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人来探望慈渊了,他们似乎不是抱着某种情色的目的前来,只是单纯的关心慈渊,就像关心自己的家人一样。
不少和达茜一样的人都不明所以,觉得肯定是慈渊学习了什么巫术给这些家伙下咒了,毕竟做妓女这一行的,无论高低,只有他们健康时才会有朋友来往。
这些家伙竟然心甘情愿地被慈渊的男仆拦在外面,也不觉得自己的礼物是浪费了,反而日夜担忧慈渊的病情,就算男仆已经告知他们慈渊只是生了小病,需要静养。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问了,这和达米恩有什么关系?当然,当然有关系,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唯一能进出慈渊寓所的只有他了。
不同于那些有钱的贵族的张扬,达米恩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他是从外地来的,连交房租都有些捉襟见肘,他担心着慈渊,却拿不出任何有价值的慰礼,于是他只能等到夜幕降临,戴着斗篷,悄悄地来到寓所门前,像和某个高贵的公爵夫人偷情的情郎,低声报出自己的名字。
这实在太可怜了,可是又不那么可怜,因为高大憨厚的男仆在听到达米恩的名字后总会给他开门,而对其他人,那张憨厚的脸就略显无情,只会直愣愣地说慈渊正在休息,不便打扰。
像艾瑞司这样的青年每次都会抱怨,觉得男仆简直就是他们通往幸福道路上的一大块顽石,死死地堵住了所有道路。
达米恩是唯一能进入寓所的“陌生人”,这是慈渊的吩咐。
这种特权让达米恩飘飘欲仙,总会怀疑自己还在美梦中没有醒来,练就了一番熟练掐自己大腿的本领。
慈渊并不是生了什么大病,只是有点胃疼,这是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只要在床上休息个几天就会好了。
也许是生病的脆弱,也许是对达米恩那真情流露的触动,慈渊默许了达米恩的接近。
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在慈渊好一点了之后,达米恩甚至会在白天偷溜到寓所。
这天,慈渊正享受着久违的阳光,他坐在二楼的大窗前,手里拿着几封信,安静地读着。
他有一个特别定制的沙发,很软,里面缝了天鹅毛,蓬松地被安置在窗户前,慈渊很喜欢躺在上面盖着毛毯享受片刻安宁。
达米恩靠着他的脚边坐着,有时候也会躺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枕在慈渊的大腿上。
他们已经如此亲密了,如果放在以前,达米恩半点不敢奢求这样的待遇。
阳光落在慈渊身上,像是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辉,而柔软微卷的黑发耷拉在肩膀上,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从东方来的神秘明珠。
慈渊仔细地读着这几封信,并不是所有信都值得他这样做,因为有太多人给他写信了,他重点仔细看的,是莫蒂默和阿利斯泰尔的信。
前者已经离开卡兰锦了一个多月,是出去照看某个生意,但他在卡兰锦的眼线告诉了他慈渊成功搭上阿利斯泰尔的消息,所以他在返程前特地写了一封信夸奖慈渊,并希望慈渊能再接再厉,彻底坐实阿利斯泰尔情妇的地位。
至于后者……漂亮的花体让慈渊有些惊讶,这是封阿利斯泰尔的手写信,他在心里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虽然他并没有来探望慈渊,但是在送信时,将礼物一并送了过来。
慈渊告诉过他自己的寓所在哪儿,也许是因为还不够重视慈渊,也许是不愿自掉身价,他没有来,这是个不太好的征兆,意味着阿利斯泰尔对慈渊的兴趣似乎在日益消减。
说回礼物,那是一枚漂亮的祖母绿宝石,价值不菲,但慈渊知道,这只是公爵财富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可以把玩的“石头”。
他读完了信,一时有些疲倦,躺在靠枕上闭着眼睛许久没说话,初愈的脸上仍然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显得十分苍白,透着咬唇似的嫩粉色。
安宁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慈渊在心里很快安排好去拜访阿利斯泰尔的日期,为那即将到来的难堪担忧。
达米恩似乎看出了慈渊的焦虑,在慈渊放下信后缓缓开口,语调抑扬顿挫,略显活力地和慈渊分享最近外面发生的事。
他频繁地来看望慈渊,但也没放弃振兴家族,每天都在外面奔波,虽然情况和刚来卡兰锦时一点没变,但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权贵之间的八卦总是让人津津乐道的,达米恩也不例外,他晃着一颗金茸茸的脑袋,选了几件有趣的事和慈渊讲,希望慈渊能心情好点。
比如某个富豪被夫人发现了偷情,而且偷情的对象还是夫人的妹妹;比如某个伯爵的千金答应了情郎的求婚,就等着举办婚礼。
其中,他着重提到了一个叫萨迪厄斯的人。
慈渊有些疑惑地询问萨迪厄斯是谁,原谅他,他最近太满足于和达米恩的相处了,几乎不怎么过问外面的事,连熟悉的几位恩客举办了几场聚会都不知道。
这个反应让达米恩有些开心,他嘴角提起来,有一种终于比过萨迪厄斯的浮于表面的开心,一点儿不想在慈渊面前露出小肚鸡肠的表情,装作不在意道:“一位侯爵,和我在同一时间来到卡兰锦。”
侯爵?
这不就意味着卡兰锦现在,有一位公爵和两位侯爵?慈渊十分惊讶,什么时候侯爵也这么寻常了?
萨迪厄斯和达米恩是同一时间来的卡兰锦,但是他们的地位和财富完全是天壤之别,而待遇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萨迪厄斯是个张扬的家伙,他一来到卡兰锦就散了好几天的财,名下的仆人在一天内跑完了斯坦街道几个最有名的交际花的寓所。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慈渊,因为他不喜欢男人。
萨迪厄斯太挥霍无度了,很快就在卡兰锦闯出了名声,再加上那家族标识的侯爵,可以说是一时风头无两。
“他出行的时候都要包下好几个交际花。”达米恩皱着眉,明显非常厌恶这种做派,“这实在太糟糕了,慈渊,他太荒唐了,你不知道,他已经和好几个女人上了床!”
一个侯爵的风流逸事总是让人津津乐道,但这并不是达米恩提起萨迪厄斯的重点,毕竟萨迪厄斯又没有结婚,还很年轻,而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总是耐不住寂寞,而他有权有钱,似乎也只能从这方面找乐子了。
萨迪厄斯出身名门家族,光是祖上累积下来的财富就够他挥霍几辈子不止了。
他生来就在罗马,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是他玩腻了的,不然也不会为了新鲜感离开自己的领地,在满世界转悠。
达米恩会提起萨迪厄斯,是因为这家伙最近做了一件非常让人生气的事。
慈渊养病期间,萨迪厄斯和尔莎搭上了线。
尔莎就是卡兰锦屈居于慈渊名下的第二交际花,名气这个东西,老大和老二总是会暗自较劲,毕竟谁都想做第一,而尔莎也是,她和慈渊很不对付,性子也傲,如果是不必要的舞会聚会,向来是有她没慈渊,有慈渊没她。
像玛莎的舞会她就没参加,一来是玛莎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二来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勾搭不上亚撒公爵。
那天晚上,她出去和萨迪厄斯约会了,美人邀约,萨迪厄斯便也果断婉拒了舞会。
尔莎性格骄傲,同时也非常看重自己的名气,她没有固定的情人,游走于上流社会中中,做过许多人的情妇。
那些人的身份高贵,虽然比不上莫蒂默,但累积起来,也不是不能和莫蒂默比一比,他们以此为荣,这已经足够看出尔莎手段高超。
她和慈渊是相近而不一样的美,但是和慈渊不同的是,她非常喜欢自己的职业。
如果萨迪厄斯能和她搭上线的话,那么慈渊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青年高看几分。
尔莎是很挑剔的,她情人众多,但都非常干净,她并不想和有家室或性格糟糕的男人来往,因为那样后续处理起来会很麻烦,所以,想要做她的情人还要经得起她的考验才行。
萨迪厄斯似乎为她倾倒,这段时间总是约她出去游玩,而在两天前,他走进尔莎的寓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开。
一个男人在名妓的寓所里过了夜,即便是没有亲眼看见,人们也知道他们一定做过了。
第二天中午,尔莎穿着睡衣送萨迪厄斯离开,两人在门口若无旁人地亲吻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这也意味着萨迪厄斯拿下这位带刺的玫瑰,使得他的名气再次水涨船高。
这可真是讽刺,名门望族看不起交际花,却靠着和他们的权色交易打响自己的名声。
萨迪厄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捕获她的芳心,除了有钱外,性格也一定不错。
慈渊这样评价道,但达米恩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萨迪厄斯糟透了。
就在昨天,萨迪厄斯领着尔莎去参加了某个伯爵的沙龙派对,在派对现场对着众人说慈渊比不上尔莎,博得美人一笑。
这才是达米恩提起萨迪厄斯的原因。
“他怎么可以那样说?”达米恩愤愤不平,面红耳赤,“他明明都不了解你!你这么好,这么漂亮,他竟然敢说出那样的话,无理之极!”
达米恩并没有受邀前去,但是萨迪厄斯的言论引起了众怒,传的满城风雨,卡兰锦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哦,我的意思是,慈渊,我认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是需要忠诚的,可萨迪厄斯一点也不忠诚,他不仅和尔莎在一起,还和几位交际花纠缠不清,而且,他表达自己的喜欢竟然是靠贬低别人,这简直太无耻了。”
他手舞足蹈地表达自己的情绪,看得出很是生气了。
慈渊没有为萨迪厄斯的行为感到生气,却被达米恩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放声大笑,整个儿都陷进了靠枕和自己的头发里。
他笑的时候好看极了,睫毛不停颤抖,像振翅的蝴蝶在扑闪,又抬起手捂着嘴,连信件从大腿上滑落到地上也不在乎了,脸颊上终于多了一丝血色。
这种大笑和平时的笑是不同的,慈渊整个身体都在颤动,愉悦到了极点,整个人活色生香起来。
达米恩上一秒还在愤愤不平,下一秒就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喉咙发干,不自在地咽了几口唾沫。
不论看多少次,他都会被慈渊的容貌迷住。
萨迪厄斯那家伙简直是没品位,竟然会觉得这样的美人比不上尔莎?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上流社会的恋爱脑交际花
第140章可那张脸看起来,就像是母猫怀春
慈渊笑了好一会,眼尾泛红,笑出了一点水渍,头发也凌乱了不少,雪白的肌肤上压着一点粉,停下来后,眼里的笑意水汪汪的。
他歪着头,用轻松的语气和达米恩解释:“萨迪厄斯那样说,也许并不是他的本意。”
要讨好姑娘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像达米恩自己说的,用贬低别人来表达自己的喜欢太低级了,萨迪厄斯能讨得尔莎芳心,应该不是那样蠢的人。
外人看笑话,行人看行情,慈渊能猜到萨迪厄斯为什么要这样做。
萨迪厄斯可是侯爵,要知道在之前,卡兰锦可只有一位侯爵。
这位泰勒侯爵是个聪明人,来的时候一定抓了卡兰锦的情报,他不喜欢男人,就选择第二的尔莎做自己的情人,想来也是想要打个根基。
为了一个交际花得罪另一个交际花是得不偿失的事,而为了一个有名的交际花得罪另一个有名的交际花,更是愚蠢。
萨迪厄斯会被另一方的拥趸一人一口唾沫吐死,但他还是那么做了,没有想给自己留后路的打算,显然是想要和慈渊对上。
一位侯爵,慈渊自认为自己是没有本事让对方这样针对自己的,但是,他身后那位就不一定了。
他是被莫蒂默包养的,而莫蒂默,正是卡兰锦的另一位侯爵,而且是老牌侯爵,莫蒂默已经在卡兰锦待了好几年了。
萨迪厄斯应该是和莫蒂默不对付,他并不全是荒唐,而是有点想打压莫蒂默。
对于自己被当做攻击莫蒂默的把柄这种事慈渊已经习惯了,他比达米恩接触到的更多,所以这样的事一目了然。
萨迪厄斯不见得多讨厌他,只是因为可以这么做,就做了。
这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但慈渊可是交际花,几句话就和达米恩说明了其中关联。
这确实是达米恩接触不到的地方,他出生的时候家族已经没落,男爵这个身份还是他父亲紧紧扒着才没丢掉。
他们家的财富在养大他后就捉襟见肘了,自然,这样的家庭也不需要勾心斗角,因为光是体面的温饱就已经够让人绞尽脑汁了。
他到卡兰锦的时候,身上只有一百枚金币,现在已经投进去了四十枚,其中房租占了大头。
卡兰锦无愧于销金窟的名号。
达米恩对此有些瞠目结舌,似乎没想到简单的一个博君一笑,还有这么阴险狡诈的含义隐藏在其中。
他明了地点了点头,又严肃地对着慈渊说:“你一定要放心,慈渊,我绝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达米恩是在说,为了你,我不会变成那样的人。
慈渊抿了抿唇,胸腔流过一道暖意。
他的心脏好像也出毛病了,有点不舒服地乱跳着,他不敢再看达米恩的眼睛,匆匆地撇过头,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达米恩,这种事你不用特意和我说。”
达米恩笑了笑,这时候他又没眼色极了,故意晃动身体让自己出现在慈渊视线的余光里,拉长声音,撒娇似的说:“可是,我就是想说给慈渊听。”
“我只想说给慈渊听。”
一两句类似重复的话就让慈渊乱了心神。
他没由来地鼻头一酸。
很多人都对慈渊说过情话,可那些情话比纸花还要脆弱,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而且没什么真心。
当然,慈渊知道,不全是这样,也有人为了他倾家荡产,这做不得假,但那种一时上头的感情也很短暂,往往在他们讨不到好处后,曾经的深情就会变成抱怨。
他们会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无情。
达米恩从来不会这样,慈渊一开始就拒绝了他,可是他没有放弃,还陪着慈渊养病,想尽办法逗慈渊开心。
没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他的心意像海浪铺卷而来,裹住了慈渊,又让慈渊不能控制地朝他游去。
“达米恩啊……”慈渊叹了一声,这种感觉可真是奇妙,他弯了弯手指,继续道,“你可真是,花言巧语。”
达米恩走后,慈渊还看着窗户外面。
他的目光追随青年的身影,直到青年推开门离开,然后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
男仆端着红茶和点心进来,木讷的脸上因为看见慈渊,不自觉露出一丝柔情。
但是慈渊并没有发现他,直到点心香甜的味道越来越近,而男仆已经站在了他身边,才回过神来。
是一下子收回了思绪,匆忙的不知道在掩盖什么,仓促地坐起来,无所事事地整理着手边的毛毯,看起来非常怪异,以至于男仆弯下腰去询问他出什么事了。
“啊?”慈渊眨了眨眼,似是不明白男仆为什么这样问,“克劳德,没什么,哦,我的意思是,没什么呀。”
克劳德仍然有些担心,他蹲下来,仔细地看着慈渊的脸色,可原谅他的憨厚老实,只能实话实说道:“可是主人,您的脸看起来非常红。”
他这样一说,慈渊的脸更加红了,像是在珍珠上撒了一层用玫瑰花瓣研磨的花粉,克劳德从未见过慈渊这样的姿态,除了慈渊生病的时候。
他以为慈渊是发热了,身体又复发了某种病状。
听到克劳德的话慈渊一愣,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天呐,烫的要命,皮下溢出的热意滚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克劳德,你去拿镜子过来。”
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慈渊简直要不忍直视了。
掌心贴着脸颊,没用什么力气,可那张脸看起来,就像是母猫怀春。
从不信仰基督教的慈渊呆呆地在心里喊着上帝,他想,他好像,也喜欢上达米恩了。
*
“那些无礼的家伙!”被砸中东西的金发男人擦了擦身上的衣服,风流倜傥的脸上多了一丝愠怒,不知道在指责谁,总之,不会是他面前这位红发异瞳的女人,“他们真是疯了,不可理喻地发疯。”
他穿着奢侈,姿态优雅,尽管已经有些高声却依然显露出几分让人沉沦的深情。
女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柔软的胸脯呼之欲出,她坐在可以靠躺的椅子上,闻言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萨迪厄斯,你被谁攻击了?”
她的语调说不上来的妩媚,又有些沙哑,因为才午睡好,还不是很清醒,娇艳的脸上忪怔着睡意。
“不知道。”萨迪厄斯耸了耸肩,他似乎只生气了一秒,因为现在脸上已经完全找不出生气的痕迹了,“一个为爱冲锋的家伙吧,他把不知道怎么弄的面团扔到了我身上,又黏又臭。”
这种事情已经有些屡见不鲜了,萨迪厄斯想,因为这些人都是慈渊的拥趸。
他在宴会上说了那么一句话,就使得这些人疯狂地攻击他,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从昨天到今天,他已经被好几个家伙拦着咒骂了。
这个叫慈渊的交际花可真神奇,竟然真的有这么多人追捧他,在此之前,萨迪厄斯可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交际花被频繁的攻击。
这并不是他看不起谁,而是事实本该如此,这些交际花们看上去能歌善舞,但真心朋友可没几个,而爱慕者……哈,这种东西比承诺还要虚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抛弃对方,又怎么可能为了对方出头呢?
诚然,为了一个交际花攻击一位侯爵,萨迪厄斯觉得这些人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做出这种愚蠢的事。
换作任何一个有尊严的侯爵早就把这些人都记在心里教训一顿了。
不过嘛,至于他自己?
萨迪厄斯摸了摸鼻子,他可是个无赖,只爱纵情声色的无赖。
萨迪厄斯脱下外套,上帝,幸好他出门的时候就准备了两件外套,不然回去恐怕要让别人看笑话了。
“这么一看,尔莎,他确实比你出名。”萨迪厄斯感叹道,“太厉害了,我从没见过哪个交际花能有如此多的拥护。”
“哼。”
尔莎对此不予以评价,撩了一把头发,又打了个哈欠,怪嗔地看着萨迪厄斯:“这么好奇,不如明天就去拜访拜访,顺便赔个罪?”
这个赔罪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萨迪厄斯笑了笑没说话,又下意识撇了一下眉尾。
这显然是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给一个交际花赔罪呢?而且他又不喜欢男人,和那些爱慕慈渊的也不是一路人。
他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视线飘飘地落在了尔莎身上。
女人长得极美,甚至有些英气,妩媚娇艳的五官小巧,但组合在一起就非常具有攻击性,像一朵热烈奔放的红玫瑰,而且已经开在了最好的花期。
她并不掩饰一身纵情的痕迹,这让萨迪厄斯很喜欢,他向来喜欢特别的美人,追求尔莎固然是因为她是最佳人选,可要是尔莎长得不这么美,他就算硬着头皮也要换成其他人。
尔莎已经这么美了,萨迪厄斯想不出来慈渊还能有多漂亮,才会让那些拥护者如此疯狂。
他确实有点好奇了。
可他又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