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幼双手动弹不得,想用脚踹他,又怕没轻没重真的踹伤他,毕竟他的肺才做了手术没多久。
气到极致了,她只得踮起脚去咬他的脖子:“王八蛋,你再敢诅咒丢丢,我跟你没完!”
“是我诅咒,还是你早就做好抽离的准备?”
林与幼越发生气,咬得更加用力,一路咬他的耳垂,他脖颈的大动脉:“再说我就咬断你的要害!”看他还怎么气她!
程京宴喉结滚动,嗓音低了一些:“要咬我的要害,往上干什么?你往下。”
林与幼反应了一秒钟,知道他什么意思后,真的想咬断他的动脉!
“……变}态!”
林与幼耳根微红,想推开他,程京宴已经低下头吻她,湿润含情:“你不咬,我咬。”
他想让林与幼答应,现在不离开东城,以后都不离开他身边。
但林与幼不肯张嘴,他只好欺负她另一张嘴。
一个下午,就这么厮混过去。
傍晚,程京宴下楼拿了食物,回来喂林与幼。
林与幼埋在被子里:“不敢吃,消受不起。”
第300章
我不想分手(南颂)
林与幼刚洗完澡,穿得比较单薄,程京宴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将牛奶喂到她的嘴边。
林与幼也确实饿了,躲了两下后,他第三次喂过来,她也就不矫情了,就着他的手喝,没真亏待自己。
程京宴嘴角微弯。
虽然弧度很小,但还是被林与幼看到了,感觉是在取笑她。
“跟着宴总也没什么好处,吃的只有牛奶面包。”
程京宴道:“已经让人做了,先吃一点垫垫胃。”
林与幼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觉得有点脏,多少有些被程京宴的洁癖传染了。
既然他说是垫胃,她便只喝半杯,纯牛奶有点腥,她也不爱喝,拿起手机看时间,傍晚六点。
她问:“丢丢呢?”
程京宴这会儿当然不会挑事,故意怼她“你还记得你有个弟弟”。
只是说:“顾贺带他去滑雪了。”
“只有顾贺?”林与幼皱眉,“你居然放心把丢丢交给一个陌生人?”
“你对你的前男友是这么戒备?”好吧,到底是没忍住。
程京宴这两天,耿耿于怀。
林与幼没心情跟他斗嘴,作势要从被子里出来:“真的只有顾贺在?”
程京宴按下她的身体:“就算你放心你的前男友,我也不放心,让叶颂跟着了。”
林与幼松了口气,也睨了他一眼:“谅他也不敢做什么,毕竟他是你为丢丢挑选的‘姐姐’的亲哥哥。”
程京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们俩在阴阳对方这方面,是棋逢对手。
安静的房间里,两人对视。
林与幼这次没打算先退步,而程京宴更不是个会低头的人。
就在林与幼以为,他们要这么犟到地老天荒时,程京宴在她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紧,直接让她撞到他的胸膛。
他抱着她,转移话题,算是先让步了。
“顾家不肯无条件将医疗器械给丢丢用,开出了条件。”
林与幼顿了顿,顺坡下驴,接着他的话问:“很苛刻?”
“不是苛刻,是我不打算惯着他们,他们也有命脉捏在我手上,最后一定是他们先妥协。”
跟外人交手的程京宴,永远都是占主导位。
“他们把手里的技术看得那么严,还敢跟我拿乔,可见他们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再换句话说,他们可能真的有可以治好丢丢的办法。”
林与幼听着有道理,点了点头,脸色好了一些。
程京宴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用既是商量,又有点强硬的口吻说:“丢丢治好了,你就留下,不要去那个什么学校。”
林与幼没好气:“本来就是你无理取闹,我都说了我只是在考虑,你的气性就那么大。”
“我是怕你最后决定去,你跟知知不一样。”程京宴说完这一句,眉头就一皱,及时顿住了后面的话。
但林与幼听到了。
她还是有点饿,从他怀里爬出去,趴在床沿,拿了一个小面包,撕成一条一条地吃着。
“我是跟知知不一样。”她垂着眸,边吃边说,“知知可以只要你,你在她身边,她就能忍下很多事情,但我不是。”
她仰起头看他,“程京宴,我们在一起三年,那三年,我虽然喜欢你,但对我最最重要的,是钱,我需要钱救丢丢,爱情在我心里,连前三都排不上号。”
“后来我意外成名,工作开始稳定,我想的就是怎么扩大自己的知名度,怎么继续往上爬,成为更加优秀的设计师,这个目标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变过,所以我不可能为了你,固步自封在沪城,放弃追逐更好的自己。”
说来说去,一言蔽之,就是她还是有考虑出国读书。
程京宴没有接话,下床,打开衣柜,对着全身镜脱掉浴袍,胸肌腹肌,肩宽腰窄,林与幼差点看愣。
好好的说着话,他干嘛呢……
程京宴拿出衬衫穿上,情绪不高地说:“起来换衣服,刚才下楼拿食物,接到顾泗云的电话,她约我在顾家见面,你跟我一起去。”
哦。
林与幼吃完了小面包,爬起来坐在床沿,双脚套上室内鞋,随口问:“南颂和林少爷呢?今天一天没看到他们。”
程京宴兴致缺缺:“不知道。”
……
南颂这会儿就跟顾贺在一起呢。
顾贺也是个花花公子,又或者说,男人有几个不花的?
何况是在南颂这种美艳大美人面前,更是没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他们三两句话就熟悉起来,一起在滑雪场玩儿。
林景舟在不远处,就看着那个男人跟孔雀开屏似的,都忘了主业,不教丢丢滑雪了,搁那儿一个劲儿地冲南颂秀自己的滑雪技术。
关键是南颂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无形中助长了顾贺的气焰,秀得更加卖力。
一个下午下来,他们就熟到了可以滑双人板的地步。
林景舟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甚至觉得,要是给他们一间房,他们马上就能滚到床上去。
就连丢丢也看出来了:“南姐姐一来,教练哥哥就不教我滑雪了,他是不是喜欢南姐姐呀?”
林景舟哼了一声:“这种男人心里,没有所谓的喜欢,就是看你南姐姐漂亮,想勾搭她玩玩而已。”
丢丢一知半解:“那是坏人吗?”
“就是坏人,渣男,指不定这边勾搭着你南姐姐,外边还同时吊着四五个女的,这都不能说是渣男了,就是个人渣!”
丢丢睁大眼:“那也太危险了!要让南姐姐离他远一点呀!丢丢也不要他教了,让姐夫教就好啦!”
林景舟哂笑:“你南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人,段位高着呢,一句话就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要不是她愿意,这人渣也近不了她的身。”
道理一套一套的,但谁知道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他自己?
林景舟舌尖抵了下脸颊,然后对丢丢说:“你滑过去,让教练哥哥教你滑雪。”
工具人丢丢很懂这一招的:“姐夫今天就让我滑过去,他要抢回姐姐,所以景舟哥哥现在是想抢回南姐姐吗?”
不愧是程京宴的儿子,就是聪明。
小家伙拍拍自己的胸口:“看我的!”
丢丢踩上滑雪板,一鼓作气滑了过去:“教练哥哥——”
他一喊,南颂和顾贺都看了过来。
顾贺及时接住他还不会刹车的身体,丢丢拉着顾贺:“教练哥哥,你再教教我呗~”
“今天要教你的技术,你都已经学会了,自己巩固一下,明天我们学刹车。”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就今天!”丢丢摇头晃脑,加上他年纪小,故作正经的样子特别可爱。
南颂心动了,走到丢丢面前,想说她来教他,这时,远处传来游客的惊呼声,南颂下意识转头。
滑雪场是起起伏伏的弧形,这会儿还在滑雪场玩儿的游客,都齐齐看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IED大屏。
这块大屏的摄像头,会随机捕捉滑雪的游客,将他们的身影投在屏幕上。
现在抓到是一个年轻男人,他没有穿戴专用的滑雪护具,就是一套黑色西装,一块单板,从最高处一路俯冲下来,滑板带起了一串雪花,像凤凰展翅,既随意又潇洒。
他的技术或许不是最好的,但这一幕确实帅炸了,还通过大屏幕,让整个滑雪场的人都仰头看他。
南颂勾着唇,要说孔雀开屏,谁开得过小六爷呢?
南颂示意叶颂看好丢丢,然后就拎着滑雪杆走了。
顾贺在后面喊她,她也当做没听到,片叶不沾身。
不过没能走多远,林景舟就滑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不满道:“看别人滑雪就那么起劲,我一滑你就走,我那么扫你兴?”
“小六爷那一手又美又飒,怎么会扫兴呢?这滑雪场上有多少妹子被你捕获,你不应该追着我来,在原地多留一会儿,她们肯定都会过去要你的微信。”南颂似笑非笑。
林景舟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慢慢地滑着,跟着她:“那你呢?”
“我怎么?我有你微信啊。”南颂哼笑,林景舟抿唇:“我听到你跟顾贺约了晚餐,吃完晚餐,你还回来吗?”
南颂耸肩:“那就说不定了。”
林景舟呵笑:“你在沪城勾搭京宴的二哥,来东城又勾搭林小姐的前男友,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怎么净啃窝边草?”
“窝边草多好啊,低头就碰得到,省时省力省功夫。”南颂看了看他,“林少爷,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一次两次来干涉我的私生活,太不礼貌。”
林景舟突然刹住滑雪板,拽住南颂的手:“什么时候分手?我怎么不知道。”
南颂挑眉:“你给我转了一笔钱,不是分手费吗?”
林景舟那时候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他又不承认是这个意思了:“那是我看你暂时没工作,接济你而已。”
南颂眼波流转:“哦?这么说,你不想分手?”
林景舟盯着她的眼,这会儿是有些上头,什么都没想,总之不准她去找男人:“对,不分。”
南颂笑意浪荡:“不分的话,我们就是情人,我现在特别想找人桌暧,林少爷,做吗?”
第301章
我要你就得做(南颂)
林景舟被南颂推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衣衫不整。
西装外套被丢在楼梯,衬衫纽扣被解开几颗,他额前的短发散了下来,有些遮住眼皮。
浪荡的公子哥儿,变成颓废的文艺青年。
南颂却是还穿着整齐,因为林景舟没有上手去拉扯过她的衣服,他仰起头看她。
她脱了外套,随意地朝他走过去,曲起膝盖跪在床垫上,也是跪在他两腿之间。
她自然地低下头要吻他,林景舟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虽然努力克服了,但还是不自觉地偏过头。
南颂也停了下来,她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或者说,他所有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南颂笑了笑,风情而魅惑,手指勾着他挂在脖子上的领带,扯了下来,蒙住他的双眼。
林景舟的皮肤白,纯黑色的领带,衬得他的面容更加白皙漂亮。
被遮住视觉,什么都看不到,林景舟有些不习惯,南颂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沿着脖子,一路向下,带他抚弄。
明明是万花丛中过,身经百战的男人,这会儿却像是一个纯新手,什么都要南颂带他做。
南颂身材很好,腰很细,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所以她穿旗袍很好看,林景舟还记得她在宴会厅摇曳生姿地走过去,就让见过她的男人都思之如狂。
林景舟的喉结滚动,触感到底是惹起了欲和情,他的手掌摸到南颂的后颈,按着她的脑袋,想要去吻她的唇。
南颂躲开了,一掌推在他的胸膛,直接将他推到床上,旋即她的人也压了上去。
林景舟配合得很,躺着没动,南颂的手点在他的喉结,又沿着他的喉结往下走,顺便解开他的纽扣。
往下瞥了一眼,挑了挑眉:“还以为小六爷对我起不来了,原来还可以啊?”
林景舟看不到她,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之前,光是触感就起来了。
但她一说话,他就明显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下来,又没由来地想起那天把她抱出地牢的画面。
他气息有些不稳,想要去扯掉领带,结果被南颂抓住双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铐,咔嚓一声铐住。
林景舟一下警惕起来:“你哪来的手铐?”
“这个要问你自己,在芝加哥的时候,我从你的抽屉里拿到的。”
“南颂,放开我。”林景舟看着随意怎么都行,其实骨子里控制欲很强,不喜欢失去自由的感觉。
南颂侧躺在他身边,手指在他的胸膛滑动。
他也就脸好看,身上的疤痕很多,光是胸膛就有两道刀疤,腹部也有一个圆形疤痕,这是弹孔。
看他的脸觉得漂亮,看到他的身体就知道这个人危险,像花豹,外表美丽,但捕猎时的凶狠程度,狮子都要忌惮三分。
就是这种反常感,让他更有魅力,南颂对他其实还有兴趣。
“上了我的床,什么都没做,丢下我走了的男人,只有你林景舟,你还甩了我两次。”南颂曼声道,“但今天呢,你是走不掉的。”
林景舟知道她要干什么了,愣怔之后,反而笑了:“南颂,你该不会是想对我用强吧?”
太可笑了。
一个女人,对他用强?
“顾贺这人,确实有点意思。”南颂风马牛不相及地提起了另一个人。
“除了是个滑雪教练,还是个酒吧老板,酒吧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我跟他说,我这个人玩得比较野,喜欢药,他就给了我几颗,让我今晚野一下。”
林景舟眼皮跳了跳:“……”
“那个药,我没吃,但小六爷刚才喝的那杯水,你没觉得,不太像白水吗?”
难怪林景舟感觉自己身体哪里怪怪:“你还给我下了药?”
“嗯哼,所以你今天,不做也要做。”南颂已经爬到他的身上……
林景舟的体温彻底烧了起来。
后来那场颠鸾倒凤的糜烂里,到底是药效还是男人的本能,谁又说得清呢?
林景舟翻身压在南颂的身上,双手被铐住,也不妨碍他制服她。
他呼吸粗重,落在她耳边:“……到底有没有?他们到底有没有碰过你?”
“你觉得呢?”
他就是不知道。
她那副样子,怎么看都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