众议,支持他的决定,将李泰从国外接回来,他心里为数不多的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又被唤醒,此刻见老会长给李泰给撑腰,也跟着附和:“是啊,泰儿你刚从国外回来肯定有很多不适应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就和善儿说,她无论什么都做得很好,你也要向她多学习。”
李泰恭敬地颔首:“是,我明白,父亲。”
理事长对徐善从来都没有意见,在他看来虽然徐秘书长为人固执的要命,不懂变通,但他把徐善教养的很好,典雅恬静,柔顺包容。
他很满意。
39.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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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气氛诡异,
理事长夫人一直脸色紧绷着,沉默着不开口说话,偶尔开口说上一两句话,
也全都是阴阳怪气儿,
夹枪带棒的,
让理事长和老会长听着刺耳,不舒服,
而李梁和李元则一直保持着沉默。
李梁作为SK财团未来的继承人,从容有度,
再加上他本来也没把李泰放在眼里,所以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能装出来的,
在理事长的暗示下,装模作样地对李泰嘘寒问暖了几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父同母的亲大哥呢。
李梁表现的还不错,让理事长稍微舒心了那么一点儿,不管怎么样,长子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理事长夫人,
李梁,
李元总是沉默着,理事长和老会长像是在唱独角戏一样,
只有徐父在一旁附和,李泰初来驾到,锋芒尽敛,也一直安安静静的,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两人便一直把话题往徐善身上引,
最起码大家都能开口说上几句话,
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一些。
徐善手握刀叉,动作优雅地切着冷白骨瓷盘里的全熟牛排,说实话,虽然理事长夫人今天脸色难看,心情不悦,但招待客人方面依然挑不出错,十分周全。
她不爱吃半生不熟,或者是生的东西,餐食方面甚至还特地给她准备了全熟的牛排,只有她一个人的牛排是全熟的。
眼看着餐桌上的氛围又陷入了沉寂,徐父坐在老会长身侧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而徐母则安静地做一个美丽花瓶,男人们的话题她插不进去,理事长夫人又一直沉默着,她也不敢同她搭话,多说多错,只能能安安静静微笑,当一个美丽的背景板。
老会长放下酒杯,看向徐善,面容和蔼地开口:“听说善儿这次考了一等。”
闻言,徐善切着牛排的动作顿住,微笑着看向老会长,温顺恭敬地点了点头,显得谦逊。
徐父一旁谨慎地开口:“这不值一提,老会长您就不要再夸她了,否则善儿这孩子会骄傲的。”
听徐父这么说,老会长爽朗地笑出声:“你就是太谦虚,这世上哪里还有比善儿更加谦逊懂事的孩子了,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教养出来这么懂事优秀漂亮的女儿应该骄傲才对,不要太谦逊。”
理事长附和:“是啊,善儿乖巧懂事,又讨人喜欢。”
说着,老会长看向徐善,温声嘱咐,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凯:“善儿,既然坐上了一等的位置就要一直守住,如果守不住很丢脸。”
徐善同老会长对视,认真又谨慎地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会好好做的。”
老会长面容亲切温和,像一个最慈爱的长辈:“我们善儿考了一等,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作为祝贺。”
闻言,徐善做出惊喜的模样。
老会长:“善儿首尔大的推荐信还没人写吧,不用忧心,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说着,他感叹:“我这辈子一共就写过两次推荐信,第一次是梁儿申请大学的时候,这一次就是为我们善儿了,希望你能够以最优秀最完美的综合生活记录簿考上首尔大,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善儿就是大学生了,会度过愉快又幸福的大学生活。”
坐在旁边的徐父虽然早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但此刻听老会长亲口说出来这么看重善儿,还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受宠若惊,感动又感慨,这些年他对老会长的忠诚,为SK财团付出的血汗都没有白费。
看他那一脸感动的表情,仿佛此刻只需要老会长的一句,他就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徐父低眉敛目,诚惶诚恐:“这是她的福气,您费心了。”
说着,看向徐善,催促:“善儿,还不快谢谢老会长。”
徐善放下手中的刀叉,温顺地颔首:“为了我您费心了。”
老会长眉眼温和:“虽然我现在年纪大了,但写一封推荐信的体力还是有的,这算什么费心,只要我们善儿能以最完美的综合生活记录簿进入到首尔大,不留遗憾,我就开心了。”
一直在旁边充当美丽背景板的徐母眉眼间不可抑止地流露喜悦神情。
由SK财团老会长亲手写的推荐信,这封信的份量极重,善儿的内审成绩已经管理到了一等,推荐信也有老会长这样重份量有名望的人给写好了,现在只差一个全校会长的名头,她就可以用最完美的综合生活记录簿进入到首尔大,甚至是首席入学。
坐在徐善对面的李元一直在细细观察着她,少女表情一直都平静温和,只有在面对老会长的时候,才会流露出几分谨慎谦逊,似乎已经把温和优雅这几个字融进了骨子里,分割不开,情绪从来都没有很大的波动,看似善良讨人喜爱,但他偏偏知道她这副假面虚伪的要命,骨子里实则是和他们这些人一样,冷血冷漠坏心肠。
餐桌上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徐善的,李泰也礼貌地注视着她,通过老会长,理事长和徐父的对话,除去是外表,他对徐善这个人有了一个简单的勾勒,优秀,众星捧月,无论是在哪都是如此,无论是在德亚高,还是在今天这个晚宴上都是。
她温温柔柔的,平静温和,但存在感极强,连他名义上的哥哥李元的视线都总是时不时的投在她身上。
在场的人除了李泰,大家都知道徐善这个一等的成绩是怎么来的,但偏偏都故作不知,好像她是真的靠自己的实力和优秀坐上了德亚高一等的位置,值得骄傲。
老会长按了一下他右手边的白金色按钮,很快就有佣人恭敬地进来询问:“老会长,您有什么吩咐?”
老会长沉声吩咐:“你去书房把我来时带来的那封信取过来。”
佣人小心翼翼地点头:“是,会长。”
说完,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中途,理事长又关怀了李泰几句,无非是询问这些年他在国外过得怎样,顾及理事长夫人的面子,不让她不那么难堪,他特地避开李泰死去的生母不谈。
李泰并没有卖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些小事,却极快地唤醒了理事长为数不多的慈父心肠,对待他的态度更为和蔼。
在李泰眼里看不到丝毫的野心和欲望,能感受到的只有温和包容,正直善良,理事长对他很满意。
佣人很快就拿着信回来从书房回来。
老会长沉声吩咐:“给徐善小姐。”
佣人恭敬地颔首,而后走到徐善座位旁,双手捧着信递给她,徐善接过,温声道谢。
老会长和蔼笑着:“善儿,一会儿用完餐你拿着信去书房看一看吧,英文版的还需要你自己己翻译,写完之后拿给你父亲,让他亲自帮你修正。”
徐善微笑,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水润干净,惹人怜爱:“谢谢您,您费心了。”
老会长:“善儿太久不来老宅,和我都生疏了,不必这么客气。”
徐善状似害羞,微微低头笑了一下。
晚宴进行到尾声,老会长有话要嘱咐理事长夫人,找了个借口让小辈们离开,只有李梁一个人还安安稳稳地坐在座位上,毕竟他是SK财团最正统的继承人,而且现在已经正式接触核心业务了,年岁也比李元年长,他虽然也是小辈,但却不能当成普通的小辈来对待,在这个家里他对待李泰的态度也格外重要,所以老会长没让他离开,徐父徐母也一同留下。
徐善拖着裙摆出了密闭的待客厅,细白指间夹着老会长给她写的推荐信,往楼上书房走去,经过客厅时能够感受到空气中要更水润,侧头看过去,客厅新安置了无火雾化壁炉,鱼肚白岩石板设置了凹槽,其中有火一般的雾气蔓延着,不是真正的火,而是橙红色的灯光配合着水雾弥漫的烟气,看起来像是有火在熊熊燃烧,但实则只是用来加湿的水蒸气,里面应该是加了玫瑰精油,鼻息间能隐约闻到淡淡的玫瑰香气。
徐善闻着,觉得肌肤上,礼裙上都沾染了不少这种香气,轻蹙起眉觉得厌恶。
她拖着裙摆踩上台阶,转过繁复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时特地经过一个成片巨大落地玻璃装饰的透明花房,里面满是名贵的花卉,还有特意安置的光源,包括实时监测温度和湿度的刻度表。
透过玻璃,能看见花房里有个略显臃肿的身影穿着佣人服,拿着水壶,小心翼翼耐心细致地在给花浇水,因为站在繁花中,衬得背影都漂亮起来。
徐善水蓝色的裙摆漾在地上,她站在透明玻璃外,安安静静地看着花房里的佣人,是宋母。
宋母浇完花,拎着水壶,缓缓直起身子,侧头不经意瞥见站在透明玻璃外面的徐善,眉眼间浮现出惊喜的笑容,快步从透明花房里走了出来。
透明玻璃门一开一合,带出来不少鲜花的馥郁香气。
宋母拎着浇花的水壶,站到徐善面前,一脸惊喜地同她打招呼:“徐善小姐!”
宋母在恩善院工作的时候,徐善就已经在那里做社工活动了,两个人有过几面之缘,是眼熟见面会打招呼的关系,宋母甚至还给徐善的社工活动打过分,她对徐善的印象就是温柔漂亮,性格善良,像是精心娇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有这世界上最柔软的心肠,最美好的品格,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
徐善也露出和善柔软的微笑,语气惊讶:“您现在在这里工作,不在恩善院了?”
闻言,宋母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是徐善,所以她不担心被她知道,她了解徐善小姐,是很好的人,她不会乱说,也不会因为她在李家做佣人,就瞧不起宋璟。
“嗯,我一个月前就从恩善院离职了,现在在这里做佣人,照顾花草。”
“我知道今天晚上有晚宴,但没想到客人是您,在这里遇见徐善小姐感觉格外亲切,小姐今晚真漂亮。”
徐善拖着裙摆,清丽地笑了一下:“遇见您,我也很开心。”
“前段时间在恩善院做社工活动都没有看见您,我还好奇您去哪儿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在这里工作的还顺利吗?”
宋母沉默了两秒,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笑意僵住,而后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很顺利,先生太太还有少爷们都是很好的人,工作也不繁重,但薪水也很高,福利很好。
徐善微笑:“那就好。”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宋母想到宋璟,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询问:“徐善小姐您和宋璟同班,我想问一下他最近在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天回家他额头受了伤,我问他,他说是在烤肉店兼职时摔了一跤,但我看那伤不太像是摔跤弄的,倒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的,这孩子怕我担心不和我说实话,我这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很不安。”
“徐善小姐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闻言,徐善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情,雪白贝齿轻咬唇瓣:“这……”
“宋璟最近在学校好像确实过得不怎么好。”
她态度模棱两可的,给人无限遐想空间:“只不过宋璟不愿意和您说实话,想必他也有他的顾虑,我作为外人也不好随意乱说,实在是抱歉。”
闻言,宋母心里一沉,顿时感觉手脚有些发凉,攥紧手里浇花的水壶,原本模糊的猜测此刻渐渐清晰成形。
她的儿子可能真的在被李元霸凌。
徐善看着宋母越发僵硬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转瞬即逝,不可捕捉,她做出担忧的神情,关切地问:“您还好吗?”
宋母回过神来,手凉的吓人,艰难地扯出笑容:“我没事,是我冒昧了,您不需要觉得抱歉。”
“有机会我会再问宋璟的,徐善小姐不用因为这件事觉得困扰。”
徐善点头,语气轻柔:“宋璟他不想同您说,可能也是怕您担心,您可以多关心关心他。”
宋母勉强地笑了笑,她此刻正为宋璟担心,心慌意乱的,并不想再同徐善交谈下去了,点点头应付道:“嗯,谢谢徐善小姐,我会的。”
徐善微笑:“那您先忙。”
宋母礼貌地颔首:“好,小姐您慢走。”
徐善细白指尖夹着推荐信,拖着裙摆转身,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轻蔑的笑意,
猜测中极有可能霸凌自己儿子的凶手,就日日出现在面前,身为母亲会选择怎么做呢。
只不过在宋母确认之前,徐善要把李元霸凌宋璟这件事变成真的,再让她自己慢慢发现真相,印证猜测。
她捧在手心里珍视的儿子被雇主家的少爷霸凌,在学校里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身为一个母亲她会怎么做呢。
会恨得要死,恨得发疯吧,可能会做出谁都无法预料的疯狂举动。
离开花房后,徐善拖着礼裙去了三楼书房,不是理事长办用的书房,是一间用来摆放杂书的小书房,没有什么商业机密,可以随意进出的那种,内部装修和别墅整体装修风格极其不符,里面无论书柜,书桌全都是用红梨木打造的,复古厚重,整理有序。
徐善拿着推荐信走到桌前坐下,墨绿色的信封用金色火漆封口,精致又漂亮,她细白指尖翻弄将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推荐信,纸张厚重有质感,上面写满了对徐善的褒奖和对她未来的期许,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老会长对她的看重和用心,爱屋及乌,因为喜爱徐父,对她也格外温和。
她低头拉开抽屉,从里面随意拿出一张白纸,又翻出一支笔,细白指尖攥着笔开始翻译老会长给她写的推荐信,打算先简单地翻译一遍,再誊抄拿给徐父修正,所以字迹潦草。
老会长写了很多溢美之词,但并不繁复。
徐善很快就粗略地翻译了一遍,拿在手里,轻声读着理顺,她的发音和所有韩国人一样,带着特有的韩式口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她拿着信纸,漫不经心地念着。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很轻,不含什么恶意,她抬眼看过去,是李泰,和徐善对上视线后,他走进来,戴着口罩只露出双单薄好看的眼睛,在清冷的白炽灯光下眼角那颗淡淡的黑色小痣愈发明显。
他克制有礼地说了声抱歉。
徐善看着他,眉眼清丽,语气平静,没什么怒气:“你在笑我吗?”
闻言,李泰又郑重地说了声抱歉。
“我不是有意的。”
他只是从这里路过。
李泰一直在外国生活,周围都是正统的美式或英式发音,突然听到徐善的韩式发音,虽然知道嘲笑一位淑女是很不绅士的行为,但还是抑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她发不出R的音,读L,尾音微勾,带着股说不出的娇憨意味。
他不是故意笑的,是因为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