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部扁平,眼距很宽大,嘴阔唇厚,嘴唇左右的两根胡须很长。
他捻了捻胡须,一脸喜色。
“这是河神?长得也太……磕碜了吧。”沈言宁道,“长得和鲶鱼精似的,活像是化形没成功。”
“确实是鲶鱼精。”
“那他和巫婆、县令,挺相配,都一样心肠黑,作恶多端,长得辣眼睛。”
河神美滋滋地掀开了县令和巫婆的盖头。
他看到的是假象,只以为他们是一对容貌出色的龙凤胎。
“人间绝色啊!”
河神虽然觉得和画上的不一样,但长得好看就可以了。
县令和巫婆绝望地看着河神,呜呜呜直叫。
“两位小美人,不要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只要你们好好伺候本神,本神必然会给你们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河神帮他们松绑,又将他们嘴里塞着的布取出来。
巫婆咳嗽两声,一骨碌跪在了河神面前,哑着声音说明身份。
“河神大人……是我啊!我是巫婆!”
县令也有样学样,跟着跪下:“河神大人,我是县令……”
河神被逗笑了,他压根不信二人的话。
“你们可真是……这个谎也太假了,难为你们费尽心思,想出这么离谱的理由,倒也别致。”河神左右手一边一个,把他们往床上推。
巫婆和县令被绑久了,手脚发麻。
但求生的渴望,让他们顾不得那么多,被摔到床上后,就往外跑。
“我真的是巫婆!河神大人,我可以给您跳祈神舞……”巫婆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县令浑身绷紧,难受得不行,那布条也太勒了,根本跑不快。
“巫婆和县令的长相,本神能不知道吗?你们的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要再说谎了!你们就这么不想得到本神的宠幸吗?”
河神又将两人拽回来,拉到床上,按住他们的腰。
就这小细腰,根本不是巫婆和县令能有的。
巫婆和县令抽抽噎噎,一个劲儿解释。
“不是,我真的没说谎……”
“河神大人,您看清楚啊。”
河神仔细认真看,越看越觉得这两个美人容貌出色,比他以前见过的所有村姑都要美。
但是,这两人不想让他碰,他很生气。
“本神想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你们别白费心机了!”河神开始粗暴地撕他们的衣服。
巫婆和县令吓得直抖,不敢如何反抗。
河神见他们终于老实了一些,猥琐地笑了起来。
镜子里的画面消失。
现在这面镜子,除了看着边缘有雕花很精致之外,和普通的镜子差不多。
能把他和奚烛的容貌,清晰地映照出来。
沈言宁道:“不看了?”
“一会儿再看。”奚烛说,“怕你看了恶心。”
“那万一错过精彩画面可怎么办?”
沈言宁也觉得一直这么看怪恶心。
尤其是他知道真相,特别容易代入河神宠幸巫婆和县令的真实画面。
但又不想错过河神发现真相那一刻的反应。
奚烛解释:“镜面会全数记录下来,不会错过你想看的画面。”
沈言宁仔细打量着镜子。
这镜子还有录像功能,挺不错的。
“宁宁,我们做点事,打发时间。”奚烛的手灵活得很,将沈言宁的腰带解开了。
沈言宁本来没觉得和奚烛亲热有什么,毕竟都老夫老妻了,这个位面他还是被大红花轿抬进来嫁给奚烛的。
直到沈言宁看到镜中自己失神的脸,眼含泪水,面若桃李,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镜子……把镜子收起来……”
奚烛没听他的,低声道:“宁宁长得那么好看,不照镜子可惜了。”
沈言宁被奚烛抱了起来,到了镜子面前。
照镜子不知道照了多久,沈言宁整个人都被奚烛的变态给欺负得麻了。
大脑一片空白,沈言宁缓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把镜子给我收了。”他抓着奚烛的手臂,咬了一口。
奚烛餍足后神采奕奕:“收了镜子,怎么让宁宁看河神的热闹?”
沈言宁不说话了,他在心里问系统:“他又把时间延长了是不是?”
沈言宁感觉系统开着车,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乖,不生气了。”奚烛低头亲了亲沈言宁,渡了口仙气给他。
沈言宁只觉一股气息,侵入体内。
紧接着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感觉能扛着斧头劈一座山。
镜面又有了波动,里面映出了河神和两个新娘的情况。
河神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他亲亲左边的,又亲亲右边的。
“他们要露出原貌了。”奚烛给沈言宁预警。
沈言宁点了点头:“我准备好了。”
县令和巫婆露出了真容,河神不经意地看了眼,表情裂了。
过分的恐惧,让河神叫不出声。
沈言宁主要盯河神的表现,都没敢多看县令和巫婆的脸。
县令是个胡子拉碴脑满肠肥的家伙,而巫婆脸上的妆容已经花得不成样了。
“大人……您还想要吗?”巫婆捏着嗓音,忸怩而娇羞。
实在是方才河神一边与他们亲热,一边许诺,给他们的太多。
“这话,攻击性太强了。”沈言宁说着,又去看奚烛的脸。
太可怕了,得多看奚烛的盛世美颜,他才能平静看戏。
河神把县令和巫婆丢了出去,捂住嘴,他胃部翻涌想吐。
他竟然……
竟然碰了这两个又老又丑的东西。
如果他有罪,请让天条惩罚他,而不是让他碰这俩玩意儿。
沈言宁看到河神那表情,乐不可支:“他那表情就像是以为自己在蜜糖里吃糖,结果发现自己在粪坑里撒欢。”
“宁宁,你对他的惩罚,比天条严厉多了。”奚烛感慨自己的小娇妻真的很有当酷吏的潜质。
巫婆和县令当即反应过来,河神看到他们的真容了。
“河神大人……我们说了的,是您不信……”县令的声音哑得要命。
巫婆也说:“我们一开始就说清楚了,是沈言宁,您找他……”
河神更气了,青筋暴起,双眸赤红如火。
这两人还在解释,是在笑话他蠢吗?
“该死的!该死的东西!”
暴怒的河神,打算用水把县令和巫婆绞死。
他不想再看见他们,太恶心了。
县令和巫婆连连惨叫,身体被绞碎,化作一团血雾。
“胆敢戏弄本神,本神要水淹你们!”河神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响彻方圆百里。
虽不知沈言宁一个凡人,哪里来的障眼法欺瞒他,但河神想到这个罪魁祸首,恨意快要溢出来。
“沈言宁!你对本神不敬,本神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450山神的可口小猎户8
河神的声音振聋发聩。
周边的百姓,都在夜半被他的声音吵醒。
这下,大家是彻底都睡不着觉了。
河神竟如此震怒,那沈言宁做了什么,才会惹得河神如此发怒?
和沈言宁不熟的人,只希望河神冤有头债有主,发怒朝着沈言宁发,不要殃及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和沈言宁同村的人,大多在担心他。大半夜的起了床,想去沈家找沈言宁问问,好安心。
也有巴不得沈言宁被河神淹死的,譬如张志贤。他和母亲这会儿还被关在小柴房里,等候发落。
村长等人匆匆穿了外衣后,就跑向沈家。
张大力看着奚烛山的漆黑的山影,一边走,一边朝着那边双手合十。
“山神大人,求求您保佑我们。”
其他人像是受到了启发,也纷纷求山神保佑。
沈言宁被急促的敲门声喊醒。
“哥!”沈玉珠连敲门好几下,“你再不开门,我就开门了。”
“来了。”沈言宁把房间门打开。
沈玉珠借着月色认真打量沈言宁,看他神色如常,才道:“哥,你听到河神的声音了吗?”
“狗吠而已,叫得凶,其实没多大本事。”沈言宁听到大门外,有匆匆而来的脚步声,便道,“村长他们应该来了,你回去睡觉,我去和他们说几句。”
沈玉珠犹豫着:“哥……”
“看到我手上这个,知道是什么吗?”沈言宁指着手链,“这是山神印。”
他抓着山神印轻轻朝着房间门一盖。
房门从木头变成了山石。
沈玉珠惊喜地看着,兴奋地说:“哥,山神真的好喜欢你啊!这么重要的法器也交给你!”
沈言宁胡乱地点了点头,跑去开大门。
村长他们看到沈言宁,一个个愁眉苦脸。
“这……河神发怒了,要淹我们可怎么办?”村长忧心忡忡。
他们不知道山神会不会为了他们和河神大打出手。
山神和河神都是神仙,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贱命一条,哪里比得上神仙。
“你们放一万个心吧,有山神在,那河神不敢造次。”沈言宁说,“山神大人,您说是吧?”
一道威严且充满力量的声音,从奚烛山的方向传来。
“是。”
村长等人看沈言宁的眼神又变了变。
言宁还藏着这一手呢?
能随便和山神对话?
要知道那巫婆和河神对话的时候,还得摇铃跳大神,可沈言宁与山神对话,却不需要任何仪式。
“好了,听到山神说的话了吗?”沈言宁道,“听到了就各回各家,好好睡觉。”
把村民们送走后,沈言宁又入了梦。
“你还挺配合,山神大人?”沈言宁都没想到奚烛会开口回答那么快。
他以为奚烛最多是震两下山,让村民们知道山神一直都在。
“你们人间不是有句话,叫妇唱夫随吗?”
“是夫唱妇随。”沈言宁轻轻地戳了一下奚烛的心口,“所以说啊,你是我的娘子。”
山神说:“嗯,我是把你亲到哭的娘子。”
沈言宁继续看镜子里河神的动静。
河神在自己的宫殿走来走去,暴躁得厉害。
上洋河的河水随着河神的心情而动,也变得波涛汹涌。
那哗哗哗的声音过分骇人,可怕至极。
住在河附近的村民,瑟瑟发抖,祈求河神放过。
“河神大人,求您不要涨水……”
“对啊,我们可以把冒犯您的人抓来。”
河神听得那些人的祈祷,冷嗤。
“一群蝼蚁而已。”
但想着就这么发大水,把包括沈言宁在内的所有人都淹死,也太便宜沈言宁了。
河神高声喊道:“本神便先淹了李家村,你们最好将速速将活着的沈言宁送来,否则本神每隔半个时辰,便淹一个村!”
李家村的村民们吓得嚎啕大哭,离上洋河太近,太倒霉了!
还有那沈言宁,也忒能连累他们了。
这时离李家村近的村子,已经有不少村民想去动手抓沈言宁了。
只是交出一个人而已,能保住他们那么多条命,怎么想都划算。
可也有村民反对:“别去找沈言宁,山神庇护着他。”
“以前也没听说他们村有山神,你们怕什么?”
“真有山神又怎样?到处都是河神庙,可见山神没多厉害。”
河神一挥手,河水如海浪般上涌,要朝着李家村铺天盖地地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