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白旭，你对斗罗人类怎么看的？”
白旭疑惑，回道：“用眼睛看。”
“我是说你内心的想法！”
“他们关我什么事？如果你问跟我有关系的，我还能给你回答上来几分，你问斗罗人类...怎么，你想灭世？”
娜儿：“......”
突然，白旭意味深长地笑道：“杀死比赛的方式有很多，娜儿。”随后他又指了指肩膀上的位面之灵：“它就是其中之一。”
娜儿疑惑，但看白旭动作似乎不想解释，也就没有多问，默默跟在其身后，再转身，躺在路边的尸体已经被监考老师收走了。
第48章
谁的道心在渐渐崩溃？
传灵塔
一份资料绘制成表放在办公桌前，中年男子的办公室在传灵塔中上层，从窗户向外看去，仅是刚能看到史莱克城的云海。
他名叫王瑞，是传灵塔幕后家族之一的王家家主，堪堪95级修为。
秘书恭敬道：“大人，关于白旭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但...有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很可疑。”
听闻此言，中年男子来了兴趣，转身坐在位置上，边翻看白旭的资料边好奇道：“哪里可疑？”
“东海传灵塔那边只有白旭购买魂灵的记录，但其进入升灵台许多次，工作人员皆没有留下影像，按理来说，每位进入升灵台的魂师都会被监控留存，而白旭却没有，很大概率是被东海分塔的传灵使冷久明删除了记录。”
“有证据吗？或者说，能否找回？”
秘书摇了摇头：“已经过去数年，数据无法巡回，如果想要仔细了解，恐怕需要亲自去一趟东海传灵塔。”
王瑞沉默了，他那是只是对一个小孩感到了好奇，经秘书提醒得知是史莱克学院的学生后心生拉拢之意，但如果要耗费人力追寻一个小孩子的话....
“不过细细一想也很奇怪，为什么东海传灵使会删除自己学生的升灵台录像呢？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瑞说道：“不要探查下去了，给与对方最大程度的好处，看看他是否会同意我们的拉拢，不行就算了。”
——————
白旭的实力是超规模的，仅仅数天时间就完成了考试，和娜儿踏上了归途。
途中，由于史莱克学员遭到了邪魂师的袭击，监考老师现身，带领白旭和娜儿行进了一段时间，直到白旭完成所有考核，监考老师才匆匆离去。
“十五天假期结束了。”白旭叹道，他和娜儿来到了明都的魂导列车站台，等待着明都直达史莱克城的魂导列车。
娜儿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笑道：“很短暂，但这几天经历了很多，我会记住的。”
白旭说道：“看来你好了不少，经历过低谷又见识了世间百态，心态也比以前强，总算是理智一些，那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于你了。”
魂导列车进站，带来呼呼的风声，娜儿听见此言却是一愣，她的第六感在暗示白旭说得不是什么良言。
白旭突然露出些许玩味，盯着娜儿的眼睛，轻笑道：“娜儿，其实...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你的历练，你的成长，以及你的人生.....”
！！！？？？
人流涌动，列车门大开，人们都在有序上车寻找自己的座位，唯有白旭和娜儿立在人海，彼此对视。
“你什么意思？”娜儿迷茫道。
白旭不急不慢：“你曾经说过这句话：为什么我的哥哥是金龙王血脉？没错吧？”
娜儿露出了一丝惊恐，她似乎猜到了，又似乎没猜到：“你到底在说什么？提到哥哥干嘛？”
“娜儿，你仔细思考一下，为什么古月会愿意和我合作？为什么古月不再相信你们的赌注？为什么她对唐舞麟变得如此理性？难道真的是我被位面之灵选中，蛊惑了她吗？”
白旭的声音宛若魔音，即便是魂力都无法隔绝：“当然不是，让古月突然改变的是事实，是海神唐三之子、位面之主的亲孙子、当今大陆气运之子唐舞麟。”
他们用的是传音，外人无法听到。
！！！
娜儿怔住了，她突然感觉自己被抽走了力气，肩膀都抬不起来了。
白旭伸手指天：“你和你哥哥的相遇....都在他的注视下。”
轰隆！
娜儿宛若晴天霹雳，即便她再怎么否决自己，否决身为银龙王的半身，此刻也骇得面无人色。
白旭依旧在说：“为什么你偏偏会选择傲来城？百万人口的傲来城，你为什么偏偏被唐舞麟一家收养？一切皆在不言中。”
娜儿还有最后一道防线，她眼中似乎带着泪花，说道：“我知道你想扰乱我的心智，但我的命运轨迹一直都遵循着我的内心，我.....”
还未等其将话说完，趴在白旭肩膀的大黄突然睁眼，发笑道：“自从我诞生灵智后，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语，就感觉发自内心地想笑。”
“你也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别说笑了，不过是个重伤的银龙罢了。命运是会影响你的心智的，你的生活、你的经历、你的家庭、你的际遇....你生活在这里，就摆脱不了影响，你的命运也由我们主导。”
娜儿刚欲反驳却又无言开口，嘴唇微张却又说不出话来，眼角泪水滑落，滴在了戴在脸颊的口罩上。
人海中的一人一狗并未伸手帮扶，就这么看着娜儿渐渐陷入崩溃。
她的脑海中在疯狂回想过往生活，想要从其中寻找些许蛛丝马迹，最后一幕画面停留在唐舞麟那开朗的笑容上。
不过...画面似乎碎了一地。
有的时候，只需要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静静等待她生根发芽就好。
细细看去，大黄身上套了一层黑色魂环，那是白旭的第四魂技，也是大黄曾经身为位面之主的权力。
人流稀疏，白旭走向列车，娜儿像是拖着残躯，缓缓上车，在白旭身旁落座。
她咬牙切齿，目光阴寒：“我需要知道你和古月交流的一切！”
白旭一笑：“没问题，悉数告知。”
“现今位面之主不是大黄，而是海神唐三之父，两万年前的昊天斗罗唐昊！生命古树是唐舞麟的奶奶，是曾经的十万年魂兽，阿银。你的哥哥是金龙王被杀后，为了防止唐舞麟被金龙核心伤害才从神界沦落到斗罗大陆。”
白旭杀人诛心：“不然为什么一个个区区傲来城的小魂师，体内会蕴含着如此庞大的金龙王精华呢？”
“够了！我知道了......”娜儿泪水滑落，情难自已。
剩下的就全靠娜儿自己去消化了。
白旭和位面之灵对视一眼，耸耸肩表示无奈。
她们分不清真话假话，以上全靠推测，没有实证，但已经足够了，娜儿会去证实吗？
她不会的，因为位面之灵说过的.....是真的。
第49章
道心重塑，然后再崩溃
列车缓缓抵达史莱克城站，二人一路无话。
古月早已等在这里，她同样也完成了期末考试，监考老师已经离去。看着跟在白旭身后失魂落魄的娜儿，古月问道：“你都和娜儿说过了？”
白旭点了点头，回身看向娜儿：“我们三个人的信息同步了，该怎么做由她决定，毕竟是她为数不多的人生。”
听闻此言，娜儿心更痛了。
古月扶住了娜儿，三人一同进入了魂导汽车，缓缓向传灵塔总部驶去。
一路沉默的娜儿终于开口：“这是真的吗？我和哥哥...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这得由你自己判断，执迷不悟也好，恍然大悟也罢，毕竟你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你也该学会如何独立地做出自己人生的选择。”
古月并未插嘴，她知道白旭言词的犀利，也更加醒悟。
——————
“真是混账！不顾老师劝阻也要强行击杀，他有些极端了！”外院会议室，几位负责各个学生期末考试的老师在向蔡老汇报。
大屏幕上播放的是白旭瞬杀五位魂王以及一位欧阳家子弟的视频。
舞长空眉头微皱，白旭的精神力有些超标了，若是真实厮杀，所有精神力修为在他一下的人都会被秒杀，这就是精神系魂师的恐怖。
不过也有人持反对意见：“我倒觉得这小家伙做的不错，虽然龙枪女神的天赋尽失，但她依旧是我们阁主的弟子，他欧阳家什么身份？敢光天化日强抢？让那欧阳老东西来！看看这件事最终如何收场！”
不少人点头，心中同意。
蔡老叹息：“我又何尝不知白旭做的没有错，但...你们仔细看他的眼神，看出了什么？”
众老师疑惑，看出了凌厉、果断、狠辣？
这在魂师界没什么，你没有这些性格，难道天天叫着‘和平正义’去和别人谈话吗？
就在这时，舞长空开口：“白旭...缺少了一种敬畏感，对史莱克教师的敬畏、对史莱克的敬畏以及对海神阁阁主的敬畏。”
此话一出，白旭考试时的监考老师立刻起身：“是的，就是舞老师说的那样，这小家伙的眼神中看不出尊敬，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史莱克！当时我就是这种感觉。”
蔡老点头：“是，这小家伙的思想很危险，他和别的新生不一样，不知道是真的太过孤僻，还是心思深沉。”
随后，蔡老看向舞长空，问道：“白旭也是工读生？”
舞长空点点头：“他和古月住一间宿舍，阁主的弟子也搬去了那间。”
“这可不行，如此好的苗子...在这么让他发展下去会对他的未来产生极大影响，得让他融入到团队中去。这样吧，先将白旭这次成绩判定为合格，暂不淘汰。如果下个学期他再执迷不悟，那只能说他与史莱克无缘了。”
——————
古月由于传灵塔需要留在了总部，而白旭和娜儿则是返回了宿舍，娜儿整天呆在宿舍里，也不出去，好像沉浸在修炼中，饭都是白旭给她带的。
“你哥哥回来还得几天，据说他被邪魂师袭击了，此刻应该在天斗城。”白旭买晚饭回来，坐在床上吃了起来。
娜儿从冥想中苏醒，看着面前的饭菜，还是有些出神，说道：“按照你们所说，他经历这一切无非是一些磨难，不会有事的，甚至还有机遇。”
“恩，看的很透彻，你还是很聪明的。”白旭难得夸奖道。
娜儿犹豫了很久，还是端起了饭菜，这不是什么珍贵种类，更像是从街边打包回来的小吃，她迷茫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难不成我要从背后捅他一枪吗？”
“我做不到，你说的对，虽然这一切是虚假的，但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娜儿苦笑。
“没事，慢慢想，然后重整道心；后面还有更劲爆的，道心破碎然后重建，我很期待最终诞生的银龙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白旭并不着急，到时候在龙墓里.....
他要把龙族的根给刨了。
什么‘上天不公，神界不容’？
什么‘魂兽的复仇’？
什么‘龙神伟大’？
都是一群小丑，但白旭要把那小丑面具打碎，看看隐藏在下面的是疯狂还是善良。
不过...龙神确实‘伟大’，无需多言。
“你还在打着什么目的？这样难道还不够吗？我会和古月完美融合的，你....”娜儿听见白旭的言语，心神震荡，情绪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古月喜欢你？她明知未来会与你对立，却依旧爱上了你，她很珍惜和你的现在，你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魂兽想要回归远古，大陆上的一切都由他们主导，包括人类的生死；但位面之灵绝对不会允许，历史不能开倒车，妄想挡住历史车轮的家伙终将被踩在泥泞里，再也爬不出来。
白旭是站在位面之灵这一方的，两者立场不同。
白旭直视娜儿的眼神，淡淡开口：“我当然知道，我和古月都知道，或许曾经你我互为挚友、即便你我之间会有羁绊，但立场不同，在关乎种族存亡、家国统一的问题下，便只能互相谋算，等待那最终的结局。”
“这世上比爱情重要的东西有很多，娜儿，你的自尊就是其一，等开学后，古月会将你的天赋还给你，送你再入云巅。之后喜欢上唐舞麟也好，不喜欢他也罢，我已仁至义尽。”
娜儿无言，白旭比她看的更清楚，无论是大事小事，这个男人都更成熟，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仿佛早已有数。
“呵呵，也对，怪不得我感觉你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众人皆沉迷，而你独醒，你便是异类；古月说的不错，在你身边，我也生出了几分渺小感，真是.....让人难受。”
“总之，我不会再反抗古月的融合，但哥哥他依旧是我的哥哥，我只求一件事，如果将来哥哥挡在你们前进的道路上，可否....饶过他一次，若是他依旧执迷不悟，那我也尽力了，无憾。”
白旭起身：“这得让古月来说，我并未欠你因果，你也未曾对我有恩，我不会胡乱承诺。”
第50章
我已经千疮百孔
传灵塔总部
“所以说，你们想拉拢我？”白旭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秘书，他有印象，是那日期末考试经过传灵塔时跟在那个中年男子身后的。
“是的，大人想要拉拢你成为王家的助力，您就读于大陆最为优秀的学院，想必天赋绝佳，未来成为封号斗罗也不是不可能，我们可以给您最高规格的优待，只要您愿意，从外院毕业后就可直接入职传灵塔。”
“大人承诺过，若是你以后表现优异，他以及他身后的势力都会助你竞选四大传灵使。”
“我们查看过你在传灵塔的资料，你的老师冷久明我们也可以将其调到总部，帮你们师徒重逢。”
竞选传灵使意味着什么？那是传灵塔内部各方势力的竞争，是向上爬的渠道，千古家族虽然势大，可在塔内还未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不过也快了，千古丈亭继任的时候，未来的百年他们可能就会彻底没落。
“算了，我拒绝。”
白旭起身便离开了，将冷久明牵扯进来绝不是件好事，而且他在史莱克呆不下去，传灵塔也不一定能容得下他，对他来说，天下青山哪里都一样。
终究是个外人。
古月见其出来，问道：“拒绝了？”
白旭点点头：“嗯，不利于我。”
“他们是传灵塔幕后家族之一的王家，不过这百年其他幕后家族都被千古死死压制，他们可能想拉拢人才寻求翻身机会。”古月解释道。
白旭释然一笑：“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千古家也未必容得下我，你事情都办完了？”
“嗯，走吧，回学院，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回去静修吧。”古月说道。
“正好，我感觉自己又有精进！”
他凝神内视，虽然六腑还未圆满，但有两腑已经走到了后期。
胆居六腑之首，又隶属于奇恒之府，附于肝之短叶间。胆属木，与肝相表里，肝为脏属阴木，胆为腑属阳木。
胃是腹腔中容纳食物的器官。主受纳腐熟水谷，为水谷精微之仓、气血之海。与脾相表里，脾胃常合称为后天之本。胃与脾同居中土，但胃为燥土属阳，脾为湿土属阴。
胆、胃两腑接近圆满，白旭木行和土行便更近一分，土行乃大地元气，可壮大神魂感知；木行生命力充沛，令白旭精力不断；往后还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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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内
白旭和古月走了进来，娜儿从冥想中苏醒，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娜儿站出来说道：“古月，之前和你赌注是我的错，此间种种皆因我而起，所以我不会抗拒你的融合....”
古月有些诧异，看了眼白旭，这家伙真的让娜儿想通了？不再整天满脑子唐舞麟了？
她坐到娜儿身边，说道：“现在不是你我融合的时机，还有些时间，你若是想寻回失去的尊严，我可以将部分本源还你，让你重新变回那个龙枪女神。”
娜儿苦笑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样挺好的。”
说罢，娜儿唤出了手中已失去颜色的龙枪，苦笑道：“工读生宿舍的谢邂你们认识吧？”
白旭点了点头。
“我昨天和他比试了一场，你猜结果怎么样？”
“你输了....”古月低语道。
“没错，魂力差不多，但武魂不如他，双生武魂确实强悍，远比普通的武魂强大许多。”娜儿在流连，她心中还有牵挂。
白旭淡然开口：“你应该清楚，实力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是唾手可得，只要你愿意，顷刻间就能恢复天之骄子的身份，你依旧可以进入内院，依旧是那个光芒万丈的龙枪女神。”
娜儿点头，说道：“是啊，只要我愿意......但是，白旭，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师父他们依旧像以前一样待我，哥哥我随后就会去以这副落魄模样去试探，我相信他不会变得，所以...赌注会是我赢！”
到了这个地步，娜儿对人性有一定的了解，加上对唐舞麟性格的了解，她知道哥哥是不变的，只是变得是她自己。
“但我不祈求你们能留唐舞麟性命，还是照我之前所说，他挡了你们的路就放他一次，若他依旧执迷不悟，我也没话可说。”
白旭倒是有些意外，变了这么多，他都以为娜儿会把赌注给忘记了，没想到现在又记起来了。
娜儿目光灼灼，盯住白旭，终于找到了一件因果，赌注之事是古月和白旭提起，他们不会不守信用。
“可以。”
白旭在床上盘坐，忠告道：“娜儿，趁着最后的几年，好好梳理一下你们之间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