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董事养子,口中的价格不贵,对我而言兴许是一笔不菲的价钱。
宿舍区离得不远,三楼。才七点半,宿舍里其他人竟然已经起了,打过招呼后稀罕地瞅着我,我窘迫地松开李鸣玉的手,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
“哥哥,你先坐这儿,我去洗漱,”李鸣玉把我按在椅上,“很快。”
“这就是你那个双胞胎哥哥?”他舍友好奇地开口,“果然好像,要是不张口就杵哪儿,我还真分不出来。哥哥,你不是A大的吧,见过的话我肯定记得。”
“不是,”我摇摇头,“我是旁边学校的。”
他们比我想象中热情,叽叽喳喳的,我逐渐觉得烦,漫不经心地打量李鸣玉的位置——收纳得很干净,桌面上摆着专业书,电脑旁放着黑色头戴耳机。
然而我忽然看到了角落的棕色编织袋,满满当当地胀了肚,装不开似的。
我盯了许久,直到身后脚步声接近,李鸣玉随意挂上毛巾:“在看什么?”
“这个袋子……”我问,“是妈妈的吧。”
“啊,是妈妈的。她昨天来看我,给我拿了些东西,说是水果,还有买的衣服,”李鸣玉俯身打开袋子,“我还没打开看。”
车厘子、、晴王葡萄,衣服也是大牌的,我脸色愈发得难看,手指攥紧。我身上的衣服也不过百来块,平日也很少吃昂贵的水果,怕给家里带来负担,念着父母经营小超市并不容易。
上大学以来,父母也没有主动来看过我,更不必说送吃食和衣服,说是家离得近,回去拿什么都方便。
“哥哥吃吗?”李鸣玉要拿去洗。
“……不了,我不爱吃,”我勉强笑起来,“小鱼,你收拾好了没有?我们走吧。”
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是嫉妒,还是单纯的恨意,直到上了出租车,我才逐渐回过神来,李鸣玉开了一半窗,微微侧过脸看着飞越的光线,密长的眼睫投出阴影来。
我轻声问:“我们是去哪儿?”
“你猜。”他眨眨眼。
“我太笨了,”我温声,“小鱼告诉我答案吧。”
我心中猜测了诸多答案,李鸣玉却都是笑着摇头。路程比我想象中漫长,然而窗外的景致却愈发得熟悉,几乎到了让人心慌的程度,彻底停下时,我盯着外面青色山峦,心跳疾疾。
“是蜻蜓岭,”李鸣玉的声音突兀传来,“哥哥来过这里吗?”
蜻蜓岭在夏天常有红尾蜻蜓飞,这七年里也逐渐成了景点,不再是那个荒山野岭,看上去乍是热闹,可我眼前的山却与七年前杳无人烟的模样逐渐重叠。
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克制住内心的惊惶,不解问道:“我没有来过,小鱼怎么想着来这里?”
李鸣玉笑着:“只是听说风景很好,所以才想和哥哥来这里看看。”
听到回答,我逐渐放松下来,这才发觉刚刚后背已然沁了冷汗。
不需要买票就可以上山,但山上的红尾蜻蜓比起七年前要少许多,飘荡在枫叶间。正好赶上十一假期,人拥来搡去,压得人喘不过去,我攥紧了李鸣玉的手,低声:“小鱼,你抓紧点我,不要散了。”
李鸣玉半晌后才应声:“好。”他又拉着我往空处走:“我做过攻略,往西走是背坡,那儿人相比少些。”
时隔七年,我自然记不清路,任由他拉着我走,身边的人逐渐变少,难闻的汗臭味与熙攘声消散,我们翻越到了背坡,随意找了处大石头坐下歇息。
“早知道不来景区了,”李鸣玉懊恼,忽然靠在我的肩膀上,“挤得好累。”
毛绒的短发碰到脖颈,带来微妙的痒,我柔声问:“想喝水吗?我去给你买一瓶。”
“不了,”李鸣玉出神地看着眼前,眼尾那点痣显得艳丽,他似乎分外中意与我的肢体接触,无意识地捏着我的手指把玩,忽然说,“哥哥,我好像来过这里一样。也不对,我是来过这里。”
我背脊一僵。
李鸣玉自顾自说着:“因为叔叔阿姨他们是在这里捡到的我,喏,在那条路上。”他伸手指,我顺着看过去,稀疏树干的缝隙间,隐约显出远远的一条灰白公路。
“我在那里出的车祸,所以是来过这里的。”
我刚要开口,却骤然想起先前我一直遗漏的问题。七年前在警察局时,我对所有人都说李鸣玉是在寻秦山失踪,但李鸣玉实际上是在蜻蜓岭被捡到,无论如何,一个小孩子短时间内即便迷路也不可能走那么远的距离。
背后倏地湿了冷汗,我不动声色地掐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小鱼,你带爸妈来过这里吗?”我低声问。
“没有,”李鸣玉不解,“哥哥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怕爸妈想起你走丢的时候会伤心难过,他们很爱你,”我尽心尽力地扮演好兄长的形象,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所以还是不要让他们来的比较好。”
李鸣玉枕在我的肩膀,抬眼久久注视我,应了:“好。”
他又迷茫地看着前面,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问:“哥哥,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这里离家这么远。”
颜
第10章10
掺着药的酒小
10
我摩挲着他的后颈——这是他年幼时喜欢的安抚,我并不确定如今他还是否喜欢,声音也放柔:“小鱼,既然已经过去了,如果记不起来就算了。爸妈还有哥哥都陪在你的身边,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李鸣玉眯上眼睛,愈发凑近我,哑声:“嗯。”
离开蜻蜓岭的时候已接近黄昏,我们又坐出租车离开,今天霞光明艳得轻佻,盛大地照进车厢。快到学校时,天色已经昏暗,我忽然对司机说:“师傅,在这儿停下吧。”
又冲李鸣玉眨眨眼:“小鱼,我有些口渴,陪我去喝点东西吧。”
李鸣玉自然乖顺地应了,直到到了酒吧门口,他才露出迟疑,我好奇:“小鱼没有来过酒吧吗?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就去喝点奶茶。”
“哥哥常来吗?”李鸣玉反问我。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没有来过。怕自己喝醉了会发酒疯,没人管,但又一直很想来,是我好奇。小鱼就当陪我壮胆,好不好?”
酒吧门口灯牌五彩斑斓,晃得人看不清神色,只听见李鸣玉笑了笑,说:“好啊。”
里头放着震耳的音乐声,新潮男女在随着舞曲扭动身体,李鸣玉估摸着不爱热闹,我定了个小包厢,胡乱点了几杯高度数酒水,便牵着他往里走。
“你喝过酒吗?”我关上包厢的门,故作新奇地左右打量,拿出手机拍照。
“喝过,但我酒量很差。”李鸣玉似乎对这种环境并不感冒,只是百无聊赖地晃桌面的骰盅,他的手很漂亮,修长,骨节分明。
我佯装玩手机,编辑好给宁珏的短信,看到已发送时,手因为兴奋难以克制地轻微发抖。
各类酒水很快端了进来,闻着有甜蜜的果香,我喝了一大口,辛辣感顿时呛得直咳嗽,眼泪涌出,狼狈极了。隐约听见李鸣玉笑,他拿过我手中的高脚杯:“哥哥,喝慢点啊。”
“小鱼,你不渴吗?”我勉强平复下,“你和我一起喝吧。”
原本以为要费点功夫劝好学生喝酒,却没想着李鸣玉直接喝了——是我剩下的那杯。红润嘴唇贴着杯口,喝得很慢,几乎有种矜贵的优雅,显得我没见过世面似的。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难堪。
那杯酒是烈性的,后劲很强,很快上头了,我逐渐感到晕眩,只能勉强保持清醒,又拿过一杯酒灌下一半,皱着眉:“这杯不好喝——小鱼,你帮我喝。”
李鸣玉果然接过了高脚杯,慢慢喝尽了酒。眉头微皱,唇瓣水光潋滟,脸颊泛红。
我不动声色将手缩进袖子里,又伸手去拿酒杯,动作间小小的白色药片滑入酒液中,很快消融。
那是粒烈性春药。是我从酒吧老板那里买来的,价格很昂贵。据说起效很快,会叫人丧失理智,身体乏力,沦为性欲的信徒,放在酒水里只会事半功倍。
只要李鸣玉服下,那越轨是无法避免的事。
几乎能听见心脏怦怦的跳动声,我凑近李鸣玉,迷蒙着开口:“喝完这杯我们就走吧,我好像喝醉了,头有点晕。”
“哥哥,”李鸣玉忽然开口,“你真的喝醉了吗?”
我僵住,手中的高脚杯险些没能握住,然而李鸣玉拿过了那杯酒,似有似无地叹息:“看来真喝醉了,手都不稳了。”
呼吸不自觉地屏住,我盯着他饮下那杯掺着药的酒,狂烈的喜悦席卷而来。酒杯清脆地放回,我扶着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小鱼,我去趟卫生间尿尿,你在这儿等我会儿。”
“我和你一起吧。”李鸣玉说。
我佯装恼怒,按住他的肩膀:“我才不要去卫生间还要人陪着,你来我要生气的,我自己可以。”
李鸣玉无奈,但也顺着我:“那哥哥小心点。”
我慢慢走出了包厢,反身关上了门,钥匙插入锁孔,扭动反锁的声音很快淹没在舞曲中。四周无人,我把钥匙藏在了地毯下。
十五分钟前,我给宁珏发短信说我喝醉了,要他来接,他回复得很快,说这节课马上结束,要我等着他。
酒吧距离学校二十分钟距离,再过几分钟,宁珏就会进入酒吧。而打点好的酒保会提前拿钥匙去开锁。
昏暗灯光下,宁珏不会分辨出我与李鸣玉的细微不同,这个年纪的男生,面对心上人发情的勾引,不会做柳下惠。
我只需要过会儿进去拍照,即便没有做爱,和同性的亲密照也可以毁坏李鸣玉的声誉,把他拉下高坛。
酒后的晕眩感仍存,我却仍觉得异常兴奋,耐心呆在没有灯光的角落里耐心等候着猎人,血液似乎也在发烫。等了近十分钟后,我才悠闲地走进包厢,推开了门。
门锁是开的。
调好了手机的录像模式,我摸索着墙壁往里走——灯光好暗,完全看不分明,门外吵嚷的音乐声也叫人听不清楚声响,怪异不安的感觉涌上来,我试探着开口:“小鱼?小鱼,你在吗?”
兴许是在包厢深处,我关上门,慢慢朝里走。身侧忽然传来声响,来不及反应,手腕被人强硬攥住,手机失手摔在地面,砸出闷响。
颜
第11章11
自食恶果小
11
整个人被压在软沙发上,灼热的呼吸堵住口舌,我恐惧地挣扎,然而先前饮下的酒却教人提不起力气,舌头破开齿关纠缠在一起,舔着上颚,阵阵的痒酥感。我浑身发抖,努力侧过脸去躲避,大口喘息着。
“放开!”我吓到了,声音带着哭腔,“你放开我!”
“哥哥……”那人声音却让我僵住,是李鸣玉,他扣住了我的手,迷乱地吻着我的脸颊,摩擦间下身的热硬直直杵着我,重复着叫我,“哥哥,哥哥。”
宁珏呢?
怎么会只有他?
我来不及思索,只想逃离,颤声安抚他:“小鱼,你先放开我,听话,我去给你找医生,小鱼!”
大手探入衣服下摆,灼烫地抚着我的腰身,李鸣玉再次噙住我的唇瓣,不知轻重地咬着,吞咽下我所有的声响,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我陡然身体一缩,捏住我乳头的手却是更加变本加厉,重重地揉着。
我只觉得疼痛,忽然听见布帛撕裂声响起,李鸣玉粗鲁地撕开了我的内裤,我已然勃起的阴茎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硬挺地翘着,龟头流出的黏液泛着淫靡水光。
我没有快感,然而他无处倾泻的性欲却波及到我,共感上的情潮愈发湿热,我无法独善其身。
李鸣玉单手把扣住我的手腕,箍在头顶,不容许我挣扎,另一只手利落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狰狞粗长的阴茎弹出,冒着热气,青筋鼓鼓地跳动。
明暗灯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脸。眼神是从未见过的侵略性,鬓角的汗慢慢朝下淌,流到下颌,滴下。
我不管不顾地踢着他,李鸣玉像是不觉得痛,将我的卫衣推积到脖颈处,俯身去嘬乳尖,舌头热度滚烫,他像婴儿一样用力吮着,小虎牙刺着乳孔,只觉得热辣辣的痛。
“滚开啊……”我羞辱地流下泪来,“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