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哪门子欺负?”梁嘉序把她压下,按住她乱动的身子,“真计较起来,你朋友欺负我这事儿,你不给我喊冤?嗯?”
孟尘萦盯着他乌压压的眸,
声音变弱:“谁能欺负你啊。”
他眸里暴出戾气,
声线微沉:“我这人脾气不好,
孟尘萦,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僵持半晌,
孟尘萦认真想了想,考虑到忤逆他的下场,还是选择不跟他作对。
她仰着气红的脸,没出息地开口:“那你先把手机给我行吗?”
梁嘉序把手机给她。她当着他的面,干脆利落把陈寰柏删除了。
盯着她轻微颤动的眼睫,梁嘉序抬起她下颌,“觉得委屈?”
孟尘萦垂眸不语。
他凉凉勾唇:“这还不够。”
她背脊往后一退,“你想干什么?”
梁嘉序把她压在车门上亲吻,不如以往只是蹂.躏她的唇瓣,反而惩戒般,咬她的唇,满意地听到她溢出哭腔,才恶狠狠道:“这事儿是警告你,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你只能留在我身边,或者爱我,或者永远像这样被困下去。”
孟尘萦嘴唇疼得厉害,气急反咬他一口。
她现在被梁嘉序拿捏的死死,除了接吻时咬他之外,根本没法泄愤。
更气人的是,她咬了他之后,他反而吻得更重了。
一个吻下来,孟尘萦快没了半条命,倒在他怀里重重地喘气。
梁嘉序温柔地帮擦她唇瓣的水渍,眉眼冷冽:“从今天起,不准再跟虞小姐来往。”
孟尘萦想反驳,还是闭了嘴。
没多久,司机上车,车子开往璟兰园。
这次孟尘萦已经不必问去哪了,她心里无比清楚,因为这件事,梁嘉序要收回她在向阳路居住的权利。
她这次又要被关在那个园子里了。
这整个下午,她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事。
她甚至在后悔,为什么下午在做蛋糕那会儿,她会忽然生出一种,跟梁嘉序好好这样下去,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的想法。
怎么会不糟糕。
简直糟糕透了。
他根本就不是东西,不把她当人看,随意的欺辱,压迫。
不仅夺走她的自由,还夺走她的交友权利。
-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孟尘萦虽然老老实实跟梁嘉序回去了,但全程都不说话,也不想理他。
梁嘉序自然知道她在使性子,也不在乎。
人弄回来了就行。
她总不会跟他一直犟下去。
夜幕降临,晚上孟尘萦裹着小毯子,蹲在沙发边看电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梁嘉序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小小的人儿蹲在那,看起来极其可怜。
他忽然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的孟尘萦。
那时候女孩才十八岁。
生得纤细,娇俏灵动,初见,她便当着他的面跳了一支,他未曾见过的舞蹈给他庆生。
在那之后,她的身姿就在他的脑海里存留了四年。
在他毫无防备时,她偶尔会出现在他脑海里。
那四年间,他总觉得哪儿都不是滋味,心口也始终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直到回国后,初雪那天,在四合院亲眼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心口那块痒了许久的血肉,总算在为谁跳动。
他想得到她。
从四年前起。
孟尘萦视线在看荧幕的画面,却只有她清楚,她根本没有看进去这部电影。
直到一道身影挡在她跟前,遮住画面。
她缓缓抬眸,看到了男人伟岸的身躯。
梁嘉序居高临下睨她:“会跳舞吗?”
孟尘萦说:“不会。”
梁嘉序坐下来,把她打横抱入自己怀里,“撒谎?”
他笑了笑,柔声哄:“跳支舞我看看。”
孟尘萦脸低着说,“我真不会跳。”
梁嘉序似笑非笑看她:“四年前你为了给周初皓庆祝生日,宁愿独身出国找他,只为了给他这个惊喜。”
孟尘萦眸光颤动,又说:“四年没跳,我忘了舞步。”
“你要是喜欢看女生跳舞,其实很多人愿意为你跳的。”
她并非专业舞者,跳的也是涟云的普通舞蹈,不算什么优美到值得欣赏的舞,况且她现在是真的记不清舞步了。
梁嘉序敛眸,遮住眼底压抑的涌动,他轻轻抚摸她额角,再低头温柔吻她,“我只想看你。”
“忘了就算了。”
他并不打算勉强,对那支舞也没什么留念。
人还在自己身边就行。
“在看什么电影?”他问。
孟尘萦说:“不知道。”
她随便点开的一部外国影片,播放了半个小时都不知道讲的是什么内容,根本看不进去。
梁嘉序把她脸捧起来:“别生我气。”
孟尘萦抬起眼睫看他,不明白他又在抽什么疯。
梁嘉序呼吸一沉,幽暗的眼神将她吞噬:“虞小姐明知你有男朋友还要给你介绍对象,身为你对象的我,没有生气的资格?”
孟尘萦神色微怔,没想到他似乎是想要跟她好好谈谈下午争吵的那件事。
她轻声说:“南星也没别的意思,她……”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不过就是梁嘉序养在园子里的金丝雀,南星心疼她,她可以理解。
梁嘉序缓声道:“你说要跟我好好谈恋爱,我也放你回去了。”
“那些天我忍住不去找你,每天只跟你见一面,努力维持像普通情侣那样的相处,孟尘萦,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什么?”
孟尘萦没吭声。
他继续低声哄她,一下一下亲吻她的唇角,孟尘萦捂住自己的唇,试探地问他:“我不生你气,那你能别让我跟南星绝交吗?”
他眼尾一抹红愈发邪气:“你觉得呢?”
孟尘萦看着他眼睛,替他回答了。
她觉得,不能。
他道歉,他哄人,他温柔。
但他还是会掌控她,占有她,夺走她的权利。
她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里,眼尾泪水沾湿他衬衫,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默默落泪。
梁嘉序低头吻她脸颊,擦拭她眼尾的湿润,柔声说:“作为补偿,明天带你去玩儿,给你介绍新的朋友,行么?”
孟尘萦只能点头。
“还生我气么?”
“不了。”
梁嘉序打横将她抱起,回了二楼。
–
隔天他做到了承诺,特地腾出一天空,带孟尘萦又去了他的四合院。
这次他组的局邀请的男人不多,大多都是跟孟尘萦同年龄的女生,有是单身的,也有结伴来的。
她们都知道孟尘萦是梁嘉序的人,总是高看她。
基本都特别亲热地主动来同她交好。
孟尘萦在那些女孩子中,看见了舒锦。
舒锦是作为谭延晋的女伴而来。
舒锦却没有像那些女生一样主动跟她交好,她安静地坐在沙发角落,手肘撑在桌前,嘴里咬着一支女士香烟,兴致缺缺看着别人玩闹的场景。
孟尘萦看了舒锦一眼,便收回眼神。
旁边有女孩突然挽着她手,热情地问:“萦萦,我们刚拉了一个群,你也进来吧?以后咱们就可以经常约了出来玩。”
跟孟尘萦说话的女孩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性子很可爱活泼,似乎跟梁家有点关系,刚听到她喊梁嘉序,嘉序哥。
不过显然不是很近的亲戚,那女孩儿跟梁嘉序不是太熟,大概也是收到了通知,过来跟她交朋友的。
孟尘萦忽然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幼儿园的小朋友。
她交朋友还要男朋友往下面发通知,特地给她筛选了一票人。
他觉得合格的,符合他要求的,就可以得到进入这个四合院的门票,跟她成为好朋友。
孟尘萦也不想扫兴,回应女孩:“好啊。”
她打开微信,点开看了下刚被拉进去的小群。
那瞬间,一阵惆怅萦绕心头。
她和虞南星还有钱晓语的三人小群没了,梁嘉序要她跟南星绝交,就连带着把钱晓语也删除了。
她忽然很想哭,倍感委屈。
这场局,有好多女孩主动加她好友,群里也弹出了很多消息,都是些很可爱开朗的女生。
可这些女孩子,并不是她主动想交的朋友。
她和钱晓语虞南星已经是几年的朋友了。
那种友谊并非能取代。
孟尘萦的心情一下变得很差,跟旁边的女生说自己想去洗手间,那女生说要陪她,她连忙摇头。
梁嘉序在跟谭延晋还有其他公子哥打牌,没有打扰她交友的空间。
孟尘萦独身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默默流泪。
哭够了才推门出来。
她站在台阶上,见洗手池那站着一个背影便很风情万种的女人。
是舒锦。
孟尘萦走到她身旁洗手,舒锦对着镜子涂口红,不经意地瞥她的脸,“眼睛还是肿的,最好消肿了再出去。”
孟尘萦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又打算回隔间里坐着等消肿,舒锦及时喊住她,“孟尘萦,你想离开梁嘉序吗?”
孟尘萦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镜子里映出她不可思议的脸。
舒锦盖好口红盖子,勾唇笑:“放心,洗手间只有咱们俩,我确认过了。”
孟尘萦问:“你……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舒锦挑眉:“你很聪明。”
孟尘萦不语。
舒锦背靠着墙,裙摆从她光滑的小腿顺过,她轻抬妩媚的眉眼,认真说:“我只想要你的答案。”
孟尘萦没犹豫,“当然想了,但是……”
但是舒锦又不能帮她,而且按照梁嘉序的性子,她不想再拖舒锦下水了。
舒锦点了支烟,笑着吐出一圈烟雾:“得到这个答案就行了,其余的你不用担心。”
她转身走,背影潇洒。
孟尘萦想喊住她,舒锦没为她停留,只丢下一句话:“只要你是真的想离开梁嘉序就行。”
孟尘萦回到隔间里打发时间等眼睛消肿,不知不觉坐了许久都没察觉。
直到有人敲响她的隔板,她才反应过来,去开门。
门口站的正是梁嘉序。
他手臂挽了件西装外套,衬衫袖口轻挽,露出一截泛着青筋的小臂,高大挺拔站在隔间门口,挡住了光线。
孟尘萦跺了跺脚,气愤道:“梁嘉序,这是女生的洗手间!”
他混不吝一笑:“这是我的地盘。”
她有点生气,走出来推开他,“你怎么这样啊,跟我打个电话不行么?”
梁嘉序黑眸揉着碎光:“比起等待,我更喜欢主动出击。”
他上下将她扫视,紧紧盯着她白皙的小脸儿,“是哪里不舒服?”
孟尘萦还在气他闯女生洗手间的事,说没有,跑出去了。
梁嘉序直接把她抱出洗手间,大步往外面走,她勾住他脖颈,小腿摆动:“包厢里还有好多人呢。”
“别管。”
孟尘萦不满道:“那都是你请来的。”
他嗤笑:“请来跟你交朋友,连你去洗手间这么久都没人没发现,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孟尘萦无语,“你怎么这样啊。”
他主动找一群女孩子跟她交朋友,现在又觉得那些人也不配跟她做朋友。
这人是真的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