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柳妈荷香宋老太太 本章:第77章

    这十日,她见了她爹病重不起,见了她娘的半头华发,也知道连同她皇姑和表兄在内的一干人是如何厉声逼迫,更知道她娘红肿的脸和那脸上的口子是如何来的……元朝的眼里慢慢蓄了泪,却兀自低了头眨掉,唯恐人知,也不肯伸手去抹,只任凭泪肆意流着。

    苏倾感受到腿上的濡湿。仅片刻就反应过来,那是元朝的泪。

    这孩子打小就自尊心强,不肯在人前示弱,苏倾知她此刻断不想让她知她软弱,遂也作未知,目光往殿外望去,也拼命压抑眼眶的酸涩。

    缓了阵,苏倾故作轻松道:“元朝真的是特别棒。娘可都看在眼里呢,这些日子元朝一直没得闲,帮忙抬水,烧水,我瞧见你还帮忙烧火呢。还帮忙看管下人,指挥着他们各司其职的劳作。若是没有元朝帮忙,娘还指不定要多忙乱。”

    好半会,才听得她瓮声瓮气道:“娘,为什么元朝不是男儿?如果元朝是个男儿,那就能像大堂哥一般,在外面跟娘一起对抗那些坏人,替娘分忧。若是哪个敢欺负娘,元朝定不会像大堂哥一般束手旁观,定会冲上前去揍死他!”说到这,元朝呜咽了声:“让他们再欺负娘……”

    苏倾将元朝紧紧揽在怀里,无声落泪。

    “元朝莫这般想……女儿家也可以做很多事情的。”缓了缓情绪,苏倾含泪笑劝:“虽说这世道对女子多有束缚,可是在规则之内,女子也可以活出精彩来。比如说教你那绣娘,她的绣工多好,大户人家都抢着让她去教;还有那才思敏捷出口成章的才女,她们的诗词甚至都可以青史留名;还有些女子做医者,虽说局限只给女子看病,可到底也是造福了咱女子。甚至是稳婆,也是了不得的,虽世人都道是下九流,可没了这活计,岂不是都没人接生了?那不是要乱了套?等等例子,不胜枚举。”

    苏倾缓缓说着,顿了瞬,又抚了抚她的脑袋道:“可是要活的精彩,前提条件是你要先保护好自己,不要留把柄让世俗有攻击你的理由。”

    元朝似懂非懂:“就比如娘让我学绣活,学诗书?”

    苏倾笑应了。

    元朝就坐直了身,重新拿起针线来绣:“那元朝以后就好好跟绣娘学做绣活。以后娘也给元朝请个教养嬷嬷吧,我一定好好学规矩。以后,元朝要好好的,娘要好好的,爹也要好好的。咱们大家,都好好的。”

    第134章

    刚刚好

    宋毅病体痊愈后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吩咐福禄准备好他的官服官帽,备上马车,

    上朝。

    大红色的绣麒麟补子绯色官服穿在他身上已不似往日般的合身,

    略显空荡。他大步朝外走去的时候,门外凛冽的寒风迎面扫来,

    刮的他官服猎猎作响,隐约勾勒出他的身躯高大却瘦削。

    一场病让他黑瘦了许多,本来健硕的身体也在这卧榻近半月的光景中急剧消瘦下来。所谓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纵然如今身体大好,可若是想养回病前的精神气,少说也得再养上个把月。

    可他却片刻都不愿再等。

    他的仇,等不得来日再报。

    众臣工瑟瑟缩缩的分立大殿两侧。上头那人端坐在太师椅上,

    虽官服空荡了些,

    可威势却不减分毫。尤其是他那张病后黑瘦下来的脸,

    面部线条瞧着愈发凌厉,堪比外头的刺骨寒风,简直令人望而生畏。

    那人高高在上的睥睨着,

    当他那不近人情的目光从他们头顶冷冷扫过时,众臣工无不头皮发麻,

    顷刻间只觉得胸闷气短,

    仿佛遭遇泰山压顶,沉重的令他们透不过气来。

    他们心里都隐约猜得到,今个早朝,

    怕是不能善了。只怕那宋国舅少不得要找个由头,杀鸡儆猴一番。

    不免再想到今早上朝时,那宋国舅大步流星的上了殿,与圣上近乎是前后脚的距离,这可真是前所未有。之后竟也不对圣上颔首示意,竟兀自转身面对朝臣撩袍入座,又与圣上近乎是不分前后!

    宋国舅这番来势汹汹的模样,别说他们这些朝臣们惶惶不安,只怕那圣上也是心惊半分。

    众臣工各个心里门清,宋国舅这是要秋后算账了。没瞧见这早朝尚未开始,殿内气氛就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果不其然。

    宋国舅开始让人出列了!

    最开始被叫到的是一三品的文官,众臣工一听叫到的是他,有人顿时暗了口气,也有人刹那紧张的手脚皆颤。

    这个最先被叫到出列的,正是前头在护国公府后罩楼外,最先冒出头质问的那人。

    却见那宋国舅将人叫出列后,沉着脸展开一本奏折,先厉声问他治罪与否,却不等那人惶惶开口请罪,下一刻就声色俱厉的开始细数他为官这些年里,所犯下的大小罪过。

    渎职、贪污、侵蚀、专擅、忌刻……

    林林总总算下来,不下三十多条罪证!

    宋国舅就这般展开着奏折开始念,念他一宗罪,便降他一职,再念一宗,又降一职。就这般,将那官员的官职一降再降,念到最后降无可降了,却犹似不解恨般,又将那官员当朝痛斥,喝骂,出口毫不留情,直将那官员骂的痛哭流涕方肯罢休。

    接着被点到名字出列的官员,无不如丧考妣。

    整个早朝下来,被宋国舅念到名字的官员,或罚俸禄,或降职,或罢官,统共算下来,被发作的官员竟有十数人之多。

    更令他们暗暗心惊的是,从前那宋国舅任免官员还会象征性的询问圣上的意见,现今竟是连这个过场也不走了,径直发号施令,颇有些乾纲独断之意。而那龙椅上高坐的圣上,对此竟是吭都不吭半声,整个早朝期间瞧着似乎大气都不敢喘。

    散朝之后,众臣工大半皆是两腿发虚的走出大殿,逃过一劫的庆幸不已,不幸在其列的也多有庆幸,好歹他们也是自己走出来的,不似那几个倒霉被罢官的,是当堂被侍卫给叉出去的。

    “舅父,您且留步。”

    宋毅刚踏出殿外,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圣上急切的呼声。闻此,他脚步略顿,就转身看来。

    圣上一路疾步,急匆匆的赶过来,至宋毅面前几步处停住,急喘着气道:“舅父走的忒快了些。”

    宋毅做诧异模样:“圣上寻臣可是有事?”

    “自是有的。”圣上微叹:“舅父前些时日身体染恙,朕跟母后都甚为担心。尤其是母后,这段时日茶饭无思,每日为舅父担忧,常常暗自垂泪。如今舅父终于否极泰来,身体大好,想母后若得知还不知该如何欢喜。遂想问问舅父,若得空,可否到慈宁宫走一趟,也好安安母后的心。”

    若细看,能看出少年帝王俊朗的面上隐约带了丝期求。

    宋毅的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下剑鞘,垂眸略顿片刻,就抬眼笑道:“是臣让圣上跟太后忧心了。若太后不嫌臣打扰,臣这会就去慈宁宫看望一下太后娘娘。”

    圣上大喜:“自然是不打搅的。”

    说着便微侧过身来,有要与他舅父并肩而行的意思。

    宋毅并未就此抬脚而走,反倒冲着远处漫不经心的招了招手。不多会的功夫,福禄小跑着匆匆而来。

    圣上怔了下。宫里头除了主子们,其他人皆不得带侍从行走。从前这叫福禄的下人都是在宫外候着的,今日竟然被他舅父给带进了宫来。

    也只是刹那功夫,圣上就面色如常。依旧是侧身含笑而立,仿佛他舅父带侍从入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宋毅示意那福禄跟上,然后转身与圣上一道,往那慈宁宫的方向而去。

    太后闻信后就早早的在慈宁宫门外候着,远远的见着人过来,就掏出了帕子擦着泪迎了上去。

    “哥哥大好了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任凭我在这宫里头胡七八想的担心。”

    宋毅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那几个宫人,而后笑道:“担心什么,我福大命大,身体好的很。不活个七老八十,阎王爷都不肯收我。”

    不知为何,宋太后听这话,总觉得不自在的很。遂拿帕子擦拭眼角略掩饰了番,嘴里应道自是的。

    圣上道:“舅父病体初愈尚吹不得风,咱们还是进殿说去吧。”

    宋毅颔首应了。然后解了佩剑,随手扔给福禄。

    一行人遂踏进了殿里。

    宫人上了茶,三人围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宋太后见宋毅谈兴不高,不由暗下拧了拧帕子,再抬眸时已微红了眼圈,略带哽咽道:“大哥何故如此?来了我这,便不言不语的,可是还在怪我之前莽撞,闯了你的府邸,打了你的人?”

    不等宋毅回应,圣上却突然起了身,站到宋毅跟前作了一揖:“说来都是朕的错,到底是朕年少失了稳重,一听舅父病重顿时六神无主,只剩一个念头便是要去舅父府上,好快些确认舅父无恙。偏那起子奴才不知分寸,也赖朕管教无方,才惯得他们无法无天,惊扰了舅母,实则罪该万死。”

    说到这,他转向殿外命令道:“来人,将那罪奴沉香押上来。”

    “不过个奴才罢了。”宋毅搁下了茶杯,慢声道:“别叫上来了,碍眼。”

    圣上跟太后面上略有僵硬。

    圣上重新回了座位,笑着说道:“舅父说的是。一个下贱奴才,还不值当舅父亲手惩治。不过舅父放心,她犯了大错,朕定令人重重罚她。”

    宋毅可有可无的应了声。这般又坐了不多会,他转头看了眼滴漏,然后抚案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圣上跟太后,也早些歇着罢。”

    圣上与太后忙要起身相送,宋毅抬手制止,劝道:“外头风大,莫要送了。”

    说着,他转身到架子前拿起氅衣,抖开披上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宋毅离开不一会,慈宁宫的嬷嬷颤着腿进来。

    宋太后不经意朝那嬷嬷那一看,下一刻却陡然惊得站了起来。

    只见她宫里这嬷嬷,头发上、脸上甚至是身上,皆是溅的血珠子,那惨红的颜色与她白的吓人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令人惊耳骇目。

    ===樊笼

    第104节===

    宋太后心跳如擂鼓,心头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艰涩的咽了咽津沫,颤声问:“沉……沉香呢?”

    那嬷嬷陡然打了个觳觫。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来话,只颤巍巍的伸手,指向了殿外的方向。

    宋太后让圣上扶着,脚步虚浮的走向了殿外。

    外头,沉香满身血的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通往殿里的那最高一层的石阶上,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双手。那双手纤细修长,左右食指上的玉扳指清晰入眼,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款式。

    宋太后眼一翻,晕死过去。

    通往宫外的路上,宋毅嘱咐福禄:“回去别乱说话。”

    福禄忙道:“大人放心,奴才知道。”

    说着,福禄低头看了眼手里佩剑,又小声问:“大人,待奴才回头将这剑洗净了,再给您送来?”

    “不必,送你了。”

    福禄喜道:“谢大人赏!”

    宋毅进屋的时候,苏倾正伏案书写着什么。

    他放轻了脚步走近瞧看,这方恍然,原来是为元朝整理的所谓的学习资料。

    之前听她提过一回,说是要根据元朝的学习进度来整理一套学习方案什么的,还要做一本习题,道是元朝这般学习起来有重难点,会容易许多。

    他本当她随口一提,没成想还真开始着手整理起来。

    瞧她伏案一本正经整理的模样,他不免哑然失笑。

    苏倾这才瞧见他。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集中精力书写。

    他便有些不爽了。俯身收拾了那些资料,搁置一旁,又颇为霸道的将她手里的笔夺过,鼻间溢出哼笑来:“你这怕是将元朝当成大才子来培养吧?照爷来说,元朝学习些诗词歌赋也就成了,那些四书五经之类的科目就大可不必了。将来又不用她考科举,挣功名,何苦让她受这累?也累着了你。”

    “那不成。”苏倾就要去夺他手里的笔,解释道:“所谓读书可以医愚。书读的多了,人也能变得明智。况且将来元朝嫁人,自是要嫁学富五车的正人君子。与夫君相处,若是没些共同语言,那他们小夫妻俩只怕会渐行渐远,处不出深厚情谊来。”

    宋毅转身倚在桌沿,不安好意的将胳膊高抬,就这般挑眉看她颠了脚,使劲伸了手也够不到的窘迫模样,不免闷声发笑。

    苏倾瞪了他一眼,收了手。

    他便不再逗她,将手里笔重新塞她手里,笑道:“罢了罢了,给你便是。不过刚你这话甚是合爷心意,原来在你心里,爷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了。”

    听他非要歪曲她的话,她本不欲对他多加理睬,可又想起一事,就且将笔放下。转身去净了手后,从袖口拿出个荷包,递给了他。

    “这是元朝给你的绣的,说让我代为转交给她爹爹,顺道也让我代为祝你,日后能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宋毅一听这祝词,憋不住笑了:“待爷八十岁大寿时,再念这词不迟。”虽是这般调侃着,却已小心的接过了这小小的荷包。

    “对了元朝呢?怎么爷进来时,没见着她?”

    苏倾无奈道:“你还不知她?看似大大咧咧,实则脸皮薄的打紧,让她做这般温情的事,她哪里好意思?绣好后强塞我手里,再丢给我一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宋毅摇头失笑。而后看着这大红绸布配绿线的荷包,到底没忍住大笑出声:“爷活了这把岁数,怕是平生第一回

    见着这般绣工出奇的荷包。你确定请回来教她的绣娘,是那号称绣工京城第一的?莫不是倒数的罢。”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你快止笑吧。”苏倾低道:“元朝这会,指不定在哪处偷听呢。”

    宋毅的笑声戛然而止。

    “元朝这绣工大有进步,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爷这心里边,甚是欣慰啊!”

    这般感叹的说完,他珍而重之的将荷包给系在了腰间。

    系完之后他不经意抬眸,竟捕捉到她眉目之间没来得及收回的淡淡笑意,他便立即反应到刚她那番是戏谑之语。

    当即他心下不免一动,纵是被她戏弄,也凭空生出无限的窃喜来。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觉得她身上的烟火气是愈发浓了,尤其是打他之前生了那场病起,她待他多了几分温和。

    “元朝的礼物爷收到了,你的呢?”

    宋毅的突然发问令苏倾反应了一瞬,而后迟疑问他:“那……你想要何物?”

    大概没料到她真会应了,他片刻的惊住后,忙开口道:“什么都成……爷看荷包就不错。元朝绣了不老松,要不,你绣个长流水?”

    苏倾想了想,大概也就绣些个弯弯曲曲的线条,应该比较简单。遂点头应了:“可能会等上个几日的功夫。”

    宋毅顿时眉开眼笑:“几日都成。爷,不急。”

    说着,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过,紧紧拥在身前。

    “别动。”见她轻轻挣扎,他抬手抚过她颈后轻斥,不经意间她鬓间别的一朵开的正盛的梅花,顿时微诧问:“元朝又给你摘得梅花?这冰天雪地的,她去哪里摘的?”

    苏倾闻言遂停止了挣扎,眸光转为柔软:“她道是在一处偏僻的荒院角落里摘的。”

    一年四季,元朝总要为她摘下当即开的最盛的花给她,非说是什么只要戴上了她摘的花,她娘便会如这繁花一般又香又美。

    宋毅低眸看她。鬓发中的梅花,安静的别在黑白掺杂的发中,在他看起来,也异常的美。

    “爷长你十岁,总担心比你老的太快,没法与你白首到老。”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发,目光柔和:“这样也好,过不两年爷头发怕也要白了,到时候咱们就一齐白首。”

    怀里的人很安静的伏在他躯膛上,没有应答。

    宋毅兀自暗叹。

    其实,这些年来,他的心里一直都憋着疑问,每次想开口,却又每每止于唇齿间。

    他很想问她,至今时今日,她可还曾怨他,可还恨曾他,可还曾……爱他,哪怕一丝,一瞬。

    活了这把岁数,再谈这些情爱,难免有些难以启齿。可他就是想知道,有时候他会有些冲动,有那么几次差点抑制不住,想偷偷再喂她吃一粒药,看看她如今心底的人可会是他。

    可每次想到这般做的后果,可能会彻底消磨掉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对他的所有好感和信任,他这种疯魔的念头才会偃旗息鼓。

    他渐渐发现,年岁越大,他越执拗于这个问题,在乎越深,他越无法容忍她心底还有他人。

    收了臂膀将人愈发揽紧了些。希望在他此生闭眼之前能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吧,否则,他怕真的是死不瞑目。

    晚膳之后,宋毅去了书房处置公务。

    趁这档口,元朝凑近苏倾,别扭的问:“我看爹将荷包给挂上去了。”

    苏倾剥着柑橘,轻笑:“我又不是那信鸽,来回的给你们父女捣腾传信。想知道你爹喜不喜欢,你何不亲口问问?”

    元朝扭过头:“我才没有。”

    苏倾轻睨她一眼,然后剥了瓣柑橘塞她嘴边:“对,你没有,也不知是哪个一顿饭都吃的不安生,频频往那荷包上瞅,欲言又止的。”

    元朝咬着橘瓣直皱脸:“一点也不好吃,太酸啦。”

    苏倾狐疑的吃过一瓣,而后道:“这哪叫酸?怕你是忘了在娘胎时,见酸杏流口水的时候了。”

    提到酸杏,元朝反射性的打个冷颤。

    “不可能!”她道。

    苏倾闷闷的笑。

    入了伏后,宋毅结束了对明哥隔三差五的功课考校,开始带着他到各个官署内走动,每每还让些能力干将做相关职能介绍。有时候甚至会让那明哥在各个衙署待过一阵时间,熟悉其中职位职能,也跟随着官吏学习办差。

    宋毅私下教导他,要戒骄戒躁,虚心学习,仔细观察,便是小吏也莫要轻看,更要仔细琢磨其中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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