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已经程斯以，第二次反抗程夫人。
……
另一辆车上，程斯以亲自开车，南颂坐在副驾驶。
她玩味儿道：“这是我第二次坐斯总这辆车的这个位置，听程奶奶的意思，还挺希望我以后多坐坐……怎么回事？斯总那位姓宋的正牌未婚妻，还有那位藏在别墅里的女人，都不入程奶奶的眼吗？”
程斯以只是道：“连累南颂小姐了。”
“斯总不用这么客气，这也没什么。”南颂不以为意，“玩笑话而已。”
程斯以双手握着方向盘，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在他们程家的车队里，还有一辆不太起眼的小轿车紧紧跟着。
他抿了下唇，忽然加速。
……
到了老宅，直接就能开饭。
餐桌上，程奶奶还在撮合程斯以和南颂。
在她得知南颂不是沪城本地人，也没好好逛过沪城时，就勒令程斯以下午没什么事，要带南颂到处逛逛。
程斯以被程奶奶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
饭后程奶奶要午睡会，林与幼则是准备去程氏找程京宴，南颂不想跟过去吃狗粮，就在老宅跟林与幼分道扬镳。
她拿着手机要叫车，但目的地定在在哪里，却有些没头绪。
林与幼去找程京宴，那她去找林景舟？
但她跟林景舟现在的关系，怎么说呢，更像是炮|友，只有想做的时候才会联系，她也并不想跟他有除了肉体以外的牵扯。
大白天的，突然跑去找人家，很怪怪。
南颂还在琢磨自己要去哪儿打发时间，程斯以就走了上来：“走吧。”
南颂一愣，指着自己：“斯总叫我吗？去哪儿？”
程斯以手里拿着车钥匙，道：“我既然答应奶奶要带南颂小姐逛逛沪城，自然要信守承诺。先去沪城博物馆怎么样？博物馆从敦煌借了一批文物来展览，我挺感兴趣。”
南颂想了一下，也行吧，反正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
于是两人就去了沪城博物馆，租了两台讲解机戴着。
讲解机颇为智能，走到一件文物前，就会自动讲解文物的来历，偶尔还会讲讲相关的历史故事，很是寓教于乐。
南颂起初没太大兴趣，这会儿真被吸引了，偶尔还会低声跟程斯以讨论，两人脑袋凑得很近，在旁人看来，非常亲昵。
程斯以回着南颂的话，眼尾则扫了展柜玻璃的倒影，在他们身后，有一个穿着卫衣，戴着口罩的身影。
“是很有意思，这就是历史的魅力。”他回着南颂的话，转而道，“逛累了吧，我们出去坐坐。”
南颂点头，两人沿着展厅通道出去。
走着走着，南颂突然回了下头。
嗯？她怎么感觉，好像有个人，从刚才起一直在跟着他们？
这段时间他们经历太多穷凶极恶的神情，南颂也非常警惕。
她想了想，带着程斯以，朝没有人的通道走去。
她是故意走错路的，这边根本没有展厅，一般的游客不会到这边来，而那个人却还跟在他们身后。
由此南颂就可以确定，不是她的错觉，对方就是冲他们来。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先下手为强！
南颂突然转身，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直接将她摁在墙上，一声喝问：“你是谁！跟着我们干什么！”
那人讶然地抬起头，看眼睛是个女人，她没有束手就擒，直接推开南颂就想要跑。
南颂不让，她学过柔道，跟对方过了两招，对方身手比她要好，突然一掌打过来。
程斯以及时拉开南颂，挥开那人的手，还拽掉那人的口罩。
那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倏地抬起头，也露出了真容，就是——虞美人。
虞美人看着程斯以，程斯以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南颂面前，她抿紧了唇。
程斯以早就知道，虞美人一直在跟着自己，可真的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还是有些生气了：“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跟着我吗。”
虞美人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程斯以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
南颂在两人之间看看：“你们认识啊？”
程斯以没回答，只看着虞美人，可虞美人最后什么都没说，将口罩重新戴好，就快速离开。
南颂眼角瞥见地上有一片什么东西，是她掉的，捡起来喊：“诶，你的东西掉了。”
但虞美人已经跑远了。
南颂看了一下，是一板药片，写着XX牌复合维生素片。
程斯以看过去：“她掉什么东西了？”
“好像是维生素片。”
南颂又觉得这个药名有点熟悉，她见过哪个同事吃过，好像不是一般的维生素，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她干脆拿出手机上网搜索。
接着便看到一行清晰的注解——
用于妊娠期和哺乳期妇女对维生素、矿物质和微量元素的额外需求，并预防妊娠期因缺铁和叶酸所致的贫血。
南颂的眉毛立刻挑了起来，难怪觉得熟悉，那她同事就是怀孕后吃的。
程斯以似乎因为虞美人的出现，情绪有点儿燥，瞥见南颂的表情微妙，沉声问：“怎么？”
南颂晃了晃药板：“这个，好像是怀孕才吃的。”
程斯以蓦地一怔！
第354章
虞小姐确认怀孕
虞美人在沪城住的房子，是应如许留给她的。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他以前读书的时候住的。
她拎着一大袋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新鲜蔬果进了小厨房。
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一般都是什么方便就吃什么，也不是特别在乎卫不卫生，健不健康，总之能吃不饿死就行。
但现在不一样。
现在她哪怕没有心情，没有胃口，也要强撑着去做一份营养均衡的食物，更不敢在外面随便吃，怕外面的东西加太多不明不白的东西。
她将番茄洗净后，用开水烫了下去皮，又切成块，准备炖一个番茄豆腐鲫鱼汤来配白米饭。
正处理着食材，门被人敲响了。
虞美人有些疑惑，是谁？
她在沪城没什么亲朋好友，住进来不久跟邻居也不熟，平时没人会来敲她的门。
她有些警惕地从刀架上取了一把小水果刀，背在身后，走出去。
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不急促，一下一下。
虞美人走到门前，从猫眼看了出去，就看到外面站着一女四男。
领头的那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职业套装，成熟干练，她愣了一下，这是……程斯以身边的人吧？
她之前被程斯以软禁在别墅的时候，见过她来给程斯以送东西。
她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去查她了？为什么查她？又为什么来找她？
虞美人犹豫了一下，将刀放在鞋柜上，打开了门。
“你好，虞小姐，我是斯总的秘书小唯。”女人礼貌地自我介绍，虞美人抿唇：“有什么事吗？”
小唯：“斯总让我带您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
虞美人当即后退一步：“……做个检查？我要检查什么？”
“去了您就知道了。”小唯态度客气，但也藏着强势，明摆着不许虞美人拒绝。
虞美人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想跟他们走。
她握着门板：“我身体很好，不用检查。我要吃饭了，不送了。”
她就要关上门，然而小唯直接按住门板，而她身后的男人，更是往前一步。
原本藏在表面客气下的强势，这一下直接浮于表面。
小唯面无表情：“虞小姐还是跟我们走吧，免得动起手来，不小心伤到你腹中的孩子。”
最后几个字一出，虞美人脸色唰的一下变白，身体僵硬。
厨房里煮开的水咕咚咕咚地冒出水泡，又一个个被撑破。
最后虞美人就是半强迫地被小唯带去了医院。
不是圣彼得医院，是另一家私立医院。
医生开了检查，查HCG，这比普通检查，更能确定是否怀孕。
没去圣彼得医院，是因为程斯以并不想这件事被程家知道。
虽然不是程家的医院，但程斯以还是有特权，可以提前拿到检查结果，只是再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这一个多小时，虞美人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他怎么会知道？
想着想着，想到了什么，她立刻去摸口袋，摸了个空，顿时闭上眼睛：“……”
果然是药片掉了。
应该是在博物馆的时候掉了，被程斯以捡到，所以他才派了小唯带她检查。
虞美人就很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程斯以呢？”她艰涩地开口，小唯回答：“斯总在公司。”
“他既然想知道我有没有怀孕，为什么不亲自来盯着我的检查？”
小唯有问必答：“斯总现在不想见你。”
虞美人以前就听人说过，医院会比别的地方冷……好像是真的。
她现在就感觉，明明没有起风，可就是有一缕缕的寒气，从身上交织的毛衣线缝钻进她的身体。
冷得她僵硬，发抖，心口也抽疼着。
……
等待结果出来的一个半小时，可称为虞美人此生度过的最漫长的90分钟。
哪怕她早已对结果心知肚明，却还是万分忐忑。
终于，她看到医生快步走向小唯，小唯也正色，迎了上去：“结果出来了？”
“是，虞小姐确定怀孕。”
虞美人咬住了下唇。
小唯神色愈发严肃，向医生道谢后，也没有去看虞美人，直接拿着手机到一旁打电话。
虞美人知道她是给程斯以打，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她太想知道，程斯以得知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斯总，检查结果出来了。”
那边的男人静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语气分辨不出具体情绪。
小唯道：“虞小姐，确认怀孕。”
程斯以坐在办公室，身后是一整面玻璃幕墙，此时的天际不见暖阳，却也不是个阴天，不暖不冷的。
就像他的心情，不好不怀的。
最后他只说三个字：“知道了。”
小唯挂了电话，回到虞美人面前，首先问：“虞小姐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的呢？”
没能从小唯的反应里，看出程斯以的反应，虞美人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叹了口气：“……前段时间。”
应如许有给她把脉的爱好，说这样可以随时掌握她的身体情况。
这个习惯，从他们一起生活在小岛的时候就有了。
那天他拉她的手，顺便握了一下她的脉搏，然后就感觉不对劲，再仔细脉了脉，表情瞬息万变。
“怎么了？绝症了？”虞美人兴致缺缺地问，应如许丢开她的手，没太好气地说：“小寡妇，你要变成孤儿寡母了。”
“……”
她当天就到医院挂号，检查结果就是怀孕。
拿到结果的那一刻，她不可置信至极，直接冲去办公室找医生：“这意思是我怀孕了？我怎么可能怀孕呢！”
“没错啊，是怀孕了。”医生没太理解她的震惊，“就算做了措施，也有一定的概率防护失败，意外怀孕。”
不是，不是这个。
她跟程斯以就没做过措施，她错乱地问：“可是、可是我几年前做过检查，说我子宫受损，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的……”
闻言，医生才仔细看了看她的检查结果，又给她做了个B超。
“唔，你的子宫异常，受精卵很难着床，确实是几乎没有怀孕的可能，不过‘几乎’不是百分百，你挺幸运的，遇到了百分之一的概率。”
第355章
想当程二少夫人
虞美人心情复杂至极，乱糟糟地想是那些苦得令人作呕的中药管用？还是程斯以频繁的频率？又或者是他的质量太好？
总之她就是，怀了。
在她和程斯以又一次走向死局后，怀了。
这算不算冥冥之中的安排？
暗示她和程斯以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当时虞美人是想去找程斯以，告诉他这件事。
他是孩子的父亲，又一直那么想她怀孕，虞美人想不到瞒着他的理由。
然而当她到了程氏，却看到，程斯以和宋词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一人西装一人长裙，一人儒雅一人温柔，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她立刻被刺得躲到了电线杆后面，那一步怎么都迈不出去。
……
虞美人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一刻席卷她全身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她不禁抚上腹部，想起医生对她说的话：“你这一胎能怀上不容易，要保住也不容易，注意休息，注意饮食，千万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