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星借给他的笔,笔帽没有打开过。
看老师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陆晚星拿胳膊肘戳了戳沈和微。
沈和微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陆晚星低着头,目不斜视地小声催促:“笔拿起来,记两句话。”
“噢。”
沈和微拿起笔,没有其他能落笔的地方,只好在陆晚星那本摊开的美学概论的空白处写:“高潮时的红晕使用……”
老师从他俩身边走过,陆晚星松了口气,只把笔记本向沈和微那边推了推,给他抄,自己继续专心听课。
一小时过去得无声无息,下课铃打响,老师收住话题,跟同学们再见。
陆晚星收拾书包,看沈和微还回来的书上记的那段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老师没说那两个字吧?”
“不就这个意思?”沈和微没意识到错误,只想与陆晚星独处,“还有课没有?”
陆晚星撇撇嘴,不说话,眼睛还在看那一页。
沈和微才莫名有些紧张,想了想,解释道:“不高兴了?你让我记,我没有多的纸写字。”
他碰了碰陆晚星的手,说:“买本新的给你,好不好?”
陆晚星把书合起来,说:“笨。”
沈和微看他没有真的生气,虽然只是一本书,但心里还是慢慢松了口气。
两人起身,准备走了,上课的老师走下讲台,到陆晚星身边,跟陆晚星说话。
“陆老师,好久没见你过来了。”
“前段时间有事情忙,后来又休息了三周。”见她看自己身边的沈和微,陆晚星又介绍说,“我的Alpha,他过来出差,想等我下课,结果来得有点早,我就让他进来等,不好意思啊。”
“没事。不影响。”老师说,“我就觉得看着不像学生。你都结婚了?我一直都以为你单身。”
陆晚星笑笑说:“结了。”
又寒暄了几句,陆晚星跟沈和微走出了教学楼。
两个人牵着手走在校园里,闲聊了几句,沈和微问:“还有其他同事知道你结婚的事吗?”
陆晚星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沈和微“嗯”了声,又问陆晚星想吃什么。
陆晚星正在思考,感觉他迈步的幅度好像变大了,追着快走了两步,说:“慢一点,我走不快。”
不知道沈和微是不是有点不高兴了,解释说:“我们都不熟的呀,你没听人家那么客气,都叫我陆老师吗?”
“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结婚没有,只知道她是beta,还是上课的时候,她自己说的。”
“嗯。”沈和微语气很正常,说,“知道了。”
陆晚星揉揉肚子,又说了一遍:“沈和微,你走慢点。”
沈和微确实没注意到自己的步子有迈大。
没办法,想跟陆晚星独处的愿望实在是太过强烈了。
他停下来,看向陆晚星放在肚子上的手:“怎么了?”
“不知道。”陆晚星说,“饿了吧。”
“餐厅订好了,现在就去。”
“噢。”陆晚星问,“不生气了吧?”
沈和微先说自己“没有生气”,然后沉默了半分钟,用肯定的语气说:“你不提自己结过婚,是因为那时候,是真心想跟我离婚,对不对?”
陆晚星用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的食指抠了抠手机边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被沈和微预设了答案的问题。
好在沈和微一直也都是随口说说的样子,并没有往心里去。
等到上车时,他还想着刚才陆晚星好像有些肚子疼,问了陆晚星几遍,得到没事的答案,才让司机往餐厅去。
这是陆晚星结束休假后,离开海城的第三天。
大前天,几乎是他飞机刚落地,沈和微就发来一大串文件,证明自己有非常必要的过来出差的原因,陆晚星也不多说什么。
他在公立美院的日子过得很简单,三点一线,家、学校、画室。
画画毕竟是自主性很强的创作过程,所以没什么事的时候,其实跟团队的人也不怎么见面。
吃过晚餐,陆晚星把沈和微带回了他在公立美院附近的家。
这套房子是他买下来的,精炼但不拥挤的三居室,前屋主装修好没多久,就出国去帮女儿带孩子,陆晚星拎包入住,什么都没操心。
沈和微带了两个很大的行李箱,一进门,就摊开其中一个,把各样生活用品挤进了陆晚星的生活空间。
洗脸池的台子上,大剌剌摆了一瓶Alpha专用的避孕药。
洗完澡以后,陆晚星随手拿起来研究了一下,发现自己连瓶盖都拧不开。
沈和微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从他身后伸出一条胳膊,接过药瓶,一边演示,一边说:“先按下去,再向左拧。”
陆晚星评价:“反人类的设计。”
“怕误食。”沈和微放好药瓶,一条胳膊搂住陆晚星的腰,一手去碰他的脸,两人在镜中对视,“不过作用就是把人类幼崽扼杀在摇篮里,也算反人类。”
陆晚星听他一本正经的说法好笑,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沈和微硬起来的地方毫不遮掩地顶着他,抬起他下巴,两个人对着镜子接吻。
陆晚星被他硬邦邦的身体挤在洗脸池之间,动弹不得,又被吻得有些站不稳,只能勉力用两只手撑在台子上。
沈和微半垂着眼,看陆晚星的脸慢慢红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才慢条斯理地停下了这个张弛有度的亲吻。
陆晚星有些无措,好一会儿,沈和微才再次动作起来,手掌带着力道,从他大腿抚摸上来,带起睡袍,挂在手臂上,几根手指转而去勾陆晚星的内裤边。
陆晚星咬着嘴唇,逃避似的垂下头,忍耐沈和微好奇似的动作,却没想到他连内裤都没有真的脱下去,只在边缘逗弄了几下,又突然拿掌心捂住陆晚星半硬的一包揉了揉。
陆晚星发出半声喘息,沈和微又一次停住了动作。
“你……”
沈和微的吻落在陆晚星的脖子上,信息素在传达缠绵的信息,下面却已经把陆晚星的睡袍重新整理好,还做了个抚平的动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晚星还没意识到危险,只觉得沈和微若即若离地吊着他,跟平常很不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想说两句好话,但沈和微把他抱得很紧,腰胯用力抵着,转身都难。
任由他在颈后四处亲了一遍,沈和微的嘴唇离开后,陆晚星想松口气,却紧接着就被他一把扯开了刚整理好的睡袍,让它滑落在地。
镜中清晰地展示着陆晚星只穿了条内裤的裸体,发情期时留下的痕迹,到现在还没退完。
沈和微慢动作将陆晚星的内裤边向下拉,勒出一条滚动的肉痕,最后停在陆晚星的大腿根,露出两个白嫩的臀尖。
他抬起手,左右各扇了一下。
陆晚星毫无防备,发出一声惊呼,屁股上迅速泛起鲜嫩的红色。
沈和微淡声说“不许动”,掌掴就紧跟着再次落下。
陆晚星双手撑在洗脸台上,挨了两下就软了腰,但被沈和微冷淡的声音定住了一样,一动不敢动。
沈和微又说:“自己数。”
陆晚星起先没出声,沈和微也不逼他,扯开屁股蛋露出已经湿了的后穴,往最娇嫩的地方拍了一掌,陆晚星“啊”地哭叫一声,数了第一个数。
他像被沈和微的信息素接过了身体的掌控权,乖乖站在那里,被左右各打了二十下屁股,脸上都是泪痕,小腿抖得厉害。
沈和微垂眼,满意地审视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拦在陆晚星腰前的胳膊才朝后收紧,让他把大半体重靠在自己身上。
起先只是若有似无地蹭着陆晚星后腰的龟头,就实打实戳着陆晚星被打得烧红的臀瓣。
沈和微挺动腰身,阴茎顶端溢出的粘液顺着不规则的涂画抹在陆晚星的皮肤上。
陆晚星低泣一声,感觉到一边屁股又被沈和微捏住朝外扯开,紧接着就是性器不留情面的进入。
龟头坚硬的棱角破开肠肉,铁面无情,不懂怜惜地蹭过里面每一处敏感娇嫩的地方。
陆晚星的小腹痉挛似的紧缩,想逃避似的垫脚,却在第一瞬间就被沈和微按回去。
身高差让他将粗大得过分的阴茎全数吞入,他说不出话,甚至叫不出声,被操着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疼,只知道一串串地掉眼泪。
他的眼泪太多,有些滴在台面上,有些从脸颊上滚落,打在沈和微从始至终都固定着他腰的手臂上。
沈和微大开大合地操了一会儿,听陆晚星哭得越来越可怜,才松开捏着他屁股的另一只手,绕到前面,抚上他刚才被打屁股时就射了一次的性器。
陆晚星被刺激得哭喘一声,只知道求饶:“沈和微……啊、沈……我错了……”
“我错了……呜呜……我错了!我错了你松开……”
沈和微低下头,亲了亲他的侧脸,柔情蜜意道:“嗯?只是碰一碰,有这么舒服?”
陆晚星没力气地摇了摇头,还是哭着说错了。
沈和微低笑一声,将退出大半的阴茎重新顶入,陆晚星抓着台面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被沈和微一根根掰开,握在手里。
他在镜子前面把陆晚星操射了两次,陆晚星已经完全顾不上面子,只知道往他身上挂。
又哭得厉害,完全不要背对着,只要面对面能用两条胳膊搂着沈和微脖子的姿势,除此之外,一切都不管了,就被沈和微抱到洗手台上,两腿大张,露出一张通红的小穴,在信息素的刺激下湿到大腿根。
沈和微将腰身卡进去,龟头浅浅喂进半个,被紧闭的肠肉含吮,又硬了几分。
陆晚星仰着一张湿湿的脸要吻,沈和微就吻他,嘴唇碰到一起时,陆晚星发出一声撒娇意味很重的哼哼。
他已经完全不奢求沈和微能轻点操他了,呻吟声连吻都堵不住,要被操成一滩水。
第二天醒过来,陆晚星被弄过的地方还红着。
他一整晚都是趴着睡的,少见得没换过睡姿。
沈和微已经不在床上了,不过没多久,就拿着一个东西进了卧室。
陆晚星认出来,那是他们俩昨天去超市时,路过药店,沈和微进去买的,还带着陆晚星一起,说要外用的消肿药膏。
只是他们太久没那样过,陆晚星当时没有意识到它的用处。
沈和微掀开被子,动作停顿了一会儿,陆晚星偷偷垂眼看他,说:“还红吗?”
“嗯。”沈和微哑声说,“抹点药。”
那个药涂上以后,被弄过的地方确实就没那么烧热的感觉。
沈和微涂得很仔细,也很小心,动作很轻,没弄疼陆晚星。
陆晚星讷讷地问:“我怎么穿衣服啊。”
“就这么穿。”沈和微说。
他把那一小罐药膏盖好,放在床头柜上,才认真打量了一会儿陆晚星,半晌,脸上露出个笑,很宝贝陆晚星似的,俯身在陆晚星脸上亲了亲,摸他的头发和脸颊,轻声说:“怎么傻了一样。”
陆晚星有些紧张,慢慢伸出藏在肚子下面的手,捂得热热的,去碰沈和微的,伸到一半,被沈和微握住了,牵到嘴边亲了一下。
陆晚星有了些勇气。
昨晚做得太过,陆晚星的喉咙有些哑了,说话时声音有点劈叉:“你故意的,你买那个药。”
沈和微道:“嗯。”
陆晚星被噎了一下,又露出那个傻傻的表情,沈和微观察他,的确没看出委屈来。
非要说,只有点害怕,是个胆小鬼。
“我以为你没生气呢。”半晌,陆晚星说,“你、你。”
“我怎么了?”
“我饿了。”陆晚星“你”了半天,最终没说出什么谴责沈和微的话来,生硬地转移话题,“有没有好吃的。”
沈和微突然笑了一下,准备下床,跟陆晚星牵着的那只手却被陆晚星紧了紧。
“你昨天问我,问得不对。”
沈和微停下动作,等他说完。
那时候想要离婚,陆晚星是真心的。
但不跟其他同事提自己已经结了婚,则是因为除了被乔青带去的必要的应酬,他确实没什么社交。
在公立美院待了这么久,他没有与任何人建立过课堂之外的联系,无论是以同学、师生还是同事的关系。
他的情感历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沈和微。
固有的好感,加上遇到那天刚给丁凡惠扫完墓的脆弱心理状态,正当年纪的两性吸引,突如其来的暴雪。
所有的因素结合在一起,才让他们有了开始的可能。
从小到大,陆晚星有过的亲密关系可以说全都以悲剧告终,他其实非常不擅长与人建立感情,也不习惯,同时感觉自己并不需要。
“那我呢?你需要吗?”沈和微问。
“其实你是不是知道啊。”
本来就知道陆晚星不是故意不让别人知道他是已婚人士。
陆晚星解释了半天,被他不轻不重地反驳一句,看表情也没有“原来错怪了陆晚星”的意思:“就是故意想欺负我,是吧。”
沈和微想起他昨天晚上那个被弄的丢了魂的样子,心里又痒了痒,学着他的语气说:“是啊,你这么笨,偶尔欺负一下怎么了。”
陆晚星也说不出欺负一下会怎么样,感觉沈和微又有变坏的趋势,但又好像没那么坏。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最近确实有点笨笨的,沈和微欺负他,也不会觉得特别生气,可能是真的像沈和微说的一样,不是只有沈和微很爱很爱他,他也很爱很爱沈和微吧。
不过,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陆晚星觉得,还是要等下床以后再清醒一下的。
第37章
晚星
陆晚星醒得晚,两个人吃了顿早午餐。
平常有阿姨过来烧菜打扫卫生,昨天陆晚星提前跟阿姨说这几天不用来,阿姨还专门把他半空的冰箱填了填。
沈和微拉开冰箱挑选食材,看着整整两层的各样奶油、意面和海鲜菇等等,发觉阿姨大概也已经很了解陆晚星的口味。
主食是蟹柳蛋爆浆吐司和干煎青花鱼,炒了个清炒时蔬,每人再加一份酥皮奶油蘑菇汤。
这天是周六,陆晚星不用去学校,周末多数要在画室度过。
这是陆晚星的正事,沈和微自己不上班,但不可能拦着陆晚星不让工作。
吃完饭后,一起出了门,散着步把陆晚星送到画室门口。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沈和微两手插大衣兜,还分别握着陆晚星的两只手,是个要抱不抱的姿势。
陆晚星的上身微微前倾,黑发软软地覆在额头上,皮肤白,嘴唇又红红的,仰着脸看他。
沈和微刚拿余光扫一眼身边,陆晚星就说:“不许亲。”
“不是说晚上才回来。”沈和微低声说,“只亲一下。”
陆晚星抿着嘴笑,摇着头用平声调“嗯嗯”了两声,意思是不行。
沈和微伸出一只手,揽了揽陆晚星的后腰,眼睛半垂着,问:“还疼么。”
昨晚去药店,其实本来是为了买抑制剂和一些镇定的药物。
这样的东西托运不好带太多,对沈和微来说,又是不能停的消耗品。
他不可能忘掉刚结婚时,没有药物干扰,他在床上怎么是对陆晚星的,就算陆晚星本身没有多抗拒,现在他也不愿意总让陆晚星哭。
买药膏也并不是陆晚星猜的故意欺负他的原因——陆晚星的皮肤经不起折腾,不拍他那几巴掌,整晚做下来,也常常是红彤彤的,两个人既然要重新在一起,其实就算是日用品。
沈和微又重复一遍:“还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