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是有个确切数字的,因为他记得那狗东西阴沉着脸在他耳边重复说:“二十一个,你有过二十一个,平均三个月换一个……陆大少,你真厉害啊……”
陆鸣殊觉得这狗东西是在讽刺他。但是他陆鸣殊有钱有相貌,多睡几个人怎么了?又没偷没抢的,凭本事睡的人,别人想要有这个机会还没有呢。
而且怎么是二十一个,他掰着手指头粗略数了下,好像不止啊……
“算了、不想了!”陆鸣殊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转头去看躺在身侧的另一个人。
此刻,顾浔正睡得无知无觉,眉头皱着、表情相当严肃,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凶起来怎么就跟狗一样,草。”陆鸣殊暗骂道,看顾浔的眼神简直像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之前拿到药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药给顾浔吃,只是后来还是决定自己“以身犯险”。
毕竟吃了药做什么都不由自己控制,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姓顾的也怪不了他。
可谁知道差点被反压,而且他特么好像还哭了,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草。
草草草。
但这人长得是真好,五官偏凌厉,笑着的时候眼神又很柔和,像这样安静睡着的时候看起来也温温和和的,叫人挪不开眼。
也让人很想……弄。
比力气不是对手,但现在他睡得那样熟,我可以拿皮带拿衣服……随便拿什么东西把他手绑住,到时候还不是让我想怎么弄怎么弄。
啧,狗东西,我非要好好收拾你一番不可。
一旦动了这心思,陆鸣殊就行动起来,但他腰实在疼,刚动了一下就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哪里疼?”
原本正熟睡得人倏地睁开眼,目光沉沉地盯着陆鸣殊看。眼底涌动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你特么醒的可真不是时候。”陆鸣殊心里这么骂着,面上却表现得温柔多情。他弯下腰在顾浔眼皮上亲了亲,面上带着几分羞赧,“没什么、就是……腰疼。”
顾浔的眼眸因为这句话更黯了几分,在陆鸣殊要亲他嘴角的时候猛地偏过脸去,前者的双唇擦着他脸颊落在了耳朵上。
是很烫的,烈火一般灼烧着顾浔耳侧的皮肤。
他刷地从床上坐起来,竟是不敢再看对方:“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陆鸣殊握住他胳膊,用半个身体将人压制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大半夜的、你要走去哪?”
顾浔的目光在他身上飞快扫过一眼,然后视线左右乱晃无处着落,全然不见平日的从容淡定。他脖子上也有伤,是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
“那我去沙发睡。”他把陆鸣殊塞进被子里,作势又要走,陆鸣殊却不让。“床那么大,不够我们俩睡么,为什么要去睡沙发?”
“或者说,为什么刚刚没去睡沙发,现在反倒要去了?阿浔,你在紧张什么?”
顾浔瞳孔微颤,嘴唇紧紧地抿着。过了很久,他偏头盯着床头柜上的台灯,低声说:
“你之前喝了加了料的酒,我……现在我们都醒酒了,再睡在一张床上不合适。”
陆鸣殊轻声笑了笑:“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男的。”
“我……”顾浔咽了咽喉咙。
“阿浔,我不清醒,你也不清醒么,我怎么记得你也很享受,是我弄得你不舒服吗?阿浔,你难道想说我们那是酒后.乱.悻,醒了就不认账了?”
他凑过去,双手攀住顾浔的脖子、贴着他的嘴唇轻声细语:
“阿浔,我一直、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阿浔,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不能做大渣男,你得对我负责……”
顾浔几乎说不出话来,喉结用力地上下滚动着,嘴巴抿紧又张开、张开又抿紧,思维突然变得迟钝的,只能听见陆鸣殊问他:“你喜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想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但这太难了。被陆鸣殊碰过的地方都像是被卸了力,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软绵无力。
“我、没、有。”他牙关紧咬。
“没有什么,没有喜欢我?”陆鸣殊仍在笑,笑意缱绻地拢在眼角,带着点揶揄、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陆鸣殊松开一条胳膊,在枕头边捣了一阵,然后朝他摊开手掌:“如果不喜欢我,那阿浔为什么要把这个带在身上?”
那是一条黑色的发绳。
它本来被戴在顾浔的手腕上,晚宴开始前又被他藏进了西装口袋里。
而现在,它被握进了陆鸣殊的掌心里,成了这人剖开他内心的一把利刃。?
第33章
“阿浔,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把它带在身上?”
“或者你想说,这不是我的东西?”
陆鸣殊的食指戳在顾浔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抵着,狭长的眼眸微眯起来,像是只在算计人心的狐狸,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掌控。
他用低沉的嗓音蛊惑人心,尾音暧.眛地勾起:“阿浔,回答我……”
面对他的咄咄逼问,顾浔简直手脚发麻,他无数次做着吞咽口水的动作,但嗓子口还是干、还是燥,仿佛下一秒就会冒烟起火。
他怀念几个小时前两人的唇齿相依,那时候他才是那个掌控者,一次又一次地掠夺陆鸣殊的呼吸,也品尝了樱桃最甘甜的汁液。
胸腔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鼓噪着,他想他或许可以乞求更多,不止是那一次。
“是你的。”他侵身上前,像之前那般捏住陆鸣殊的后颈,迫使他抬起头,承受自己贴过去的热吻,“是你的。”
他回了两遍,声音很低、也因为含着另一双唇而变得含糊不清。
“陆鸣殊,你是想让我做你的床.伴吗?”他另一只手撑在床垫上,慢慢地往前挪了几分,覆盖在陆鸣殊的手掌上,然后手指强应地嵌进对方的指间,牢牢地握紧。
那条黑色的发绳就被压在两只手掌中间,银色的品牌logo硌得掌心有些发疼,却又时刻提醒着顾浔,自己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不、不想。”陆鸣殊说。他胸膛起伏的很厉害,顾浔的嘴刚移开半分,他就又追了上来,加深这个吻。
顾浔脸色倏然一变,抬手挡住陆鸣殊的唇、将这个吻隔绝在掌心之外。陆鸣殊却又露出了那个狐狸一样的笑,很轻、很珍惜地啄吻着他的手掌。
用唇细细地描摹着每一道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纵横交错着的掌纹。他的长发垂在顾浔的手背上,以至于让他的掌心内外都是麻的。
“我从来不想你做我的床.伴,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陆鸣殊说。
男朋友。
顾浔的呼吸因为这三个字骤然加重,他不相信似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陆鸣殊也同样在看着他。
过了一分钟、也或许是两分钟、三分钟……顾浔笑了笑,撩起垂在眼前的一缕长发,小心地将它捋到陆鸣殊耳后:“陆少,同样的话、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说过?”
他语气很不认真,听起来还带着点自嘲。
房里的光亮仍旧只来自于那盏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似乎更容易让人放纵自己的内心。
就如顾浔从未想过他会对陆鸣殊说这些。
可眼前的人那么漂亮好看、又离他那样近,恭顺地任由他拿捏着、予取予求,残留在身体里的酒精便一下全冲进了他脑子里:
“对费尔清也这么说过吗?”
“还是许嘉译?”
“他们好像都很喜欢你,如果不是我这个意外,你和费尔清,你们昨晚是不是又会死灰复燃了?”
“你也很喜欢他是不是,你把他带在身边那么久,他是所有人里面跟你时间最长的一个……”
他手指还没松开那缕头发,动作逐渐有些用力,已经到了明显让陆鸣殊觉得疼的力道。
但后者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他反手握住顾浔的手腕,扣在自己的胸口。
“阿浔,我这样说你或许不信,但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你当我的床伴,那太糟践你了,我连想都舍不得想。”
“我之前说你是我偶像,其实不全然是真话,我没拿你当偶像,或者说不纯粹拿你当偶像。”
“我承认,第一眼见你那张海报的时候,我只是喜欢你的脸、想睡你,但后来越了解你就越喜欢。”
“阿浔,你别笑、也别不信,是真喜欢,是把你放在这里、我的心上,珍之重之,想靠近又不敢、想远离又舍不得的那种喜欢。”
“我知道我这人风评不佳,也确实有过很多情人,但他们都和你不一样。我其实也想过一辈子不打扰你、就那么安静地当你的小粉丝。”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总是从容自信的笑变得有些苦涩:“阿浔,你那天在拍摄现场第一次见到我,知道我就是你超.话里那个粉丝的时候,你心里应该挺恶心的吧?毕竟谁也不希望被我这样一个人喜欢。”
“我没……”顾浔想开口辩驳一句,想说我没有,陆鸣殊却伸着食指抵在他唇上,不让他开口,“嘘,先听我说。”
“阿浔,但是我舍不得,当我知道自家代言人出了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挽救公司损失,而是在想、我是不是有机会接近你了。”
“我那时想的只是想见一见你、最多再和你吃一顿饭,可是不够,人总是很贪心的,”陆鸣殊轻声说,“没见着真人的时候想着见一面就够了,见了一面想着吃一顿饭就够了。”
“等这些都实现了,我却开始想要更多,想和你像朋友那样聊天,想想见你的时候就来见你……但我更想你爱我……”
他眼眸很亮、眼尾上扬,像是整个房间里所有的光亮都攒进了他眼睛里,盯得顾浔无处躲避。
“可我不敢说,怕说了你就再不会理我、再不会见我。我很矛盾、也很痛苦……”他贴过去,单手环住顾浔的脖子,在那双破了皮的嘴唇上很重地咬了下。
勉强结痂的伤口立时又崩裂了,铁锈味荡开在两人的舌尖。
“阿浔,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我或许还会忍着、瞒着,可现在我不想忍了,我就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要你做你的男朋友。”
“阿浔,答应我吗?”
顾浔心里很乱。陆鸣殊对他的百般示好,他当然都是看在眼里的,也不是没有过猜测,但真的亲耳听见这番告白,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他用力地抓着被单,手背上青筋毕露,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昨晚、我只是……”
可陆鸣殊却还在步步紧逼,他把发绳套回顾浔的手腕上,拇指指腹有意无意地擦着他的脉搏:“阿浔,这是从你西装口袋里掉出来的,是我之前过去探班的时候随手丢掉的那条,是不是?”
“没有人会去捡别人不要的发绳的,所以你为什么要捡呢?”
“而且阿浔为什么对我身边的那些人了解的那样清楚?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所以特地去了解的?”
他眼里汪着笑意,将另一只手也搭上顾浔的脖子,“和我在一起吧,阿浔,我会好好爱你的。”
顾浔强撑着的理智在陆鸣殊的逼问下摇摇欲坠、几欲崩溃。
“是,陆鸣殊,我喜欢你。”他终于承认了这份暗藏在心底的情愫,但陆鸣殊还没来得及暗喜,就又听他说,“可我不能答应你。”
第34章
“为什么?”陆鸣殊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伤心,“和我在一起不好么?我不会再有别人、只有你一个,你也只有我,这样不好吗?”
“还是说刚才那句喜欢是假的,是怕我难过而哄我的?”
“不是!”顾浔双眉紧紧皱着,像是为了惩罚对方的胡说八道,在陆鸣殊喉结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后用指腹轻擦着自己弄出来的牙印。喉结在他指腹下面一下一下滚动,像小猫爪子轻挠着顾浔的心口。
两人吞咽的动作逐渐同步,顾浔气息不稳,嗓音低哑:“不是哄你的。”
陆鸣殊的喉间荡着笑意,细微的颤动顺着指腹晕开在顾浔的心上,令他每个毛孔都好像浸在这声轻笑里。
“阿浔。”陆鸣殊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你身边待着。哪天如果你不想了、嫌我烦了,随时都可以说,那时候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只会有你一个。
只喜欢你一个。
从此以后都会待在你身边。
陆鸣殊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顾浔再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再不会有下次。陆鸣殊身边有那么多人,被拒绝之后大概会转头就把另一个人带上床。
又怎么会真的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而且你还欠我一个请求,之前你答应过我的,等我想好了要什么,随时可以提,只要不违背道义法律,你都答应我,所以现在我想请你允诺。”
“阿浔,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顾浔的理智节节败退,在对上那双多情的眼眸时,终于缴械投降,他低头亲吻上陆鸣殊的眉眼,说,“好。”
不管是因为那个请求,还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他想抓住这个机会,哪怕陆鸣殊是骗他的。
“我答应你,但是陆鸣殊,你不要骗我。”
他表情那么温柔、又那么认真,有那么一瞬,陆鸣殊甚至不敢对上他的视线。缓了会儿心神,才笑道:“那如果我骗了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就、再也不会喜欢你。”顾浔说。
他已经将自己一颗真心捧给了眼前人,但如果这人不要,那就丢了吧。
但这样一句话,落进陆鸣殊耳朵里却可笑得近乎幼稚,既然他都已经骗他了,又怎么会在乎他喜不喜欢自己。
他根本从来就不需要这份喜欢。
陆鸣殊笑盈盈地,吻住顾浔的喉结:“我永远不会骗你。”
陆大少爷本来就往宠物医院跑的勤,如愿追上“心上人”后跑的就更勤了,是真像小胡护士说的那样,拿宠物医院当自家产业了,一天不过来盯着心里就不舒坦。
这天他又抱着兔子过来,顾浔简直无奈了:“陆总,您就真的这么闲吗,公司没事做吗?”
两人在一起的挺突然、也挺莫名其妙,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对方对自己怀着什么心思,其实彼此早就心知肚明。不过是都遵循着成年人的社交规则,不点破罢了。
所以一旦确定恋爱关系,相处起来很自然,并不会觉得尴尬。陆鸣殊很喜欢做一些情侣间的亲密举动,顾浔也一样。
“忙。”兔子还抱在怀里,他却贪心地又要去抱顾浔。顾医生怕弄伤小兔子,没敢乱动,由着陆鸣殊凑过来,衔住自己两片嘴唇轻嘬着。
是个很温柔的亲吻。
但兔子还是被挤得有些不舒服,不停地蹬着腿。陆鸣殊便松了手,放兔子自己去活动,自己则坐上顾医生的办公桌,环上顾医生的脖子,不断加深这个吻。
他之前就无数次想过要在这间办公室里、这张办公桌上弄顾浔,现在就先讨个甜头。
一吻结束,顾浔捏着他后颈,温柔地亲他眼皮:“怎么把兔子抱过来了?”
“我知道你不想公开,但我想来找你啊,所以只好委屈小兔子当个工具兔了。”陆鸣殊有点委屈地说。
顾浔下意识否认:“我没有不想……”陆鸣殊亲了他一口,“我知道,但我不是还没通过试用期嘛,不敢大张旗鼓、更不敢得瑟。”
试用期这个说法是陆鸣殊自己加的,说是让顾浔先考察自己一段时间,看他够不够格做男朋友。
“待会儿让小鱼护士给办个住院手续,小兔子在医院待着,我就有借口来找你了。”
“阿浔,我很想你、你想我没有?”说是不敢得瑟的人,说起情话来却比谁都肉麻。
其实他们昨天下午才刚见过面,医院午休时陆鸣殊就过来了,捉着顾浔去订好的餐厅吃饭。
吃完也没急着回去,又跟着顾医生回了医院,顾医生坐诊,他就坐在二楼的休息区玩游戏喝咖啡,时不时抬头朝办公室偷瞄一眼。
顾浔只要一抬眼就会对上他的视线,而陆总脸皮厚比城墙,偷看被抓包也不觉得尴尬,还要朝人眨眨眼、抛个笑,然后光明正大地继续看。
反倒把顾医生给看害羞了,好一会儿没敢再抬眼。
“想。”顾浔喘气很急,手掌摁着陆鸣殊的后脑勺,将他的额头抵着自己的额头,“很想。”
陆鸣殊挑着眉笑得很得意。“看出来了。”他手不安分地向下伸进白大褂里面,指尖探到一片滚烫紧绷的肌肤,很轻很缓地撩拨着。
顾浔捉住他的手不让他闹。还没到下班时间,陆鸣殊是趁着暂时没顾客偷溜进来的,再闹下去一会儿就该接不了诊了。
他低声警告:“别乱动。”
“没事,我进来的时候锁门了。”陆鸣殊压着声音,温热的气息拂在顾浔耳边,“而且我观察过,这个时间段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
这句话像根导火索,轻易点燃了顾浔体内的渴望,他眸色一沉,捏住陆鸣殊的下颔就送过去一个足以让两人都喘不上气的吻。
然后拢着陆鸣殊的长发,哑声问:“刚刚在聊什么,好像听见了我的名字。”
指的是陆鸣殊在休息区和护士们聊天的事。
护士们行动比医生自由,不用老实在办公室坐着,空闲的时候就会过去休息区转一转、吃点小零食什么的。
原先只有一楼的休息区有咖啡机和各种高级茶饮,陆大少在二楼休息区常驻之后,这里也被整得焕然一新,东西甚至比一楼还要齐全。
大伙儿便喜新厌旧,开始往二楼跑了。
第35章
说的最多的话题当然还是顾医生。顾医生在圈里虽然糊,走在路上不用戴墨镜口罩都不一定有人能认出他来,但在医院里却是很受欢迎的。
这些护士里就有好些个曾对他芳心暗许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都被顾医生这座大冰山给冻麻了,老老实实供着他、再也生不起什么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