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齐妟太子 本章:第33章

    闻齐妟缓步行至掉落的那一枚铜钱面前,弯腰拾起,言语散漫似叙旧:“我还当你此生不会回盛京了,没想到你的脸皮这般的厚。”

    长平的十万英魂,皆因为这些人?隐瞒不报,而魂葬在他乡,却还有?脸回盛京扭曲事实,企图洗刷自己?身上的污秽。

    王将尉闻言听出里面暗藏的嗜血杀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却不显怯意。

    “尔等竖子高坐上堂,享千金石俸,有?何?脸面寻我。”他怒叱。

    闻齐妟掀眸尤带着?丝丝笑意,邪肆尽显,掌握住铜钱走上前去?,一步步带着?强势的压迫。

    脚步停在王将尉的面前,他似诧异道:“我为何?没有?脸面寻你?倒是王将尉在长平一战收了敌国银钱,做了逃犯。”

    “到底你是如何?有?颜面回盛京的啊。”

    说到后?面,他已经行至了王将尉的面前,一脚踢了出去?,那八尺身高的人?直接飞到了柱子上,然后?滚落下来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还不待王将尉反应过来,闻齐妟又走到了他的面前,单脚踏在他的身上,将其压制得半分不能动?弹。

    “哎,是寻不见你那小娇娘吗?”闻齐妟低头,看见他眼中瞬间摒出的怨毒,嘴角的弧度愈渐大了起来。

    “可惜啊,我找不到你,只好找上了她。”

    他如今似是阿鼻地狱中的恶犬,逮着?谁就非要将谁咬死才肯罢休。

    “你放心?去?吧,说不定她还在路上等着?你呢。”

    他含着?冷漠的怜悯,居高临下似神龛中掌握生死的神,带着?冰凉的俯瞰,举起了自己?的手,单手缓缓扣住了机关。

    王将尉见他是真的满身的嗜杀,甚至都不曾让他多说几句话,慌张地开口:“齐妟,你不能杀我,只有?我知jsg晓当年长平大战中通敌,甚至是害你的那些名单……”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短箭瞬间迸射了出来,两支箭准确无误地射爆了他的眼瞳,然后?穿过了头颅死死地钉在地上。

    血顺着?眼眶往下滑落,滴在地上,像是悔恨的血泪。

    “晚了啊,我已经知晓了。”

    闻齐妟叹息一口气,没有?看地上的人?,慢条斯理地从随从的手中,接过来新?的短箭按了进去?。

    “那些人?我会挨个找,但?我的耐心?实在太少了,每找都一个人?都不舍得让他多活几刻。”

    他装好之?后?,收了脚,转身对准了三楼的某处射了一箭,稳当当地钉在窗户上。

    他歪头等了片刻,那处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探头出来,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因为不想见到他。

    心?中刚被抚平的嗜血再次升了起来,但?人?已经死了,所以?他无处可宣泄,舌尖抵着?上颌强行压了下来。

    倏地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别有?深意地瞥了三楼一眼,懒懒地吩咐一声。

    排列整齐的金甲卫瞬间就收了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在踏出大门的时候,跟在少将军身边的随从本是一脸的严肃,忽然听见前面的人?开口问了一句话。

    “方?才爷表现?得怎么样?”

    表、表现??

    随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闻齐妟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漫不经心?地朝着?后?边瞥了一眼,随从接收到这含着?凉意的视线,瞬间就清醒了。

    怪不得他就说,为什么都已经没有?逃犯了,少将军还要对着?三楼空射一箭,原来是为了震慑旁人?。

    随从开口拍马屁道:“英姿飒爽,常人?难及的英勇。”

    前面人?没有?回应了,随从等了等,只当自己?拍对了马屁。

    “可都不出来看,怎么看得见?”良久,前面的人?才缓缓开口。

    随从这次没有?了方?才的诧异了,只是心?下腹诽着?,谁敢看这样血腥的一幕。

    “大约是怕被少将军的气势震撼到了!”随从一脸肯定地点头。

    刚说完就被罩头拧了头。

    “去?,拍雪驹的马屁半炷香。”

    “……”

    听书阁的人?都没有?料到,方?才那讲战场讲得绘声绘色的,竟然是长平一战的逃犯。

    而阁中的众人?误入了长平少将军,追击逃犯的现?场,同时也见识了血腥的一幕。

    大厅的血迹被清理了,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方?经历过什么,只有?隐约的鲜血味还弥漫在空气中。

    三楼雅间。

    程双双从窗户上滑落下来,然后?将自己?蜷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江桃里自打知晓外?面的人?是谁了,根本就没有?伸头去?看,因为那人?暴戾嗜血,肯定会看见不好的画面。

    程双双向来大胆都被吓成了这样。

    还有?玉竹和她讲的那些事,江桃里更加坚定了,以?后?见着?此人?能有?多远就走多远,绝对不会和他面对面碰上。

    亲自将吓得发愣半晌回不了神的程双双回去?,江桃里这才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下了马车后?却刚好碰见了太子。

    一般江桃里都会主动?避开,但?现?在避无可避,只好上前去?。

    不断靠近时,江桃里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句,太子截下了求援书信的那句话。

    可眼前的人?依旧是衣不染尘的干净模样,她无法联想在一起,也控制不住不去?想。

    闻岐策亦是没有?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江桃里。

    方?才远远地看着?马车驶来,他本来已经踏进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殿下恭安。”

    轻柔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他低眸,面前的人?今日出去?是精心?装扮过的。

    大周常服并无服饰要求,历朝的服饰皆可穿于身,所以?今日她穿了一袭粉白裙,头戴白玉簪,乌发拢于身后?,既显窈窕又显温婉。

    目光掠过那弧如白鹅颈的脖颈,他颔首应答。

    江桃里站起身,本来是想要等他走后?自己?再进去?的,但?他犹如尊神佛一样屹立不动?。

    无法,她只得试探地朝前走几步,身后?的人?也跟着?动?了身,显然是想要一起走。

    她张口欲询问,但?又觉得没有?必要,最后?沉默着?朝前面着?。

    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走着?。

    “抱歉,那日将你惹哭了。”身后?的人?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甫听见这一声迟来的道歉,江桃里垂着?的眼眶瞬间一酸,飞快地眨了眨,抬眸温柔地一笑。

    “没事,只是殿下以?后?莫要、莫要如此这样戏耍人?。”

    她不是圣人?,无法无动?于衷。

    闻岐策垂眸看着?眼前玉软花柔的人?,同他印象中的女子似有?不同,可又看不出如何?不同,所以?眼前浮起了浅显的惑意。

    江桃里语罢,对着?面前的人?盈身一摆,低言道:“殿下政务繁忙,妾身便?不在此打扰了。”

    礼数皆周全,饶是再委屈也不会表现?出来,也是同盛京中的那些贵女一样,被驯服得如乖顺的狸奴。

    她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就是遵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他最不喜的样子。

    可他就是有?种古怪的感觉。

    因为这样的感觉,他失神至人?走了很远才回过神。

    她生得瘦弱却好似身负千斤重,带着?无形的坚韧。

    江桃里踏进院子后?,才卸了紧绷肩膀的僵硬,伸手揉了揉,低语吩咐院中的人?,暂且无须伺候。

    她抬手推开了房中的门,本是想要继续上午未写完的记事,行至案前脚步却顿住了,眼中划过了疑惑。

    矮案上依旧摆放的是她那些杂乱的手稿,但?旁边却放了一个白玉瓶,瓶中摆放了一支娇艳欲滴,还染着?水珠的粉尖荷,在案上显得分外?的雅致。

    江桃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秋寒。”

    秋寒闻声赶来。

    江桃里问道:“今日是谁去?采荷花了吗?”

    秋寒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回太子妃,今日无人?去?采。”

    “太子妃,如今二月池中的荷花,还没有?冒出头呢,可是发生何?事了?”玉竹抱着?晒过的书卷走过来,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我正是这样想的,但?房间有?一枝荷花。”江桃里蹙眉疑惑,一般没有?吩咐无人?会前往卧居,更何?况还在上面摆花了。

    几人?进去?一瞧,果然看见了案上的粉尖荷,许是原本没有?开了,然后?被人?强行抻开了,可见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太子妃,莫不是太子殿下?”惊斐不确定地抬眸看着?江桃里。

    惊斐时常跟在江桃里的身边,知晓她最近只要碰上太子就会下意识避开。

    她不知太子和太子妃是生了什么龃龉,乍瞧见此花,下意识就想到了太子。

    江桃里还没有?讲话,一旁的玉竹也开了口:“如此说来,奴婢记得盛京南郊的坊主,不知用的什么法子,那边的荷花向来盛得早,早晨殿下好像就去?了南郊。”

    所以?在门口遇见并非是偶遇?

    江桃里目光落在上面,眨了眨眼,片刻眼中闪过了然,除了他旁人?也不敢随意进房间了。

    不免在心?底再次为这位太子殿下的古怪性子,添了浓重的一笔。

    不过。

    她走过去?坐在案上,单手支着?下巴,明眸善睐,伸手拨了上面还染着?露珠的荷花,粉白的指尖被洇湿了。

    原本那心?中的萦绕的委屈,好似在渐渐消失。

    江桃里第一次被人?这样哄过。

    秋寒和玉竹见她眼中的愁容散去?,相视一笑,默默地出去?了,没有?再打扰屋中人?的思绪。

    都暗想,太子妃和太子之?间的龃龉该散了吧,没有?想到表面霁月风光、不着?尘埃的太子殿下,哄人?倒是别有?一番章法。

    江桃里看了一会儿瓶中的荷花,才敛了眼中浮起的笑,嘴角降了下来,没有?再看一眼,摊开了桌上的字墨。

    她已经不再会产生那样不该的念头了,横在两人?之?间是越不过的一条湍急河流。

    ……

    屋檐顶上鸱吻叼水珠,湘庑游廊,不似正院子那般精致,随处可窥见草木假山石,廊中水榭皆有?盛装丽服侍女嬉笑捧物而过。

    书房禁地向来安静,外?间的热闹传不进去?,里面皆是冷意。

    檀香木架上镶嵌打磨光滑的玳瑁,有?人?倚在上边正瞧着?手中的小册子,忽地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出声。

    并非以?往的嗤笑,所以?使闻岐策抬起了眼眸,平淡的扫了一眼赖着?不走的人?,脑海划过一张娇媚的脸。

    闻岐策转了手中的笔,轻敲了桌上的砚,发出清脆的声音,“看见我头顶的是什么吗?”

    终于从写满的小册子后?面露出一张面具,抬了抬精致的下颌,jsg目光掠过上方?的‘静’字,叠了手中的东西贴身而放。

    他还当被发现?头顶有?顶颜色鲜艳的帽子呢。

    这样的动?作也引起了闻岐策的留意,开口问道:“你方?才看的是什么?”

    细想来他手中的小册子,似乎隐约有?些眼熟,一时忆不起何?处见过。

    架子上的人?懒散地抬眸,将手搭在上面指了指他的头顶。

    闻岐策:“……”

    不一会儿,下人?小心?翼翼地抬着?,写着?‘静’字的牌匾往外?面走去?,屋子里很快恢复了安静。

    端坐在案上霁月风光的人?,冷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人?道:“你方?才拿的是什么?”

    闻齐妟弯眼看他头顶光秃秃的梁罩,然后?漫不经心?地道:“从小嫂嫂房中无意捡到的打架图,没有?想到她竟喜欢这样的。”

    话音落尾似有?轻蔑又似有?古怪。

    他没有?想到江桃里夜里会看这些东西,本是觉得可笑,可现?在看着?对面的人?,他忽然又觉得没有?什么好笑的。

    学这些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以?往他也是这样称呼的,可这次闻岐策却感觉小嫂嫂三个字,似被他含在唇舌间带着?莫名的黏糊。

    “你去?她房中作何??我已经说过了,以?后?无须你再扮我前去?。”闻岐策不自觉地皱起眉峰。

    自那日他用自己?的身份将人?吓成那般,就已经明言过。

    闻齐妟听出他平淡的语气中暗含的情绪,耸肩道:“我可没有?用你的身份前去?,去?的时候人?都没有?见到。”

    一听没有?见到人?,闻岐策心?中的不适才淡去?,轻‘嗯’一声,然后?端起了桌上的卷宗继续看着?。

    看几眼忽地又想起来什么,他又道:“你去?房中做何??难道不知女子闺房不能乱闯吗,更何?况那是你……”话止住。

    “呵。”闻齐妟双手抱臂,睨了一眼讲话止一半的人?,接着?道:“更何?况那是你……嫂嫂。”

    “可是真的吗?谁家的嫂嫂大婚是小叔子迎接,堂也是小叔子代替,甚至洞房……”也是。

    竹木的卷宗碰撞在镶嵌玳瑁的架子上,将他后?边的话打断,然后?滚落在地上缓缓展开。

    闻齐妟低眸看着?脚边的卷宗,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方?才调侃说笑的心?思也无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卷宗,几步上前放置在原地,继续道:“所以?,你是真的想她当太子妃?”

    “别忘记了,她多次逃婚,心?中是有?人?,那日的春日宴上还。”话音忽地峰回路转,语气颇为古怪道:“心?念着?旁人?。”

    “最主要的是,她是我定下的人?。”

    闻岐策伸手接过尚未看完的卷宗,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清冷依旧,似不染世俗尘埃的神佛。

    “并无此想法,以?后?你不必再来了,关于之?前的事,孤已经替你向她道歉了,此事就此揭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好如此。

    闻齐妟冷恹地瞥一眼面无波澜的人?,指尖轻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引至正题上。

    “今日我在外?面寻到了一个小物件儿,瞧瞧是真的假的。”

    一枚铜钱被抛掷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顷刻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捻了起来。

    闻岐策垂眸,指尖蹭过上面刻着?的字,并未发现?不同,所以?抬了下颌示意。

    另外?一枚如珠洒落般落下、被轻巧地接住,闻岐策的脸色这才微微一变。

    习武之?人?先习持重平衡,哪怕只是枚铜钱分别置于掌中,轻甸是能灵敏地分出不同。

    虽铜钱无法做到每个都如出一辙的重量,但?也不会相差太大。

    掌心?摊开,他的目光落在上面,露了晦涩。

    真假分明。

    “瞧,扶风府的风真大,一眨眼间就刮到了盛京。”闻齐妟还有?闲情说笑。

    夏恶之?事当年死了那么多的人?,大量的□□流转民间,货价一抬再抬,不止朝堂动?荡,百姓对大周皇室生了疑。

    本就世家权重,天子失威仪何?等可怖,所以?圣人?才会不顾众人?阻拦彻查此事,当年的血可是在盛京流了整整七日,这才无人?敢再碰此物。

    扶风府传来国士发现?私自凿矿铸钱后?身亡,圣人?灵敏嗅见此事,所以?才将重任交付于他的手上。

    没有?想到当真已经开始广流于市面了,天子脚下的都城尚且如此,他无法想其余的都城那些人?,用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旦大面积被人?发现?,国,必将再次失信,若此时他国来犯,后?果不堪设想。

    思此闻岐策站起了身,伸手拿起一旁的外?裳披于身。

    他临前走了几步,忽地停下了脚步,偏头睥睨脚步丝毫没有?要跟随的人?,扯了嘴角道:“此番要紧之?事自少将军面前发生,不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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