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他的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出棺材里的小孩已经是个死了多日的死尸。
但本着严谨的态度。
他一项一项地检查孩子的生命体征。
半晌,他郑重地站起身,看向傅知微:“傅总,这小孩去世已经有几天了。”
这一句话打破了傅知微心里所有的侥幸。
这时她才明白,我说的句句属实。
她不仅冤枉我,不信任我。
摔死了孩子留在世上仅剩的爱宠。
甚至还破坏了自己儿子的遗体。
一瞬间,悔恨、愧疚的心情让她肝肠寸断。
傅知微眼眶酸涩,踉跄着扑倒在我面前。
她语气颤抖:“阿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儿子是真的死了?”
“我不知道!阿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心力交瘁,没有半分力气。
手被蛮力给折断,肿得老高,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放手!谁让你们这么对他的!”
傅知微慌乱地朝手下人大吼,眼泪簌簌而下。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搭理她。
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
走到然然棺材旁边。
张了张嘴,可我不清楚自己到底说出声了没有。
我对着了无声息的儿子说:“别怕,爸爸来送你最后一程。”
之后的好几个小时。
我忍着心口和手腕的剧痛,有条不紊地操持着然然的下葬事宜。
期间,傅知微面容惨淡,被赶到寺庙外,远远地看着我。
等一切完成,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我在医院病房里醒来。
傅知微守在一旁,还穿着那身衣服。
脏兮兮的,粘着些血液。
见我醒了,她眼眶微红,眼里带着的心疼与愧疚无法作假。
“阿宴,你终于醒了。”
我静静地盯着她,一动不动。
半晌,我疲累地开口:“傅知微,找个时间,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房间里静了几秒。
“不。”
我听见她说。
“我已经把一切都查清楚了,是沈易从中使坏截走了我给你送的那些物资!阿宴,你不能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
她哭得伤心:“然然死了,我也很难过,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她紧紧握住我没受伤的那只手。
“阿宴,随便你怎么打我骂我,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这个卑微求和的女人,只觉得万念俱灰。
儿子死了,小猫没了,看清了自己妻子美丽皮囊下的蛇蝎心肠。
此刻,我一无所有。
我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可能!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怎么可能说结束就结束!”
“我不会同意!”
傅知微哭着陷入癫狂。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
临走前,她说:“我知道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