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差不多八九岁年纪的男孩,眼珠子一转,心想:亡秦者胡也?这胡代指哪个?
第8章
嬴政也不怎么嘻嘻
亡秦者胡也。
嬴政也在细细思量这五个字。
这“胡”,岂不就是......
天幕又放了地形图出来,然后标注出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嬴政:“......”
秦朝之下,有不少人嘲笑出声。
“可不是。”
田儋嗤了一声:“秦国过去不就是个养马的附庸国,哪像我们齐国——”
田儋:“......”
田儋的弟弟田荣怒道:“天幕就是在胡说八道!”
吴中的江东地区。
项梁领着才十几岁的侄子,也在抬头遥望天幕,心说不管是齐国还是秦国,哪里比得上他们楚国,就算他们楚国早些时候算是南蛮,可在项梁心中,楚国自然是顶顶好的,就是可惜可叹......
“叔父,天幕什么时候讲到秦朝灭亡?”
项梁这一腔情怀还没抒发完,结果就被自家侄子扒拉打断。
“你那么急干什么,要懂得耐心懂不懂?”
他这侄子名籍,字羽,真是读书不成,学剑也不成,时常让项梁感到头痛。
项羽不由得撇嘴:“叔父,不是我不愿意学,而是我觉得学那些没用。”
项梁每次听到这样类似的说辞,手上就总想拿点什么。
“算了,你先给我好好听着。”
项梁按住项羽,让他安分点:“秦国不得天助,这天幕总会说到。”
纵然现在秦国还安在,甚至如庞然大物一般伫立,可秦始皇除非有通天之能,否则也不能阻止天幕说起这秦朝灭亡的原因,到时候没准他们可以多加利用,趁此起势也未尝不可......所以现下这天幕所言,必然要仔细听才是。
“什么?”
最后这段话什么意思?
嬴政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猜的过程错了?
这世界上......这世界上没有仙?
嬴政胸膛不由得起伏了一下。
他还想派人去燕地寻找那卢生,可结果竟是一场欺骗?!
所以这世界上当真没有仙人?
那长生之法......
匈奴人:“............”
一张简约的地形图被放了出来。
虽说线条简约,像是着笔而画,相比较之前放出的地形图而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整体上看,嗯,倒也算形象。
至少他们清楚地看见了一条从咸阳到长城边境的“直道”走向。
这“雷点”不知道是何意,还有什么“买单”?这又是何意?
但结合天幕前后所说,好像又隐隐约约能理解到一点。
总之听着不像好词。
秦朝之下,听到天幕这些话的六国之人简直都要乐了。
原来秦国的问题这么多?
还有那秦律。
秦律是严苛......不对,等等。
现在天幕可是点出了这些问题,而且还是在很多事情未发生之前点出了这些问题!此时听着的又不止有他们,那咸阳宫的秦始皇岂不是也在听着这些“预言”?
......那岂不是就是说,在事情还未发生之前,任何“预言”都有可回旋的余地......这些什么雷点,还能埋下?
反应过来后,一瞬间不嘻嘻了。
不过嬴政也不怎么嘻嘻。
因为天幕几乎都在“批判”他。
哪怕这其中有些事,他现在还没做到那种程度,可听天幕如此说,确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但想反驳吧,嬴政仔细想想,好像能反驳的地方也不多,若秦朝当真是因为此走向灭亡,他总得捏着鼻子改变下策略。
不过,六国之人本就在蠢蠢欲动,若没有雷霆手段,又怎么去镇压这些人?
嬴政此时觉得自己可太难了。
难道这后世之人就如此不认可他吗?
当权者。
——秦二世。
嬴政的目光倏然就投向了自己的一众儿女们。
他可还没忘了,秦灭的一大原因,还有他继任者的功劳呢。
所以他最后是把秦国交给了谁?
第9章
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扶苏身为长子,正领着弟弟妹妹站在一处,感受到嬴政的目光,不由得朝位置上的君父拱了拱手,姿态淡然。
但这时,身侧有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会是大哥吗?”
这句话的指向性并不明显,但谁都懂是什么意思。
声音看似天真无辜,却让更多目光都聚集到了扶苏身上。
身为长子,扶苏确实更有可能继承嬴政的位置。
但想是这么想,没人敢在这时候把这句话说出来。
结果眼下......
有人不由得将目光又从扶苏身上转到开口说话的那位身上。
胡亥顶着这些目光,倒也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错话,不就是问一句,他又没多说什么。
而且就算不是大哥继位,难道是他?
这时候“秦二世”的位置就是个烫手饽饽,谁都不想接着。
胡亥年纪虽小,但也不是个傻的,心想在他之前还那么多兄长,怎么也排不到他身上,这么想就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死在外面......
嬴政不由得深吸口气。
天幕提了好几句他的“死”,真是让人听不得。
但又没办法阻止。
好气。
但......作乱?
点名了点名了。
这短短几句话,透露出来的内容也太多。
左右丞相,李斯和冯去疾。
现任丞相王绾立即朝李斯看了过去:==
如今才是廷尉的李斯:“......”
但李斯来不及多想,而是心下一咯噔。
——怎么在这里就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
还有......怎么是十八子胡亥?
难不成......
秦国的朝堂内,众人心思难辨,而天幕的声音还在继续——
天幕还没说完,就一堆人出来跪下了。
尤其是李斯,额角的汗都冒了出来。
不过其他人的心情也并不怎么安稳就是了。
赵高,以及在场的其他宦官,还有扶苏和胡亥,尽皆跪了下来。
凡是天幕提到名字的,不是忐忑得不行,就是在想自己在这其中出现,究竟做了什么,或许承担着什么样的角色?
而天幕没提到名字的,心想自己怕是也完了。
尤其是那些宦官们,几乎各个脸色都发白,比之赵高也好不到哪去。
“好,很好。”
嬴政面沉如水,冷脸看着这几人。
“难怪天幕先前说‘作乱’。”
这话一出,好几人吓得立即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