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傅清清 本章:第3章

    清清摇头,不愿多说了。

    男孩急了,不愿仙子变得这么冷淡,莫名的表现欲促使他追问:“我在泰安有很多朋友!他们可以帮你打听。”看见她重新抬头,用水凌凌的眼睛望着他,他更来劲了,挺着胸脯道:“我很厉害的,不用担心,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

    清清听了这话,甜甜一笑:“谢谢你,你人真好。找人什么的先不急,我现在有一点饿……”

    后来玄虚子匆匆赶来,在一处食馆见到了正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的清清,以及呆坐在一旁,还没从“仙子为何那样”的震惊中回过神的陌生男孩。

    吃饱了的仙子不再娇娇怯怯,仙气也荡然无存,清清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这家汤饼做得比长安还好!大牛是吧,我叫傅清清,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二人便这么结识了。

    熟识之后,大牛实在想不通,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单纯憨傻,三言两语就被她诓去了三碗羊肉汤饼,还唯恐招待不周,仙子不满意。只能怪自己太没见过世面,被那张看上去不谙世事的清纯小脸迷惑了。

    漂亮的女孩是老虎!大牛痛定思痛,得出结论,当然,隔壁布庄的小桃妹妹除外。

    如今大牛已经不再是那个吸着鼻涕,看见漂亮女孩就晕头转向的娃娃了,他现在足足比清清高了一个头,因为常年在铁匠铺帮忙,练得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唯一没变的,只有黑黢黢的肤色,清清甫一开门,竟差点未从暮色中找着他。

    她请大牛进来说话,大牛并不往里进,他神情焦急:“道长呢?出大事了,前些日子那个失踪的田朗,今天他的尸体被找着了!”

    玄虚子走出屋子,闻言并不惊奇:“尸体在何处被发现的?可找仵作验过?”

    大牛说:“尸体是今早上在镇外一处土沟里找着的,仵作已经验过了,死了十日左右。应当是雨天路滑,从坡上滚下去,头撞到石头致死。”

    玄虚子与清清交换了一个眼神,抚须道:“果然如此,前几日在镇内游荡的是田朗的鬼魂,既然尸体也找到了,家人应当尽快操办法事,让死者入土为安要紧。”

    “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大牛急道,“官丁去田家村找田朗亲眷,结果在门外唤半天都无人应,你猜怎么着?田朗那遗孀柳氏居然死在了屋子里!听说柳氏死状甚狰狞,仿佛生前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事物。仵作也说,她是受了吓,惊悸而亡的。”

    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折!师徒二人俱是一惊,清清忙问:“田朗似乎还有一个女儿?”

    “他女儿叫阿春,之前一直在镇上帮着寻人,在找到田朗尸体那天就晕厥过去了,官兵去田家村的时候并未带上她。”说着,大牛重重叹气“好好的一个姑娘,就成了没爹娘的孤女。”

    玄虚子眼珠一转:“的确是可怜可叹,但田朗尸体已找到,柳氏死因也许是意外,推察判案的事,小霜观做不来,你大半夜找上山,老道帮不了。”

    大牛急道:“你这牛鼻子,怎么不兴听人把话说完呢!就在昨日,镇上一怀有身孕的妇人见到了浑身是血的田朗,受了惊吓导致早产,生了一夜,诞下个死婴。今天听说田朗死了十日的尸体找着了,又生生昏了过去,家人又是灌汤药,又是掐人中,怎么也不醒。”

    “事情闹大了,又有人出来说,前日周边村里有个来赶集的农妇,因天黑下雨,路滑不好赶路,在客栈歇了一夜,半夜起来如厕的时候也看见了鬼。可怜妇人不知自己已怀有身孕,竟也被生生吓小产了。”

    “农妇不在镇里住,并不知道传得沸沸扬扬的田朗之事,这是今日她丈夫上镇里来拿养身的药,听说了此事,才告知官府的。那田朗跛了一只脚,形貌什么样样都对得上。”

    “如今众人都在议论,田朗自己还没见到儿子出生就丢了命,心里不服,要来报复那些家中有产妇的了!”

    “我母亲现在已有八个月的身子了,听说这事,吓得饭都吃不下,不敢一个人呆着,我心里也实在着急,这才连夜上山来了。好道长,好清清,好……咦,这位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众人本堵在大门口说话,回头一看,裴远时正扶着门,颤颤巍巍地站着,弱弱地说:“我,有些内急……方才唤你们没答应……”

    清清一拍脑门:“我早上把恭桶提出去倒来着,竟忘记拿回来了,师弟你快进去,我马上给你送来。”

    她往外行了几步,又回头迟疑道:“这么说,师弟已经一天……”脸上露出由衷的钦佩,“师弟身体真好。”

    抛下这句话,清清头也不回扎进夜色中。

    裴远时站在原地,无比庆幸自己此刻站在门口逆着光,他的表情不会被人看明白。

    这个师姐,真是……

    “真是绝了!”大牛帮他补充了腹诽,“清清还是老样子,哈哈,半月不见,观里怎么多了个病秧子师弟?”

    玄虚子不欲与他多解释,随口敷衍道:“才来没几天。”

    大牛还想打探,玄虚子打断他:“眼下事态紧急,闲话少叙。你且在此等一等,我拾掇一番,就同你下山。”

    大牛惊喜:“道长这是要帮忙了?我爹说,道长古道热肠,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玄虚子冷哼一声:“他真是那么说的?”

    大牛语塞:“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但阿爹还说,这老道贪财好酒,如果实在不来,就把家中珍藏的雪里醅拿出来相请……阿爹,孩儿不负所托,酒没被这牛鼻子坑去……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家有藏了五年的好酒,这回可是要让老张割爱了。”玄虚子挥了挥衣袖,转身进屋。

    大牛:“……”

    自己又犯傻了,名师出高徒,清清如此,师父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

    正兀自扼腕,地上光影一动,一直默默站着的裴远时也进屋了,任凭身后大牛“哎、哎”的唤。

    哼,说他是病秧子是吧……他记住了。

    第5章

    夜查

    听完阿牛叙述的种种,玄虚子已经知道此事绝非偶然,是邪祟在作怪。清清之前分析的不错,怨鬼大多数情况下,会自己消弭于无形,但倘若遭受了刺激,就会化身厉鬼,纠结于生前执念,为害一方。

    田朗化成厉鬼后,所害之人都是怀有身孕的妇人,腹中胎儿无一幸免,而从他生平,及以怨鬼身份在镇上游荡那几日的作为来看,他的执念无外乎就是柳氏肚中的孩子了。

    柳氏之死,估计与田朗脱不开干系。

    厉鬼一日不得解脱,镇上还会闹出怪事。玄虚子想到镇上那几个鬓发斑白,耳聋驼背的老衙役,对于怪力乱神之流,泰安镇的衙门……向来力不从心。

    看来,就算没有阿牛连夜上山,自己迟早也会走这一趟的。

    等到玄虚子如天师般降临张铁匠家的院子,已是半夜了。

    张铁匠的妻子胡氏一直不敢入睡,直说一闭眼就感觉有人靠近她,看到玄虚子进院里来,如同看见那张天师再世,口中直呼真人救命。

    玄虚子也不多说废话,他绕着屋前屋后走了几圈,敲定了几处地方,贴上“道长亲自加持七日”的黄符,往院门和房门挂上“道长日日贴身养护”的宝镜,又往卧房四个角撒了“观内宝鼎积攒数天极富灵气”的香灰。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玄虚子道:“此番布置,可确保邪祟之物不敢进屋,夫人尽可放心。”

    胡氏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连声道谢不说,还奉上了窖中珍藏的雪里醅一坛,更热情邀请玄虚子在院内歇一宿。

    玄虚子拒绝了,有个地方他必须去一趟。

    夜已深了,天上潦草地挂着几颗星子,只有老街深处亮着一盏灯,在如墨一般浓稠的夜晚透出微黄的光。“吱呀——”陈旧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在这样的静夜中十分突兀。

    陈仵作今天忙碌到半夜,方才才歇下,正睡意朦胧,在床上翻了个身,赫然发现,屋里似乎有人在看着他。

    “你这臭道士!又不敲门!这可是在义庄,是想存心吓死我么!”

    来人正是玄虚子,他捻须一笑:“几日不见,老陈胆子越发小了。”

    “少说废话!半夜三更不睡觉,来我处作甚,老夫可没空搭理……咦?好浓的酒香味!”

    那厢,玄虚子点亮灯烛,毫不客气地翻箱倒柜,翻出两个酒杯放在桌上,拆开怀中酒壶的封泥,一股清冽的酒香霎时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陈仵作两眼放光,贪婪地深吸一口气,赞道:“实在香!这酒是雪里醅罢?”

    玄虚子已经斟了一杯,自顾自饮起来:“不多不少,刚好窖龄五年的雪里醅。”

    陈仵作也为自己斟酒:“这酒跟其他精酿不一样,放的时间短,会辛辣刺喉。藏的日子太久,又会失其清冽之气,反而不美。是以五年的雪里醅,才是尽善尽美的上好佳酿。”说着,端起杯子饮了一大口“妙!妙极!”

    二人皆不说话,各自饮了两三回,陈仵作才放下酒杯,咂摸着酒味,上下打量着玄虚子,狐疑道:“我说老林,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好酒不自己藏着,巴巴的来送我一起品。”

    玄虚子道:“你我相交已有十年,请个区区小酒算得什么?”

    陈仵作道:“酒算不得什么,你想问之事定是算得了的,你是为前白天新送来的那两具尸体来的吧?”

    玄虚子嘿嘿一笑:“陈兄知我!”

    陈仵作起身:“跟我来吧,你看看就知道,此事为何能称得上麻烦二字了。”

    停尸间在西北角,是整个义庄最阴凉的所在,即使正值仲夏,也时时能感受到穿堂而过的凉风。

    陈仵作掀开白布:“这是下午送来的那个,你看看吧。”

    大牛说的没错,柳氏死状的确凄惨诡异,饶是见多识广的玄虚子,见了也不禁皱了皱眉。

    尸身未见伤口,也没有明显的血迹,但这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夸张至极。嘴巴大开着不说,还维持着目眦欲裂的状态,双眼死瞪着前方,仿佛生前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

    陈仵作道:“柳氏已经死了三日左右,观其情状,除了受惊吓而亡,没有别的可能。”

    说着,他又掀开旁边的白布:“这是田朗。”

    玄虚子闻言,往一旁看去。

    这田朗的死状就没那么干净了,头上一个大窟窿不说,右腿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看上去十分渗人。

    陈仵作在一旁补充:“死了得有十日,尸体是在镇郊被发现的,前阵子连日大雨,尸体日日被泥水浸泡冲刷,少了很多能推察的痕迹。但无论如何,头上的伤口是致命伤。”

    玄虚子叹气:“死了便死了罢,鬼魂竟出来害人,你有所不知……”

    听完种种前因后果,陈仵作皱眉:“照你这么说,这田朗是自己身死,又不甘没见到孩子出生,就生出了害人之心。那柳氏又从何解释?好端端的,怎会以这种面目赴死?”

    玄虚子道:“这正是我来这一趟的原因。田朗的鬼魂在镇内游荡了几日,逢人便说柳氏怀有身孕,你可从柳氏尸身上发现了什么?”

    陈仵作一惊:“柳氏竟有身孕?”

    二人重新回到柳氏尸身前,陈仵作掀开尸体身上的衣服,可以清晰看到,柳氏小腹一片平坦。

    陈仵作道:“尸身没有别的伤口,更无血迹,断无落胎的可能。田朗可说腹中胎儿有多少时日了?”

    玄虚子回忆片刻:“似乎是快临盆了。”

    陈仵作道:“你也能看出,这绝不是临盆的妇人该有的形貌。”

    玄虚子长叹一口气:“不出我所料,果然如此。”

    二人离开停尸间,回到了陈仵作房中。玄虚子重新斟了酒,慢慢地喝起来,陈仵作问:“你可是有头绪了?”

    玄虚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证据不足,还不能下定结论。”

    陈仵作道:“此事还未太严重,你可要抓紧解决了,别耽误下去,引来不该来的人。”

    玄虚子抬头饮尽杯中物:“我晓得。”

    第6章

    桐生

    玄虚子站在田家村村口举目四望。

    映入眼帘的,是被阡陌分割成一块块的水田,此时夏粮未熟,稻叶层层,在风中翻涌出青色的波浪,偶尔有蛙声虫鸣从波浪深处送出。远处群山连绵,烟雾缭绕间,隐约可见淡青色的曲线。早晨新又下了一场雨,现已经停了,吐息之间,尽是湿润的泥土气息。

    衙役老丁指着不远处某栋房屋:“诺,林道长,那边就是田家的房子。”

    玄虚子顺着方向往那处看,那房子檐下似乎已经挂上了白幡,二人举步往田家走去。走到跟前,只见院门紧闭,丁老头唤了许多声,才听见有脚步声匆匆响起。

    一个头上缠着白巾,长相清秀,神情颇为哀戚的少女出现在二人眼前,见到穿着衙役服装的丁老头,她脸上并不见意外,这位热心的老人她并不陌生,前阵子自己寻阿爹的时候,他跑前跑后帮了不少忙。

    “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丁老头道:“你父母的尸体如今还在义庄停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需尽早入土为安。”

    阿春垂下眼睫:“大人说得是,只是家中本就无余钱,父亲才上镇卖菇,现如今……”

    话只说了一半,但她的难处,听者已了然。

    丁老头叹了口气,安慰道:“钱财的事,你无须担心,这位是林道长……”

    玄虚子上前一步,手中拂尘一甩:“小善人父母的法事,可全权交与贫道,蜡烛纸钱之类亦无须出资。”

    阿春诧异又感激,口中语无伦次:“民女见过道长,实在是多谢大人,多谢道长……”说着,她这才反应过来还没请二人入内,“两位请进,请进。”

    玄虚子和丁老头一前一后跨过院门,走进了堂屋,屋舍本就十分简陋,屋内更是全无摆设,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把两人请上座以后,阿春又急急忙忙去倒水。

    玄虚子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转头询问身旁的丁老头:“这田家,着实是过得清贫了些。我见过柳氏尸身,说句不敬的,年纪并不算太大,容貌也还尚可,不知她为何会愿意嫁给田朗做续弦?”

    丁老头作为衙役,之前又为此事奔走了好几天,知道的自然比他多:“道长有所不知,那柳氏本是济州烟花地逃过来的,在青屏山上迷了路,田朗上山采菇,碰巧救下了她。柳氏行动不便,在田家休养了几个月,这一来二去的,想必就成了。”

    玄虚子捻须沉吟:“竟有如此出身……”

    话音刚落,阿春端着两碗水来了堂屋:“二位大人请用。”

    玄虚子清清喉咙:“放在那儿吧。咳咳……令尊前阵子在泰安镇闹了点小风波,你可有听说?”

    阿春不安地绞着衣角:“听说了一些,似乎是四处游走,采买了些东西……”

    玄虚子道:“的确是买了一些小儿用的物什,令尊生前可是极为期待即将新生的孩儿?”

    阿春道:“阿爹时常叹息家中无男丁,柳姨怀有身孕以来,他一直都很高兴。”

    玄虚子道:“那你可知,她根本没有怀孕?”

    阿春抬头,陡然睁大了双眼,脸上的惊讶完全不似作伪,失声道:“道长,这,这是什么意思?”

    玄虚子细细地打量她的表情:“此事贫道不能透露太多,你亦先不要声张……”

    话音未落,院子里突然有人大声问:“阿春,何事惊慌?”

    三人齐刷刷往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青布袍,容貌清秀俊雅的青年疾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毫不加掩饰的担忧,看到椅子上的玄虚子二人,吃了一惊,慌忙行礼。

    “晚辈是田春的表哥杜桐生,方才来寻妹子,听见屋里似乎有异,便心急闯了进来,不知两位在此,还请海涵。”说完,他关切地望着阿春,无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阿春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道:“这是丁衙役,这是林道长……他们是来找我商量阿爹他们的丧仪之事的。”

    杜桐生闻言,松了一口气,仍是望着她,柔声道:“你一个人住在这,我总是会担心……”

    阿春低头不语,脸颊却飞快攀上两抹红晕。

    玄虚子咳嗽两声,才开口:“田朗柳氏二人皆是意外而死,除了丧仪,还需操办另外的法事,才能安抚魂灵,让其安心上路。贫道此次前来,需要一些关于死者生前的物事,这还得麻烦二位帮忙找寻一番……”

    暮色四合,将沉未沉的倦阳在天边融成一滩乱霞,归巢的鸟雀在林中扑啦啦地飞,这华灯初上,家家户户生火烧灶之时,小霜观亦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屋内,清清正在忙活晚饭,等着锅里豆腐蒸好的同时,切了一把小葱,又打了鸡蛋在碗中,竹箸和碗沿相撞,发出悦耳的脆响。

    她一边忙碌,一边不住偷瞄灶后面坐着的裴远时。

    石头师弟已经能杵着竹竿,自己慢慢走动了,虽然速度比池塘边的王八快不了多少,但他看上去似乎非常自足,甚至主动请缨,提出要在厨房帮点忙。

    清清疑心他那细胳膊甚至拿不动菜刀,便贴心地令他去烧火。烧火只需坐着动手,还能暖暖身子,实在是一项肥差。

    只是她没想到,裴远时面对这等肥差也手足无措,火迟迟点不起来不说,还差点把一旁堆着的柴捆给烧了,场面一时十分狼狈。

    “先把易燃的干柴横着架在灶肚里,再用干草引火,必须时时注意火下有无空隙,不然还会熄……”经过了指点,灶内终于有了火光,清清长舒一口气:“这不是做的很好吗,师弟真聪明!”

    裴远时正灰头土脸地往里加柴,闻言,脸上的黑灰下又泛起了潮红,红黑相交,看上去十分滑稽。

    清清瞄了又瞄,忍住不笑,手指却猝不及防挨了一下,疼的她叫出声:“哎哟!”

    低头一看,食指指尖被刀划了一个口子,已经往外冒出了血。

    裴远时起身不便,只能艰难地伸长脖子往外看:“师姐没事吧?”

    清清含住受伤的指尖,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看见裴远时抻着脖子映着火光的关切面容,不禁柔和道:“豆腐快好了,师弟不必再添柴,把脸先擦擦吧。”

    裴远时一愣,往脸上一抹,果然一手的黑,讪讪地说:“烧火竟如此不易,让师姐看笑话了。”

    清清掏出一条巾帕,在缸里浸湿后递给裴远时,随口问道:“师弟从前在家中没做过这些活计吗?”

    裴远时接过手帕,在脸上胡抹一气,声音瓮瓮的:“未曾做过。”

    清清想到他当初昏迷不醒时身上所穿的锦袍,心里了然,咳……果然是不知哪家的公子哥,流落至此,确实是可怜的。

    她没有刨根问底,心里也非常清楚他此刻并不愿意谈及这些。

    心中有思量,手里功夫也不曾停歇,软嫩的豆腐被整整齐齐的码在碟里,她浇上一点油盐,又撒上葱花,洁白配翠绿,瞧着十分可人。

    那厢,裴远时又默默燃起了火,清清把之前切好的茭白倒进去,炒起了茭白鸡蛋,房内霎时充满了烟火气息。

    玄虚子走了进来,乐呵呵道:“在炒什么东西?这般香。”

    清清惊讶:“师父!你回来啦?”

    玄虚子随意点头,走到灶边,往锅中望去:“竟是为师最爱的茭白。”

    清清喜滋滋道:“这就出锅了,师父可吃过了?我给您添碗饭。”

    玄虚子摇头:“不必,为师已用过了。事情还没解决完,你吃完饭赶紧来后院助为师布阵。”

    “噢……好的,”清清一口答应,又踌躇道,“此次竟这么棘手么?”

    玄虚子道:“不算棘手,不过这次要摆的双星引煞阵比较麻烦,还是回观内保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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