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秦诺从漆黑中摆脱出来，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从百米高空上，迅速坠落！
眼见就要狠狠砸在水泥地面，变成肉泥，血眼鬼不慌不忙地操控右手，整条手臂狠狠刺入地面。
几根黑色经脉攀爬在手臂上，化解了这份冲击力。
抽出手臂，秦诺缓过神来，拍着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栋建筑物。
它一半藏入黑暗中，一半暴露在朦胧的月光下。
大门口上，四个朱漆大字吸引眼球——血衣公寓！
秦诺面色微变：“第二个副本……”
“还真是，我们通关了？不对，逻辑不对啊。”血眼鬼迷糊了。
他们没有杀死纯恶秩序，让它跑了，按照游戏规则，他们还要逗留第一副本才对。
“是纯恶秩序带我们来的第二个副本。”
秦诺分析说道：“按我的猜测，有两点可能性。”
“第一，轮回副本规则被更改了，不是杀死纯恶秩序，才能够通关，只需要揪出，并且对其造成伤害，就算通关。”
“不是一关一个纯恶秩序，而是整个轮回副本都只有一个纯恶秩序。”
“第二个可能。”
秦诺眼睛闪烁着说道：“就是根本没有所谓的规则，纯恶秩序是故意把我们带来第二个副本。”
他这话说出来，是让黑白秦诺听的。
但黑白秦诺却保持着沉默。
似乎他在思索什么，随口说道：“你说的都有可能，既然到了第二关，那就按照记忆剧情，先发展吧……”
秦诺眨眨眼，他感觉黑白秦诺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看来对方还是不完全信任自己……
“血衣公寓……”
夜空上，闪烁昼白的电弧，将旧迹斑斑的公寓楼，衬托出了该有的那份阴森。
“血衣公寓最后大boss，已经在第一个副本出场了，这后面的剧情会怎么发展？”
血眼鬼喃喃开口，他有些好奇血衣公寓的剧情点如何偏离，就像是在看一场精彩错乱的电影，不知剧情的发展向。
“不知道，但想来是很有意思的。”
秦诺说着，开始步入血衣公寓内。
公寓大厅内，冷冷清清。
几个人影都留在这里，他们头上顶着id，都是记忆里，第二副本一开始的那几个玩家。
秦诺推门而入，这些玩家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
秦诺也看着他们。
发现大部分玩家的脸都挺模糊的，就连id也是。
就只有瑶瑶公主、黑玫瑰，还有一个叫江小白的玩家，但他的脸也是模糊的。
显然，只记得名字，不记得脸了。
“1级小萌新？”这几个玩家都注意到了秦诺头上的玩家等级，目光中多了几分不解和不屑，然后失去了大部分的兴趣。
随后，都是正常对话剧情。
秦诺的目光落在前台那边，就见前台那里，出现了一个佝偻老爷子，是记忆里的房东大叔，没有更改。
“看样子，开头的剧情都是正常的。”秦诺心想。
而他刚说完，忽然就听轰隆一声。
还未反应，滚烫的鲜血就喷洒在秦诺脸上。
在他身前，刚说完话的江小白，头颅就忽然炸开，血雾混合着血肉迸溅喷洒，散发浓烈的血腥味……
是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脑袋。
前台那里，房东老爷子一只手拿着烟杆，一只手提着猎枪，不紧不慢地换着子弹……
第890章
记忆蹦碎，第3副本
啪哧！！
碎裂的脑袋掉在地上，嘴角散落四周，散发刺鼻的血腥味。
秦诺稍稍眯眼，脸色只是微微变化两下，经历前面几次变故，在这个轮回副本里，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剧情变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其余的玩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房东老爷子手中的喷子，继续开枪，火光在黑暗中喷射子弹。
鲜血不断在大厅内喷洒，片刻之后，完全安静下来。
就这样，刚出场的几个角色就全部领了饭盒！
血眼鬼也忍不住吐槽：“这什么鬼剧情？”
秦诺和黑白秦诺一左一右的眼睛，则是平静地看在房东老爷子身上。
他放下冒着白烟的枪支，继续抽着那一根烟杆。
“纯恶秩序。”秦诺吐出四个字。
这时候，房东老爷子突然变化，变成了秦诺的模样。
只是是尸化的秦诺，全身都是裂纹，脸皮破损不堪，他看着自己的身体。
然后僵硬地发出声音：“不是我把你的记忆全部打乱，而是你本身的记忆，在一点点崩溃。”
“它被打碎，不同镜子的碎片，杂乱在一起。”
秦诺微微眯眼，对黑白秦诺问道：“它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黑白秦诺半边脸的面目，变地淡然，缓缓开口：“我说过的，答案你无法接受。”
“它这话的意思，就接触到这个答案。”
“你可以简单理解成，你快要消失。”
“所以，我才会着急，因为没时间了！”
秦诺微微皱起眉头：“所以，这才是轮回秩序崩坏的原因，你开始说的那些，都是敷衍的言辞。”
黑白秦诺伤脑筋地扶着额头。
他知道瞒不住，太清楚自己的头脑了。
甚至比他本人还要聪明。
“怪我啊，把你设置的太聪明了，导致有利有弊。”
这话，让血眼鬼面色愣住：“你的意思是，他也是你设置的一串代码？”
黑白秦诺淡淡说道：“也不全是。”
“我只是把我的另一个人格，分离出来，放进设置的代码里，变成了另一个我，目的嘛，就是为了帮我掩盖那对夫妇的追击。”
“所以，你也算是我，比起那些单纯的一窜代码，要高贵的多！”黑白秦诺带着笑容，丝毫不在意血眼鬼的感受，在他眼里，这些哪怕是再满意的作品，也是只是一个“物品”，廉价且无意义。
“每个代码都有期限，你的期限快到了，记忆开始一点点错乱，这就是预兆。”
注意到秦诺沉默，黑白秦诺开口：“我说过的，结果很残酷。”
“但是，如果你帮助我，在你的记忆轮回副本里，解决掉那对夫妇，我会继续延续你的代码期限，你那些属于自己的崩碎记忆，我会帮你修复。”
“然后呢，你就是真正的秦诺，架空一个副本，活在能满足你一切的生活里，一直永远下去……”
黑白秦诺幽幽开口：“自己到底是有血有肉的人人，还是一串代码，这真的很重要么？”
“说不定，就连有血有肉的人，都是被更大的主宰者制造出来，圈养着，提供欢乐的“玩具”。”
“所以，只要能活的精彩，这就足够了。”
黑白秦诺摊开双手，他开出的条件，以及十分诱人，也十分照顾秦诺了。
低头沉默的秦诺，没有难以接受，以及崩溃，抬起头，露出一抹笑容：“其实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所以我早做好了准备。”
“而且，你说的跟我想的一样，是人是什么都好，活的精彩就行。”
“那么，现在我该做什么？”
黑白秦诺有些意外秦诺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接着说道：“纯恶秩序不能一击杀死。”
“但逮住它，就一定能揪出那对夫妇！”
秦诺张开手，黑白相间的匕首出现在手心：“懂了。”
血眼鬼也跟着开口，它明白眼下逮住着纯恶秩序才是主要，右手抬起，猩红的鬼气散发出来。
纯恶秩序面无表情开口：“那就，拿你的记忆，来玩一场游戏。”
“这个游戏叫，猫抓老鼠？”
说完刹那，血眼鬼的鬼力，化为恐怖的黑色铁链，封锁了纯恶秩序的周围所有空间。
秦诺冲上来，刺出手中的匕首。
纯恶秩序则是转身，直接撕裂脚下的地板，钻入里面的漆黑。
秦诺见状，也跟着钻了进去。
混沌的暗黑里，熟悉的失重感又来了。
身体浮空，秦诺平稳着四肢，下一秒脚下就出现大片亮光。
又是空中坠落，秦诺滚在了走廊上，爬起身来，看在四周。
这是一条两头漆黑的廊道。
在一边，设置着一个个如监狱一样，被铁链紧紧封锁的铁门。
铁门后，睁着一双双凶戾、病态、疯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诺！
鼻间散发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看着周围的建筑，天花板墙壁都有明显被焚烧的痕迹。
“圣亚西精神病院，第三个副本！”秦诺低声开口。
血眼鬼开口：“我靠，第二副本就一个开头，就通关了？”
“它这样跑下去，我们一直追，要抓到什么时候？”
“按照我剩下的记忆，它没有多少逃跑的空间了。”
秦诺开始在长长的廊道上走动，老实说在这个副本里，他也有不少的记忆犹新的角色。
尤其是，当初自己当护工时，打理的那三个病房。
“万一是个圈呢，他又跑回了阴泉餐厅咋办？”血眼鬼说道。
黑白秦诺忽然笑了两声：“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么？”
“阴泉餐厅，纯恶秩序能逃跑成功，是我没预料到，它没被消灭。”
“第二次，你认为它真的还有机会在我面前逃掉吗？”
他故意不出手，让血眼鬼出手，就是让纯恶秩序成功逃离。
血眼鬼顿一下，问道：“原因是……”
秦诺帮他说了：“纯恶秩序在故意引诱我们通过副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应该是那对夫妇的意思。”
黑白秦诺眼神散漫：“因为，你的记忆在破碎。”
“记忆破碎，就没法架空副本，轮回副本就消失了。”
“所以那对夫妇，也等不及了。”
“他们希望在轮回副本里困住控制我，我也想要在这个副本解决他们，在轮回副本完全崩坏之前，他们一定会提前出手。”
“纯恶秩序，现在变成了他们，引诱我们的的鱼钩！”
血眼鬼听的满头雾水。
秦诺也有点懵。
但清楚一点，现在跟着纯恶秩序准没错！
“我能锁定它的位置，走吧。”黑白秦诺打着哈欠说道。
走出走廊，梦这时候也现身了，她看在四周，充满回忆，幽幽说道：“虽然只是记忆，但很值得怀念。”
“你就当，是故地重游吧。”
秦诺笑容带着一丝苦涩：“曾经我跟你说过，一定好好带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结果兜兜转转，好似又回到了这个，给你不好童年的地方。”
圣亚西精神病院虽然由恶念梦掌控，但到底，也是残害过梦身前的噩梦地方，又回来这里，秦诺担心梦会出现不好的情况。
梦平静说道：“没什么不好的。”
“我已经没有善恶之分，就是梦，你给我的名字，那些不好的回忆，为什么还要留着呢？已经忘了。”
她回头，朝着秦诺露出甜甜的笑容。
秦诺神色微微变化，点了点头。
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秦诺转过拐角，到了一条熟悉的走廊。
三个病房排列在这里，301、302、303病房。
“回到记忆里的地方了。”秦诺认为不是偶然，是因为他只记得这个地方，对于精神病院其它地方记忆都是许些模糊的。
所以不管他怎么走，最终都会走到这里！
手放在门把上，秦诺看着301的门牌号。
没记错的话，301的病人是哑姐小月他们。
嗯，这几个角色都记得，就是不知道，她们还在不在里面呢？
心想着，秦诺拧动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第891章
丰盛餐桌，都在这里
嘎吱。
门缓缓打开了。
其内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少许的闷臭味。
秦诺走进来，看着房间内。
跟记忆里的一样，只有雪花的电视剧、摇摇欲坠的电视机，三张病床排列在这里，唯独不一样的是，哑姐他们不在这里了。
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秦诺站在房间内，却没感觉到身后一道身影，就像一只蜘蛛爬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