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灰色的狼犬叼着红色的小桶灵活的从积雪下的缝隙窜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只白色的小狼犬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小羊也跟着警惕的扫视四周。

    仿佛确认了安全，狼犬才带着小羊踩在融化的积雪上离开，才走两步小羊就跳着追上的狼犬，叫了一声。

    “给我给我。”小羊低下脑袋让狼犬把红色的小桶套在它的脖子上。

    “很重。”狼犬也低低说：“我来拿着。”

    “不重。”小羊用脑袋蹭了蹭它：“给我，我要。”

    狼犬无奈的叼着桶提手套进了小羊的脑袋，挂着了它的脖子上，看它小小的身子晃了晃，又咬住了提手，和小羊说：“你拿不动了就说。”

    “拿得动。”小羊拽开，挂着小红桶演示一般往前跑了两步又回头：“你看，我拿得动。”

    “好吧。”狼犬跟上了它，舔了一下它的脑袋，“走吧。”

    黑夜里，狼犬和小羊踩过积雪，又一次开始寻找它们的新住所。它们才走没多久，一只牧羊犬叼着羊奶和草料跑了过来，它停在缝隙外嗅了嗅，没有嗅到小羊的味道，来到缝隙处低头往里看了看，发现空荡荡的房间。

    小羊和那只狗全都不见了。

    牧羊犬在夜色里嗅了嗅，心里不那么高兴，那只狗可能是发现了它带着小羊跑了。

    这是一个不太明智的决定。

    那只狗一定还没养好伤，离开这里说不定会遇到那群豺狼，就算侥幸没遇上，那只狗要怎么去觅食养活小留在这里，至少它会带来吃的。

    春天还有半个月才会到来，小羊需要足够的羊奶和草料才能够健康的长大，那只狗完全不懂没断奶的小羊有多么脆弱，非常容易死在寒冬里。

    牧羊犬在这附近找了找，没找到它们的踪迹，只能先行回了农场，打算不然明天就带主人出来找回那只小它回到温暖的房间里，蜷在沙发上睡觉，主人给它铺了柔软的毯子，是一条新的毯子，毯子里还有它的磨牙棒。

    外面淅淅沥沥的是积雪消融的声音，雪化的时候反而是最冷的时候，带着潮气在深夜或许还会结冰冻住。

    一只受伤的狗带着一只没断奶的小羊，怎么渡过这些积雪消融的夜晚？

    ------

    第二天，天刚刚透亮主人就起来去给农场里的羊喂食。

    它跳下沙发跟出去，听见主人疑惑的说：“那只破掉的熊怎么不见了？奇怪，最近总是丢东西，羊棚也没破洞啊……怎么羊奶和草料每天都不对？”

    牧羊犬抖了抖耳朵，看向了垃圾桶旁，那里本来丢着主人小女儿的大玩偶熊，耳朵破了，被主人装进大垃圾袋里丢掉了，昨夜却不见了。

    它走过去在垃圾桶旁边发现几个脚印，低头嗅了嗅，是那只狗的气味，昨晚那只狗又悄悄来了农场，偷走了这只破烂的熊？

    熊上有小主人的气味，很好追踪。

    牧羊犬等着主人回去吃早饭，偷偷又溜了出去，寻着小主人的气味追踪过去。

    终于，让它在距离农场很近的废弃工地里找到了那只小羊和那只狗。

    它躲在断墙后面，看见了废弃工地最里面的角落放着那只破掉的大熊玩偶，垃圾袋已经被撕开丢掉，棕色的大熊靠窗放着，旁边还放着一只红色的小桶，一捆草料，和半瓶羊奶。

    白色的小羊激动的在大熊肚子上跳来跳去，和旁边的那只狗喋喋不休的问着：“这是我们的新窝了吗？这真的是我们的了？它就是熊吗？是你曾经最喜欢的玩偶吗？”

    那只狗正在把转头块叼走丢掉，把熊旁边收拾的平平整整，耐心的回答小羊的问题：“这就是我们的新窝了，我曾经的玩偶没有这么大，小小的，是一只海豚。”

    “海豚？”小羊停下来好奇的问它：“海豚长什么样子？”

    “海豚就是……没有腿，生活在大海里的一种鱼。”那只狗尽力的和它解释：“是蓝色的。”

    但显然那只狗也没见过真正的海豚，海豚并不是蓝色的，是灰色的。

    但小羊很天真：“大海又是什么？”

    “大海就是很大的湖。”那只狗解释：“等你长大一点，我带你去看森林深处的那片湖，大海就是比湖大很多很多的湖。”

    “那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大海！”小羊把脑袋抵在熊的肚子上，打了个滚很喜欢很开心的样子：“去看海豚！”

    牧羊犬在外听的有些想笑，这只小羊和那只狗完全不明白大海在很遥远的地方，要乘车很久很久才能够抵达，一只羊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大海。

    可那只狗却回答说：“好啊，等春天了我们可以去找找大海。”它居然还认真的分析说：“可能我们需要走很久很久，我们可以偷偷溜上一辆货车，说不定能快点。”

    彷佛它们真的打算去找大海一样。

    “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先把奶喝掉。”那只狗把半瓶羊奶倒进了桶里，“这样才能快一点长大。”

    “没问题！”小羊跳下来去喝奶，又好奇的问：“我们为什么不住在森林深处的湖旁边呢？那样我就知道什么是大海了。”

    “那里不安全。”那只狗说：“那片区域是豺狼的区域，你太小了住在这里对你来说很安全，豺狼不会轻易靠近人类的范围。”

    牧羊犬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这只狗选住的地方会越来越靠近农场，从前这只狗离农场远远的，是因为越靠近人类的区域，对小羊来说越安全。

    人类不会伤害小羊，但豺狼会。

    虽然人类可能会一枪打死这只狗，但它依旧带着小羊靠近人类。

    牧羊犬悄悄转身离开了废弃工地，忽然觉得说不定这只狗可以把小羊养活呢？

    雪消融的很快，似乎今年的春天会来的早一点。

    牧羊犬算着日子，小羊的草料和羊奶应该已经喝完了，那只狗说不定今晚就要来偷羊奶了。

    果然，在半夜它听见了一点动静，悄悄的钻出屋子来到羊棚外，一眼就看见了那只狗和……一只匍匐前进的小它错愕，看着小羊跟在狗的屁股后，匍匐着慢慢靠近羊棚，像只……训练有素的狗。

    小羊跟着狗来偷羊奶？！

    第114章

    番外一

    这是什么怪异的场景？

    就连牧羊犬也震惊到了，悄悄躲在了角落里看着鬼鬼祟祟的一只狗和一只小只见它们匍匐着前进躲开了窗户可以看见的视角后就站起来快速跑到了羊棚旁，那只狗在绕着羊棚外的铁网，似乎是在找可以进去的缝隙。

    小羊却抵着铁网小声的朝羊棚里叫了一声：“嗨，你们好。”

    狗吓了一跳，忙回来用爪子按住了小羊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出声。

    羊棚里的羊已经纷纷看向了铁网外的小羊，朝它咩咩叫：“是那只小你妈妈好了吗？”

    “天啊你怎么和豺狼在一起，好危险。”

    小羊在狗的爪子下低低强调：“它不是豺狼，它是我的狗狗，它叫李丹……”

    狗心惊胆战的扫视着四周生怕惊动了谁。

    小羊却小声安慰它：“没事，我非常小声，那只牧羊犬在睡大觉，一定听不到。”

    角落里窥视着的牧羊犬动了动耳朵，没跳出去揭穿这只天真的小小羊更小声的朝羊棚里的羊羊们说：“上次谢谢你们，这次你们能再给我点儿羊奶和草料吗？”

    它用稚气的声音天真的说：“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以后我长大了会带来嫩嫩的草给你们吃。”

    牧羊犬有点想笑，但不得不承认，这只小羊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懂得“哄骗”自己的同类。

    果然，羊棚里渐渐有羊说：“给这可怜的小家伙一点儿吧，它那么小，没有吃的会死掉的。”

    又有羊认同：“是啊，反正牧羊犬也总会偷羊奶和草料去给它。”

    牧羊犬很想发出声音打断它们，这群嘴很碎的羊，幸好主人听不懂羊语。

    “果然是牧羊犬偷的。”那只狗惊讶的问：“它特意偷去给真真……给小羊的？”

    小羊却一点也不惊讶，高高兴兴说：“牧羊犬哥哥是很好的，所以你们可以给我点儿羊奶和草料吗？牧羊犬哥哥不会怪你们的。”

    你看，聪明的小羊是会抓住每个说服对方的机会。

    牧羊犬无奈的晃了一下尾巴，它现在有些明白那只狗为什么会破天荒的养这只小羊了，因为小羊真的很会说话。

    羊棚里的羊没有再犹豫，叼出了羊奶和草料从铁网的缝隙里丢出去。

    “太谢谢你们了！”小羊嘴巴很甜的说：“等春天了我一定带嫩嫩的草给你们。”

    “快走吧，一会儿牧羊犬就出来了。”羊还好心提醒它：“小心一点哦宝宝。”

    小羊不迭点点头，和狗分开叼着那些羊奶和草料悄悄离开了羊棚，却没走，而是在垃圾桶旁停下。

    那只狗低低说：“你先离开回家去，我找点吃的。”

    小羊疑惑的叼着草料歪头。

    狗就明白它的意思和它解释说：“羊奶和草料给你吃，我长大不需要吃这些。”

    它要去垃圾桶里找些剩饭剩菜吃。

    小羊却没走，而是放下羊奶和它小声说：“我在这里给你放哨。”说着跳了一下，警惕的盯着农场主人的房屋，扫视着四周。

    别说还真的挺像模像样。

    牧羊犬到底是没出去，它看着那只狗不太灵活的跳进垃圾桶里吃东西，知道它的伤肯定还没好利索，只是吃一些剩饭剩菜而已，偷的羊奶和草料都是给小羊吃的。

    这样也不算损伤主人的财产，没必要惊动主人。

    它记得今晚主人丢掉了不少过期的牛肉。

    没有下雪的夜晚，一只羊叼着草料欢快的摇着尾巴跟上一只狗消失在森林里。

    牧羊犬转身回了房间睡觉，或许可以等到春天再把小羊带回来，现在看起来那只狗很会养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下雪，竟是难得出了好几天太阳，温度也转暖了不少，雪在森林里淅淅沥沥融化流向深处的湖中，看样子春天会很快到来。

    外面一片泥泞，可这片建筑废墟难得的没有漏水，大熊也没有被打湿，李丹又带着小羊偷偷去了几次农场，从被丢掉的东西里带回来一条毯子。

    那是一条非常柔软的人造毛毯子，小羊很喜欢在上面打滚，蹭着它的小脑袋和李丹说：“我的脑袋痒痒的，是不是快长犄角了？”

    李丹认真的去请教过羊棚里的羊群：母羊会长犄角吗？

    那些羊告诉它：应该不会。

    但它不忍心告诉真真，就假模假式的去看它的小脑袋，用舌头舔一舔它的脑袋毛毛说：“看起来好像是，有一点点小小的鼓包。”

    “真的？”真真自己看不到，也摸不到，惊喜又好奇的用脑袋顶了它一下，“感觉是不太一样，涨涨的像是要发芽了。”

    李丹被它这个比喻搞笑到了，“比喻的不错，犄角就是小羊的脑袋发芽了。”

    “嘿嘿。”真真偷着乐，现在就开始得意了：“等我长出尖尖的犄角我就可以保护你，一犄角戳穿豺狼的肚子。”

    “厉害厉害。”李丹毫不犹豫的夸它：“你一定是最威风的小是捷克狼犬。”真真纠正李丹。

    它这段时间长的飞快，现在站起来已经差不多要赶上李丹的个子了，顶撞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像只强壮的小牛。

    这多亏了羊棚里的那些羊，每次过去它们都会帮忙偷羊奶和草料出来给真真，还告诉了李丹很多养育小羊的重要知识。

    比如小羊最好要到四五十天的时候再慢慢断奶，不然小羊容易体质虚弱。

    还要注意保暖，多晒太阳，检查牙齿磨损程度。

    它让真真张开了嘴巴，检查它的牙齿，有一点懊恼，真真吃草料太久了，它白白的乳牙是有一些磨损的，当初它不懂，应该再晚一点让真真吃粗糙的草料。

    好在真真很争气，长的比羊棚里的其他小羊都要强壮和灵敏，它现在已经学会了捕捉老鼠，平时在这片废弃工厂里翻翻找找，抓老鼠玩。

    这里像是它的游乐场，有大熊，有毯子，有李丹。

    天好像越来越暖和了，夜里经常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流水声，那是冰雪消融的声音。

    真真蜷在李丹的怀里，被毛绒绒的狗尾巴盖着，有时候会好奇的问：“这些水要去哪里？是去森林里的大海里吗？”

    它现在把森林深处的那片湖叫做森林的大海。

    李丹知道它很想去看看森林里的大海，但是它现在还没断奶，走进森林深处是很危险的。

    虽然不能现在就带它去看森林大海，但李丹想到了在之前它住过的那个小山洞旁边有一棵很大的冬枣树，现在应该结了很多冬枣，它可以带真真去吃冬枣。

    真真一定会喜欢，刚好它的伤也好了，可以教真真认识一下这片森林，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碰。

    它哄着真真睡觉，说明天如果有太阳就带它出门玩。

    真真就兴奋的更睡不着了，问东问西，不停的看外面有没有天亮，折腾到很晚很晚才在李丹怀里睡着。

    第二天阳光刚透进来它就醒了，从李丹怀里挣扎着跳起来跑到外面，仰着脑袋开心的说：“有太阳！我们可以出发了！”

    李丹看着它的白色毛毛在阳光在发光一样，很满意，它的小羊要干干净净，强壮健康，是最漂亮的小好，咱们出发。”李丹站起来，叼上了它的小红桶过去挂在它的脖子上说：“带上这个，给你捡冬枣用。”

    “这么多的冬枣吗？”小羊高兴的尾巴藏不住，挂着它的桶子跟在李丹身旁，走两步跳一步。

    冰雪融化，森林里很泥泞，留下两排完全不同的脚印。

    小羊的蹄子猜的脏兮兮，李丹尽量找了不那么泥泞的路走，但小羊似乎是故意的，跳上石头就往泥坑里跳，有几次差点一屁股坐到泥坑里，幸好被李丹叼住了脖子拎出来，却被它踢来踢去的蹄子甩了一身的泥点子。

    它嘿嘿把蹄子蹬在李丹的胸口，留下了一个羊蹄泥印子说：“盖章，以后你就是有记号的狗狗了。”

    李丹忍俊不止，它这是前几天在羊棚那里看到那些羊身上都盖了章，做了农场的记号，学来的。

    好吧，李丹实在拿它没有办法，弄脏了回去再洗一洗，舔干净吧。

    它把真真放下，提醒真真要随时注意四周的气味和声音，虽然白天那群豺狼轻易不会过来这片区域，它们通常是在晚上才出动，但还是要谨慎，警惕。

    “警惕是野外生存的基础技能。”真真抢答说，它抬起长长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报告，没有豺狼是气味！”

    然后跳着泥潭朝前跑去，像个警犬似得一路说：“安全，安全，这里很安全。”

    李丹笑着跟上它，稍稍加快脚步就跑到了它前面，纵身一跃上了一块山石上居高临下的对它说：“还不够厉害，速度太慢了。”

    真真牟足了劲往前冲。

    李丹跑在它身侧逗它：“你瞧，我很轻松就追上你了。”

    “别得意！”真真就跑的更快了。

    李丹笑着穿过丛林，感觉阳光和风闪闪发亮的照在四周，这片森林变的金光闪闪，散发着春天要来的气味。

    这是它被丢掉后，最快乐的一天，因为一只小很快，它们就到了当初真真住的第一个“家”。

    真真还记得有一只豺狼被李丹杀死在洞门外，可现在居然尸体不见了。

    李丹告诉她，森林里还有其他腐食动物，会吃掉尸体。

    真真觉得可怕往它肚子上靠。

    李丹舔了舔它的小脑袋示意它不要害怕，带着它绕到洞后面的小山坡上。

    真真站在山坡上往下看，果然看见了一棵好大的树上面结了很多青青红红的果子：“是枣树吗？”它惊奇的问：“是你说的甜果子吗？”

    “对，这就是枣树，以后你在外面看到就可以吃这个。”李丹从山坡纵身跃上了那棵枣树的大树杈上，听见真真欢呼。

    “好厉害！我也要学！”真真挂着小红桶，也学着李丹的姿势纵身一跳，却压根没跳出去太远，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李丹忙要说小心，就见一团白色的毛毛卷起地上的落叶咕噜噜滚下去撞在了树干上停下，小红桶也掉在了地上。

    真真气哼哼的站起来，抖了抖满身的落叶，脸变成了脏兮兮的小泥李丹又好笑又担心的跳下去，“摔到了吗？你还小，得长大一点才能学这个。”

    它没摔到，只是有些不服气的又跳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确实不够有弹跳力，就放弃了。

    “你在下面捡枣子。”李丹舔了舔它，把小红桶叼过来放在它脚边，才又跳上了树杈，找了一枝红色枣子最多的用嘴巴咬住折断了丢下去，看见真真被树叶乱糟糟的盖了一脑袋，忍不住笑着说：“你站稍微远一点。”

    “什么？”真真从树枝里抬起脑袋看它，眼睛溜溜圆，问它：“这些都可以吃吗？”

    “上面有刺，你要小心扎到你的嘴，只挑上面的红果子吃就行。”李丹告诉它，不放心的低头看着它。

    瞧见它小心翼翼的避开树枝上的刺，从一堆叶子里咬住了一颗红色的枣子嘴巴嚼了嚼突然停住，惊叹的抬起头对它说：“老天啊，这世上还有比草料更好吃的东西！我惊呆了！”

    它又在那群羊里学了乱七八糟的话，什么“老天啊”“小家伙”“我惊呆了”……

    李丹被它逗乐了，这只还没有了解世界的小羊，这么容易惊叹、开心：“这世界可大的很，多的是比草料更好吃更甜蜜的东西，你快快长大，就可以吃到更多好吃的东西了。”

    它像个成熟的长辈一样，告诉这只小羊，世界很大要多多去体验。

    可其实，它也没有体验过什么，被人类丢弃后它就一路来到了这片森林，并没有去过太多地方，吃过太多甜蜜的、好吃的东西。

    小羊却来不及听它讲大道理，低头钻进树叶里开始疯狂找红色的枣子吃。

    “不可以多吃真真。”李丹提醒它：“你还太小了，会拉肚子。”

    它倒也很听话，吃了一会儿就不吃了，开始从李丹弄下来的树枝上一颗一颗拽掉红枣子丢进它的小红桶里。

    等李丹从树上跳下来，真真居然已经捡了大半桶。

    “捡这么多，要带回去吗？”李丹担心的问它：“你会吃坏肚子的。”小羊羔不能吃这么多。

    真真还在忙忙碌碌捡着枣子，百忙之中回答说：“我不吃，我要带回去送给那些羊朋友，太好吃了，它们一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

    李丹很欣慰，哪怕知道那些羊肯定吃过，但还是对真真说：“它们一定会很开心很感动，因为这是真真一个一个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