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本来要去临近火灾的地方。有人乔装成普通的百姓，突然拿着匕首刺向秦驰。
跟在他身边的秦八一脚将凶手踢飞，官兵上去把人擒拿住，凶手当场就服毒自尽。
另外一次是有个锦衣卫过来，说是陈千户有事寻秦驰，等靠近秦驰之际，猛的拔刀砍向他的头。所幸秦驰反应及时，险险避开了致命伤，但还是被砍伤了手臂。
随即老霍和那个锦衣卫打了起来。
等引来其他人之后，那名锦衣卫见任务失败，顿时服毒自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这事情让锦衣卫指挥使的脸色都不好看，这次他一个失职之罪是避免不了。
原因是什么？
那名锦衣卫是他带来的。
“秦大人，你在这里不安全了，要不早些回府歇息？”指挥使很是真诚的建议。
秦驰笑了笑，“那这里就辛苦指挥使了。”
“这是分内之事，等此事一了，本人再备份厚礼到府上赔罪。”按理说锦衣卫指挥使比秦驰这个大理寺少卿要高一大品级，可他不知为什么，站在秦驰跟前就是些气短。
这作风很不像一个冷血的锦衣卫头子。
或许说秦驰在杨袁两家的厮杀中，依旧能全身而退，着实是震撼住了一些明眼人。不说秦驰背后是否有人，但他的运道实在是太好了。
他就有一种感觉。
跟秦驰对上了，他不会讨到好。
于是，秦驰包扎完手臂的伤，便被他安排了一队人护送回府。
至于城内三处起火。
实属是宴江南的一个手段。
在围堵东城的官兵，分出半数的人去救火之后各关卡就有人潜逃并且发生冲突，趁乱逃出了多少人犹未可知。
98第360章
大人，我没干什么呀
秦驰归家没有多久就收到消息。
秦八不解：“公子，你猜到了是调虎离山，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我功劳捞够了，要留点儿给别人。”
秦驰是可以大包大揽，将功劳揽走大半，但他只是一个大理寺少卿，还调动不了那么多的兵马。虽说动用舅舅留给他的人手，是可以做到这个程度，只是没有那个必要。
原因还是他想走中庸之道。
过犹不及。
做到现在这个程度恰恰好。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秦驰不会明面上和先太子的势力对着干，那样两败俱伤反倒便宜了他人，不如给自己竖立一块挡箭牌。
锦衣卫就很不错，背后是明成帝。
大半夜的闹腾过后。
京城的夜晚再次回归沉寂，只留下几声远处的犬吠，和那被血染红的石板路，还有几处烧毁的房屋，残留着零星的火苗。
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个夜晚的不平静。
秦驰睡过一觉后，又精神抖擞去上朝。
碰上了朝中的大臣。
一个个瞅向秦驰的眼神，那是一个复杂啊。
说他是个张扬的年轻人，偏生他不是，行事有度又不骄不躁。可就是这么一个不张扬的后生，时常干着无比张扬的事。
去大理寺这才多久？
一个错眼他又干出大事情了！
“皇上驾到！”
太监总管尖声的喧唱。
让进入大殿里三三两两站着的朝臣身躯一震，立马各就各位，转眼间就排成了两列。
等明成帝出来，坐上龙椅。
朝臣纷纷跪拜行礼，高呼万岁。
今日早朝第一件事，明成帝提到了昨晚城内的风波，好比现今城中依旧在戒严，而且要封闭城门三日，正全力搜查和追捕可疑的人员。
秦驰醒来上朝，仅是听过秦八说了一嘴，现在才真切的知道后续。
事情闹得很大，明成帝很是震怒。
在天子的脚下，京城的地下快要被贼子挖空，甚至潜进入了一大批身份不明的人员，搜查出一批武器等禁品，这种情况怎么瞧都像是有人要造反。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查！给朕查清楚，三日内若没个结果，你们提头来见朕！”
明成帝首先对负责京城治安的五城的兵马司发难，城内进入了大批可疑的人员，他们竟然毫无所觉。
要么是玩忽职守，要么就是对方安插的人，明成帝不客气将人一撸到底，打入大牢。接着又是城门守卫等一群将领被问责。
秦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眉顺目，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仅是他了，很多官员皆是如此。
盛怒中的明成帝是没有理智可言，如果谁敢说一句触到他的霉头，受牵连是小事，丢小命就冤枉了。
正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明成帝今日在朝堂上发怒，所有人都要缩起尾巴做人，包括秦驰自己也是。因此等明成帝发作完了，询问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时候，本来写好了奏折准备递上去的官员，一个个都缩了回去。
秦驰自己也默默的将奏折藏好。
一些大臣暗中瞥见秦驰。
恰好见到他的小动作，又不得不感叹一句，这是个人物，未来前途无量。
“退朝！”
“吾王万岁万万岁。”
在高呼声中，明成帝甩袖离去。
等前面的朝中大臣先起身，秦驰随后才站了起来，站在最前面的赫连勉瞅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找他说话。
秦驰态度端正，一如既往。
当前头的大臣陆续往外走，经过秦驰身边的时候，不知是何原因，一个个经过都要在他面前顿一顿，再有意无意就瞧他两眼。
这让本来不甚打眼的秦驰，犹如夜晚里点亮的一盏灯，显眼至极。
秦驰见状沉默了。
他怀疑这些人是故意的，而且他还有证据，好比刚才他们一致看向他？
夏维上前来一拍秦驰的肩膀，“好小子，不愧是你。”
“大人，我没干什么呀。”
秦驰一脸的无辜地看向夏维，“怎么一个个眼神那么不对劲儿。”
夏维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对对，你没干啥，什么都没干。走走，咱们一起走走。”
“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秦驰似模似样的向他作揖。
等夏维走在前头，秦驰立马跟上，按礼节的落后半步。
二人有意无意就离出宫的其他官员一段距离，说话的时候故意压低声音，让旁人想听也听不清楚。
事实上夏维在向秦驰请教。
不要说身为尚书，便什么都懂。
夏维目前最愁的就是户部正好有一笔抄家得来的银子，也正是这笔银子让各方都惦记着，一个个都伸手问他要。
因为这些事情，他愁得头发都白了。
“事有轻重缓急，西北的战事你也听说了吧，目前把国库的银子全填进去都不一定够用。我知道你的鬼主意多，给我支个招儿，怎么来银子快？”夏维期盼的看向秦驰。
他是走投无路了啊。
秦驰没想到他找上自己是为了此事，“夏大人是太看得起下官了，上次我家娘子只是阴差阳错帮了您的忙。”
这个意思是他也没招。
夏维嘴上没说，眼神透出不信。
秦驰只能正色道：“若下官回去想到招儿，一定会跟您说，保证不会藏着掖着。”
“那就好。”夏维又是拍了拍秦驰的肩膀，接着大步的离开。
秦驰目送他走远。
这让刚刚走马上任，回到内阁当差的李华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为了不引来明成帝的猜忌，在明面上他不好跟秦驰走得太近，最多只能背地里照拂。只是他没料到春节刚过，秦驰就能捅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来。
不要看明成帝今日在朝堂发难。
身为内阁知道的比朝堂上拿来说的更多，明成帝在内阁的时候，跟几位大臣直言，昨晚的事情与先太子作孽有关，让他们拿个章程出来，务必要将先太子的余党铲除。
只是暗中让心腹给秦驰递个信。
秦驰打开信过目，心下了然。
随之把信烧掉。
98第361章
让建宁起事
这一天不仅是明成帝发脾气，先太子那边的人更是暴跳如雷。
戴着恶鬼面具的男子，将刺杀失败的人，直接绑到了石柱上，他暴戾中执鞭直接抽打，直到一个个被打得没了气息，心情依旧没有好转。
“那秦祈安没死。”
面具男子将长鞭往地上一砸。
宴先生垂下眼睑道：“估摸是他命不该绝。”
“好一个命不该绝！”
面具男子在漫长的潜伏中，性格越发暴戾，“现今的情况对我们越发不利，那人到底怎么样？”
“主公息怒。明成帝服下了回春，坚持不了多久。”
“可皇宫没有消息传出。”
“估摸是明成帝下了封口令。出了刘家的事，太医院已让明成帝派人监控，外人想从里面探听出一点消息不易。”宴江南惋惜刘家这一步棋，明明走得极好，突然事情就败露了，归根结底是败于明成帝阴沉不定的性格。
按理说没有确切的证据，官府不会去抄一个官员的家，好比往日锦衣卫行事是霸道，首先也是要有证据为前提，在刘家的事情上，明成帝凭的就是他的私念。
没有证据，抄家就有证据了？
这种颠倒乾坤的做法，一个正常的帝王是绝对不会干。
因为这样做很可能会动摇国本。
偏生明成帝就这样干了。
面具男子绕了一圈儿，又想到了城中的乱象，“我们潜入城中的人怎么样？”
“损失了一小部分，大多数人都没事。”宴先生还是很有本事，外面暴露的人中，看似很多实则都是一些外围的。
真正精锐保存了下来。
面具男子问道：“内城有多少精锐？”
“五千。”
“只有五千？”
“京师的守卫较严，不如其他州府松懈。”宴先生费了一番力气才悄悄把人转入内城。
内城距离皇宫最近，潜入五千精锐，可以干很多事情了。唯一令他们不爽的，是东城的密道口被发现。
官府正在命人挖掘。
照这样挖下去，很可能会曝露正藏身于密道的另外数千精锐。
面具男子突然发狠道：“让建宁起事！”
“主公，会不会太急了？”
“急？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何况消息传到建宁尚有一些时日，在这段时间里先生再好好的筹谋即可。”
“遵命。”宴江南没有执意反对。
等宴江南离开，面具男子又招来了一个下属，阴鸷的下令：“派人去徽州，将秦祈安的家人给我捉来，尤其是他的妻儿，听说他的妻子明明长得很丑，偏又深得他的爱重。”
杀不了秦祈安，还杀不了他的妻儿？
那人领命离去。
秦驰现在还不知道，有人动不了他，正磨刀霍霍，要挥向他的家人。这个时候，他正在大理寺处理公文。
“大人，该下衙了。”路柏舟提醒。
秦驰放下公文，让路柏舟收拾妥当。
一前一后，二人往外走的时候，秦驰脚步停住，“最近莫要跟我同路，你自己离开吧。”
“什么原因？”路柏舟惊讶。
秦驰提醒道：“我让人刺杀的事，你该听说了，我不知幕后的凶手是否已经放弃。你跟我待在一处，搞不好会被我连累。”
谁敢说背后人不是疯子？
杀不了他，就拿他身边的人来开刀？
路柏舟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是担心会被连累，而是跟去也无济于事，真有人来刺杀他帮不上忙，还可能会成为拖累，不如顺应秦驰所言。
秦驰点了点头，率先走出大理寺衙门。
来接他的马车已经等候在外面。
驾车的还是老李头。
秦八和老霍一左一右守着，今日还多了八个护卫，据说是洪老头临时请来的，主要是为了保护秦驰的安危。
故而衙门口。
离开的官员不仅秦驰一人。
这排场却超过了任何一个官员，连带大理寺卿都没有他威风了。
有人没忍住阴阳怪气道：“秦少卿果然不凡，连出行都与众不同，独树一帜。我等真是远远不如，不如秦少卿的风光。”
秦驰上马车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