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云思羽成为月是正确的。新一代的“日”、“火”、“暗”、“影”和“月”五位使者有相当大的时间是陪雷焱一起训练和接受各种任务的，并且没有正式接管各自的职位以前都要和雷焱一起住在临枫别墅里。雷焱理所当然的将云思羽的房间安排在自己隔壁，这样，那两个小鬼就被踢出他的视线了，想到这些雷焱俊美无比高傲无双的小脸上带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样，那样的微笑和那份温暖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云思羽却被气得半死，他成为未来的月使这件事情竟然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思。好吧，就算自己为伯爵做牛做马是应该的，但是为什么他还要搬家。每天对着那个挑剔的雷焱已经够让他费尽心思了，难道现在要二十四小时对着他，这日子还能过吗。想到这一点，云思羽的头就开始疼起来了。

    而另外一点是：云思然和云思澜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直在同他闹，小丫头，也就是云思澜近来被自己宠坏了，可是一向乖乖的云思然也坚决反对，拉着他的手不断央求他不要搬走。云思羽无语问苍天：难道我愿意走吗……

    最后还是高高在上的雷焱取得了胜利，云思羽走的时候拉过云思然和云思澜说：“不要担心，我还会随时来看你们，有哥哥我在，一定不让别人欺负你们。”

    思澜娃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思然只是反手握住思羽的手：“哥哥，记得你说的话，你要一直保护我和小澜的。”

    “是，现在只有你们两个是我最重要的人。”

    云思羽在千般保证下终于离开。

    临枫别墅。

    当云思羽踏进大门的时候，看到了巨大的楼梯上或坐或站了四个人，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两个金发少年，一个褐发冷冰冰的女孩，另外一个红发小子满脸邪笑得看着他。云思羽看了两眼继续往三楼雷焱的房间走去。

    走到中间的时候，四人忽然一齐出手，云思羽闪过两拳，看女孩的一脚要避无可避，伸手拽住旁边人刚好打过来的手腕，腰一拧，借力从一边围栏翻下楼梯。

    这四个人很强，强到自己也没有任何胜的把握，云思羽握紧了手慢慢变成拳。父亲虽然对自己溺爱疼宠，却要自己从小进行各种格斗训练，加上环境特殊，他算得到过不少高手指点。所以这四人出手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这四人只会比更他厉害。

    被他拉住手的人顺势和他一起翻了下来，正是红色头发的少年，“嘿嘿，小美人，想过去你可要先过我们这一关。”

    说罢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抬脚扫来，云思羽慌忙向旁边躲，不禁庆幸现在只有一个人攻击。即使这样，他也开始觉得吃力，这和以前指点他的人和他过招的时候不同，每一下打来都带着隐隐的呼声，都精准的打向致命的部位。

    云思羽凭借自己的敏捷和眼力四处闪躲，相当的狼狈。当他大汗淋漓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声音，“青邪，不要太欺负我刚挑出来的月，他可不像你们。”

    汗盈于睫的向上看去，不是雷焱又是谁，他正站在三楼的楼栏杆旁，不知看了多久。

    “哈哈，主人，我可没有欺负到他。本来我们四人约定只要他能在我们任何一个人手下支撑过五分钟，我们就承认他有资格成为月，没想到，我越打越过瘾，这小子竟然能撑到现在，日？”

    楼梯上那个比较温和一些金发少年说：“十三分钟。”随即对着云思羽微笑着说：“你好，我是日，名字是煦天，欢迎你成为月。”

    “我是火，流焰。”那个比较凌厉的金发少年道。

    “影，紫纤。”冰冷却清脆的女音。

    正看着，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手臂，“你好，小月儿，我是暗，青邪。”云思羽虽然累的有点脱力，还是用力推开那粘糖一样的人。

    从此，云思羽得到了另外四人的承认。

    “上来。”雷焱命令到。

    到了三楼，雷焱看也没看旁边为云思羽准备好的房间，直接将人拎进自己屋里。

    “我要休息了。”说罢伸开双手等待云思羽的服务。

    云思羽沉默片刻，问道：“我不是已经不是你的仆人了吗？”

    “月的工作也包括这些。”霸道的说着自己刚为月增加的工作，雷焱根本就没考虑再去找个贴身仆人。

    云思羽的嘴角抖了抖，还是上前为他更衣。然后去浴室放好水，把要用到的浴衣和浴巾放好，退了出来。

    “等等。”雷焱一边开口唤他，一边除去衣服走到放好的水里坐下。

    在云思羽疑惑的眼神中，雷焱说道：“你帮我擦背吧。”

    云思羽忍了又忍，终于心平气和的说道：“对不起，我擦不到。”雷焱的浴室非常大，他趴在浴盆的另外一面，云思羽根本就够不到。

    姿容绝丽的少年依旧斜倚在另外一边，没有丝毫移动的意思，只是懒懒的说道：“哦，那你进来吧。”

    云思羽不禁无语，但是他已经不愿意再说废话，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房间。利落的伸手拉下自己的衣服扔到旁边，然后在腰间围了围巾走进水里，不禁想，如果月是个女的……

    雷焱笑眯眯的看着云思羽脱衣服，比起自己，身材简直可以算得上纤瘦。然后走进水里，跪坐在他身边，少年白皙的身上点点青痕，啊，那个……

    云思羽用手里的毛巾用力给雷焱擦拭着，心里不禁想：疼死你，最好疼到以后在也不找我帮你擦背。

    忽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抚上他的身体，“还痛吗？”

    云思羽一抖，低头一看，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身上的瘀青，没有理他，不就是你弄的吗。

    “对不起。”低低的声音传来，云思羽一愣，继续不说话，就当是幻觉吧。因为确实不想说原谅的话，自己当时可是疼得很。只是自己没有觉察到的时候，擦拭的手已然放轻了些。

    雷焱这时却在云思羽耳边低声笑着说：“你以后就是月了，我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欺负你了。”

    云思羽的汗马上就滴下来了，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于是，两人不知不觉下，骄傲的雷焱生平第一次道歉就被人彻底忽视了。

    025、谁在认错

    两人从浴室晃出来，雷焱先坐在了床上。伸手拖过要离开的云思羽，云思羽的力气没他大，立时被雷焱拉倒在白色的大床上。他身上穿的是雷焱的浴衣，对他来说本就过大，现在拉扯挣扎之间退下了大半。雷焱长腿压制住下面又开始红眼睛的小兽，从床头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清香扑鼻。雷焱诡异的对他一笑，伸手从里面挖出一些，涂抹到云思羽的伤处。

    “嘘，别动了，这样我不好上药。”雷焱笑眯眯的说着。

    云思羽气急，却又对这个无赖且是他主人的人说不出任何话来。最后放弃似的乖乖躺在床上，任雷焱把他身上凡是有一点小伤的地方都涂上后来听说贵死人的药。

    从此，云思羽成为雷焱的月使。这个月使具体工作包括了贴身仆人、保镖、陪练……雷焱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总是找了事来为难他，但是喜欢看他为难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来，一找到机会总是不会轻易放过。不过，不再表现在身体的处罚上。

    雷焱在白天的文化课程上还特意加了汉语，听不懂云思羽和云思然、云思澜偶尔在一起时的对话，这会让他有种云思羽离他很远的感觉，他不喜欢。值得云思羽高兴的是，云思然因为聪慧机敏，被老伯爵选中派去跟着管家，平时也会进行各种学习和训练，当然和雷焱、云思羽他们不在一处。

    不管云思羽喜欢不喜欢，现在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并且他终于知道原来成为月使候选人根本不是人做的——上午要陪雷焱学习所有课程，包括政治、经济，语言……

    下午六人要到专门的地方进行非人的格斗训练，每次进去再出来云思羽都汗湿重衣，身上比以前的伤还要多。训练的教练从来都不会留情，因为五使以后是雷焱的左右手，要求比别人更高。这，唉，这直接导致的局面是他经常被雷焱压在床上上药。身手倒是比以前要强了不是一点，要是父亲看到，一定很骄傲吧。

    当然他们偶尔也会有难得的休息时间。

    某日，天气晴好，乔治公爵的小儿子莱恩邀请雷焱去他家领地的马场骑马。雷焱这日心情尚可，于是赏光前去。云思羽拿来一套褐色骑装，帮雷焱打理好，扣上钻石胸针，又找来一件黑色金边风衣为他穿上。

    送雷焱到门口，恭敬状为他打开车门，雷焱进去的时候看到云思羽嘴角不自觉翘出的笑，忽然说：“云思羽，你上来。”

    看着僵在门边的人，雷焱一把把他抓了上来，在他耳边说：“我还不知道离开我你竟然这么高兴呢，那么，以后我去哪里你都要跟着。”

    一路，两人的脸色都无比的黑。

    到了马场，别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一群少年绅士、淑女正在那边草地上摆开的长条桌上说笑，衣香云影，华丽异常。

    随着雷焱的到来，大家都静了下来，一一向他行礼问好，雷焱只是微微颔首。直到雷焱就座，众人才又开始说笑。云思羽已经习惯了雷焱的倨傲无双，不禁内心鄙视，这样臭屁嚣张这样讨厌的人，这世间，还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

    站在仆人这边的云思羽心里忙着唾骂雷焱，眼里忙着看马场风光。这不能怪他，自从来这边后，他还没被带出来过。当然也就没有看到雷焱冷冷的看着他的眼。

    一群少年围上雷焱，小淑女们却只在旁边看着，说笑中不时去瞥两眼那个尊贵的少年，而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眼里有谁呢。

    “好了，我们去马厩那边吧。”莱恩请示过雷焱后招呼大家。

    一群人都向马厩走去，女孩子们也换了英姿飒爽颜色艳丽的骑装。在英国，骑马算是男女都喜爱的高雅社交活动之一。

    仆人或者跟班保镖也跟过去等候吩咐，所以云思羽也晃了过来。

    雷焱的马是一匹黑色的西班牙马，翻身跃上的瞬间，真有君主临世的风姿。然后其他人也都上马，准备尽情享受纵马奔驰的乐趣。

    这时候一位身穿粉色骑装的少女忽然从马上跳了下来，说自己忽然左手无力，不能控制缰绳。

    “爱丽娜，太可惜了，说好了一起去湖边玩的。”她的女伴惋惜出声。

    “爱丽娜，没办法，那你去我家的别墅休息吧。”小主人莱恩说到。

    “可是，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玩啊，我也好想骑马啊。你们能带上我吗？”嘴里说着，面上无尽可怜，神色哀怨，眼睛瞟向了离她最近的雷焱，小美女的心思昭然若揭。

    偏偏雷焱目不斜视，看也未看这边一眼，只是一脸不耐。

    美丽的小少女爱丽娜咬着嘴唇快要哭出来了，莱恩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来吧，我带着你。”将爱丽娜拉上自己的马背，众人这才都纵马而去。

    这边的仆人见没有什么事情了，都找地方休息去了。云思羽因为第一次出来，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好，还在看着远处的人发呆。

    离的较远一些的时候，雷焱一勒缰绳，回过身看。他没想到自己的小跟班居然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向他，其实云思羽还是想和自己认错却不敢吧。雷焱内心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受，那个小小的身影，感觉像是只要他一回头总能找到。

    云思羽正看着远处发呆，天好蓝阿，云朵好白，更妙的是雷焱不在，多么悠闲……自己该去哪里消磨时间好呢。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等他回过神，才吃惊的发现，雷焱一个人打马回来了。阳光下，骑马冲向他的雷焱似乎出奇得俊美而耀眼。直冲到云思羽面前，弯腰伸手一拉，已经将呆呆的云思羽拉上马背，疾驰而去。

    风迎面吹来、低于他视线的灌木迅速后移的时候，云思羽才醒过味儿来：他在马背上。他不会骑马，感到一阵新奇，不禁左看又看，甚至伸手去摸马的鬃毛。

    “你喜欢？”耳后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云思羽僵住了，他们从出门到刚才一直在冷战来着，怎么就忽然和好了？但是，对于雷焱肯带他骑马，云思羽还是有点小感动的，毕竟刚才小美女相求这自大狂也没理，难道这算他主动示好？哼，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接受。

    虽然心里倔强，还是回答道：“嗯，喜欢，谢谢你。”云思羽没觉察到，他的声音不自然的放柔，就像那天哄云思澜的声音。

    但是雷焱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那就好。”

    两手穿过云思羽的身体握着缰绳，每当有不平的路晃悠的时候，云思羽会转身抱住雷焱，两个人头一次离的这么近还能这么和谐相处。

    而雷焱骑马回去接云思羽那一瞬间，不知被谁永远记在了心里。

    026、在一起

    于是两人在各自心里不断想象对方在对自己示弱的情况下，相处渐渐融洽，甚至还有了某些默契，有时在一转眼一抬眉之间都会了解到对方想要做什么。例如云思羽知道雷焱不悦的时候身体会变的僵硬，薄薄的嘴唇会抿的紧紧地，这个时候最好别去招惹；自己离开雷焱的视线最好先报备请示一下，不然回头看不到人他会发脾气；雷焱喜欢晚上临睡前让自己为他擦背，看自己为难得时候蓝色眼睛里会渗出快乐而邪恶的光芒……这个还是不算了吧。

    雷焱也知道云思羽表面看起来乖乖的，其实傲气着呢。他不满意了，眼睛会微微眯起来。漠视一个人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黑玉似的眼睛，不再泄露所有情绪。开心的时候，嘴角会不自觉的翘起，这时候和他说话，声音会低柔温软。

    而下人们则学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小主人雷焱发脾气，那就找云思羽来就可以了，然后其他人会惊讶的看着云思羽平静轻松的把暴怒中的雷焱摆平，每次看都很神奇……当然，只有身处暴风中的云思羽本身不这么想。他其实更不愿意面对发脾气的雷焱，因为雷焱很善于把他的烦恼变成他们两个的。但是云思羽却没有一点办法，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开始诅咒自己的月使身份。

    而且，云思羽虽然后来才和青邪、紫纤他们一起训练，却适应和提高极快，一年后，已经不会再被别人轻易制服。老伯爵是个有眼光又狡猾如狐狸的人，安排来训练他们的师傅都是高手，对六个人安排的训练都本着对他们自身体质极大限度的挖掘。云思羽甚至怀疑照他们的训练强度，老伯爵是不是打算培养顶级杀手。

    这些师傅教过云思羽后再不会看不起这个东方瘦弱的少年。中国话怎么说来着，动若脱兔，静若处子，遇强更强。更值得一赞的是他还善于以柔克刚，有的时候高难度的动作云思羽做起来更加漂亮和轻松，身体柔韧到不可思议。

    这也为云思羽带来一些烦恼，青邪体内好勇斗狠的热血总会在他受到师傅夸奖时被勾出来，然后拉着他过招。雷焱从不阻止，云思羽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是谁想打败谁都难上加难。当然，青邪的力量和持久力要比云思羽强的多，这一点很占优势，格斗讲究力大要强三分。但是两人打到一定时间，雷焱会叫停然后带走云思羽。

    雷焱有时也会与云思羽交手，但是云思羽最终总是落败的一方。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己被制服的瞬间，雷焱看起来笑得很禽兽。

    除了格斗训练，另外他们还要熟练完美的使用枪和其它武器。云思羽挑选了刀，因为他觉得用刀无声而优美。

    一年以后。

    某条小巷，昏暗狭小，黑影重重。

    空气中飘散着一丝血的味道。

    “为什么你竟然不认识路？”虚弱但是恼怒的质问声。

    “我从来没有来过，怎么可能认识？你不是也不认识……”小声且明显带着点底气不足，细听还有点沮丧，云思羽沮丧的是他和雷焱的第一次任务出了点小误差，不但雷焱肩膀受伤，两人竟然还在小岛上迷路了。

    另外让云思羽更郁闷的是，雷焱受伤是为了拉开自己，虽然爆炸是雷焱引发的；但现在面对他的伤势和怒气云思羽不得不低声下气，虽然昨天两人还在冷战。

    新一代继任者的第一个任务是去解决一个平时作恶多端，近来又屡次妨碍“初”的生意的某地区黑道头目邦德，接到任务的时候这个人正在他的私人小岛度假。

    雷焱的安排已经极尽精准且合理，紫纤和青邪负责解决小岛的安全防御系统，煦天和流焰负责引开拖住这里的邦德的手下精英，他和云思然解决目标人物。

    一路几乎畅通无阻来到邦德卧室门外，雷焱叩了两下门，走了进去。

    “好像有声音呀。”

    “有佳人如玉，这种时候我怎么还能顾得上别的——”

    门里邦德和一个美艳女人衣衫半裸正在滚床单。

    云思羽对着设有隐形摄像机的地方开了几枪，拎出张照片看了看，四十左右，微微发胖，脸上表情却很温文。点点头道：“就是他”。

    邦德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闯入者，先是有点惊慌，但在发现不过是两个少年的时候，面上又露出自大鄙夷的笑。

    “哼，你们两个小鬼是什么人？敢闯入这里，不想要命了？”

    雷焱面上浮起一个绝美的笑，“啊！啊！”几声惨叫，刚刚还叫嚣的邦德两只胳膊被消音手枪打中，鲜红喷涌而出。

    云思羽皱了皱眉头，出手把那个刚对着雷焱流口水现在准备尖叫的“佳人”打晕。

    原计划是杀了邦德，两人撤离，但是雷焱临时改变了决定，他问邦德要欧洲几个大军火买家的资料。雷焱看看云思羽，将邦德拖进里屋，只听见沉闷的响声、低低的说话声和隐约的惨叫和求饶声。

    当雷焱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形容更惨的邦德带着他们往外面走去。出了别墅，在住宅区左转右转来到一个蓝色建筑前。邦德用指纹开门，然后走到里面的一间屋子，打开橱柜，从保险箱翻出一个小黑盒子。

    “这个就是你要的东西，你是不是真会放了我？”

    “当然会。”

    那个天神般的少年甚至浑身干净的没有一点血迹。然后转身向外走，邦德倒在屋里。云思羽瞄到雷焱脚边升起来的黑色小点，急叫：“小心，别踩——”

    在屋子爆炸的一瞬间，云思羽以人类少见的速度冲过去抱住雷焱跳出旁边的窗子。雷焱肩膀受伤，因为东西砸过来的时候，他把云思羽护在了下面。

    云思羽则没有受什么伤，整栋房子爆炸，他们受这点伤算是幸运的。但是他们也是不幸的，刚逃出来相互搀扶着的两只遇到了邦德手底下赶来救援的人。

    云思羽将雷焱护到身后，拿出枪解决越来越多的人。边打边退，等后面没人的时候，两人跌坐于地。

    这才想起处理雷焱肩膀上的伤，云思羽先撕开自己的衣服，作了简易的止血措施。

    等两个人冷静下来的时候。

    出现了前面那个场景，他们开始发现迷路并互相埋怨。没有办法，只能希望等青邪他们早点找过来了。

    过了一会，雷焱由于受伤的原因有点发烧。云思羽把他拖进一个有床的屋子里，在门口做了记号。他不敢休息，坐在旁边护卫着。雷焱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一伸手抱了坐在床边的云思羽的腰，把头放他怀里才总算睡安稳了。

    “云思羽，我也生病了，你是不是要陪我睡。”低低的声音仿佛是梦里的噫语。

    云思羽愣了愣，才想起来两人之所以冷战就是因为云思然生病了，云思羽偷偷回去照顾他，第二天醒来发现屋里居然很热闹。雷焱和管家、云思澜都在，自己和云思然睡在床上，记得照顾云思然到半夜，自己极为困倦，就想趴在思然床边休息一会。雷焱冷冷的看着自己和云思然，唇紧紧的抿着，仿佛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淡孤高，但是眼里又带着那时候没有的火光。云思然则不作声的看了回去。然后雷焱摔门而去，然后云思羽回去后，两人冷战开始。

    “……”云思羽不禁无语，你们是小孩吗？

    过了很久，只听怀里的人又说：“思羽、思羽，不许离开，你要一直陪着我，永远在一起。”从来没有人对云思羽这样说过，而经过以前的遭遇，“在一起”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弥足珍贵。云思羽的小心肝颤了颤，小心地不让雷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出声问道：“雷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怀里的人呼吸声沉重，显然已经睡熟了。

    027、惩罚

    “我救了你，所以，你的命现在也是我的了。”雷焱斜倚在柔软宽大的雕花床头，眼中隐有光芒流转，笑眯眯的对站在床前、一脸不自然的云思羽说着。

    雷焱堇色的发垂在肩上，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拖下一片阴影，冷白如玉的脸上因着受伤，精明强势稍减，却带出说不尽的风流妩媚。

    真是个妖孽，云思羽心中暗骂着，面上一点不敢显示，乖乖的站在那里，甚至带上谄媚的笑，但决不顺着雷焱的话往下说。

    “主人，您真是无比英明。没有您，我们的任务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还有超乎寻常的收获。”

    一面说着，一面讨好的将管家让他带来的糯米鲈鱼汤捧了送到雷焱面前。

    “是么。”雷焱斜斜挑着的眼睛里，依稀有着似笑非笑的挪揄，“还是说，你要遵循你们东方的报恩方式，以身相许我也不反对。”

    云思羽端着汤的手抖了抖，“我欠你一命，主人，我不会忘记的。”还是先退一步吧，不然以雷焱的精明，自己一会还不知道要怎么割地赔款。

    雷焱满意的一笑，“只要你知道就好，你敢忘的话，我一定会提醒你的。”

    想到以前的种种，云思羽一阵恶寒，似乎每次的提醒都很让自己难忘啊。

    “主人，胡管家要我送来的汤，对您的伤有好处，请您喝了吧。”想偷懒却不成功的云思羽脸上笑容不变，继续端着硬被人塞到手里的餐盘。

    “拿走。”

    雷焱嫌恶的扫了一眼。

    云思羽没动，站在床前，双手端着的汤里珊瑚镀金汤匙晃了一下，睫毛又垂了下去，竟然无话可说。

    “你，我们五人都很希望主人能早点痊愈。”不能不希望他早点好啊，雷焱受伤，五位使者都受罚，十天之内，每人每天二十鞭子。

    一只宛如美玉的手伸过来，雷焱拿起汤匙就着云思羽的手开始喝汤。看他一只手不方便，云思羽接过汤匙坐在床边喂他，等雷焱喝完，再细心的用丝巾擦了擦他的嘴角。

    换得雷焱带笑着看他：“真乖巧。”

    云思羽起身的动作一个不稳。

    那日青邪等人终于找到了雷焱和云思羽，忙将人带回城堡。雷焱从小到大第一次受伤，忙坏了所有人。老伯爵却没有说什么，只派了最好的医生来。云思羽真是恨不得伤的是自己，和少主人在一起的他竟然该死的完好无损。

    青邪自然将云思羽嘲笑了很久，煦天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流焰和紫纤问了问事情经过也没再说什么。

    这一年，青邪、煦天和流焰都和雷焱一样十四岁，云思羽和紫纤十三岁。除了青邪，煦天和流焰都比较照顾云思羽，紫纤虽然是最冷的，却一直和云思羽感情很好。但是毫无疑问，这次大家受罚多半是自己害得。

    云思羽正端着餐具往回走，经过花园，看到粉红洋装的可爱小女孩。

    “羽哥哥。”甜甜的唤着他。

    云思羽看着扑过来得女孩，轻轻拥住。

    “思澜，怎么跑来这边玩，不是还有功课？”笑眯眯的揉着她的头发。

    “我想羽哥哥阿，你都不去看我。”黑发的可爱小美女搂住云思羽撒娇。

    “……似乎我每天都去看你们，除非我有事。”任云思澜粘着，云思羽继续往厨房走。

    “哼，可是，你每天才来那么一小会！”眨眨大眼睛，努力酝酿水气，云思羽哥哥最受不了这个，百试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