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雪芙见她娘误会了,也没说什么。
看来那两个衙役,是得罪了别人被杀的。
她松了口气。
没看到,马上的男人眸里带上了危险的光。
阿龙是哪里冒出来的玩意儿?
很快炎猛就知道阿龙是谁了。
他来了新月山庄,还给新雪芙带了一堆儿外头买的小玩意儿。
好在新雪芙一个都没收。
不过那家伙也真够不要脸,客气几句就真的落了座,美其名曰陪客人。
他算哪门子的主人!
“正好,你就陪小猛喝点酒。”新月溶说。
这个家伙很得新月溶喜欢,炎猛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唐龙是个自来熟。
“猛兄,可惜你姓王,要不然我还真以为是狮子王大将军炎猛,听闻炎将军力大无穷,一顿能吃十八碗饭,能单手托举三百斤重的石狮子。”
可惜个毛!
要是他真姓王,不得气死。
会不会说话。
“在下只是一介护院。”
“一个月几两银?”
“十两。”
“十两那不少了,猛兄的功夫应该不错,要不然到我镖局来吧,我给一个月三十两银,外加一出院子。”
新月溶喜的直笑,“阿龙别难为人了,小猛的主家救过他的命,他忠于主家,是不可能为了银子到你这的,咱们江湖人,讲的就是义气。”
“还有诚信。”炎猛看了新雪芙一眼,补充。
“对对,还有诚信。”
新雪芙低头不语,只盼着他快些走。
终于熬完这一顿饭,炎猛起身告辞。
因为唐龙的到来,新月溶也没和炎猛谈论些以前的事,但她一点也不可惜。
看了一出有意思的戏。
唐龙喜欢芙儿她知道,现在也确定了,炎猛也喜欢芙儿。
哎,愁人。
唐龙也算她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
炎猛嘛,太优秀,还与女儿定过亲。
现在就看女儿选谁了。
或者谁都不选。
“芙儿,忘了给小猛收拾点路上吃的,你去送一下。”
新月溶让星碧收拾了一个包袱,交给新雪芙。
怎么不让星碧姑姑直接去送?
新雪芙不愿去,但怕引起新月溶的疑心,也还是听话的去了。
炎猛等马吃完了最后一波草料,才牵着出了马厩。
唐龙早在外面等着,且下人也被他打发走了。
“明人不说暗话,猛兄是对我芙妹妹有什么想法吧?”
“是又如何?”
“那劝猛兄别浪费时间了,新姨拿我当半个儿子看,你没机会。”
“傻缺!”
“你说什么?”唐龙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才在饭桌上,这王猛可谈吐得体,举止有礼,是个正派人物。
“我说你傻缺,你没戏,你这条自作多情的小土蛇。”
刚才在饭桌上,唐龙说他的江湖外号:中威小青龙。
偏要说他是小土蛇。
这可把唐龙气坏了,伸手抓住了炎猛的手臂,一个擒拿,也不知怎么的,炎猛就摔了出去。
唐龙有些懵,他的力气这么大了吗?
“你们干什么?”身后一声娇斥。
“芙儿妹妹。”
新雪芙没有看唐龙,直接去了炎猛身边。
“你是怎么了?”她不解,又担忧。
眼看炎猛捂着胳膊,真的起身有点艰难,她才伸出手将他扶起。
“你是怎么了?”她睁着大眼又问。
炎猛的功夫她知道,怎么可能被唐龙扔地上。
“没什么,路上受了点伤。”
果然,炎猛的胳膊,渗出零星血迹来。
“去敷药!”
“不用了,我身上带着,得走了。”
炎猛站起来。
脸色有些苍白。
他一手牵着马绳,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串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晶珠。
一颗水晶珠上还沾了殷红的血迹。
“你喜欢就收着,不喜欢就扔掉,我走了,若我还能再来……
算了,朝不保夕之人,不敢有期盼。”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轻,好像自言自语。
说完,他牵着马就走了。
仿佛拼命忍耐着什么。
不敢再回头。
一出门,他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猛哥——”
新雪芙追出去,却只见他消失在转角的背影。
“芙儿妹妹,不是这样的……”唐龙跟在后面想要解释。
新雪芙转头看他,眼底隐隐发红,像是要哭。
声音很冷:“唐公子,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会嫁人。”
“可是为了王猛?”唐龙急问。
“为了谁不需要跟你说。”
炎猛是曾护卫她的兄长,也是令人敬仰的英雄,她配不上,可她祈盼他能平安。
一生平安。
第355章
必须要做
虽是如此想,但新雪芙还是心神不宁。
她还记得之前炎猛那句:两姓之约,言出必行!
可刚才,他为什么又那样说呢?
难道,要去做很危险的事?
唐龙很伤心的离开了新月山庄。
下人马上去报。
新月溶听了,心里也犯嘀咕。
“炎猛真的还是装的?伤个胳膊也不至于那么弱吧?单手能举狮子呢!”
星回:“主子,单手不可能举起百斤狮子,除非他不是人。”
呃,就不要在这事儿上较真了嘛!
星碧道:“不管他真的还是装的,反正大小姐是信了,还很心疼。”
那就是喜欢炎猛呗!
新月溶笑起来。
芙儿眼光不错。
又有手下来报:"庄主,大小姐派了两个人跟在了炎将军后面。"
过了一会儿,又报:“庄主,炎将军栽下了马,大小姐过去了。”
新月溶越发疑惑:“找大夫看看,是真病还是假的。”
“风右把他带到咱们的客栈,也找大夫看了,大夫说,是伤邪入体,引发了昏厥。”
真的?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刚才还中气十足,健硕稳固,依照她的经验,这样的男人,就是铁打的牛。
乱箭射成刺猬,说不定都能挺着说完遗言再死。
这样一点小伤小痛,
切~~
“不管了不管了,我女儿喜欢就成,管他是狮子还是猫儿呢!”
……
客栈。
昏迷的炎猛竟说起了胡话。
而且嘴里念叨的竟是……
新雪芙慌忙去捂他的嘴。
“大夫,你先出去吧?”
“是是,大小姐,药已经在这了,您喂给这位……大侠,若是短时间不起效,再用温水擦身……”
新雪芙一哆嗦,脸颊滚烫。
“我知道了!出去!”
大夫一出门,新雪芙立刻放下了手,拼命往身上擦着。
再看炎猛,嘴唇都烧的有些发红,还在不停蠕动。
她又恼又羞,站起身就想走,走了一半又停住。
“芙儿……”又一声呢喃。
新雪芙心魂一颤。
别人这样喊,她没什么感觉,炎猛这样喊,总觉得里面都夹了一股炙热。
想到他那时的舍命相救,她又来到了床边,端起药碗给他灌药。
因为他的不配合,灌一半撒了一半,洒在他的衣服上,脖子里。
她挣扎良久,还是解开了他的衣服。
炎猛的身体她见过,那一次,连续让她做了三天“噩梦”。
总梦见一只老虎追她,追上了就变成一个赤果果的男人。
全身泥巴糊身,却有一处嚣张无掩。
脸都要烧起来了。
衣服脱掉,露出男人精壮鼓胀的上身,还有排排罗列的肌块。
麦色的肌肤,健康又野性。
好像随时能一跃而起,爆发出野兽般的力量。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倒在这里,需要人照顾。
但是,他身上,也有不少刀疤。
胳膊处,更是刚添的,此刻有殷红的血从白布底下渗出。
新雪芙从惊吓变成心脏纠痛。
她又重新给男人上了药,包扎好。
而后拧了帕子胡乱的擦了一通,没注意将裤腰带都浸湿了。
擦完一遍,她就给盖了被子,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到此为止吧。
她再让别人来照顾。
“猛哥,以后,别再来洛淩了,求你。”
“……”炎猛嘟囔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
“……”
炎猛似乎很痛苦,也很着急,深深的皱着眉头,不停地在说。
新雪芙凑了过去,“猛哥,你很难受吗?”
温软清甜的气息呼在男人脸上时,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清醒的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