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她真的会怀疑齐妄对孟应泽有什么异样的感情……
亦或是孟应泽给的好处太多了。
温知闲拆开后拿出里面的报告单,一整长串话直接略过,直接跳到最后的分析说明,亲子关系概率值经计算为99.9999%,鉴定意见,属实是生物学父亲。
祁砚京拿过来仔细看了眼,愣了许久。
还真是啊?
他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的,压根没当真,就随着温知闲的心意,她想查一下便去查一下免得她继续怀疑,扰了她心绪,但是属实没想到还真是!
温知闲也有点惊讶,真是孟应泽。
祁砚京发了条消息给自己的总助,务必盯好齐妄不能让他出境。
总助直接给他拨了个电话过来,“老板,您让我盯得人现在在太太的店里。”
祁砚京垂眸看了眼温知闲。
“我知道了。”
祁砚京挂了电话,挽上温知闲的手往医院外走:“走吧,他在等我们呢。”
温知闲复盘了一下,除了自己对那句话的莫名感觉外,孟应泽压根就没一点露馅的地方,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孟应泽那张脸到底是怎么在一个多月的时候能出现在大众面前的。
只能去问当事人了。
他们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孟应泽就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手里端了杯咖啡看向玻璃窗外。
他的这张脸和他原本的脸就是两个极端。
“你们来了啊。”他微微仰头神情淡漠,将杯子放在杯托上。
温知闲将那份档案丢在他面前,随即在他对面坐下了,“你不会今天也藏了炸药吧?”
他轻蔑一笑,扯了扯自己那薄薄一层的衬衫:“藏哪?”
“放心吧,没想干什么,跟你没多大仇。”他若是跟她有仇,早就报复她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孟应泽将面前的档案缓缓拆开,拿出里面那几张纸,看了一遍就随手丢在了旁边。
祁砚京敛起眸,嗓音清冷:“你在等我们?”
“昨天上午那杯咖啡我就不该留下的。”他“啧”了声。
他昨天下午突然想到了温知闲这女人会不会对他起疑,顿时就坐立不安了,回来找也没用了,已经隔了多长时间,去哪找杯子?
就在刚刚不久温知闲和祁砚京匆匆去了医院,他就知道被察觉了。
这里是燕南,他走不了了。
“脑子转的还挺快。”
孟应泽淡淡扫了眼她:“不及你。”
“孟应泽,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在一个多月就顶着张完全不一样的脸出现在大众视野的。”
孟应泽皱了下眉:“能不能别叫孟应泽了,我早就不是他了,我叫齐妄。”
“很奇怪吗?我知道有人盯着我。”他看向祁砚京:“是你还是……”
他又转头看向温知闲:“你哥?”
祁砚京:“都有。”
“盯我盯得这么紧?真是难为你们了。”他笑出声,他声音低哑不太好听,“既然有人盯着我,那我只能露个脸给你们看,至于怎么样让自己的脸看起来自然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他很满意他现在的这张脸,看着就让人冷颤,他讨厌原本的自己。
“爆炸你一手策划的,为什么要带走知闲?”
孟应泽看着他,眼神玩味:“因为这么大的爆炸,只有一个人不见了,那未免有点太让人起疑了吧?两个不见起码混淆了视听,至于为什么是她……”
他顿了顿,“要怪就只能怪你了。”
祁砚京紧抿着唇,眸光阴沉冷刻,“你心思不正倒是反过来说是我的错?”
“你也说了我心思不正,那为什么要激我呢?”孟应泽一脸无所谓,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
“你是不是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你警告我别骚扰你太太。”
祁砚京认可温淮序说的话,小三养出来的儿子谁知道是什么内心阴暗扭曲的东西。
“其实我还有其他事没做,比如整你大哥。”但他发现于现在的他来说难如登天。
他知道自己心思不正内心阴暗但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认知的,过几年也不一定能赶上,所以就打算回M国了,毕竟现在是他的新生,把自己搭进去那不就是功亏一篑了。
可惜就因为来看孟玥和孟应妤的这一趟,居然暴露了身份。
他讨厌她们,但他们在一起快三十年了,他还是不希望她们死的,那栋别墅外加一些他账户下的资产够她们生活了,前提是她们不作妖。
打算看这最后一眼,彻底和过往告别。
第306章
宝宝,他造谣我
没想到这一趟,有来无回。
回不去了。
“我对我母亲妹妹的感情又爱又恨,渐渐地恨的比例升高,妄想捆绑我的一生,我其实更厌恶自己没办法改变现状,但又觉得责怪自己有什么用,他也很迷茫不知所措。”
其他的他或许还能忍受,他已经知道自己过去都是被母亲精神洗脑,一点点改变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但没想到居然还打起了他公司的主意,甚至威胁他。
纯属把他当成工具人,一次比一次过分,他彻底忍不了了。
所以他能想到的新生便是死亡,甚至可以发泄自己的恨意,尤其是自己那个便宜爹,听说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你在打感情牌吗?”
孟应泽耸了耸肩:“没用,只是想说说我的过去而已。”
祁砚京:“还以为你会狡辩,没想到说的这么干脆。”
孟应泽手指敲了敲桌上那份报告单,“怎么狡辩?”
就算狡辩有用吗?
温知闲看着他:“你一切都变化了,嗓音呢?”
“声带注射激素而已。”就是不太成功,但起码不会被认出来是原本的他。
他要完全摆脱过去的自己,做了与以前相悖的一切,他很满意现在。
孟应泽对上温知闲的视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我自诩做的天衣无缝,毫无遗留的痕迹,为什么你会质疑我?”他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错了,能让温知闲怀疑起自己。
谁会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硬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你说过一句话。”
孟应泽闭了闭眼,果然是自己的某句话让她起疑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句话。
“你说我克你。”
他愣怔片刻随即笑了声,“果然没好事。”
见过寥寥几面,不曾想到最后是他要进去了。
天克。
“你们不用费心思想着怎么对付我了,我考虑过后果,在这里我想跑也跑不了,后面我自己处理。”哪考虑过什么后果,分明就没想过会被发现他是谁,总得装一下的。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祁砚京没动,就让他走,反正机场那边全封锁了还有人盯着他,他离不开的。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过头唇角微勾:“祁砚京,你老婆是个难缠的主,以后想出轨注意点,少说话别被发现了。”
他不就是一句话被温知闲给怀疑上的吗?
他随口乱说又怎么样,反正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让他好过。
祁砚京握住桌上的杯子想砸过去的,想到这是知闲的店,在这里闹事不好,生生给忍了下来,捏着杯子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起。
出你妈二舅的轨!
他侧过身和温知闲贴贴,告状:“宝宝,他造谣我。”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盘算着怎么弄他。
温知闲无奈笑了笑,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猜他会不会自杀。”
“他哪舍得自杀。”好不容易换了张脸生活,自杀?不可能。
祁砚京眸光微冷:“我猜他是去自首了,他回来这一趟没和我哥对打,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么能力,他就没打算以后再回到这里,他现在是非本国国籍,刑满释放之后驱逐出境永不得跨进本国国土一步,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孟应泽早就转移了资产带着重要项目离开,计划好了一切,改头换面。
“就算他妈和妹妹知道他是孟应泽,但改了名字改了脸,他被强制不得入国土,她俩以后拿他没办法了。”
就算出国去找,也无济于事。
回去后祁砚京给祁尧川打了个电话告知孟应泽的事儿。
祁尧川震惊,沉默了许久,“他俩一个人?”
从没想过他俩会是同一个,都把脸给整了?
祁砚京“嗯”了声:“那边盯着他的人回信去了警局。”
祁尧川一听去自首了立即知道了孟应泽是怎么想的。
“倒是会衡量,我处理起来比你方便,放心。”
上位十几年,这种事情遇多了自然得心应手。
兄弟俩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转身看见温知闲拍了那张报告单,一猜就知道是发给温淮序的。
确实,温知闲转手就发给了温淮序:
温淮序眉头轻挑,就回了一个:
回完消息,温知闲本是瘫在沙发上的,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今天买的东西。
“我觉得除去基因那些天生坏种外,从小生活在一个健康的环境很有必要。”
祁砚京蹲下和她一起忙活,“嗯”了声:“没有那些事情发生,我或许……会开朗点?”
温知闲笑出声。
听她笑,祁砚京问:“不是吗?”
温知闲摇头:“我觉得不会开朗到哪去,但是能更恣意些。”
“你小时候就开朗吗?”
祁砚京被她问的哑住了,好吧,没多开朗。
“在健康的环节成长,所以会有你这样美好的小孩。”
他的岳父岳母感情深厚,真的喜欢是能看出来的。
温知闲抬头朝他笑了笑,互夸环节:“你也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
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将今天买的东西归好位。
傍晚饭后两人在楼下散步,祁砚京手机响了声,祁尧川给他发来的消息:
祁砚京将手机侧过去让温知闲看了眼。
温知闲看完后,出声道:“我还以为他不会说自己是孟应泽呢。”
“如果把那份报告单送上去,他又是罪加一等,他捏不准,反正都要进去见不到那对母女,就算日后刑满释放也直接出境了。”
“孟玥和孟应妤选择谅解的,应该可以减刑吧?”伤的最重的就是孟玥和祁玉生,孟玥选择谅解,祁玉生是亲爸还在昏迷。
祁砚京:“预估七八年。”
走在宽敞的路上,头顶林荫,温知闲突然笑道:“咦,他本来就是寸头,那岂不是少了个剃头的步骤了?”
祁砚京一想还真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牵起唇角:“你这脑袋里面想些什么?”
第307章
秦宋婚礼
温知闲笑了两声,散完步一同回了家。
-
周日祁砚京上午送她去了店里。
还在路上的时候宋楷瑞就给她发了消息,
温知闲:
“谁?”祁砚京目视着前方开车,顺道问了声。
“宋楷瑞问我怎么不在店里。”
她话音刚落,车缓缓停下到了目的地。
温知闲侧目看向店里,一眼就看见了宋楷瑞。
她下车进了店门,宋楷瑞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他们还没坐下,宋楷瑞就迫不及待的递上了两张红色雕花婚礼请柬。
各自拿过请柬翻开,婚礼在下周。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婚礼本来就已经筹备好了,确定了日子人到了就能举行。
“一确定下来我就来给你送请柬了,够意思吧?”他转头又看向祁砚京,打趣道:“你就沾她光吧。”
祁砚京勾起唇:“你是等我给你包红包吧?”
宋楷瑞笑道:“你不说我差点就忘记了,既然你提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先口头收下了。”
他送完便站起身:“不说了,我还有点婚礼细节要忙,得回去盯着,先走了啊。”
匆匆来又匆匆离开,临走还逗弄了一句温知闲:“特地挤出时间给你送的。”
“那我谢谢你。”
宋楷瑞笑意渐浓,离开了。
祁砚京把玩着手里的请柬,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温知闲将请柬塞进包包里,朝着祁砚京问道。
“在想我们的婚礼请柬也很快要送出去了。”
温知闲“啊?”了声,“我怎么不知道?”
当事人丝毫不知情。
祁砚京:“我跟岳父岳母早商量过了,你现在知道也不迟,把人带着就行了。”