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一句,却是叫祝氏第一次觉着她眼里除了身份什么都不行的王爷其实还是有他的能力在。
可惜往事回不了头,十三殿下时至今日,对祝氏没见怨也没见恨,平和得好似二人不曾做过夫妇。
这也是叫祝氏心里抑郁寡欢,她终究才华横溢貌似仙女又如何?
左右在男人眼里是半丝真情也不给的!
既然无爱,祝氏也是学着洒脱与放下执念了,守着自己那平凡的夫君,虽平淡却也是能过下去了。
可惜她自己是改邪归正了,那里三殿下这浪荡的王爷又是不愿意放过她了。
明着看着是待她情深难忘,可在她瞧来,若他真有真心便不该纠缠而是成全才是。
因此任三殿下百般讨好,祝氏早已铁石心肠。
五人说了许久的话儿,三殿下是一直想与祝氏独处,祝氏却是少见主动与十三殿下交谈,问询一些家常。
十三殿下皆有礼回答,叫三殿下略不痛快起来。苌煺铑A咦缒∧更群∠九二?4衣五七陆五?4
从前十三弟毛没长齐,被发去了宜州后历练了一番,又再成人回来身上也是具备了男子气概,有了令女子心仪的优秀来。
倘若祝氏念着曾经的年少夫妻情义又与他重生情愫也不是不可。
三殿下吃味的表情叫马氏与公主那是看足了戏。
而祝氏在此也是使了些小心机,见三殿下不满她太过亲近十三殿下,那更是又多聊了几句,表情愈发地透露着温柔。
十三殿下最后突兀冒出一句:“祝氏,你变了不少。”言语表情都是略吃惊些的。
这下可真是叫三殿下气得脸都绿了!
这十三弟果真是对祝氏还有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她从前的性子!
可十三殿下要是知晓了三哥的想法,定要嗤之以鼻的。
他也就是随口一提罢了。
祝氏眼见自己目的达到,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堂间。
那公主与马氏也扯了由头跟了过来。
流敏公主当场拆穿:“你是故意与十三弟亲近来气我三哥的。”
“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公主殿下。”祝氏没否认,微笑中透着一丝嘲笑。
流敏公主拍手称好,“祝枝理,倘若你能一直保持如今这品性,不再叫我三哥给骗了去,我定当对你刮目相看。”
马伶伶扯了扯公主的衣袖。
这情感一事哪里能武断的,再由公主这身份说出来的话总是又能叫人往最坏处想去的。
“你莫这样。倘若三殿下真心的也是好。”
“你莫忘记了她已经成亲了。”
马伶伶一时才想起来。暗怪是三殿下的意图太明显,反倒容易叫人忽略了祝氏妇人的身份来。当即改口:“倘若你不想三婚,确实理应如此!”
祝氏听着,抿嘴一笑,不再多言。
三女出来时,宫人回禀两位殿下已经离开了。终于是人走了,叫三女可以畅所欲言了。
马伶伶也是好奇,便是追问了祝氏未见孕肚一事。
祝氏犹豫着回应了是她一直吃着避子药的。
石榴甜了(39-40)
石榴甜了(39-40)
流敏公主又提了句:“你既然已经嫁人,夫君也是能传宗接代的,为何不直接生育一个叫我那兄长也是断了念头!”
祝氏有些羞愧低下头,“我惧着生产之痛……二位也是知晓我曾育过一女,她曾疼了我四日。”这祝氏与公主交好了,也是愿意将一些心事坦露的。
“可婆家不催么?”
“有夫君顶着。每被催促,他便说了是自身原因。”
“这样听来,理姐儿,你那个夫君人还蛮好的。”
祝氏犹豫了下,其实她那夫君家世才情样貌都拿不出手,可若说在对待她上面……祝氏还是点了头:“他待我确实极好。夫家品德也纯良。”
马伶伶认识祝枝理这么多年,能得她一句夸的那便足以说明是有本事的了。
从宫里回来是徬晚,屁股还没落下便叫主母尚氏差了丫头来请了她。
马氏过去,王氏也在。
见她来了吩咐道:“过几日便是你们公公的生辰宴,今年就由你协助着王氏一起操持。”
“是,娘。”
又被细说了些注意的事项,临到快过戌时了才与王氏出来。
王氏待马氏的态度早已好了许多,见马氏出来后面色有些苍白,便是关怀问道:“你可是身子不适?”
马氏点点头,“我乘了一日马车的,许是有些晕车。”
正说着一阵风吹来,便叫马伶伶感觉头疼。脸色更不好了。
王氏瞧了,赶紧过去扶她一把,却不料没注意到脚下,一下子便扑着马氏两人给摔了下去。
两个丫鬟都没来得及扶住。
马伶伶是直接当了人肉垫子,摔得脑袋砸在了地砖上,得亏她本能地仰起了头,不然更惨。
而王氏扑在她身上,一下叫马氏那手不慎给撞到了肚子,当时疼得她脸都抽痛了。
两个丫鬟惊叫着慌忙扶起各自的主子,两个女人缓了会儿才恢复了精神。
王氏这一跤只觉肚腹隐隐作痛,但她还得强撑着关怀马氏,毕竟是她绊倒了人家。
而马氏也粗心想着自己给当了人肉垫子芙姐儿应该是没事的,所以并未多过关怀。
两姐妹相互着道歉安慰后各自离去。
马伶伶给摔得一身痛,又脑袋痛的,丫鬟赶紧叫其他下人去请府里的大夫来。
马伶伶走在路上便说她可能是风寒了,果真还没回屋子里就打起了喷嚏来。
而王氏那里也不好受,她肚子被撞那一下,当时疼,过后便淡去了。
可是回了屋里坐了会儿等待沐浴时,肚子又隐隐作痛。
王氏便暗道许是葵水给这样撞出来了,算日子也该来了。
她便叫丫鬟准备了月事带。泡进澡桶时,肚子便绞痛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感觉一股热液混进了热水里。
丫鬟脸色一白,“夫人!”
王氏也是低头,就见一大片的血液漂浮在水面上。
这点量,不可能是葵水!
她多年前怀过几次孕,这种情况是知晓的。一下子面色便发了白!
她吓得几近晕厥,强撑着理智冷静地叫丫鬟去外面偷偷找大夫来!
“千万莫让府里的人瞧见了!”
王氏强撑着害怕,又叫来其它丫鬟问询大公子可是回了石榴亭,得了满意答复后她是如此庆幸郎君不在碧花楼住着。
王氏这里血流不止,她不敢从澡桶里起来,只因这样利于处理后事。
另一个丫鬟也是瞧出了端倪,可是随着一桶水越见红色,她也是惧得不行。
王氏却道:“叫下人再生火烧水端进来!拔了我桶里的木塞,小心地将水排出去!”
屋里地砖下设有暗渠排水,血污不会叫旁人瞧了去。
王氏目色极为苍白,她暗自侥幸着祈祷自己是葵水,而非小产!可细一推算,小叔那条疯狗是有几次叫她来不及避孕的!
“夫人,我去叫三公子来!”
“他一个瘸了来了做什么?!反倒更引人注意!不许!”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无妨,我能撑下去……”
王氏面色白得吓人。
那女大夫是一柱香后来的,倒也是常干偷偷摸摸的事,对丫鬟的要求那是当场应了,一身便服,抓了些治疗小产的药便是跟过来了。
也是这已经是大晚上的,府上许多人已经歇息了,大夫来得快见澡桶子里的夫人,赶紧叫丫鬟们将她扶了出来安置到床上。
王氏却是叫她们放她在地上,不愿意弄脏了床榻。“扯一块旧布给我垫着便是!”她也是当机立断行事果断不乱。
那女大夫暗暗看了她一眼,开始替她把脉又给扳开大腿查看的,最后道:“夫人,你这是小产了。”
果然!
王氏脸色一沉,抓紧了女大夫,“此事不能张扬出去!绝对!”
昔年也是这女大夫给王氏接生又照料过小产的。
心底一叹,暗道听说这夫人数年不孕,一孕又是小产……
真当是没福气!
在女大夫暗暗给她开药引产清宫时,王氏默默流泪。
她想起今日不慎与马氏一撞,却也是撞出她珠胎暗结的证据来!
如此孽种,怎能留在她肚中?!
可是理智归理智,王氏还是哭得梨花带泪好不凄惨。
她许多年没得自己亲生子,竟然又是因意外而留不住……
这夜,碧花楼里丫鬟们戒严再戒严,提心吊胆一晚上!
而石榴亭里。
府上的大夫给了药,确定马氏是伤寒了。马伶伶又憋不住叫大夫给她把了下喜脉。
大夫说未见喜脉,叫马伶伶很是失落。
她如今嫁人已经是快两月余,从前大公子与她一击即中,如今几乎夜夜笙歌也没见动静。
她想不明白。
大夫便问询了是否避孕,马伶伶摇头。而大公子那里更不可能避孕了。
这可是府里头一胎,名正言顺的嫡子,大公子也没必要避孕。
大夫便又宽慰一番,说平时多注意身子康健与饮食定没事。还有便是莫太多压力。
马伶伶哪里听得进去,她心里着急。
等喝过药大公子也回来了,闻言一番宽慰,马伶伶忍不住,也许是风寒叫她一时软弱,扑进大公子怀里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我不能再生育了呀——”
“别胡说。”大公子哄她,“这才多长时日,你就如此心急了。”
容不得马伶伶不心急,她深知自己嫁进来主要就是为传宗接代,若是落个跟王氏一样的下场……她恐比王氏还难熬!
石榴甜了(41-42)
石榴甜了(41-42)
大公子又好生宽慰了一番,哄着因药效进入睡眠里的马氏后。
丫鬟过来便提了傍晚发生的事,得知王氏不是故意的,他也并未多想,便是准备入睡了。
这一夜碧花楼里的事情,终究在第二日还是没瞒过有心人的耳目。
大公子一早醒来去探望王氏,想着她昨日也是摔了的。
但丫鬟以夫人今日还未醒为由给拒绝了。
大公子没多想,去见了中丞,中丞那里却是面色有些严肃,儿子一来,便是凝目注视许久。
如此反常自是引了大公子怀疑:“爹?”
中丞大人犹豫了一阵,还是叹了口气,问道:“昨夜你宿在石榴亭的?”
大公子称是。
中丞大人便没再开口了。
大公子何等聪明,虽中丞不提,可只言片语的他就能疑心。便问询了管家,“我爹近来可有烦心事?”
管家称没有,大公子又问询了府里可有事,还是被拒。
大公子便离开了,他又叫来府里的其它下人,得了个一切安好。
最后又去叫青森找来顾护卫。
顾护卫这里回了消息:“若说有事儿,便是昨夜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都叫了大夫。大少夫人那里女大夫现今还未离开府上。”QQ群230﹂6﹒92﹔3%9﹗6追更﹔本文
顾护卫旗下看家护院的家丁不少,院内风吹草动的他最是知晓。
“辛苦顾护卫去悄悄打听一下大少夫人院里的动静。”
(作者女娲:一个会算命看相的老作者。加微信:tuguniang1788)
“是。”
大公子算是明白了,爹那里许是因王氏而起的。
他今日不上值,处理完此事后又回了石榴亭。
马氏因风寒她今日不去主院吃食,大公子便也叫下人去传话,他留着照看马氏就在这屋里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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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夫照顾了王氏一夜,又惧着恐她产后出血之类并发症,便是还留守在碧花楼里的。
这楼里大,要是藏个人一日还是容易的。
丫鬟在大公子离开后赶紧回了屋里,淡淡的中药味儿早叫王氏与众人对好了说词,便是自己昨日也染了风寒,不然这面容憔悴的哪里藏得住。
“大公子是来关怀夫人的!”丫鬟回话。
王氏心里悲伤憔悴之余,也是得了些宽慰。
她回忆着过去自己虽未与大公子再行过房,可他也是一直不少关怀的,这样的郎君又如何会无情?
“大夫可是去客房睡下了?”
丫鬟点头,“早膳随便吃了点便熬不住了。”
“守了我一夜,也是辛苦她了。叫院里的下人手脚轻些莫打扰大夫睡觉。”
丫鬟又犹豫:“夫人,你这小产可得坐月子呀!”
王氏有气无力,“我这情况哪里敢坐小月子,躺个四五日已经是极限了!”
“可是这样您身子就得垮了……”
“总比被府里的人发现我怀了孽种强罢!”
丫鬟瞧着真是难过。
王氏又困顿,她一夜时睡时醒,肚子那团血脉也是流了两个时辰才彻底干净,真可谓折腾了一夜。
如今勉强吃了些食物又是困顿了过去。
另有丫鬟守着门口,满脸戒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