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不少人都见过它，盛意想了想说道：
“想继续跟着我的话，就换个样子。”
他对自己给自己安排的死亡结局十分满意，从今以后活在这世上的是易恒。
换皮肤？这对小八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直接就给阿爸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崽大十八变！
最后选中了一只能变大的迷你小老虎，进可攻击、退可卖萌。
小八没感受到熟悉的威压，探头去看时发现青镯子还在，就凑到盛意耳边压低了声音告密。
“阿爸，你爱摸的那地方不是逆鳞。”
“是……”
第22章
玄幻白月光22“是**。”
小八：？
盛意低头跟它圆溜溜的眼睛对视，小八不死心又喊了一遍。
“是**！”
被自动消音的小八气到炸毛，眼珠子转了转，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可说，不可说。”
盛意瞬间明悟，耳朵逐渐泛红，脸也开始发烫。
盯着挤眉弄眼的小老虎，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它也杀了灭口。
脚下步伐加快，将它远远甩在身后。
下山后，盛意去了最近的一座小城，随便找了家客栈先住下。
盛意进去后推开窗，盯着窗外那条街上叫卖的小摊贩，突然想起沈祈谦给他的那个乾坤袋。
神识探进去一看，里面装着的东西简直多到让他诧异。
灵石自不必提，还有各种天材灵宝、灵丹妙药、绝世神兵，随便一样拿出去都能卖出天价。
盛意习惯性想摸摸他，手刚碰上去脑海中突然回想小八那句话，仿佛被烫到般猛地收回手，轻轻捻了捻指腹。
感受着紧贴自己皮肤那条青龙微颤，喉结上下滚了滚。
“沈祈谦……”他轻声喊道。
青龙睁开了眼，盛意心跳仿佛有片刻停滞，惊道：
“你不是沉睡了吗？”
自从知道那是什么后，盛意实在无法像寻常那样面对沈祈谦。
缩小后的青龙在他身上游移，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轻轻地碾过去，细微的声响，让盛意心跳越来越快。
他忘了阻拦，又或者说根本就不想拦。
青龙最后勒住了他的脖子，龙尾懒懒垂在他肩窝处。
冰凉的龙身落在温暖的皮肤上，每一片龙鳞仿佛都是活着的，酥麻感再加上些许刺痛。
盛意呼吸乱了，扭过头去时薄唇不经意擦过龙角，脖子上青龙绞得更紧。
“盛意！”沈祈谦声音里带了点警告。
盛意越看就越是觉得龙身漂亮，用鼻尖轻蹭冰冷的鳞片。
“在，我在呢。你沉睡我也能喊醒你？”
沈祈谦无奈应道：“是。”
“一定要在我手腕上吗？其他地方不行？”
“能感受到你的脉搏。”沈祈谦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继续睡吧，我出门去逛逛。”
“好。”
盛意从乾坤袋中取出兜帽面纱遮住身形和容貌出客栈，先在小摊贩那里买了些新鲜灵草，转道去了小城里唯一的商行。
盛意环视一圈也没看到想要的东西，后面掌柜一看他衣着便知身份不同寻常，主动上来问道：
“小友，想买些什么？”
“炼丹炉，有吗？”
掌柜愣了下才笑道：“并无，小友想只能去邻城的长生商行，若是运气好碰上了拍卖会，还能看见不少稀罕物呢。”
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短短几日时间便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好，多谢。”
同掌柜道谢后，盛意一边往外走一边思索。
虽然沈祈谦家底确实丰厚，但是也架不住坐吃山空，从小养成的忧患意识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改。
回客栈关上门，盛意还在想炼丹炉的事。
没头疼太久，桌上就多出一物，盛意原本只是扫过去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从上古流传下来的许多古籍上对此物都有记载。
乾坤鼎，先天至宝，甚至具有将丹药由后天转化为先天的作用。
九州大陆上，炼丹师一道凋零，具有炼丹天赋的修者万里无一，想培养出一个炼丹师更要耗费无数资源。
灵草功效不比当初，流传的许多丹方都无法复刻，侥幸炼成也会在体内留下丹毒。
世人只知归玄炼制出的丹药不会在体留下丹毒，却不知那是靠着牺牲药性换来的，所有困境只要得到乾坤鼎就能迎刃而解。
此等至宝，没有任何一个炼丹师会不心动。
盛意将手腕上盘着的青龙弄下来捧在掌心：“谢谢你。”
沈祈谦：“不必如此生疏。”
盛意微垂头思索，一缕墨发散落在脸侧，青龙帮他拨到耳后。
盛意感受到这个动作里暗藏的珍视，压低了声音说道：
“夫君真好。”
沈祈谦沉默良久才应道：“日后会待你更好。”
当着沈祈谦的面，指腹轻轻摸了摸他的逆鳞，轻叹一声道：
“可惜了，若不是客栈，我还真想瞧瞧夫君有多好。”
盛意生性爱洁，长生商会的所有客栈都会专留一间房给他。
小城随意一家客栈不知住过多少人，他心里总觉得怪异。
提起这个他难免回想起在北国时，那是盛意两世唯一一次同人亲近。
九州大陆中修者们恨不得各个都修出一个冰雪心，只有少年人凑在一起时才会聊起此事，还有些荒唐的弟子爱去人间寻乐，回来后评价也就一句‘不过如此’。
那时盛意心心念念的都是事了将沈祈谦迷晕，今日去想其中细节，年纪小容易冲动，喉结上下滚了滚，伏在小几上逃避现实。
青龙突然化作人形，将盛意抱到自己怀里，一只粗壮手臂拢住他细瘦的腰，凑到他耳侧哑声问：
“在想些什么？”
第23章
玄幻白月光23有那么一瞬间，沈祈谦很想教他克己复礼，念头只在脑海中闪过一瞬就被自己否决。
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沈祈谦又问：
“想要什么？告诉我。”
盛意干脆调整身体在他身上跨坐，捧着沈祈谦的脸垂眸想亲他，又在即将碰上去时顿住。
漂亮的一双眼睛里逐渐溢出笑意，像在使坏终于得逞。
腰上手臂力道更重，情迷意乱的人反倒是沈祈谦。
“想要什么？告诉我。”盛意将他说的话重复。
……
虽然一个净尘术就能解决一切，但是盛意还是去屏风后换了身衣服。
只随意将外衫套了上来就走出去，沈祈谦替他整理好，红色衣衫，金丝滚边，又用金线绣了吉祥如意纹，俯下身为他系上玄色腰带。
衣摆太大不方便握剑，沈祈谦耐心为他戴上黑色护腕。
盛意走到凳子上坐下，沈祈谦拿了梳子替他将头发梳理好，先用玉冠束起高马尾，五彩丝掺进去编了四条长生辫，每条末尾处挂着一个精巧的铃铛。
听见清脆的铃铛响，盛意有些疑惑问：
“这是什么？”
“祝铃，响一声就是一次祝祷。”沈祈谦回道。
这人身上的宝贝是真多，盛意倒没太在意。
肉体重塑后，脸也变了许多，眉宇间的愁绪被一抹红色印记取代，比起曾经的正气清冷多了几分妖异感。
第二天，盛意就离开了这个小城。
盛家处于绵延不绝的群山中，四季温暖如春，所以他心中总有对雪的执念，还是想去北国。
飞舟价贵，再加上锻造的时间极长，他懒得等，就一路走走停停。
盛意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毫无目的散心是什么时候了。
恰好碰上了有城池就住客栈，运气不好就在野外露营。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时间一长，沈祈谦当然也能看得出来他偏爱明艳的大红色，还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沈祈谦亲手为他编了剑穗，盛意当时就挂在了本命剑上。
当晚，盛意靠在沈祈谦怀里半眯起眼睛，旁边燃着篝火，火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已然有些犯困，但手还是抓着穗子。
“沈祈谦，你知道吗，他们都说剑修不爱用剑穗，嫌用剑时累赘，但我觉得很漂亮，谢谢你，我好喜欢。”
这一桩往事，沈祈谦甚至比盛意更清楚，他轻轻拍着盛意后背。
“那明天再给你编一个，先睡吧。”
“好。”
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均匀，沈祈谦才扯了扯披风为他挡住夜风的寒意。
很难想象，记忆里的小团子长大后会是这副模样。
依稀记得在盛意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他就格外喜欢漂亮的衣服配饰。
后来某一天，沈祈谦没听见悦耳的铃铛声，小盛意抱着灵兽蛋大哭，家主觉得少主应该稳重。
无数像这样的小事堆积在一起，硬生生压垮了他。
盛意修为远超同龄人，除了他那妖孽的天赋外，主要得益于家主的要求，夜里用修炼来代替休息，年纪轻轻就被耗尽了心血。
夜里很安静，沈祈谦用灵力撑开一道结界，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你我。
一路上，盛意都有意避开去探听跟盛家有关的消息，到北国的雪城时，盛意买下了一个宅院。
聘请了一位中年妇人为管家，让她去买了不少的奴仆回来。
宅院上一任主人举家搬迁，倒是收拾的挺利落干净。
请工匠来先简单翻新下，又让人在院子里种上了许多的红梅。
雪城的冬季格外漫长，屋里烧了地龙一点并不冷。
盛意无聊就喜欢坐在软榻上，推开窗看外面大雪纷纷落下。
小几上放着一个炉子，沈祈谦弄了个铁网搭在上面，正在烤果子。
盛意看累了，就等沈祈谦将果子的外皮剥开再喂到他嘴边。
雪城是北国最大的城，长生商会在这边的产业非常多，他们住下刚过半月，就正好碰上了拍卖会。
今时不同往日，盛意原本是打算花费点灵石去买邀请函，奈何根本没个门路。
干脆就从沈祈谦的乾坤袋中挑挑拣拣，找出几样药草，第一次用了那乾坤鼎。
将几样药草经过简单处理后丢进去，凝神用灵力开始炼丹。
一炉丹药，一共炼出了十五颗，盛意自己先拿起一颗尝了尝，他炼制的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进阶丹药，一般都是用来提升境界用的，平常服用也无碍。
有乾坤鼎在，盛意按照上古流传下来的丹方去炼，服用后感受着体内的药性，有些无趣的将剩余都收进了白玉瓶里。
沈祈谦察觉到他的兴致缺缺后忍不住问：“怎么了？药草不满意？”
曾几何时，九州大陆上所有炼丹师都在为如今丹道后退痛惜，笃定如今丹药效果大不如前，归根究底是因为丹毒，就连盛意也是其中一员。
如今获得了乾坤鼎，按照那丹方炼成后才了然。
盛意笑道：“只是发现上古流传下来的丹方也不过如此。”
沈祈谦从他这话中听出了几分狂傲，忍不住低笑一声。
“上古的东西并非就是最好的。”
世事变迁，在时间洪流前，不进则退。
盛意另起一炉，按照自己改后的丹方重新炼制，成功后尝了尝这才满意。
“剑修，居然还会炼丹？”沈祈谦问。
“嗯，缺灵石用，做生意家主嫌弃不体面，被旁人雇佣家主嫌弃自降身价。”
后者是真的，前者可能另有原因。
裴家擅经营，盛家擅修行，当初两家联姻也是为此。
沈祈谦心一酸：“我不该提这件事。”
盛意扯了扯唇角，懒懒道：
“我哪有这么小气，前尘往事罢了。”
不怨恨也不原谅。
盛意带着炼制好的丹药，戴好斗笠面纱出门。
长生商会要开拍卖会的消息一传出去，九州大陆上许多人都往这一处赶，雪城聚集了许多人，盛意这副装扮在这其中并不打眼。
进了拍卖行，看着一个老者守在那，掏出两个白玉瓶递了过去。
“寄拍。”
老者接过白玉瓶，拔掉塞子还没来得及凑近闻，一股浓郁药香就飘了出来，他原本散漫的神色逐渐凝重。
站起身，朝着盛意一拱手。
“小友请稍后，待老夫请人来瞧一瞧。”
盛意微微颔首。
片刻后，一小童带着一身着深绿色袍子的男人走了出来，那男人将药丸倒到红绸上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