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那男子却问方路云:“不是说去坏了事就行吗?你怎么把人带回来了?”巫师赫然听出了他的声音,惊跳起来细看果然看到了对方的蓝眼睛:“你是长广王世子!”
江宁只是漠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跟前那年青男子却伸手做了个安抚的姿势:“别着急,方路云?”
方路云躬身回道:“救了人才发现,此人是小的旧主人,令狐家的二公子,令狐琬,他说有急事需要立刻离开王城,小的觉得将他带回来较为稳妥。”
巫师看他如此恭敬对此人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又惊又疑:“你是方路云的现在的主人吗?你有何目的?”
年青男子微微走进了些,巫师看这男子颇为年轻,又英俊非凡,他双眸熠熠盯着他:“我乃昭信侯云祯,令狐翊在我身边服侍多年,如今在青衣军师门下。”
令狐琬抬眼看他,脸色变幻:“你是昭信侯……”
他又看了眼江宁,十分忌惮,昭信侯道:“江宁为我属下多年,我视如手足。”
令狐琬脸色终于微微放松:“我……我奉命前来引诱胡太后……”
云祯看着他,奉命,奉谁的命?毫无疑问,姬怀素。
上一世,他也不知道令狐翊还有这么一个二哥……生得这样美,上一世他们两兄弟就为姬怀素所用吗?不像,他在姬怀素身边,知道令狐翊一直在找他流放的父兄,令狐翊上一世整个人非常阴冷,他不喜欢,很少接触。
但这一世仍然也是,令狐翊一直在托人找,却杳无信息,似乎都在流放地病逝了……是姬怀素发现令狐翊已经被自己抢先下手了,他才启用了此人吗?
他继续追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这么急着要离开王城?”
令狐琬咬了咬牙:“我奉命伺机毒杀幼主,今天王太后亲手为北楔幼主做了点心,我将毒药混在了里头……”
云祯霍然转身看向江宁:“元钊还不能死!”
江宁沉声道:“我立刻进宫。”
第137章
利益
江宁时常进出宫里,侍卫们放了行,他进入寝宫时,元钊并不在,院子里有一只死了的猫和一叠打翻在旁边的青团。
他怔了下,倒是放下心来,没吃进去就好,就不知道他是直接喂猫的还是猫来偷吃的。抓了个侍奴问,侍奴战战兢兢:“王上进去找王太后去了。”
江宁便转身往王太后寝殿走去,王太后寝殿外的侍卫们却拦住了他:“王世子,王太后午间一贯严禁人进去。”
江宁问:“王上是不是进去了?”
侍卫们左右看了眼,他到底是长广王世子,不敢太过得罪,一位侍卫道:“王上乃是太后亲子,他执意要进,我们放行了。”实际上是王上拿着刀厉色喝到拦者立死,侍卫们第一次看到元钊如此,一犹豫元钊就进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出来,如今他们也心里忐忑得很。
江宁问:“进去多久了?”
侍卫们道:“也快半个时辰了。”
江宁问:“里头没动静?”
侍卫们心里十分忐忑对望了一眼,江宁转身就走,午间严禁人进去,若是如此的话,他猜到王太后在哪里了,若是真宠爱年幼孩子,每日必然都要去探一探,盛怒之下的元钊进了寝殿,会发生什么事?
他这次出来带了镖局这边一群人手出来的,直接转身往直前探到的那私房里走去。
待到了那与王宫临近的巷子内,他们一群人本就久经训练,拿出抓钩几下就翻了进去,果然才进去就听到了孩子震耳欲聋的哭声和尖叫声。
江宁按了刀往孩子哭声中走了进去,白玉麒正守在外面,看到他脸色铁青,直使眼色,里头听到胡太后尖利地声音在歇斯底里:“你杀呀!你把你弟弟杀了!你再把我也杀了!看看你如何能安心坐在这王座上!我当初把你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然后是元钊声音阴森森道:“你不会掐死我,你还要靠着我做这无上荣耀的王太后,然后才能日日和男宠荒淫无度。”
“这儿子是谁的种?卑贱之血,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你派人给我下毒,是嫌我不听话,毒死我了,把这孩子栽在我头上,说是我生的吧,然后继续和长广王扶持更好操纵的幼主……啊我明白了……”
他忽然恍然大悟:“这孩子,是江乘龙的吧!”他直呼着长广王的姓名。
“否则他和你勾结这么多年,你怀孕生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孩子一定是他的,去年?去年你非要去庄子上度夏,就是去偷偷生下的这孩子吧?”
元钊天生便是个极聪明之人,一会儿就已想清楚了其中关节:“江乘龙怎会无缘无故坐视你养私生子?当然是因为有利益可图,我很快就会生病不能言,王宫里很快就会冒出来一个宫女自称得过我宠幸……你们就能将这杂种冒充元氏子,弄上王位。”
“绝妙啊!”元钊冷冷看着胡太后:“什么时候生的这份心呢?为什么不早点动手?是因为这孩子还太小,不知道能不能养大吗?这一年来不停的给我身边送宫女,就是希望我能宠幸一个两个,到时候按头是我的孩子吧?”
他不停追问着,胡太后脸色苍白,孩子声嘶力竭哭着,胡太后整个人都有些混乱,哭着哀求:“元钊……我生育困难,我已不能生了,我带着他离开王宫,好不好?我再也生不出了……”
江宁掀了帘子走了进去,看到元钊手里举着个婴孩,那婴孩手足挣扎着,正嚎啕大哭,面皮青紫。
元钊转头看到他来,森然笑道:“你来了?对了,这孩子也是你的弟弟呢?多奇妙?一个孩子,居然和你和我都有着血缘关系,这么想来,居然有些舍不得杀了。”
胡太后生出了一丝希望尖叫道:“世子!救他!”
她满脸泪水看向江宁,元钊冷冷道:“凭什么救?长广王和你有了私生子,还是把他找回来了,只怕是要做工具的,呵呵。”
他看了眼江宁,忽然想要解释一下:“今天太后命人给我送青团,结果我正好心情不好,将青团扔给猫吃了,你猜怎么着?猫死了。我带着阿白去太后寝殿想要问个究竟,结果,原来太后寝殿每天午休都空无一人,只留着心腹宫人守着,一逼问,我们的好太后,原来日日从寝殿后的夹道来到这儿,与她最宠爱的小儿子共享天伦之乐呢!”
胡太后尖叫:“不是我!我没有下毒!一定是别人!一定是别人栽赃离间!”
她慌乱了一会儿:“宛郎!宛郎呢?”
元钊道:“你的宛郎被我杀了,脸都刻花了,送给你的礼物,开心吗?这个弟弟,也一并处理了吧。”
胡太后尖叫道:“不是我!”
江宁忽然按住了元钊的手臂,将那孩子接了过来,交还给了一旁的缩着的乳母:“太吵了。”
元钊皱着眉头看着他,但却还是顺着松开了手,没有坚持。
乳母将那孩子抱进怀中,孩子迅速得到了安慰,呜咽着吃奶,震耳欲聋的哭声终于停止了,胡太后那绷紧的弦也微微放松了些,看向江宁:“江世子——是长广王叫你来的吗?”
江宁没回答,只道:“毒药不是太后下的,是乌熊族派了人下的毒,若是成,则正好王城大乱,若是不成,则可挑拨王上和王太后的母子关系。”
胡太后已迅速想到了关键人物:“宛郎!一定是宛郎!他叫我做点心给王上吃的!”
元钊看向他:“你抓住了那男宠?把他交给我!”
江宁道:“我留着有用。”
胡太后却问:“乌熊族胆敢谋害王上,我们可召集十二部族盟会,制裁他们!”
元钊冷笑了声:“他们既然敢做,必有所恃。”
江宁道:“他们找到了先王从前另外一个私生子,养了起来,据说年岁比王上长一些,如今也已经结婚生子。”
胡太后脸色青白:“一定是罗妃那个贱人……”
元钊笑了声:“挺好,挺好,真是一出闹剧。”
胡太后连忙道:“既然是误会,我们还当坐下来好好合计一下如何应对,江世子不如请长广王过来好好商议一番?”
元钊又冷笑了一声,盯着胡太后道:“母亲难道觉得我还能相信你?我迟早都是要病死的吧?不过早晚而已,是不是你下的毒,都不重要了。”
胡太后连忙看望江宁:“江世子,王上这是对我生了误会……”
元钊冷冷也对江宁道:“你帮谁?”
江宁手扶肩膀微微躬身:“请王上吩咐。”
元钊盯着他,知道他有事情瞒着他,他根本驾驭不了他,但他如今竟无一人可用,更无一人可信,他感觉到了自己心下的荒唐:“把王太后和这几个人带回宫里,关起来,对外就说王太后生病了,你找几个人看好了——王太后和孩子分开关押。”
江宁躬身应了是,然后挥了挥手,几个黑衣男子上前干脆利落地将乳母和婴儿先带走了,然后另外两人上前站到胡太后跟前,王太后怒道:“我自己走!”
江宁却冷漠地一挥手,两个男子熟练上前一人按住胡太后另外一人却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盖在胡太后脸上,不过数息胡太后就晕倒瘫软在地。
江宁道:“需要有王上带着我们一起回宫,否则我的人进不了宫里。”
元钊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些人不是北楔人。”
江宁道:“如您所见,长广王对我也不是完全信任,我有自己的人手。”
元钊盯着他:“我能信任你吗?”
江宁微微躬身:“王上,我们利益一致。”
元钊苦笑了声:“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江宁道:“王上是聪明人。”
元钊道:“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江宁道:“说服长广王。”
元钊点了点头:“那是你父亲。”
江宁漠然道:“利益跟前无父子。”
元钊问他:“我还会是北楔王吗?”
江宁想了下道:“至少乌熊族那个王子,目前都是我们的敌人。”
元钊点了点头:“一致的利益反而更让人放心,你说得对,你这时候若是真的对我效忠,我还真不敢信你。”
他呵呵自嘲地笑了声,迈步走了出去,看到白玉麒,顿了顿脚问:“阿白是你的人?”
江宁道:“他不重要。”
白玉麒脸色僵硬了下,元钊忍不住又笑了:“是,就陪我玩是吗?办个事都没办好,所以宛郎在哪里?”
江宁道:“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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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屋内,点起了灯,令狐琬坐在榻上,姿态仍然优美自持,云祯问他:“姬怀素让你下毒,没给你安排离开的退路?”
令狐琬有些茫然看了他一眼:“我是戴罪立功,能成最好,不能成自然就杀身成仁。”
云祯道:“但你还是逃了。”
令狐琬沉默了一会道:“能活着,当然很好。”
云祯道:“你怎么来到北楔的?”
令狐琬道:“流放途中,遇到了北楔的匪徒,抢到了北楔,见我貌美,供奉到寺庙了。”
云祯奇道:“为什么貌美就送到寺庙?”
令狐琬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寺庙没有女子,萨满巫师们收很多貌美的童奴。”
令狐琬想了一会儿又道:“我长得瘦小,他们以为我年纪还很小——后来萨满巫师又给我喂了秘药,我就一直没怎么长。”
云祯却已经反应过来了,默然了一会儿不再追问他在寺庙的待遇,只问道:“姬怀素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令狐琬道:“在寺庙里过得辛苦,大概三年前,有人找我,给了我银子,让我忍一忍,说很快会有人将我送到王太后身边,到时候我可以将功赎罪,祖父、父亲的罪名都能被免除,其他人也都能脱罪回乡。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元仑王叔来寺庙祭拜,看到我跳巫舞,便和寺庙要了我走,送给了王太后。”
云祯看他眉目纯挚,受了这么多苦,又被人哄骗着去送死,他双眸仍然单纯清澈一如稚子。
不知道他前世最后结局如何,但一定不好。若是今天没拦住,北楔王的人手就得了手,他要么是毁容,要么很可能直接被杀死,只为了和王太后矛盾激化。
当年北楔王彻底和王太后、长广王翻脸,他很可能就是其中激发矛盾的一个点,至于姬怀素是知道了前世发生的事,这一世才来利用,还是前世就已经同样利用了他,都改变不了他是一只献在祭台上的羔羊的结局。
云祯微微有些感慨:“我知道了——你弟弟过得很好,他一直在找你,我让人送你回去。”无论如何,他至少改变了令狐两兄弟的命运。
令狐琬垂眸道:“王上……没有死吧?”
云祯道:“没死,他把那有毒的青团喂猫了。”
令狐琬微微有些结巴:“那我任务算完成了吗?”
云祯温声道:“算,你为国为民忍辱负重,回去我就向皇上禀报,论功行赏,赦了你的罪。你吃的那些药,回去让大夫给你看看,看能解不。”
令狐琬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其实不太擅长杀人,这些日子我噩梦连连。”
不用杀人了,也不用再陪那个太后了,真是太好了。
第138章
说服
说服长广王并不轻松。
长广王江乘龙积威多年,很快就已收到了王太后出事的消息,元钊和云江宁回到王宫不多久,整个王宫就完全禁止了进出,他们反而变成了被围在宫里的鳖,随时能被瓮中捉鳖。
长广王进来的时候,面色是轻松的:“王上想必和王太后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
元钊看着他,他从小被这个人压制到大,也早就知道此人和自己母妃有私,但他一直认为他是扶持自己的功臣,权臣,始终有一日是要还政给自己的。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恶心反胃过,他竟然与自己母妃生下了一个孩子。
元钊冷冷道:“从你们决定生下那个孩子开始,我在你们心目中就已经死了,哪怕之前给你们带来那么多的荣耀和权力,你们仍然能够不假思索地把我放弃,王爷怎么会觉得,我们之间还有误会呢?”
长广王淡淡道:“王上,江宁手里几个人,也就能帮你制服一下妇孺罢了,你不会以为,他真的会帮着你,对抗整个王庭卫队吧?光是王庭驻守的卫队,就有两万人,王上,不想让人看笑话的话,还是心平气和,和王太后说开误会,握手言欢的好。”
他看都没有看云江宁一眼,仿佛对这个儿子完全忽视,对着元钊,仍然是那种轻描淡写地哄孩子一般的态度。
元钊脸色铁青,云江宁却走了过来,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王上不必生气。”
长广王仿佛这才看到他一般,意味深长笑道:“江宁,我许了世子之位给你,就没有变过,你是我的继承人,我让你陪王上,你也需多劝劝王上不要任性才好。”
云江宁神情漠然:“我这次带进宫,只带了三十人,每一人,都可为上将军。王爷三万人,我却可以保证三万人在进入王座之前,我能杀掉所有人——包括王上,没了王上,没了胡太后。却不知王爷面对乌熊族的那个元姓王子,是跪下迎接对方进入王庭呢,还是以翼马族一族三万人,迎接其他十一个部族的联合讨伐?”
长广王脸色微微一变:“你要弑云江宁慢慢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主人有赐姓,姓云。”
长广王冷笑:“你这是当奴才当上瘾了?有王世子不做,要做别人的奴才?”
云江宁看着他,神情冷漠:“王爷自有合意的继承人,云江宁也别有主上,王爷想要谈判,还需拿得出诚意来,既然太后并没有下毒,对方却已悍然动手,可知王庭之危,就在旦夕,王爷若是还要在这里讨论谁做主,未免也太可笑了。”
长广王凝视着他,缓缓道:“好,那要看你家的主人,能拿出什么筹码了。”
云江宁手一亮,亮出了一枚节钺:”此为天子节钺,凭此可调雍朝边军三十万,随时可大军压境。”
长广王瞳孔紧缩:“昭信侯云祯?”
云江宁道:“不错,他正在雍朝边境代天巡阅九边守军,九边军镇三十万大军,尽可调动,而如今三万大军以校阅之名,已集合在常林城——只要云侯爷一声令下,骑兵不过一日一夜便可直抵王城。”
长广王怒气反笑:“你可知道,你这是勾引外族,叛国之罪?”
云江宁漠然道:“你错了,北楔对大雍称臣多年,如今是北楔王元钊受到叛军围困,向大雍皇上请求派兵支援,宗主国应藩属国君主之请,派兵驰援,此乃名正言顺之举。”
长广王森然看向元钊:“王上是想要引狼入室吗?焉知云江宁不会是下一个雍朝扶持的权臣?”
元钊道:“强如继续做一尊随时病死的傀儡,长广王,你我之间,已绝无可能再互相信任,横竖都是傀儡,至少云江宁没和我母亲生下个私生子?”
长广王脸色铁青,云江宁道:“现在,王爷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和王上谈一谈了吧?”
长广王冷冰冰道:“谈什么?”
云江宁道:“其一,还政具体时间;其二,如对抗乌熊族等叛乱部族;其三,王太后和那个私生子如处置。”
长广王看向元钊:“王上想如处置王太后?”
元钊淡淡道:“王太后病弱,居于宫中静养,不见外客;恭喜长广王喜得一子,孤赏一百夫长,如?”
长广王胸膛起伏了一下,却知道事已至此,若是不答应,那孩子恐怕这几日就会因一个照顾不周因风寒而去。
元钊却淡淡道:“长广王世子,孤只认江宁。”
长广王冷哼了声:“王上,此人别有主子,你又必?”
元钊笑了笑:“赏他另外一个异姓王很简单,只是孤偏不想让同样一个孩子,夺了我们该有的位置,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长广王脸色铁青站了起来:“乌熊族那边的消息并不确切,王上到时候不要后悔引狼入室才好。”他转身道:“孤明日就上奏,还政于王上。”
云江宁却道:“王宫之围,还请王爷去了,否则一不小心我可能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长广王冷哼了声,拂袖而去。
元钊长长松了一口气,背上的衣衫已湿透,看了眼满脸仍然平静的云江宁,忽然有些惆怅:“那个昭信侯,是什么样的人?”
云江宁道:“是个很简单的人。”
元钊垂下睫毛:“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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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天空充满了朵朵白云,碧草连天,无数的花开在草原上,熏风吹得人心惬意。
姬怀盛和云祯坐在马车上,往外看着,心旷神怡道:“乌熊族是北楔数一数二的大族,人口众多,基本都聚居在天湖边上,水草肥美,风景极好,咱们的确经常和他们做生意,今年还是第一遭儿来,往年都是要的药品、丝绸、瓷器多,收的主要也是毛皮、草药、山参、牛宝之类的东西。话说回来,你真的确信是姬怀素?”
云祯心不在焉看着天边草原道:“肯定是他。是不是反正你也来了,咱们那都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只看这次去能顺利探出点什么,就不知道朱绛那傻小子遮掩得如了,丁公公太精明了,我怕他瞒不过他。”
姬怀盛噗嗤笑了:“咱们反正都在这边了,皇上要坐镇京里,也飞不过来抓你。”
云祯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可保不住,就怕皇上气坏了身体。
姬怀盛道:“王城那边局势你就这么放心让云江宁一个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