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林听 本章:第20章

    段翎怎么把它放在桌面上,不直接扔了?他还在调查是谁写的表白信?这也太执着了吧。

    难不成这是他收到的第一封表白信,舍不得扔,想要留下来做个纪念?可留下来做纪念又怎么会随意地将它扔到桌子上。

    关键是段翎长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只收到过一封表白信。

    会不会是她太直接了?古代女子写表白信应该会写几句类似于《越人歌》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样的诗词。

    然后只有她写了通俗的“我喜欢你”,所以段翎才会好奇?

    林听当初没想那么多,怕表达得太隐晦,系统会判定不成功,干脆直接一句“我喜欢你”了。

    虽说用纸写最后还是被判定不成功了,但那都是后来的事。

    如今看来,着实挺奇怪。

    不对,她去过书桌旁边,上面当时并没有这一封信,也就是说,这是段翎刚拿出来的。

    段馨宁生辰当天,他在凉亭见她时,这封信也掉出来过,但还有信封,今天被风吹掉的是褪去信封的信纸,让人能看得见内容。

    他还在怀疑她,故此想用这封信再试探她一番?

    林听心跳加速,捡了起信纸,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书桌前,双手递还给神色无异的段翎。

    他接过信纸:“谢谢。”

    她反过来试探道:“我刚不小心看到信上面的字了。”

    信纸被段翎夹进了一本书里:“就是一封寻常书信而已,又不是锦衣卫机密,看了也无妨。”

    林听假装很好奇,清了清嗓子问:“我瞧着像别人写给你的情书,是哪户人家的姑娘?”

    “我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姑娘,她托人转交到我手上的。”段翎站了起来,垂在袖里的手把玩着匕首,一步步走近她。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段馨宁走了进来:“乐允,我刚刚去给夏世子写了封信,想让芷兰派人送去给他报平安,写完后掉墨汁里了,重新又写了封。”

    “一来一回耽搁了些时间,想着你在书房里看书,便没派人来打扰你,你在看什……”她一抬头,看到了段翎,“二哥?”

    林听朝她挤眉弄眼。

    段馨宁像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和段翎:“二哥,对不起,我不该擅自进你的书房。乐允不知情的,你别怪她。”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段翎平和道:“小事一桩,你不用放在心上。”

    段馨宁收到林听的眼神示意,如乌龟爬行般挪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我们还有事,就不看书了,二哥你继续忙公务。”

    他拿过今天从北镇抚司里带回来的卷宗,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她们二人相牵的手:“好。”

    林听跟开了弓的箭似的,拉着段馨宁“咻”一声消失了。

    一出到书房外面,林听就迫不及待要跟段馨宁算账:“怎么回事,不是说这是你的书房,为什么变成了你二哥的书房?”

    段馨宁眼神可怜兮兮的:“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骗你了。我不在的时候,我二哥训斥你了?不会吧,我二哥脾气明明很好的。”

    林听:“你二哥没训斥我,反而让我在里面尽情地看书。”

    段馨宁一边道歉,一边晃着她的手,袖摆随风晃,仰着张娃娃脸看她,叫人生气不起来。

    “我答应过夏世子,一醒来便给他写信,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对不起,骗你、留你一个人在书房里待这么久,都是我的错。”

    林听曲指敲了下她的脑门:“好了好了,下不为例。”

    “乐允你最好了。”

    “对了,你之前也像今日这样偷溜进过你二哥的书房?”林听抬步往外走,满书架装着眼球的琉璃透明小罐还历历在目。

    段馨宁这回可不敢再对她撒谎了,坦言道:“进过几次,不骗你。但我二哥不知道,他整天待在北镇抚司办差,很少回家的。”

    林听抿唇:“那你在里面有没有看到过什么?”

    “书啊。”

    “除了书呢?”

    段馨宁沿着小石道回自己的院子,很不解道:“没了,书房里除了书还有什么。你是不是在我二哥书房里发现了什么?”

    她踩着鹅卵石:“不是。你二哥那么大一间书房,快比上京城里的书斋了,我就有点好奇。”

    “二哥爱念书,阿爹在他启蒙时就命人建了这书房。”

    段馨宁回忆过去,接着道:“小时候,我们爱玩,而我二哥喜欢整天待在书房里,我们叫他出来一起玩,他也不会出来,扫兴。”

    林听魂不守舍地听着。

    “不过我二哥真是全府上脾气最好的,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发脾气。”段馨宁还说上瘾了。

    这倒是真的,她也没见过他发脾气,他待人永远“温和”。

    段馨宁滔滔不绝道:“我阿娘很温柔,也很少发脾气。可我二哥比她还温柔,性情良善,大家都说,是因为我二哥最像阿娘。”

    林听很想问单纯的段馨宁一句“你是认真的”?性情良善的人当得上锦衣卫?不得被吃人不吐骨头、变幻莫测的官场吞掉。

    她可亲眼见过他手起刀落杀人的模样,不带一丝犹豫。

    但林听最终没说什么。

    毕竟从段馨宁的角度出发,段翎确实是个性情良善的二哥。林听违背良心点了点头:“你、你二哥挺好的,也挺‘温柔’的。”

    段馨宁没察觉林听的异样,到现在还怀揣着缓和他们的关系,有机会就在她面前多说好话。

    可凡事过犹不及,得慢慢来,段馨宁适可而止。

    段馨宁心念一动,提起另一件事:“我阿娘今日在府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问个安呀?我阿娘前两天还主动向我问起你了。”

    她阿娘经常到寺庙住,一住就是半年,在里面吃斋念佛。上个月才回来,这次预计会在府里住两个月,又回寺庙住半年。

    林听同意了。

    来朋友家,向朋友母亲问个好是应该的。细细算来,她只在年幼时见过段馨宁母亲几次。

    陪段馨宁去向她母亲问安后,林听就回林家了,没再去书斋找今安在。原因是天色已不早,得赶在入夜前到李氏跟前问安。

    因为不在入夜前回林家给李氏问安,会喜提禁足,她怎敢。

    回去的路上,林听一直在想两件事,一是段翎书房里的眼球,二是段馨宁母亲对她的态度。

    段馨宁母亲是个温婉端庄的女子,仪态万方,眉眼与段翎有七八分相似,待人亲切。譬如见面就牵住了她的手,带她到榻上坐。

    林听那时挺受宠若惊,转念一想,应该是因为段馨宁。

    她甩了甩脑子,不再想,在夜幕降临前一刻踏着夕阳余晖走进林府大门,风风火火找到李氏问安,随后回自己的院子躺平。

    是夜,林听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了个被眼球包围的梦。

    梦里面,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像要把人盯出个洞,到后面爬上她身上,黏液沾到皮肤,如会吸血的蚂蝗,死死地吸附着她。

    这个梦导致她在床榻上打了一套组合拳,软枕被褥掉一地。

    睡在外间的陶朱听到动静进来,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她无言地叹了口气,习以为常为林听捡起软枕被褥,拿出新的过去。

    靠近床榻时,陶朱还差点被林听揍一拳,要不是她用软枕挡了下,兴许会被这一拳揍成猪头。

    陶朱有点担心未来姑爷的安危,先不说别的,首先得抗揍,不然睡觉时容易被林听踹、扇、掐,一晚上下来,轻伤是免不了的。

    林听翻了个身,继续睡。

    *

    天色渐明,林听没能睡懒觉,李氏亲自过来监督她梳妆打扮,妆容、衣裙、首饰全换了,很重视林听与世家子弟的第一次相看。

    大燕男女相看的习俗是父母其中一方在场,陪同儿女到某个地方,男女双方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见个面,互相交流一下。

    双方都有意就敲定,择日交换庚贴,定下婚约。

    李氏着急给林听定下婚约,并不是因为她年纪大了,林听刚及笄三年,大燕女子一般在二十岁成婚,二十几的也有,她才十八。

    只是李氏怕好的世家公子都被人挑走了,就想先下手为强。

    其实李氏也存了些别的心思,不想自己的女儿找的夫君比沈姨娘生的女儿差,想让林三爷这偏心的烂人知道她的女儿有多优秀。

    她嘱咐林听:“你待会到了南山阁,记得给我好好表现。”

    林听敷衍应下。

    一个时辰后,她们到了南山阁,李氏比林听还要紧张,进雅间前还给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衣着是否整洁,妆容有没有不妥之处。

    林听:“……”她在现代嗝屁的时候还小,没体会过被长辈催婚的滋味,如今感受到了。

    虽说她现在的年纪也不大,但古代人成婚比现代要早很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她如何搞砸今天的相看。林听胸有成竹地想着,走进了雅间。

    进门时,她漫不经心往屏风的另一面瞥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要命啊!林听正欲夺门而出,却被李氏及时拉住。

    动静闹得太大,坐在雅间里面的人抬眼看她们。

    第28章

    不近女色

    雅间三面环窗,

    光线充足,绣鸳鸯屏风立于中间,两边分别摆着一张凉榻,

    案几摆满小而精致的点心,

    还有时令水果。

    屏风右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年逾四十的妇人,

    面容瞧着和蔼,

    发间只有一支檀木簪,衣裳颜色素雅,腕间挂着一串深红佛珠。

    只不过此时抬眼越过屏风看着林听她们的是另一个人。

    他二十出头,很是年轻,

    衣着绯色常服,

    映得唇红齿白,由十一枚雕刻着莲花的玉带板组成的蹀躞带扣着腰,

    层层衣摆下是若隐若现的皂鞋,

    冠履整齐。

    在他脸带疑惑地看向她们的同时,

    被李氏拉了回来的林听也在看他,

    目光交错,眼底倒映着对方,

    她险些脱口而出喊对方一声“段大人”。

    段翎的手微微一动。

    李氏的手放在林听腰后,

    强行抵着她进去,用仅她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许出尔反尔,

    你答应过我的。人都来了,跑什么?”

    林听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天不该乱指一通的,

    怎么就指中了段翎,倒霉透顶了。早知道过来前先问清楚,

    不至于落荒而逃。

    她是有亲段翎的任务在身,可这并不代表要跟他成婚。

    段翎是谁?锦衣卫指挥佥事,她那些准备用来应付相看对象的招数根本不适合用到他身上。

    令林听更惊讶的是,段翎竟然会同意出来相看?不像。他们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疑惑,说明他大约也是不知情的。

    事已至此,唯有见招拆招。林听心乱如麻地走到屏风左边。

    李氏站在她旁边,放柔声音对屏风对面的妇人道:“冯夫人,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被称为冯夫人的妇人正是林听昨天才见过的段馨宁母亲,当然了,也是段翎母亲。林听低垂着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难怪昨天冯夫人会对她这么热情,原来有这一层原因。

    林听茅塞顿开。

    冯叶透过细薄的屏风看林听,停下转动腕间佛珠的动作,摘下来放一边,柔柔道:“是我们来早了,李夫人请坐,乐允也坐。”

    她生于书香世家,未成婚前是家中受宠的嫡女,成婚后热衷吃斋念佛,远离后宅争斗,使她看起来像个满怀佛心的慈悲人。

    李氏闻声一怔,她听说过冯叶此人,打从心底里艳羡对方。

    冯叶跟她不一样,李氏出身商贾之家,父亲没文化,深深误解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没让她念过几本书。

    而她身边又都是一些整天嚼舌根子的粗鄙婆子,久而久之,李氏被后宅那些勾心斗角潜移默化着,长大后泼辣又带点世故圆滑。

    林三爷之所以会娶她,是因为林家二十年前落魄了,他当年还没考中进士,需要一大笔钱。

    成婚的第一年,林三爷对她还可以,勉强算得上相敬如宾。

    可他自从考中进士当官后就各种瞧不起她,说她不争气,生不了儿子,没法继承家业,不要怪他违背此生不纳妾的诺言。

    不仅如此,还嫌弃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不如小妾。

    李氏压下突如其来的一点小自卑,暗暗发誓不能让女儿走自己的老路,扯了扯干站着不说话的林听,压低声音:“快喊人啊。”

    林听感受到了李氏的热切,无言以对,硬着头皮福了福身子,扯出一抹笑:“乐允见过冯夫人、段大人……段二公子。”

    冯叶眼里含笑颔首。

    “子羽见过李夫人、林七姑娘。”段翎也站起身行礼,二人隔空相望,谁也没先收回视线。

    林听是想用眼神传达自己的不知情,段翎则没太大的情绪。

    李氏紧张,掌心出汗,但她表面维持着镇定,想着不能丢女儿的脸:“乐允和段三姑娘认识,不知段二公子以前可否见过她?”

    段翎:“见过。”

    冯叶见他们都还站着,发话道:“都坐下吧。”

    段翎坐下了。

    林听坐下后马上凑到李氏耳边低语道:“阿娘,我老实告诉你,我那天是随便乱选的,我不知道会选到段家的二公子。”

    李氏才不管她呢:“这又何妨,你随便乱选就选到了他,说明是缘分。我记得你和段三姑娘的关系亲近,‘亲上加亲’也好。”

    “亲上加亲”这个词是这样用的?林听本能想纠正她。

    “‘亲上加亲’不是这样用的。先不管这个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能,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不,他讨厌我。”

    李氏不信:“段二公子怎么可能讨厌你,若是如此,今天便不会来。再说了,你是他妹妹的手帕交,本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被你们这些当父母的坑来的呗,就像我这样。林听腹诽道。

    “原先我怕门第不够,世代为官的段家瞧不上林家,递了帖子也不妄想得到他们的回应。”李氏趁对面没说话,接着道。

    她想着日后能将林三爷踩在脚底就开心,眉开眼笑道:“可冯夫人居然同意了,你跟段三姑娘搞好关系,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林听揉了下发疼的脑门。

    思想观念不同,她目前是说服不了纯古人传统思想的母亲。过一会,林听又释然了,反正段翎也不会答应,她放宽心好了。

    那厢,段翎侧着头看冯叶,极轻地唤了她一声:“母亲。”

    冯叶知道段翎想问什么,没回应。她今天以许久没逛过京城为由,让他带自己出门,说要到南山阁看看,没跟段翎透露过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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