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清呈贺予 本章:第206章

    “贺――!”

    谢清呈猛地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苍白。

    此时此刻,他并不是在自己家里,这几天谢清呈没有回家了,他在公安那边,那里有可以供临时配合人员休息的地方。

    桌上的收音机还在响着,事无巨细地报道着三天前的海战――

    那是警方与段闻手下的第一次交锋,谁也没有想到段闻拥有的武器会那么先进。在警察们登陆了贺氏航船,即将对嫌犯贺予进行缉捕时,曼德拉号完成了仓内部署,忽然返航,巨轮上经过改装的小型飞机也在同时腾空俯冲,对缉私舰和贺氏航船上的军警发动了自杀式袭击。

    刹那间,原本已经十分明朗的战局被完全逆转,血雨,硝烟,尸体……

    整一片海域都丧失了平静,海水被血染得鲜红。

    陈慢没有死,重伤。

    海警增援队在搜救的时候发现了他倒在仓库的废墟里,仓库当时应该是受到了某种武器的直接攻击,已经完全坍塌了,里面一片焦黑,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有的已经身首异处,有的则在救援赶到时还在燃烧着,几乎都要烧尽了,连尸体都难以辨认。

    这样的惨案引起了举国关注,直接上升到特大级的刑事重案,贺氏集团被彻查,相关人员全部被依法讯问。贺氏名下全部的企业、房产、地产……一夜间都被重警封禁,贺氏老宅被掘地三尺,搜寻罪证。

    事情闹大到了这个地步,很多东西都已无法保密,谢清呈不知道警方已经知晓了多少秘密,他也无暇去管,这些天他不断配合着调查,看着一具又一具死者的身份被确认,心已非常麻木,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做刚才那样噩梦。

    谢清呈颤抖着伸出手,极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咚咚。”门忽然被敲响了。

    谢清呈:“……请进。”

    进来的人是卫二。

    卫二身后还跟着很多个警察,屋子里的光线非常昏暗,谢清呈又没有戴眼镜,便根本看不清他们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但他能感觉到一种非同寻常的气息,极度的压抑、古怪,好像所有的来者,都在担心他会发疯发狂,失去理智。

    谢清呈隐约预感到了什么,心跳悸速,起了一身虚汗。

    “……怎么了。”他问。

    卫二走了进来,在他床边坐下,手里是一个档案袋。

    “我有两个消息,一个消息是你不会想听到的,另一个消息是有个人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认为,你必须知情。”卫二说,“这个案子已经太大了,大到无法安置任何一点属于个人的情绪。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而在这个大局面前,不再存在愿意不愿意,想听不想听。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他似乎是尽量地想给谢清呈做一些心理准备,想和他先讲清楚道理。

    谢清呈:“你先告诉我那个我不想听到的。”

    卫二沉默了好几秒,说:“今天确认了一批新的海战死亡名单。”

    “……”

    “他在里面。”

    “……”

    他是谁?谁在名单里面?

    卫二没有说,好像笃定谢清呈一定知道。

    “他死了。”

    “……”

    卫二紧紧盯着谢清呈的脸。

    “……”

    “贺予死了。”

    “……”

    仍寂静。静到落针可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谢清呈那张病态的面容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心,千钧重石砸下去也引不起他的波澜。

    他没有失态。

    没有震惊。

    甚至……甚至是……没有丝毫反应,平静得可怕。

    谁也窥不见他的心。

    “……”卫二微怔,于是试探着,继续道,“船上完全就是一片废墟了,法医有验出一断残肢,经过DNA比对是他的。今天抢救过来的幸存者里,也有人佐证了这一点,说他看到了贺予当时被爆炸物直接击中。可以确定他已经死亡。”

    谢清呈的睫毛一动不动,垂在那里。

    卫二:“……谢清呈,你没事吧?”

    其实……这个结果意外吗?

    并不意外,活着的人在第一天就已经抢救得差不多了,后两天只偶尔有一两个幸存者,另外传来的都是一条条的死讯。

    谢清呈眼前似乎闪动着游乐园的霓虹灯彩。

    他一点也……不意外。

    一点也不意外……

    梦里那个少年类似于伤心的神色仿佛就在面前,那个少年和他说:

    “我在这个世上二十年,努力了二十年,到了最后,我还是没有得到过哪怕一个人的真心,我是真的很失败。”

    “谢清呈……我走了,我走之前,你能不能……”

    是梦吗?

    还是这世界上真的有灵魂?

    他怨他骗他,不甘于没有好好话别就要离开,所以他来了他梦里?在今夜?在卫二来寻他之前?

    心中恸然。

    卫二:“谢清呈?”

    “……没事。我没事。”

    又过很久,谢清呈近乎是僵冷地,木然地:“第二件事,是什么。你说吧。”

    卫二的神情变得更难琢磨,他踟蹰片刻,把那份档案递给了谢清呈:“这是警队在搜查贺家老宅时发现的,夹在一本书里,内容一言难尽,你还是自己看看。”

    谢清呈把那个档案袋打开了,里面是一些资料,还有一份――

    遗书。

    贺予的遗书。

    但很奇怪,那份遗书不是写给任何个人的,遗书的开头竟然是:各位警官同志……

    谢清呈的手微微颤抖,他极力地稳住自己。

    脸苍白,指深陷,指甲都掐进了血肉,他拿着那份遗书,慢慢地,一页一页地看下去。

    遗书很长,但几乎没有交代任何个人后事,它更像是一封帮助于警方调查案件,解释原委的说明。

    贺予在书信上写道:“其实我并不希望这封遗书能够真正地派上用场,因为我才二十岁,我有喜欢的人,我还不想死。可有的事情我必须要去做掉,有些人等了一个真相太久,而我终于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接近,所以我只能去冒险。”

    贺予的字迹非常清秀,不似谢清呈那么刚硬,却自有一番风骨在其中。

    “众所周知,我的父亲贺继威,不久前患病去世。他得了抑郁症,服下了百枯草,肺部逐渐纤维化,忍受了极度的痛苦,然后离开了人世。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罹患这种精神疾病是因为企业的压力太大,他支撑不住了,就连与他共枕了二十年的吕芝书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事情的真相,其实并非如此。”

    “我父亲在被抢救回来之后,又活了七天,那七天里,我们有过一次独处机会。他难得非常清醒,决心告诉了我一件他调查出来的往事,他知道那件往事已经有几个月了,他一直被这件事所折磨,乃至耻于面对这一切。”

    “而这件将他折磨至死的往事,与我的母亲有关。”

    “我的母亲吕芝书,在二十多年前,曾在我父亲的实验室里学习,当时两个人都非常年轻,却已认定了对方就是一生所爱,很快就有了我,那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有正式结婚。后来,我母亲在盯实验室时,出现了意外……”

    谢清呈往下翻了一页,贺予在遗书中简单解释了自己罹患精神埃博拉疾病的经过,讲了自己母亲是怎么为了保护自己,从一个性格温柔品质善良的女性,因受到药物副作用的影响,怎么变得面目全非。

    ――

    “我父亲当时以为,她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容貌的逐渐扭曲让她感到懊悔和害怕,她受到了太多与之前不一样的对待,加上产后的焦虑、抑郁,才会发生这样大的转变……因此他谅解了她所有古怪反常的地方。他甚至曾经劝过我,试着好好地接受她。”

    “但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那种怀疑年复一年地堆叠,他从生活的细枝末节里觉察出她的异样。最后,他开始决心调查她的秘密。”

    “那个调查出来的真相……让他在一瞬间就崩溃了,因为他最终知道,这个陪在他身边二十年的女人,这个吕芝书,竟然并不是最初与他坠入爱河的那个人!她不是忍着病痛也要保护他们的孩子,生下我的那个女人。她不是。”

    “这个‘吕芝书’是假的。她的真正名字,是‘卫容’。”

    “!!”谢清呈的瞳孔蓦地收拢,拿着信纸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骇人听闻的真相还在纸面上无声地展开着:

    “二十多年前,卫容非常喜爱我的父亲,她自恃豪门出身,认定我父亲这样年轻有为却没有太多背景的创业之人一定会选择与她相伴终身。她信心十足地向他告白,却没有想到遭到了我父亲的拒绝。”

    “父亲告诉卫容,自己已经在和同研究所的Vivian(我母亲,真正的吕芝书的英文名)交往,并且Vivian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虽然还太年轻,没法领证,但他已经和她商量好了,他们要把孩子留下来,等到父亲到了法定年龄,他们就去结婚。”

    “我父亲当时并不知道,卫容会因此那么嫉恨我母亲――她看不起她,她觉得我母亲不过就是个普通学生,靠着几分姿色迷惑了许多人。她原本就讨厌她的善良天真,而得知我父亲竟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后,卫容的内心完全被嫉妒所吞噬了。”

    “我们如今都无从得知,卫容当时有没有试着挽回过自己的灵魂,她在不久后就答应了家族联姻,和她父母给她安排的丈夫结了婚,甚至还邀请了我父母来参加她的婚礼,我父母当时对她完全没有什么提防之心。这场婚姻或许是她在试图寻找自己的生活的一种尝试,又或许只是一种伪装,谁也不清楚。”

    信纸上的字迹到了这里,略微的有些扭曲,有几个字的笔顿划破了纸面,贺予在写这一段内容的时候,心情如何,不言而喻。

    “不久之后,我母亲在去她的实验室里时,不慎被感染,这件事在现在看来,正是卫容一手设计的。”

    “因为感染了这种病毒,我母亲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但她不肯放弃我的生命,她那时候有一种女性的直觉,已意识到卫容想要害她,可惜她没有任何证据,她把这件事和人说,人们都觉得她是太焦虑了,就连父亲当时只是在安抚她,并不相信真的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违法。”

    “母亲焦躁异常,逃离了沪州,想要到个没人可以轻易找到她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她那时候是真的有了些心理问题,她就这样冒冒失失,独自一人跑到了燕州,结果人生地不熟,连钱都没有带够,又要拼命躲避那些试图找到她,伤及她腹内孩子的人,把自己弄得又累又饿又脏,还发了烧……举头无路的时候,她遇到了两位在燕公干的警察。”

    谢清呈蓦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谢平,周木英。”

    贺予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些文字,字迹比之前的都要端正。

    “我在这里提到这二位警官的名字,是希望在我死后,你们能够以手上的证据,仔细彻查当年旧事,他们离开人世二十年,没有迎来一个公正。我希望活着的人能为他们正名翻案。是的,我在此指认,谢平、周木英,以及我的亲生母亲Vivian,设计陷害他们至死的人,就是贺氏集团的副总裁――吕芝书。也就是当年的,卫容!”

    第189章

    飘落的符纸

    据贺予信中所写,当年真正的吕芝书Vivian跑了许多次,都被找了回来。而在最后一次逃跑中,她遇到了周木英。

    当时的具体细节已经不得而知了,不过不难猜想,周木英作为一个母亲,又是一个警察,她很容易留意到那些明显是遇到了困难的年轻母亲。

    不妨做个八九不离十的假设,当时Vivian怀着身孕,狼狈地走在路上,而周木英注意到了她,于是上前询问了她状况。

    Vivian那时很有可能身体不舒服,带在身上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周木英也许是带她去吃了一顿饭,也许是开了一个宾馆让她先好好休息,总而言之,在一段时间的接触后,Vivian判断出来眼前这个女警官对她并没有任何的恶意。长久以来的情绪在这种脆弱的时候终于决堤了,Vivian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周木英。

    “她当时说出这些话,应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周警官会帮助她,也许她只是想要一点情绪上的宣泄。”贺予的书信中这样写道,“毕竟她手里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支撑她对卫容的怀疑。她身边的任何人都没有相信她的猜测,她正是因此才逃离沪州的。”

    “可是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我们可以看出来,周木英对我母亲,选择了相信。”

    没人知道那两个年轻的女人是怎样交流的,又是怎样建立了信任。

    不过周木英是个非常温柔的警官,黎妙晴那样的洋场歌女都能被她的真诚和善良所感动,Vivian对她放下了戒备,也是合乎情理的。

    现在这两位母亲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谁也不能还原当时对话的全貌,但从Vivian的一件遗物里,活着的人还能窥见一斑。

    那件遗物是贺继威在调查中寻到的――

    一封Vivian后来寄给周木英的明信片。

    那是Vivian临产前寄给周木英的,但她当时还不知道周木英刚刚去世,明信片因收件人死亡,被警局的收件室放在了档案箱里。

    其实这种纯粹是人情往来的明信片是应该被随手处理掉的,但周木英平时待人太好了,办公室的阿姨见着这封再也到达不了收件人手里的信,心里忍不住难受,心念一动便随手将它保存在了周木英的档案袋里,后来又随众多过期件一同存封在了长期档案室。这才让贺继威在二十年后有机会看到当年他妻子写给周警官的信件。

    那张明信片的内容很简单,是Vivian邀请谢清呈父母等她孩子出生之后,带着自己的儿女来她家里做客。

    她在明信片上写,谢谢你们帮助过我,我很期待见到周姐姐,姐夫,还有清呈和小雪。

    她在信上将周木英称为周姐姐。

    她甚至还书写过谢清呈的名字,贺予的亲生母亲在活着的时候,曾经一笔一画写过清呈两个字,这种感觉当真是十分微妙的。

    贺予继续叙述之后的事情:“看到了这封二十年前的明信片后,我父亲回忆起来一段关于谢平周木英二人的往事。是的,他也见过他们,而且他确定,周谢二位警官在遇到Vivian之后,曾经于燕州某会所里见过一次卫容。”

    “那次见面促成得并不容易,当时的卫容始终以自己是大官大户的千金为傲,没把谢平周木英放在眼里,认为他们与她并不属于一个阶级,直到他们告诉她,她正在帮贺氏实验室寻找的那个女孩子就在他们身边,她才答应找个地方见一见两位警官。”

    “碰面当天,周木英问了卫容一些很刁钻的问题,还录了音。那些问题让卫容暴露了马脚,令她难以解释,她恼羞成怒,与周木英发生争执。她当时可能是想把我母亲直接带走,过程中发生拉扯,掉落了一枚耳环……”

    很显然,周木英已经确定了卫容不是什么好东西,陷害一事绝不是Vivian的妄想症,而是确有其行。

    因此这次碰面后,周木英亲自陪同Vivian回了沪州,将事情经过告知了贺继威。这就是为什么贺继威会知道真相的原因……

    “但我父亲以前从来没有和我讲过这一段往事。”

    贺予写道:“他甚至曾经告诉我,我母亲一直是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我才导致的生化感染。在他之前的叙述中,他始终没有提到过卫容这个人。也许是他内心已有猜疑,但他根本不敢面对,那时候宁愿自欺欺人。”

    其实无怪贺继威心中有鲠,毕竟贺继威曾经是怀疑过卫容,差点就窥破真相的。当时,他得知了卫容确实很有可能陷害了自己的妻子,便又惊又怒。而周木英与谢平说他们会细查这件事,一旦有了证据,就会告诉贺继威,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贺继威谢过了,并保证自己一定会日夜不离,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

    “这件事发生不久后,谢平周木英却忽然被举报诬陷,双双降职,再然后就出了那起货车自启爆燃的意外。两人亡故。”贺予写,“我父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凶手会不会是卫容,他担心我母亲悲伤过度,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已经快到预产期的妻子,而是在再三思量后,决定去局里报案。”

    “然而,就在他准备去报案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彻底打消了他报案的念头,甚至觉得自己是想错了,这只是个巧合而已。那件事就是――卫容居然意外身亡了。也是车祸。”

    “人都已经死了,我父亲便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提防和怀疑一个死人。之后,Vivian在沪临产,生下了我。”贺予写道,“这些事发生的非常集中,我父亲几乎没有什么喘息的时间,也无暇深思,后来他完全沉浸在了初为人父的喜悦当中,更是把这些疑点都抛到了脑后。”

    后面一段就是贺予和谢清呈相处时,曾经和他讲过的他母亲婚后因为容貌逐渐走形,继而性情大变的故事。

    书信上写道:“这些年,父亲对她的态度由最初的怜爱不已,到后来的只剩同情,其实并非是因为她的样貌走了形,而是因为他渐渐地觉得,自己的妻子完全地改变了。”

    “他们从前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后来渐渐都聊不到一起去,他从前喜她纯直,如今在她身上只瞧见油滑,他一直以来都顺着她,照顾她的心意,她偏爱什么,他便全然遂从她的选择,他们甚至有了第二个孩子,吕芝书很宠次子,他因极爱妻子,也与她尽量保持着一致……可是日复一日,他发现她根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她好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他所陌生的女人。”

    “我想,他心里怀疑的种子是很早就种下的。只是他从来不敢去叩问那个真相。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真相一定是他自己所承受不起的。”

    “要人承认自己做过的错误不容易,要人承认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错的,更是难上加难。他就这样一直逃避躲藏着那个看不见的幽灵,直到最近,一件件案子频发……黄志龙杀妻,非法研制的听话水,跨境的药物研究,远超目前科研技术的发明……这些事将他逼到了一个死角,和他内心深处的那个猜想不断地贴合。他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他终于下定决心去查实了当年的真相。而作为卫容的直接上司,Vivian的丈夫,甚至是曾在周木英谢平牺牲前接触过两位警官的人,他手里的线索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详全。他将手中所有的拼图凑在一起,终于瞧见了当年整个事件的全貌――”

    信纸又翻一页。

    “原来,早在卫容当年于学校学习时,就因成绩极优,家境又好,被澳洲那个跨境非法科研组织的人盯上了。卫容看到了那个组织能给予她的诸多好处,在主要理念上又与他们不谋而合,于是很快被该组织吸收,成为其中一员。”

    “而这个组织的高层,往往都是与他们进行了极大利益交换的人,比如黄志龙,组织帮助他销匿杀妻辱妻的证据,这既是一种能力的证明,又是一种同流合污的深度捆绑。卫容也是一样的。她与组织完成深绑的那些脏事,是杀人,杀警,整容……一言蔽之,就是组织利用自己的高科技手段,替她完成了一次完美无瑕的‘狸猫换太子’。”

    这是一场经过时间推练,精密布局的计划。

    卫容得知了周木英谢平在调查她故意陷害Vivian的事情,便迅速向组织汇报情况,寻求帮助。

    为了让她脱罪,也帮助她完成嫁给自己真正喜爱的人的心愿,同时除掉她深恶痛绝的那个“穷丫头Vivian”,卫容与那个组织的人实行了一系列疯狂的行为。

    他们先利用关系,给谢氏夫妇施加了降职威慑,发现夫妻二人仍然没放弃为Vivian查案后,他们干脆利用自燃货车,杀死了掌握了第一手证据的谢氏夫妇。

    而后,这个组织在贺继威报案提供更多证据之前,又精心策划了卫容的假死。

    卫容这个身份虽然高贵,但卫家当家老头是个非常正直的老干部,一旦让他知道家里出了这么一个杀人犯败类,他是一定不会护着卫容的。

    何况,组织给卫容安排的后续身份也不低,他们也指着卫容换了身份后,能够长久地成为组织在内陆的药物试验与制造基地负责人。

    所以两相比较,“卫容”这个身份,已经不再具有什么诱惑力了――按照计划,卫容“死”了。

    她的死亡被设计的很惨烈,相撞后车子起爆,大爆炸将她的尸体几乎化灰,当时的技术手段不是很先进,法医只有那些简单的设备,哪里玩的过澳洲的那个科研组织?鉴定结果自然说死的是卫容本人。

    而事实上,真正的卫容已在组织在沪州的私家庄园里藏匿了起来,组织里的人在对她进行着一场惊人的容颜易改手术,用的全是他们内部那些科学家发明的药物,设备……能够实现正常社会绝对达不到的转变。

    几天之后,卫容恢复了。

    她从修复溶液仓里湿漉漉地走出来时,看到的是一具极优美的胴体,乌黑的头发黑绸似的垂下来,遮掩着她赤裸的胸脯,镜子里的女人睁大了曼妙的杏眼,露出惊愕又狂喜的神情――

    她和贺继威的妻子Vivian变得一模一样。

    这是堪比科幻电影换脸的恐怖手术。

    整改皮囊后的卫容在庄园内伺机等待着,就像一条随时准备游出岩洞的毒蛇。

    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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