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女装区,白璟女伴有些受宠若惊,平生第一次几个总裁陪着她买衣服。
他在几家店门口逛了一圈,突然停在一家店外,看着玻璃橱窗里的红裙子停住了脚步。
白璟搭上他的肩膀:“干嘛?你喜欢这件啊?”
看了这么久了,自然知道祁砚京在女装区逛是什么目的,无非就是给她那失踪的柔弱小白莲买衣服。
祁砚京站着看了几眼,突然扯了扯唇角,下意识开口道:“知闲穿应该会很……”
他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心脏猛地颤了一下,他紧抿着唇,突然酸涩涌了上来,他好像自从事发到现在这些天一直都没提过她的名字。
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深呼吸一口气却真的跟忍不住似得,低下头缓了好一会儿。
白璟手足无措,他可什么都没说,体谅一个妻子失踪的深情丈夫,“啊……那个,我去帮你买下来。”
第269章
睡不着,吃点药吧
白璟从他身边越过,进了店里。
店员立即迎了上来,他朝着橱窗里的衣服指了指,“那件衣服给我包一下。”
他在店里转了一圈,指了好几件衣服:“这几件也给包起来。”
店员跟在后面,指哪件拿哪件,麻溜的包装了衣服。
祁砚京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这才进来,扫了眼店员拿的衣服,没说什么,白璟的审美尚可,径直走到柜台准备付款。
白璟朝着店员抬了抬下巴,出声道:“挂我卡上就行。”
他打趣道:“算我的,今天赏脸吃饭,太给哥们面子了。”
白璟看着他眼眸泛着红,心里不禁叹了声气。
很贴心帮他拎着购物袋,只把那条红裙子购物袋递给他。
祁砚京敛着眸,接过。
他俨然已经没了心思,白璟他们也就不留他了。
韩野在商场外等着祁砚京,见到他们手上有购物袋,将后备箱打开,东西放了进去。
祁砚京上车后,白璟拉着正在关后备箱的韩野,低声道了句:“回去看着他点,感觉不大对劲。”
韩野紧抿着唇,微微点头。
白璟摆了摆手,道了声:“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他无奈的叹了声气。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祁砚京回去后将那条红裙子挂进了玻璃橱窗里。
韩野没急着走,祁砚京回来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还是照旧泡了壶柠檬茶,坐在阳台看着手机屏幕。
他降低存在感在客厅待着,一直到四点半,祁砚京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他这才离开。
-
凌晨一点。
他真觉得自己精神要崩溃了,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明明还是有希望的,可是昨天突然提到她的名字,他绷着的那根线断了。
他一点睡意的都没有,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他喘着气,起身开灯了拉开床头的抽屉,将那瓶安眠药拿了出来。
太烦了。
他像是无意识似的,急切把瓶子里剩下的药丸全倒了出来,他不知道多少颗,全然灌进了喉咙里。
吞完,他平静的在床上躺下了。
他有点困了。
药丸有些卡在喉咙里,他又咽了咽。
在意识快涣散的时候,突然被人扯了起来,手指塞进他嘴里按压着喉管,催他把吞下去的药丸吐出来。
他一阵恶心,几颗刚刚卡在喉咙里的药丸就这么被吐了出来。
祁砚京半眯着眸子,双手按在洗脸池上,喑哑着嗓子吼了声:“滚。”
韩野表情还是淡淡的,看着他吐出了四颗,也不知道还吃了几颗。
“你应该服从我的命令。”
韩野:“是,但是你死了,没人给我发工资。”
他工作要没了!
而且祁尧川也给了一笔可观的费用,让他看着祁砚京,虽然有些道理不懂,但是他还是知道拿人钱总得帮人办事。
说着,他把祁砚京带出了门,送他去医院。
祁砚京逐渐没了意识,也无力跟他说些什么了。
韩野将他送去急救洗胃。
又给祁尧川打了电话。
他半夜看见楼上的灯亮着,等了一会儿还在亮着,所以从窗户翻上去看一下,好在窗帘没拉严实,床下滚落的药瓶,他这才砸窗进去。
其实他犹豫了几秒要不要救他,毕竟他有职业操守,老板说什么服从就是了,既然他想死,那……也不是不行,可一边又觉得他死了,自己好像很亏。
两边砝码平衡了,好在祁尧川给了他一笔,这样来看,天平两端救祁砚京这边砝码重一些。
犹豫几秒后,他毫不犹豫的冲进去救人。
祁尧川和谢安若半夜来了医院。
“怎么样了?”谢安若满脸的担忧。
韩野:“没事了。”
很及时。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祁玉生这么多天还在昏迷中,医生很委婉的说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前些天祁砚京还照旧生活,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
“我之前不跟你说的很清楚吗?你怎么又找死?”
祁尧川拧着眉,朝着他问话。
“我没想死,睡不着,多吃了几颗药。”他说的实话,只是当时很烦。
“……”这叫多吃几颗?那致死量都就能去见太奶了!
祁砚京刚准备问有没有消息,突然韩野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问话。
韩野拿出手机看了眼,是祁砚京助理的电话。
他想到祁砚京手机好像放在家里了,可能是联系不上祁砚京才给他打的。
他接通后,那边问:“知道老板在哪吗?”
“在。”估计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将手机递给了祁砚京。
祁砚京看了眼备注,接过电话。
听完助理的话,祁砚京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祁尧川和谢安若对视了一眼,能这个反应……不会是知闲的消息吧?
祁砚京将手机丢给韩野,“再去趟海上,直接去西岸。”
西岸?
他们上船位置的对面。
游轮是竖向顺流,西岸在横渡的方向,就算是对岸,那也无迹可寻。
祁砚京简单洗漱了下,谢安若示意阿姨把熬好的细粥递给他。
昨夜洗完胃的,过了时间只能喝流食。
“记得吃饭,就你现在这样,就怕你人刚找到,自己就没了。”祁尧川冷声道。
祁砚京顺带拎上了流食,随即对付了几口。
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温知闲在哪,只是他助理跟他说,今天早上刚找到一段很模糊的监控录像,里面是一辆车从西岸那边过来的,绕过了所有监控,也就那一段意外的模糊录像。
他们留了个心,按着路线追到了西岸边上,在那一段平面上发现了几滴红色血迹,虽说这段时间没下雨但痕迹还是被磨损,即便如此还是能确定是血。
本来打算把血弄起验证确定了再说的,但老板说过有任何消息都得汇报,先给老板一点希望吧,索性刚知道就直接跟老板说了。
祁砚京确实很激动,只要她还活着,那他就有希望。
可是一想到孟应妤说的被扎穿心脏,他攥紧了手,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扎穿心脏当场死亡那压根没得治,别人也不会花那功夫把她带走。
第270章
近期能醒过来吗?
林助理一行人在那等着他。
祁砚京蹲下看了眼那尚能看清的血迹。
林助理出声道:“老板,得鉴定血液。”
祁砚京想了想,“我知道了。”
本来想和岳父岳母说的,但是怕他们失望,所以还是先和温淮序说声,让温淮序和这个血迹做鉴定。
林助理立即会意,给温淮序拨去了电话,祁砚京拿过手机,电话那头接通后,他就道:“麻烦去趟医院,和血液做个比对。”
温淮序一顿,“知闲的?”
“不清楚,怀疑。”
“我马上到医院。”温淮序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边血液样本已经取好了,立即赶去了医院。
温淮序刚到没多久。
“你们是堂兄妹吧?”祁砚京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温淮序:“……”虽然现在长得不像,但小时候长得还是有一点点相似的。
也没说什么,抽了血进行比对,还需要一些时间。
祁砚京也就把知道的和他说了一遍。
“等会儿把监控录像发我。”
林助理点了点头。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温淮序扫了眼他,问道。
“没事。”
就是不小心药吃多了。
从医院出来,分别时,温淮序停下脚步朝着他道:“孟应泽我在国外一次酒宴上见过,如果跟他有关系,可能会往国外发展,那边暂时没什么消息,还有……蔚蓝你查一下。”
毕竟也是归属于云恒的,祁砚京查起来比较方便。
林助理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蔚蓝近两年的数据全递到了祁砚京面前。
祁砚京翻看着,突然看见有个项目终止了,他仔细看了遍详情,最后认定这个项目若是完成了利益很大,指了指那个项目,朝着林助理道:“这个项目为什么终止?”
林助理看的时候也发现了,顺便就问了一嘴,便回道:“说是耗费代价太大,公司扛不住,最后把半成品卖出去了,两个月前的事情。”
祁砚京猛地抬头,两个月前?
那不就是孟家那母女逼他把蔚蓝并入云恒的时间吗?
他眸色深了深,到底是不愿意把项目带到云恒还是预谋别的?
他将指节抵在额前,“卖给哪个公司了?”
“一个国外的科技公司,APEX,近一年势头很猛。”
“继续查这个公司的信息。”
林助理点头,“明白。”
祁砚京继续忙起了工作,静等着鉴定报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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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鉴定报告的那一刻,祁砚京颤着手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没有一棒子敲死他的希望。
温淮序立即给小叔婶婶发去了消息,告诉他知闲还活着,起码给点希望,至少人不在海里。
“上次你让我查蔚蓝,查出一个项目被孟应泽中断,半成品卖给了一个国外的科技公司,而且董事不是外国人。”
温淮序:“是孟应泽?”
祁砚京摇头,将照片放在温淮序面前。
照片里只是一张半侧脸,很模糊,但照片上的人压根就不是孟应泽,很陌生的一张脸,虽是模糊但棱角分明,寸头,似乎还有纹身,只是露出一小部分看不清楚,但看得出来长得不错。
温淮序心里默默叹了声气,“如果真的像孟应妤说的那样,那知闲……没那么容易醒来。”
祁砚京手机现在都不静音了,二十四小时带着,就怕哪天她的电话打进来没接到。
他不想提这个话题,太过沉重难免心痛,便道:“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
他没回去,而是买了些乐高去了墓园,去看谢道然。
他坐在墓碑前的地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命硬克人?”
“小时候是你,现在是知闲。”
他沉默了几秒,没说话。
好一会儿,他又道:“为什么每次就不能是我呢,哪怕爆炸的时候和她在一起,我都愿意,就算共死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活着,他还有很重的责任。
这些话他不想说给任何人听,只能寄与长眠在这的挚友。
他坐了好久,最后回过神来,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虽然你聪明,但也不知道感情的事情你听不听得懂。”
“听不懂最好,玩你的乐高模型。”他嗓音很轻。
天渐渐黑了,韩野在墓园外面等他,这么久没见到人,立即上去找他。
别是给他自己选了个墓地。
结果上去就看见祁砚京坐在墓碑前说着话,他有些不解。
祁砚京正好说完最后一句,站起身习惯性的给谢道然的墓碑又擦了一遍,“下次见。”
他从台阶下去,韩野跟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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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想到办法了吗?只要她醒来,我就得用。”男人声音低哑。
这么陌生的声音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